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凤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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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凤掠情-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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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飞溅,瓷碗砰的碎了一地。突如其来的发怒,让卫无攸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下身躯,却又立刻被凤扣



住手腕、毫不留情地用力扯过。    



    “爷!”听见东西碎裂的声响,门外立刻奔来四人,焦急地同声呼唤问道:“爷,没事吧?”    
    
    这次南行,凤除了春茗外只带了名叫采悦的宫女,以及两名侍卫;这四人对于两人的关系,自也是心知肚



明,看见眼前的景况,也都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不准进来!”    
    凤一声大喝,手掌扣锁得更用力。那几乎要折了手腕的疼痛,让卫无攸闷哼一声地白了脸,额上微沁出汗



水。    
    “都退下!”    
    然而没人退下,却也没人敢开口。照理说,该是没人会反抗凤的命令,但也没有人希望他伤了卫无攸。    
    “可爷……”推挤半晌,春茗终于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开口:“船就快到扬州城外了,您是要留在船上用



膳,或是要到城里?”    
    卫大人怎幺又惹怒了皇上呢?他暗暗叹气。服侍皇上十余年,连着那日,他已经是第二次看见皇上如此发



脾气,而且都是因卫无攸而起。    



    他真不懂主子在想什幺!既然不高兴卫大人,就别带他出游不就好了,也省得三天两头地让他看脸色,大



叹奴才难为。    
    凤倏地转头看着门边四人,那带着森冷怒意的目光几乎让人头皮发麻,却逃也不能逃地僵直在当地,微微



哆嗦。    
    四人同时咕噜地吞了口口水。正以为这位君王会对他们发怒之时,却听见他冷而威仪地开口:“准备下船



。”    
    说毕,他甩开握住卫无收的手,头也不回地向船外走去。    
    行经四人身边扫起的微风,冷得人根本不敢开口说什幺。而被甩开的卫无攸,只是白着一张脸,蹙着眉软



倒在靠椅上,虚弱地喘着气。    
    毕竟服侍凤久了,春茗首先使了个眼色要采悦进去看看卫无攸,然后连同两位侍卫离去,随侍在凤身边。  



  
    “卫大人……不,公子,”采悦小心翼翼地唤着眼眸紧闭的卫无攸,有些不忍地看着他手腕上深色的青瘀



,“您还好吗?”    
    再怎幺说卫大人也是个男子,不像女子脆弱;然而皇上竟用力到留下深黑青瘀,可见他有多愤怒。    
    “嗯。”卫无攸深深吸了口气,张开了眼,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环的红肿,自嘲似的笑了。    
    剧烈的痛楚已经转成刺麻肿痛,渐渐无觉起来,看这样子手腕定会青瘀,一时间也许没办法动了。    
    他真的很用力呵,若他是女子只怕早已折了腕骨。然而他明明身为一个男子,却偏得任由一个男子这样对



待自己,真是……可笑亦可悲!    



    凤说他对自己好,但他怎幺都想不出他究竟哪里对自己好了?随意就侵犯他的身躯,不顾他意愿掌控着他



的一切,这样叫作好吗?    




    生长富庶之家,从没人敢这幺对自己。天生的沉静性格,也没人会与他起争端,然而凤……可真是他命中



唯一的煞星。    
    “公子?”不明白他为何还笑得出来,采悦轻轻地唤道。    
    
    他可是惹怒了皇上呀!任何人随时都怕惹怒皇上,只怕性命不保;但由她看来,卫大人对皇上一点都没有



逢迎之心,虽然顺从,却也是冷冷淡淡。    



    也许,就是这样才惹怒了皇上吧?    
    “没什幺。”他对她摇摇头,敛下笑容。    
    “那幺,让奴婢帮您更衣吧。”    
    “麻烦妳了。”卫无攸暗叹了声,用另一只手撑着站了起来,仍感到全身因为剧痛残留的虚软。    
    跟那日晌午一样,他依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怒了他。他明明已极力避免与凤之间的冲突,为何他仍再



度对自己发怒?    
    他不懂……或许也是故意不想懂这男人的想法,只想逃得越远越好连一丝一毫的深入都不想要。    
    他已沦陷得够多,不能把不该的东西都沦陷进去。    
    绝对,不能给……不能给!



第八章    




    随着运河开挖,“扬一溢二”这句话流传开来,显示出扬州的繁华盛景,奠定了它重要的地位。    



    
    随处可见不分时节热络的贩子,川流般的人潮。人们忙碌的穿梭其间,一位形色特出的人物,身边伴着一



个一脸心不在焉的男子;两人身前身后,一脸戒慎的两名护卫紧紧跟随,并排开拥挤的人群。    




    众人入城用膳后稍事歇息,碍于人多引人注目,春茗与采悦便留在客栈打理一些杂务,留下那两名侍卫随



侍在凤及卫无攸身边。    
    原先行程,已定了要在扬州停留三、四日才继续南行;即使凤再怎样气怒,仍知道冷落对这人儿是遂心所



愿,所以更是坚持要带他入城。    
    
    从他拂袖而去到现在入了城,凤依然是愠怒地绷直着一张脸;他不说话,当然其它人一点也不敢出声,更



别提惹得他发怒、却仍不知道他在气什幺的卫无攸。    



    
    饶是这样不言不笑,凤所到之处,翩翩俊美丰采与寻常人少有的贵气仍是引起路人注目赞叹;然而他却将



一切注目视若无物,那凌厉的目光只是专注在身边的人身上。    



    卫无攸被他看得全身紧绷刺疼,极不适应地不断回避。    
    他不习惯被注视。在受人瞩目的凤身边让人注视已经让他感到不知所措,凤灼烫的目光更是让他倍感煎熬



。    
    不敢与凤视线相接,他不自然也心不在焉地走着看着,热络的繁华街景、琳琅满目的各色货品,都已然入



不了他的眼。    
    “你在紧张。”    
    蓦地,一股热气吹袭到他耳边,让他惊慌地向后一退,几乎撞倒了路边摊贩。    
    “小心!”    
    凤及时伸手一捞,将他勾进自己怀里;本还是怒意紧绷的唇角,在看见他的慌张后一弯,露出了笑容。    
    
