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沉陆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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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上部-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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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面沈如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石化了一般,目光深邃,却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良久,他抬头冲福公公说了一句:「午膳先不用了。」挥手叫他下去,凝着眉在殿内踱步。
半晌,他停下来,无言地看了我片刻,才道:「清,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我约你去打猎,你满口答应,可是我等了好几天,你没有来。」
我一愣,仔细回想,有这回事吗?也许吧,那时总有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约我干着干那的。 
「果然不记得了。」他握住我的手,自嘲一笑:「你那一去直到半年之后才回来,却原来是和宗熙在一起。那时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但是我喜欢你,想办法极力接近,你却只是敷衍,把妹妹许给你,你也没有推辞。不管是谁,一言不和,你甩袖就走,再也不理。但是宗熙在你婚礼上大闹一场,做尽荒唐事,让你颜面尽失,你却丝毫不怪。你和他的情谊,天下尽知。清,你又怎能怪我记恨宗熙?诚如你所说,宗熙此人确实深不可测,但是我不信你会输给他。」
原来他那么早就恨宗熙了,可是那时我确实只当他是皇子,连朋友都不算。
我摇头叹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宗熙,以我对他的了解——」
他挑起眉尖,冷哼一声,恼怒地瞪着我。
我拉他坐下,拍拍他气鼓鼓地脸颊,笑道:「小气鬼,你不必记恨宗熙,我认识他在你之前,若真有什么,就没有我们的今日了。瑞,真正了解一个人,既要和他做朋友,又要和他敌人。我和宗熙便是如此。基于两国,是旗鼓相当的敌手,基于个人,是生死之交的情谊,所以彼此了解。他确实有不及我的地方,但是我也有不及他之处。」
说罢,我轻佻地捏捏他光润的脸,他也不甘示弱地摸我的脸,似笑非笑:「迟钝的家伙。」
我刚要反驳,他却突然倾身吻住我的唇,甜蜜而缠绵的吻,似乎没有尽头一般。他的手探进我的衣襟,恣意揉捏抚弄,所到之处,肌肤一阵阵愉快的颤栗,欲望自下腹升起,在体内奔流、沸腾,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头却越来越昏。
「清,这次让我来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像你昨夜那样粗鲁。」
饱含欲望的喑哑声音从耳畔传来,我猛然惊醒,迅速按住他的不规矩的手:「陛下,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不能老是沉迷——」
他不情不愿地抽出手,闷闷的声音道:「你总有理由拒绝。」
看着他含冤抱屈的样子,我笑了,拉住他的手,刚要开口安慰,他却突然一反手,快如闪电,袭向我右肩井|穴,我不及跳开,只得沉肩侧身躲开要|穴,不想这一招竟是虚的,他手腕一转已紧紧扣住我的脉门,我暗叫糟糕,又上当了。
脉门被制,立时半身酸麻,他顺势压过来,将我紧紧锁在身下,不能稍动。
他低笑着散开我的发,轻咬我的耳垂,肆意抚弄挑逗我的身体,目光从得意渐渐变为痴迷,喃喃道:「为何不能沉迷?清,这都怪你,你在这里,我就不能再想别的了。」
我苦笑,他果然换了高明的招式,这招用的是上乘的擒拿手,虚实可以随意转换,极为迅捷巧妙,当时离的如此之近,就是有所防备怕也很难躲开。
装作看不到我愤怒的眼神,他利落地褪去彼此的衣衫,柔韧的身体紧贴着我,唇舌挑逗死地戏弄我胸前的敏感,修长的手更过分地直接抚在我胯下,激越的快感和难耐的痛苦同时袭来,我咬牙忍住喉间的呻吟,怒道:「住手,不要——激怒我。」
