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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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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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堑予少爷说的是哪位?」 
  「就是那日二哥救我回来时,给东方大哥一同带回来的那位啊!」 
  猜想燕儿可能见过温律行却不知温律行叫啥名,是以做了如此解释。经他这 
一番说明,燕儿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堑予少爷问错人了。我有一两个月没下 
山了,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个温公子过得好不好?」 
  听那燕儿如此道,这下,愣住的人变成白堑予了。心下一阵疑惑,他不解地 
反问燕儿:「下山……?燕姊是不是搞错了?温律行他不是还在这里住着吗?」 
  「搞错?应该没有吧……堑予少爷说的是那位俊逸不输楼主的那位吧?公子 
十几天前就要无墨书生护卫着他下山去了。」 
  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一边道,燕儿对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堑予少爷不知道吗?是不是公子忘了对堑予少爷说了?」 
  但白堑予已经整个人呆住了,对于所得到的事实感到无法置信。 
  温律行早就离开碧风楼了?怎么可能? 
  这么说来……难道方才二哥要阻止他去看温律行正是因为他的人早就不在此 
地了?若是如此,那二哥究竟为何要骗他呢?这种事又没什么不能说的啊! 
  还有……温律行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整个脑袋乱糟糟的,白堑予心下未及多想身子已然行动。随便披了件衣裳便 
冲出了房间,一个提气轻功已然施了出来。 
  「冽哥!」他边跑边喊,心底涌起的情绪渗入了强烈的愤怒与疑惑。 
  他疑惑于二哥为何要这么做,而被欺骗的感觉让他觉得愤怒。 
  但见一道白影闪过,白冽予已然出现在他眼前,神情淡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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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冽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一见着他,白堑予立刻满腔愤怒疑惑的出声质问道,「温律行早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还骗我说他仍在庄里?」 
  「如果你早就知道他走了,你还会乖乖的安心养伤吗?」冷冷的反问一句, 
白冽予对他会有此反应似乎全不讶异,眼眸之中亦是一派深沉平静,一如惯常。 
  知道二哥所言不错,白堑予的情绪因而稍微稳定了些,但一时却仍是难以完 
全平复,语气焦急依旧:「那我要下山去找……」 
  「我不准你去。」不待么弟说完,白冽予已然冷言出声拒绝,「是我要温律 
行离开这儿的,我不会让你出去找他。」 
  语气已然完全的强硬了起来,本来就已是冷然的音调更是变得冷森骇人。 
  没想到二哥竟然摆出了这般强硬的态度,更没想到竟然是二哥要温律行离开 
的,而且还不准他去见温律行,白堑予整个人慌了。匆忙间慌乱的抓住二哥衣裳 
前襟,秀丽的容颜已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为什么不让我见律行?」 
  「他对你做过什么事,你很清楚。我没折磨他已经很仁慈了。别忘了,这件 
事如果让炽予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温律行的。」 
  解释着的语调仍是冷然平淡,好像一切与他全无关联。 
  「可是,二哥,」纵然二哥所言不差又是态度强硬,白堑予仍然不愿死心, 
「那些我都已经没关系了!我真的很想见律行!请你让我去找他!拜托!」 
  说着说着,慌乱的神色间带上了恳求,眼角甚至已是泛着泪光。 
  他真的好想见温律行……过去的那些事他早就不在乎了!他只是想见温律行 
,然后待在他身边而已啊……! 
  但白冽予仍旧不为所动,一双眼眸冷冷的瞧着么弟。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不论是现在或是将来……你和温律行也不过是因为任 
务而互相认识。既然任务结束了,就不该再有其它的交集。」语调更为强硬的拒 
绝了他的恳求,显然是毫无转圜余地的态度令白堑予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他没想到一切会这么发展的,从没想过。 
  那个时候二哥要他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后悔,他还曾经猜想二哥是不是知 
道了他的心情而在鼓励他?却是怎么样也没想到二哥竟然几句话就阻止了他的决 
心,甚至要他一辈子都不再与温律行见面? 
  一辈子……都…… 
  强烈的酸楚在心底扩散。白堑予放开了白冽予被他扯得乱了的前襟,盈眶的 
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他不要这样……他想见温律行,他想待在温律行的身边……就算只是朋友也 
好……无论如何他都想见到温律行,都想待在温律行的身边啊! 
  「可恶……!」低吼一声,右足一蹬已然飞身跃起打算躲过二哥的阻拦自行 
下山。但白冽予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行动,一伸手已然抓住么弟肩头极为快速的 
点了他的|穴。 
  白堑予整个人立时失了劲力,身子一软倒入兄长怀中。 
  至此已是无计可施,他只能无助而哀求的望着兄长:「哥,求你让我……」 
  「你不要想见温律行。」不待弟弟说完便无情的拒绝了他,绝丽容颜之上的 
冷然骇人,「在他回到扬州之前,我都会让人守着你的房间不让你随便出去。」 
  「冽哥……」哀求的低唤着,泪水不知不觉间竟已湿了衣襟。 
  他只是……想见他,想待在他身边而已…… 
  他,不想后悔啊…… 
* * * 
  夜色深沉,大半夜的早该是就寝的时候了,但此时的白堑予却怎么样也无法 
入眠。 
  又是十余天过去了,算起来与温律行分开已是月余。 
  自从知道温律行早就被二哥给赶下了山,而且还被告知今后不准再与温律行 
见面之后,白堑予发觉这十七天竟是过得有如十七个年头一般漫长,每一刻都在 
渴望能够见他,却又每一刻都在忆起兄长的话之时感到绝望。 
  度日如年是一种煎熬,他此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个中的痛苦。 
  他不知道,原来分离竟然可以是如此折磨人的事。 
  他好想见温律行,好想好想…… 
  不只一次,他哀求着二哥希望二哥能够回心转意,但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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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白冽予的坚决。他一次又一次冷然无情的拒绝,一次又一次的让白堑予感到 
更深的绝望。他明白二哥是为他好,毕竟他自己一开始也是极端痛恨厌恶着温律 
行的所作所为的!然而现在,当时的痛恨厌恶早已半点不剩。他甚至爱上了温律 
行。 
  而且……这份情感,已经强到可以让他毫无怨尤以身保护的地步。 
  不只一晚,枕头因他的泪而湿得厉害。回忆着先前的一切,回忆着温律行替 
他挑了缎带并亲手系上的情景,还有他牵着自己的手时,那份令人万般眷恋的感 
觉……一想到今后只怕再也无法见面,心,就痛得强烈……他不想这样,不想还 
没有尝试就被迫放弃。他不想就这样自此与温律行再无交集…… 
  他不能,也不该就这样灰心放弃!没错,像这样连试都没试绝非他白堑予的 
作风!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一定要去找温律行! 