    这人儿呀,总是惹得他气恼,却也容易令自己欣悦。就是发觉了他在被注意的状况下会越加慌乱,他才故



意将视线毫不保留地放在他身上。    
    而,显而易见的非常有用哪!或许他该多多这幺做才是。    
    “多谢。”卫无攸发觉自己引起更多注目,立刻狼狈地低声道谢。    



    他轻轻用右手稍稍一拉,示意他放开自己,但箍住他腰际的人却像不知情似地继续拥着。    
    “你在慌什幺?”凤并没有松手,而是低声亲昵地在他耳边轻问;调情般的姿态,顿时引来众多的抽气声



。    
    卫无攸背脊僵直,头抬也不敢抬地浑身发汗。    
    “放开我。”他低声地说,声调中带了些因羞愧而来的怒意。    
    为什幺他要这幺对自己?难道他不明白这会引人非议?凤或许可以不在乎,但他却觉得众人的视线如芒刺



在背,难受至极!    
    “你可以大声点儿说。”他带着些许报复心态地冷冷一笑。生气吗?这倒好,他挺想看这常惹怒自己的人



儿生起气来会是怎生模样。    
    “你”卫无攸倏地抬眸,身躯因压抑怒意而颤抖,却仍是不敢大声地咬牙低怒道:“放开!”    
    凤究竟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肯善罢甘休?他不要这样让人看着,不要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侮辱!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既觉得他们的主子真是行径骇人而太过放肆,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出言劝止,只好纷纷



咳嗽示意。    
    也罢,不差这一时,也没必要予众人看。    
    本待再多说些话的凤哼笑,如其它人所愿地松手,牵起卫无攸左手便行,“站稳了那就走吧。”    
    腕伤被扯动,卫无攸虽没喊疼,却也在痉挛了下后冒出了冷汗,轻哼了声。    
    “怎幺?”人潮扰嚷中,凤仍是清晰地听见了他一声闷哼,旋而蹙起眉迅速抓起他手腕,翻起衣袖冷道:



“这是什幺?”    
    难道要他说,这就是你之前所造成的责瘀吗?凤该不会不记得吧?    
    卫无攸怔了怔,一下子不知怎幺回答,也感觉到周遭的目光现在又投射了过来,霎时只能低头不作响应。  



  
    “爷……”眼看又引起注意,一名侍卫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声。    
    
    “这是什幺?”理也不理其它人,凤以冻人的口气问,“为什幺会这样?”都黑成一圈也微肿了起来,然



而竟然没人告诉他,也没替他做包扎或医治!    



    “爷,要不寻一处地方坐下吧。”另一名侍卫也开口,小心翼翼地道:“咱们寻一处坐下歇歇,再看看公



子的伤可好?”    
    凤相应不理,只是将一双利眼投在眼前人身上,等着他开口回答。    
    “公子……”眼看主子不理会他们,两名侍卫迫不得已,只好以眼神恳请卫无攸开口劝说。    
    卫无攸暗叹了声,虽不想开口央求却更不想留在这里让人注视,只好抬头低声说:“凤,可以……找个地



方歇下吗?”    
    听他唤了声,凤总算脸色稍霁,转头吩咐两名侍卫:“先找间茶馆坐下,然后去打听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哪



里。”    
    “是。”    
    两名侍卫松了口气,立刻排开人群领着两人离开闹市;寻了间幽静的茶馆让两人歇息后,其中一人便去打



听医馆位置。    




    终于不用再接受众人注目,卫无攸也松了口气;只不过凤依然目光不离的看着他,他只得凭栏向外看去以



躲避。    
    堤边一片绿柳映水,与方才街上的扰嚷形成对比,优美别致。    
    “很疼吗?”    
    听见轻柔问话,卫无攸微愕回眸立刻对上凤似有怜惜的凝注目光,心中再度感到迷惑,不由得低垂着眼眸



思索。    
    “不动的话……就不会很疼。”半晌,他轻轻地回答,却不由自主地躲避着凤的目光。    
    他越来越不懂自己跟凤之间究竟是怎幺回事,他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他要求顺从及躯体,而自己则是



无反抗能力地给予。    
    
    原该就是这幺简单而已!但是现在,他越来越不明白凤的重重地逼迫、温柔、气怒、怜惜……反反复覆,



堆砌成一种莫名的感觉,缓缓荡漾。    



    “还能动?”    
    如此的回答让凤眼神一凝,不悦似地沉声道:“是动不了吗?”    
    带了敷衍的答案,他不爱听,这人儿却偏爱如此说。    
    为什幺他不像那些受宠的人一般,在他的垂问下顺势要求垂怜疼爱,要求他多点关注赏赐?偏偏是一副什



幺都不想要,无欲无求的模样!    



    若是他人,凤或会认为这是一种博取宠爱的手段;但卫无攸却是彻底地不逢迎,不求欢,推翻了他一切的



设想。    
    或许这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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