他眼神闪了闪,放缓动作,柔情地吻我,轻声诱哄:「别生气,清,放松,放松。就像我交给你一样,放心交给我,好不好?我的清,请你接受我。」
我转过头,他的动作突然加快,以不容喘息的方式把我的欲望推高至将爆发的边缘,无可奈何之下我放松身体,任一股股热流急速涌出,狂喜的瞬间,灼人的坚挺伴着粘滑的液体缓缓进入,他的手放开我的脉门,我却无法也不想再反抗了。
他果然比我温柔的多,直至最后身体也几乎没感到什么不适,我的心中却极端愤怒。
我寒着脸,大力推开他的手,低头快速清洗。
「清,别生气了好吗?我只是情不自禁,谁叫你那么诱人?谁叫我那么喜欢你?」
我一言不发,跃出温泉。
「清,你没擦干身体就穿衣服,会着凉的,我来帮你。」
他跟过来,黑发披散如流泻的黑瀑,晶莹的水珠在身体上跳动、滑落,一走一动之间,全身似在发光一般,透出难描难述的迷人风采。
我转过身体,掩好衣襟。暗道:没有廉耻的家伙,不穿衣服还能如此怡然自得。 
他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我的头发,俯身在我耳边调笑:「怎么得了?你闹脾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我真想——」
我怒气上涌,回头就是一脚,只听「扑通」一声,他又跌回池中。
看他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慢慢爬上来,趴在池边,闭着眼半晌不语,我不由有些后悔,扔了一件衣服给他,叹道:「瑞,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我揣度不了你的心思,摸不透你的脾气,每次稍稍放松就会被算计。你什么时候能不对我用心机啊?」
他翻身而起,狠狠瞪我片刻:「你根本没有心,我若不用心机,你——」突然顿住,抬脚把一旁的茶杯碗碟大力踢开,劈里啪啦一阵响。
见他动气,我也不再多说,收拾停当,起身向外走去。听得他在后面轻轻叨念一句:「多情总被无情恼。」
我不禁苦笑,无情,若能真的无情就好了。

第八章

已是傍晚了,天色阴沉灰暗,寒风呼啸,看样子今夜又要下雪。
我加快脚步,刚迈进府门,就听一声欢呼,璇儿直扑过来,我俯身抱起他,掂了掂,满意地笑了,自解毒之后,他的身子越来越壮了。
「璇儿不乖,这么冷怎么不在房里?」我轻捏着他小巧的鼻子问。
璇儿噘起嘴:「璇儿在房里啊,可是阿爹一直不回来,我才出来看看。」软软的小手摸在我脸上,惊呼:「阿爹,你的脸好凉。」又摸摸我的头发:「阿爹,你的头发上还有冰。」
「没事,一会儿就好。」
我抓住璇儿的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曹明枢,他郑重地躬身施礼:「师傅。」
忠文也跑过来:「将军回来了,晚饭稍候便好。」
我点头,抱着璇儿走了两步,回头看曹明枢低头在后面默默跟着,身形孤寂,不由心中一动,方才他看到我,脸上分明也闪过兴奋期盼的神情。
他因身逢大难而早熟,但毕竟是个需要关爱的孩子。
我俯身拉起他的手:「来。」
他安静地走在我身边,表情镇定自若,连眼神也平静无波,只是小手微颤了两下。我没有再看他,只是把他的手攥紧了些。
用过饭,哄璇儿睡下后,我带曹明枢到书房考察他的功课,这孩子很聪明,领悟能力强,言辞也颇有见地。
我抚了抚他的头以示赞许:「明枢,我有一个朋友很快要来,我们可能会有比试,你仔细看他的招式,有机会多向他讨教,他若能指点一二,你此生受益无穷。」
他眼中闪过兴奋:「是南越宗——君主吗?」
这孩子知道得真不少,我含笑点头:「好了,去休息吧。」
他施礼,告退。
我突然想起一事:「等一下,明枢,带璇儿到你房间睡,以后我不在,就由你照顾他。」
他愣了一下,郑重地点点头,什么也没问,转身出去。
我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还是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却想不出所以然。一个月来,连续发生这许多事,是该好好想一想,可是今日实在太累,还是先睡一觉吧。
起身回房,璇儿已经不在这里,我不禁莞尔,曹明枢挺有办法的。
※※※
入夜,果然下起大雪。
三更时分,我突然惊醒,床边已站立一人,黑暗之中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高大的身形。
「荐清,你的警觉性怎么越来越差?」
见我醒了,他笑道,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忽隐忽现,分外显眼。
