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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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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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显淳又睁开眼扫了房内众人一眼,视线落在站在一边的雁影脸上,伸出手。“过来。”众人都望向雁影。雁影迟疑了片刻,顾不得一屋子人的眼光,走过去将手放进他手中。显淳握紧她的手,疲惫地闭上眼。
  野利玉乞安排人服侍,遣散众人,唯独宿鲁不肯走,坚持要守着将军。一直闭着眼休息的显淳此时睁开眼,对宿鲁说:“你也回去休息。”
  宿鲁无奈只得听令。其实他也疲惫不堪,这几个月的争战又加上显淳受伤,一切繁杂事务都依靠他打点,他的体力也接近透支。
  众人散去,大夫交代了雁影需要注意的情况,雁影用心记住才请丫鬟送大夫出门。回头见显淳虚弱地昏睡过去,眉头一直纠结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放松。肩上层层叠叠地裹着厚厚白布,依然渗出鲜红的痕迹。他在梦中睡得很不安稳,又发起了高烧。
  昏睡中的他不时地呓语、颤抖,汗珠子不停地冒,雁影用冰水沾湿娟子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给他降温,用温水给他擦拭身体。一直忙到后半夜,显淳才稍稍褪热,喝了些温水后渐渐熟睡了过去,雁影这才得以松口气。折腾了这么大半夜,她也没了困意,舒张一下疲乏的身体,起身推开窗户。
  一阵夜风袭来,如水般清冷,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墨蓝色的夜空深邃高远,银盘似的皓月当空挂着,皎洁明亮,群星闪烁烁,相映成辉。月朗星疏云淡,秋意渐浓。满月代表团圆,快到中秋了。往年的中秋月圆,母亲都要在院子里摆上月饼祭月,然后全家坐在一起赏月,吃团圆饭。那时候,她总觉得麻烦,因为从刚进八月,母亲就会忙碌起来,遣府里的下人准备上好的面粉,果脯、麦芽糖还有新鲜的水果,然后就是等到初十左右开始着手打月饼。她自小就跟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忙碌着亲手做月饼,曾经也因为好玩儿自己动手做过。忙忙碌碌几天,就到了十五。母亲摆了亲手做的月饼上供桌,点上香烛供着月亮,一家人坐在院里赏月。年年如此,最初的新鲜感觉淡去,只觉得每年的这个日子没什么特别。直至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才体会到,即便是与家人一起做月饼这样寻常家事于今来讲都是珍贵不可求的。
  一声轻微呓语扯回她的神思,她走近床边观察了一下,显淳似乎是因为伤口疼痛发出的梦呓,又出了一身汗。她浸湿了帕子替他擦汗,那张沉睡的刚毅容颜没有往日的强势和凌厉,那双猎鹰般厉眸此刻正阖闭这,浓黑的剑眉紧蹙,睫毛卷翘,挺直略尖的鼻子给人一种不不易亲近的感觉,再加上那紧抿的薄唇,即使在睡梦中也一样让人感到冷峻。
  这个人,便是今后要与她共同度过无数个月圆之夜的人了。雁影缓下手势,愣怔怔地看着床上熟睡的那张脸,不经意地,脑中出现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青衫儒袍,衣袂飘然……
  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拉出一个个菱形方格。那一个个格子随着时间移动缓慢且悄无声息的溜过床柱,爬上正在熟睡的雁影肩头,又缓缓的移到她的脖颈,脸颊,用它那软软浓浓的温意撩拨着榻上人儿的眼睫。
  微颤着的两排浓密睫毛缓缓张开,剪水双瞳里漾满了迷蒙,忽然间警醒过来,想起昨夜她一直守着高烧的显淳。蓦地坐起身,茫然的四下环视,只见床榻上被褥散乱,哪里还有人影。忽闻院子里传来嬉笑声,她下床趿鞋推开窗子,见几个年轻的女仆在当院围了一圈,野利燕正在当中踢毽子。
  门声打断了她们的嬉闹,都回过头来看她。她顾不得其他,扯住野利燕问:“将军呢?他怎样了?”
  “你放心,大哥没事了,皇上派了张大人来探病,他此刻正在前厅与张大人议事呢。”
  “他伤得那么重,身子能撑得住么?”