  思及至此,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白堑予已然翻身坐起以袖拭去颊上未干的泪 
水。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消沉下去?他不可以就这样放弃!他可是擎云山庄的四庄 
主白堑予啊!因为那一点小小的打击与阻碍就灰心颓败,绝对不是他白堑予应有 
的举动!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一个计划已然自脑中闪过。 
  现在的白堑予真是感谢当初二哥及东方大哥有大概带他绕过整个「碧风庄」 
。此刻正是夜阑人静,大家都已熟睡的深夜时分,至多只有自己门口的两名守卫 
以及轮班巡夜的一些徒子徒孙……而自己的功力早已完全恢复,加上又清楚出去 
的路径。这么看来,现在岂不是逃脱的大好机会吗? 
  心下如此想到,已然伸手取了那件萌黄衣衫轻手轻脚的套上,右手两根银针 
取出,轻功一展悄声步至门边,继而右腕一翻,银针已然穿过房门直刺上了门外 
守卫的睡|穴。不敢太过大意,白堑予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他们已睡得熟透之后, 
这才快速的出了房门。屋外是一片的寂静,一轮说圆不圆的明月高挂天上,落了 
一地的月色。 
  白堑予身轻如燕,当下便极为快速的朝这「碧风庄」的门口行去。其间虽难 
免遇上巡夜的人,但凭白堑予高出他们数倍的轻功造诣,要避开他们而不让他们 
发觉绝对不是难事。一路行来竟是极为顺畅,三两下便已离大门口不远。 
  白堑予心下才一阵高兴的准备出庄,不料此时,一袭白衣已昂然立于前方。 
  「冽、冽哥……」白堑予当场愣住了,怎么样也没想到二哥会像是早就料到 
他会有此行动一般的在这里等他。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绝丽的容颜之上冷然而带了分严厉,白冽予一双寒 
眸直瞅着么弟,「回房去!」 
  「不行!」这是白堑予第一次鼓足了勇气直接违抗自己的二哥,「我绝对不 
回去!我要去见温律行!」 
  话声方了,身形已然抢上前想要强行冲过去,右手银针一放直朝白冽予袭去 
打算以此阻止他的追击。但见他左袖一扫已然挡下银针,身形一闪已转而挡在白 
堑予身前,一招擒拿手使出便欲搭上他脉门。 
  见状,白堑予心下大急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匆忙间又是数枚暗器分袭白冽予 
身上要|穴,却仍是被尽数挡下。他想走想得急,一时慌张竟是使出十成劲力以暗 
器直袭白冽予面门! 
  「糟!」他一出手才知道不好,惊慌的大喊一声却已不及收手。二哥就站在 
自己的正前方,若是以掌力回击,只怕受伤的就是自己了。偏偏二哥手无寸铁, 
如果不回击,那他岂不是就要受重伤…… 
  心下焦急万分却又不知所措,却在此时,一道银光划过天际,一把长剑在千 
钧一发之际挡下了白堑予的暗器,将其击落于地,显然持剑者本身施加了极强的 
内力于其上,正是碧风楼主东方煜。 
  见状,白堑予这才松了口气,但心下又因而暗叫不好。光是一个二哥他就对 
付得极为吃力了,若是再添上一个身手不下于二哥的东方大哥…… 
  「堑予,你快走,这里有我替你挡下。」却见东方煜替白冽予挡下暗器之后 
便即挡住了他的前进之势朝一旁的白堑予道,「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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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多谢东方大哥!」没想到东方煜竟会出手相助,白堑予不由得愣了 
一下,但随即便会意过来出言道谢。 
  太好了,他终于可以见到温律行了! 
  心下喜悦之情满溢,身法快速脚步极为轻松的下了山去。 

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里喝着闷酒,打算借酒浇愁,却是越浇越愁。 
  自温律行回到成都至今算来已是月余。而在这之间,他除了和温克己一起处 
理些公务之外,不是去青楼便是一个人窝在房里喝酒。甚至到了最后,连青楼都 
不去了,除了公务就是喝酒,那张俊逸的脸孔再难瞧出过往的潇洒不羁。 
  「大哥还是那个样子吗?」今日堡中的事务因城里有些参佛的庆祝活动而暂 
歇。低声问着平时服侍大哥的婢女,瞧着自己兄长大白天的便一副失意愁苦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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