《原罪+番外 作者:阿笙(连城二星vip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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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番外 作者:阿笙(连城二星vip手打完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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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手心手背的肉,这般厚此薄彼的对待,苏婉心里头自然不好受。但这又怪得了谁?豪门媳妇说好听点是传宗接代,说难听点就是生产机器,怀了男丁生得好,地位自然就上去了,不然像她这样的,连女儿都跟着一起遭罪。
  或许是弥补和愧疚,苏婉在宁晓身上倾注了更加多的关爱,倒是把宁浅浅与林嘉南冷落了下来。
  那一天宁浅浅一不小心打翻了搁在婴儿车上的奶瓶,滚烫的牛奶全数洒在了宁晓身上。她当时吓呆了。宁晓被烫得哇哇大哭,苏婉闻声冲过来,不分青红皂上去就是一巴掌。
  宁浅浅稚嫩白皙的颊上浮现出鲜艳的五指印,一条一条像是浮动的脉络。她没有有哭,也没喊痛,只是站着,完全懵了,一瞬间仿佛天都塌下来了。这一巴掌打碎了母亲的温婉笑脸,清晰的是那冰凉的掌与皮肤相撞时的热辣与坚决。
  “……妈妈。”
  可是苏婉已无暇兼顾她,只留给她一个冰冷旁若无人般的背影。
  她从宅子里跑出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因为他们都忙坏了。就连林嘉南都不知所踪。一时间,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是一个连小狗小猫都不予理睬的可怜虫。
  自小到大,就没有一个人说过她一句重话,更不必说打。而自己最爱的妈妈竟然……想着想着,一时悲从中来,蹲在墙角边抽泣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暮色四合,环顾四周却是全然陌生的景致。宁浅浅腾得站起来,腿根发麻,心里面忽然害怕起来。她迷路了。 
  身后的墙早已脱落了本色,一墙涂鸦,全是怪异夸张的图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随意坐在凹凸不平的石阶上,倚着墙,微仰着头吞云吐雾。
  宁浅浅偷偷看他,觉得匪夷所思。
  少年似乎感觉到了她恸生生的目光,淡淡瞥过来,很是好看的一张脸,但却过于冷硬,表情很淡。他脚下已有数根烟头,显然在这里坐了很久。那少年看着她挑了挑眉,忽然问:“为什么哭?”烟雾萦绕在他周围,看上去雾蒙蒙的,无形中多了几分距离感。
  宁浅浅咽了咽口水,莫名的紧张感攫住她。她试图开口,但却是徒劳。
  她见他眼睛一眯,霍地站起来,身形瘦长,地上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背着光居高临下面对着她,“到后面去。”
  宁浅浅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身后已是一场恶斗。虎虎生威的拳脚,嚣张不堪的混乱场面,瘦高的少年面容阴狠,即使在拳脚底下仍旧有一双骄傲冷凝的眼。
  在宁浅浅心里,眼前发生的一切无疑是一出人间惨剧。
  温室里的小花没有了玻璃房的庇护,懵然无知闯进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暴力、黑暗,有张牙舞爪的狞狰纹身、流气而粗暴的怪模样青年、污秽不堪的粗口、吸烟的小少年……一切现实中的黑暗都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懂得许多东西,因此却也越加仓皇。
  捂住嘴也不能止住喉咙里挤出来的尖叫,混乱中有人拽她的胳膊,少年挡在她面前,“拿开你的脏手!”一拳打在那人脸上,血星沫子溅在她白色的裙子上。
  警笛声呼啸而来,领头那人嘀咕了声“晦气”,率众骂骂咧咧散去了。少年仰面躺在地面上,她站在他一米之外发着抖,牙齿打颤。她以为他死了。
  不到一会,少年摇摇晃晃的起来,抓起她的手,“走。”
  警笛声近在咫尺,他拖着她跑得极快,像逃命一样,脸色也随之越来越苍白。他不能被警察带到局子里,这样会有甩不掉的麻烦。错身躲进巷子里,警车呼啸而过,他终于定下神来,体力透支殆尽,瘫软坐地。
  宁浅浅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惊魂未定,挨在他身边止不住的颤抖。察觉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轻,她吓得不知所措,惟有颤着嗓子摇晃他,“……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她怕血糊住他的眼睛,壮着胆子抽出手帕擦拭他脸上的血污。
  他微微睁了睁眼,声音低而嘶哑:“为什么?”