我挺身跃起,一把推开窗,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地上的雪足有四指厚,白茫茫一片,柔软平整如刚铺好的棉絮。
「踏雪无痕,宗熙,你的轻功又精进了。」
「干什么你?」宗熙飞快地关上窗,搓着手埋怨:「我可是从南面来的,你要冻死我吗?什么鬼天气,说下雪就下雪。」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他只着单衣,且已湿透了。他竟然就这样冒雪而来,两年多不见,这人竟还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想他每次来都是一幅狼狈不堪的样子,这次还算不错了。
刚要找干毛巾给他,却见他自顾自脱下湿衣,一边叫冷,一边拿起我搭在床头的衣服就擦起身体来。
对宗熙的大大咧咧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无奈摇头,点亮灯,打开柜子,找了一件宽大的袍子,听身后的动静,他已经钻到我的被窝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我将袍子扔给他,淡淡道:「穿上这个再躺,否则我就这样把你扔出去。」
他笑道:「可不可以连被子一块儿扔。」
昏暗摇曳的灯光下,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的脸上满是黑漆漆的胡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头发湿乎乎的,上面一块一块暗黄的东西,好象是泥土之类。说好听些是满面风尘,其实就是邋遢鬼一个。
我怒道:「宗熙,你多少日子没刮胡子,多少日子没洗澡了?」
他摸摸脸笑:「不记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在意这个?荐清,你的毛病好象也越来越严重了。」
不会是从南越出来就没洗过吧,大概连衣服都没换过,否则也不会只穿一件单衣。这种事别人做不出,但是他是宗熙,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脾气:「好,就连床也一起扔掉算了,反正也不能要了。」
他闻听笑得喘不过气来,看我恼了,才捂着肚子道:「你要是把我这样扔出去,不知别人会怎么说我们?我可以提供几个版本,要不要听听看?喂,你不能打我哦,我现在没穿衣服,打起架来会冻坏的。其实呢冻不冻着我倒无所谓,就怕被人看到,会害你没面子。」
我放下拳头,再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手刚触到门,就听他又道:「你最好把门窗关好,否则我若不小心说梦话,当然我会尽量小声说,但是万一被别人听到的话——」
我飞身扑过去,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忽觉掌下触感不对,伸手一揭,一层薄薄的面具应手而起,露出他笑呵呵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星目炯炯有神,挺鼻端正刚直,双唇坚毅有型,脸部的线条是技术最高超的画师也描绘不出的刚毅与流畅的完美融合。我暗自叹气,若不是眼中难掩的促狭和双唇放肆的弧度,若不是脸部肌肉因极力忍笑而有些扭曲抽搐,这个人该是多么仪表堂堂,气宇不凡。
我微笑着慢慢收紧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很好,现在你可以随便说,只怕说的不是梦话,是鬼话。」
张扬的笑容立即消失,掌下的人只能张大口困难地喘气,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放松些,却忽觉掌下一滑,他已脱出我的控制,翻了个身,躺到大床里侧,揉着脖子抱怨:「荐清,你也太狠了吧。不过戴了个面具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要痛下杀手。也不想想,我知道你龟毛,超级爱干净,哪敢脏乎乎的来见你?」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眯起眼:「缩骨功,你何时练成这门功夫?」
他恍若未闻,嘻嘻笑道:「别这么小气,我可是在外面清洗过,还把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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