  “你死了,我会害怕。”
  他掀了掀唇角,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宁浅浅狼狈不堪的回到宁宅,宁老爷子气得不清,但仍保持着和颜悦色没有多问。宁浅浅一看见苏婉不由得僵硬了一下,撇开脸去。
  老爷子都不开口,谁还敢多嘴?但凡了解宁老爷子的人都知道,越是平静的表象,暴发出来的涌流却越强烈。苏婉脸色有些苍白,在这样的气氛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暴晒在海滩上等死的鱼。
  临睡前,宁老爷子亲自用冰袋给宁浅浅缚了脸,摸挲着她的头发:“宁宁,有什么话要对爷爷说吗?”
  宁浅浅将头埋在宁老爷子怀里,闷声闷气地说:“爷爷,宁宁困了。”
  “好好。”老爷子给她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儿,做个好梦。”
  

上卷  第09章 离别不离
  林嘉南离开宁宅那一天正是宁浅浅参加市钢琴比赛的前一天。
  钢琴老师手舞足蹈地夸夸其谈:“一个音乐家或钢琴家如果能达到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这种境界,音色如同七同基本颜色,可以调出五彩缤纷的色调,从而表达丰富多彩的思想感情……霍洛维茨演奏技巧更趋向深刻与完美……”
  这位老师显然是霍洛维茨的顶级粉丝。可在宁浅浅听来,再华美的音色也无法点缀心中的纷杂无章。
  她执意不去送林嘉南,林嘉南也没有和她道别,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不送别不道别似乎就代表着不曾离别。年少时对某些事物总是格外的固执,无关对错,只随心性而动。
  爷爷说:一个独立的女性才能收获尊重。可这独立的字层里面是不是包括着孤独?
  翌日比赛时精神萎顿,表现的恰强人意,险险得了个第三名。但宁浅浅心知肚明,即便是她打足十二分精神应对也未必赢得过前两名。特别是那个夺冠的女孩,不过比宁浅浅长了几岁,但无论是演奏技巧还是天赋都要胜宁浅浅一筹,台下的评委纷纷露出赞许的神色。她在后台与那个女孩打了一个照面,过后唯一深刻的就是她那双眼角上扬的凤眼。
  第三名的成绩,落了个不上不下,宁义正不满意,但宁老爷子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多作责备。只是私底下找了钢琴老师谈话,让她练琴时间从原本的二个小时变成了三个小时。
  自林嘉南走后,宁浅浅的房间就涮成了粉色,重新布置,换了大床。而林嘉南平时把玩的模型全都收进了储藏室,似乎要连同那十几年的陪伴一并在那幽闭的角落里寿终正寝。只是有时宁浅浅夜半三更从梦中惊醒无法入睡时,就会打开储藏室的门,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夜。
  那个阳江明媚的季节,宁义谦终于带了女友回宁宅。那是一个气质很婉约的女子,长像不算漂亮,身形清瘦,却看上去很舒服。其实不论其它,就着宁二少肯交女朋友这一点已经让宁老爷子欣慰了,所以对方是圆是扁都不太在意。
  那个叫怡芳的女子给浅浅带来一条棉纱裙子。她说:女孩子最适合穿棉织的裙子。
  那裙子的确精致好看,如同她带给宁宅里人的礼物一样,不是很昂贵奢侈,却精良独到。这样精巧心思玲珑的女子自然博得绝大多数人的好感。上席用餐时,宁老爷子对怡芳颇有几分和颜悦色,想来对这个未来儿媳算是颇为满意的。
  气氛正浓时,宁晓忽然哭起来,苏婉急忙起身,手边的汤洒在白色的餐布上,连衣袖上也沾了不少。她尴尬的笑了笑,脸色不是很好,就带着啼哭不止的宁晓上了楼。
  傍晚宁浅浅陪着宁晓玩游戏时,无意撸起她的袖子,白嫩嫩的胳膊上一团乌紫。
  宁浅浅升上六年级,半大的孩子个个是闹腾的主,相较之下宁浅浅倒是娴静多了。原本她和钟了珍还有林嘉南就是一路升上来的同班同学,纵使起先不很熟,而且因着林嘉南的关系还有几笔私人恩怨,但经过多年的同窗,也渐渐建立起友谊。林嘉林离开后,宁浅浅就只剩钟了珍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钟了珍自小便是一个美人胚子,如今更是清丽可人,性格又温吞,一派温柔淑女的风范。在这儿上学的十之八九都是世家子弟或有几分势力的富家子弟,因生长关系的缘故多少有些娇纵与自傲,而钟了珍温和似水的性子自然而然惹人喜爱。所以,她从四年级开始就有高年级的学长明里暗里的递情节送礼物,还有人立下豪志,曰:非她不娶!不过,对于这些狂风浪蝶她总是温温柔柔的推拒,片叶不沾身。相较而言,宁浅浅的桃花就显得不咸不淡,偶尔几枝也是早早夭折,保存期没有一枝超过一周以上的。不过,有一个人算是个例外。
  那个男生是宁浅浅的同班同学,长得白白净净,学习名列前茅,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他们同学将近二年,他对她一直照顾有加,被班上同学冠上“护花使者”的雅号。不过,那么大点的孩子有几人知道什么是感情?无非就是荷尔蒙作崇,加上外界的影响和对感情的懵懂好奇才衍生出来的跟风行为。
  六年级一过即将升初一,而如果考试成绩优异的话就可以升市中心的中学,如此一来就可以离开狭隘的天空,看更大的世界。她卯足了劲头不敢有半刻松懈,几个月下来,人都熬瘦了一圈。宁老爷子出差回来,心疼的不得了:“现在还是个六年级都跟个玩命似的,那高三岂不是要狼烟四起了?咱考不好也没关系,要读什么学校,爷爷送你去就是了。”
  宁浅浅搂住宁老爷子的脖子,“爷爷,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走后们儿。”其实宁浅浅心知肚明,爷爷嘴上说得好听,到时谁知道他会用什么理由驳回?她的自由仅限于爷爷的目光范围之内。
  宁老爷子眼一瞪,“瞎说,能走后门儿证明咱们有本事!有的人想走,别人还不让呢!”
  什么土匪逻辑!宁浅浅敢笑不敢言。宁义正一脸无奈,“爸,那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
  宁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声音拨高了几成:“你老子吃得盐都比你吃得饭要多,怎么教育孩子还要你来教吗?”
  “得,你们爷俩慢慢聊,儿子就不打扰了。”这老爷子随着年纪渐大,脾气也跟着越来越阴晴不定,他们做小辈的也只有迁着让着。
  

上卷  第10章 记忆不设防
  宁浅浅与苏婉的关系自从那一巴掌变得生疏了许多。其实宁浅浅心里面对母亲的渴望从未减少半分,她也想像以前一样在母亲怀里撒娇,但是每每看到母亲不冷不热的脸,不由心生胆怯,只怕惹她厌烦。
  近几年来,母亲的性情渐渐变得乖张而冷漠,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娴静。
  宁浅浅渐渐也沉默了,在宁宅除了偶尔逗逗宁晓外,大部份时间都呆在房间做习题,要么就在琴房练琴。她想:或许唯有她足够优秀,母亲就会对她笑了吧?
  在她全心身备战时,她爷爷与父亲也格外忙碌起来。有时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月,每次回来后都是一脸凝重,稍作停留又马上离开。
  宁宅上下凝着一股紧绷的气氛,这处隔世的大宅子里,静得就像上个世纪的古堡,带着陈旧的硬伤,不堪负重。
  宁浅浅如愿以偿考上了市重点中学初中部。收到通知那天,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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