  “放心啦!大哥是铁打的身子,向来是不会躺在床上的。你别看他昨天那样虚弱,今早一睁眼便已经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了。”野利燕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水几口喝掉,一抹嘴道:“来和我踢毽子。”
  雁影摇头,稍稍放了心。野利燕也不强求她,手用劲儿将毽子抛起,做起花样来,左右腿开弓,控制着彩色毽子的方向。忽然一用力将毽子踢高,趁毽子下落时脚向后用力一踢:“这叫‘回马脚’”,她脆声道,又利用同一双脚的内外足踝踢:“这是‘阴阳脚’” 然后又控制毽子在她前后左右绕身盘旋,“这叫‘锦缠头’”“这叫‘金丝缠腕’”‘朝天凳’、‘苏秦背剑’、‘套腿’、‘顺风旗’、‘佛顶珠’、‘倒踢紫金冠’、‘仙人过桥’ ……”雁影不懂这么些花样,只瞧着野利燕红色的身影灵活飞舞,一脸的从容,将那小小的毽子踢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野利燕此时也一个用力,将毽子踢高,纵身一跃在半空抓住毽子落地,姿态矫健利落,身形娇美灵巧。
  作者有话要说:  


☆、点滴的亲昵

    树影婆娑,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枝杈悉悉索索的交错摩擦。五彩的野鸡尾毛做成的毽子上下翻飞着,野利燕就真如她名字一样像一只飞舞的燕子,蹦蹦跳跳着,抬腿、跳跃、屈体、转身,左一下、右一下、的将下落的毽子踢上去,扭身看见她,一个翻身抓住毽子朝她粲然一笑,亮眼的光芒洒了她一头一身,映衬着她脸上的笑,青春、朝气、灿烂。
  “你踢得真好。”雁影望着她一脸的阳光,额头上的汗珠像一颗颗晶莹的水晶镶在野利燕青春的脸上。野利燕被她一赞,一双闪亮的乌瞳更是得意,“那当然,寻遍大夏也不一定有谁能比过我!”野利燕又踢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才停下来,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汗,眼珠忽地一转,计上心来,拉着雁影就走。
  “做什么去?”雁影一头雾水的被她拉着走。
  “那个辽人委实可恶,竟然暗中射伤大哥,我定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咱们现在就去教训教训那个辽人。”
  雁影闻言顿住脚步:“地牢那里怎是我们能随便进去的。”
  “没事啦,有我呢,那些侍卫我都认识,绝对不会拦着的。”
  “可是……”
  “别可是了,跟我走吧!”野利燕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你总得让我换了衣服呀!”雁影瞅瞅身上已经揉皱了的外袍,寻思着如何才能打消野利燕的报复念头。
  “好啦,你快些,我等你。”
  雁影无奈,只得转身回房,磨蹭着想拖些时间思量如何全野利燕放弃打算,可野利燕并不如她所愿,跟着她进来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催得她心慌意乱的根本想不出个注意来。刚刚才换好外袍,还来不及言语就被野利燕拽出房门,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恰好迎上刚刚送走客人回转的显淳。
  “你们这是要出去?”显存看她们的样子象是要出门,随口问了一句。
  “大,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张大人这么快就走啦?”
  显存轻哼了一声:“你是嫌我不够累?”还这么快就走了?怎么听怎么象是嫌他回来得太早。莫非她还希望张大人住在这里与他商议个几天几夜不成?见她拉着雁影似乎是要出去的模样,随口问到:“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没,没有,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院子里转转,呵呵——转转。”野利燕赶紧见风使舵的松开雁影。
  “哦?”显淳故意拉长了音调嘴角微带笑意的睨着自家妹子,将她心虚闪躲的眼神一收眼底。
  野利燕被显淳瞅得心虚,放开雁影道:“好啦,好啦,雁影还给你,我还是自己走吧,大哥此刻定然不耐烦看到我,我还是识点眼色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显淳听了不由笑出声来:“你这丫头真是刁钻,大哥何时嫌弃过你。”
  “以前或许没有,现在么——”野利燕倒退着戏语:“现在妹子可不如某人了。”语罢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跑走了。
  雁影闻听野利燕这话,脸微红,既羞赧又松了口气。起码不用去被逼着去“教训”那个俘虏了。转回头,野利显淳征用他那双茶色的眸子盯着她看。那目光里含着笑意,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让她心跳不已。“你的伤好些了吗?”雁影把视线拉到他衣袍下隆起的地方,那里包覆着厚厚的布巾,撑得衣袍鼓鼓的。
  “没什么大碍。”说着,他走进屋里。雁影向外看了看,早已经没了野利燕的踪影。她有些担心野利燕真的自己去找那个俘虏的麻烦,想拦住她却又怕让显淳知道,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跟着野利显淳进了屋。
  显淳在床边坐定,有些气喘,身上直冒虚汗。毕竟是重伤,又失血过多,即便是他强健过人,可毕竟不是铁打的。伤口隐隐作痛,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今天一早强撑着接待了丞相张元,与他商讨了许久,全凭自己过人的意志力撑着,两个时辰早已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如今回到房里,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雁影看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心知他必是伤重难支,急忙扶住他:“你还是躺下歇歇吧,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得休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服侍他躺好,掖了掖被角转身正欲离开,忽被显淳扯住了手腕。
  “别走,陪我说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见显淳费力的支着身体,神情痛苦,心里一软。轻轻点头,柔顺地坐在床边。显淳想坐起来,她见状忙在他身后塞了个软垫让他靠着。
  “昨日你很勇敢。”缓过一口气的显淳道:“连宿鲁他们都对你刮目相看。”
  “将军过奖了,那时的情况容不得我想太多,也就壮着胆子而为罢了。”她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只想着得把箭头及早拔出来让他少受些罪,根本未考虑害怕,事毕才后怕。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谓显淳不由眉头一蹙。“这些日子还好么?吃穿用度的可习惯?”
  “都好,将军不必担心。”
  显淳听他还是如此生疏的语气,不由蹙起眉峰。思及之前皇上的决定,更是心头烦躁。雁影在一旁坐着,感受到他情绪不稳,更何况他紧蹙的眉峰和不太平和的脸色更是让人无法忽略。
  “怎么了?伤口疼得厉害么?”雁影以为他伤口疼痛,探身过来检查。
  显淳鼻端若有似无地飘过一缕清香,淡淡的,隐约的,再一细闻时便寻不到踪迹。他嗅着这若有似无的气味,紊乱的心情得到缓解。雁影检查了下伤口,见并未渗出血迹,却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去请大夫来……。”正说着,还未踏出一步,手腕蓦地被攥紧。
  “不用了。”显淳忍着伤处的疼痛低声阻止,手下略一用劲儿,将她拉入怀中。雁影慌忙推拒,不想正好按在他伤口之上,痛得他吸了口气。雁影听到了他那一声抽气,发觉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慌忙收手不敢用力,自然身体就这样趴在他胸膛上,腰身被他箍得死紧。
  抬头正与他双眸近距离对视,他眼神灼灼,呼吸热烫,每一下呼吸都仿佛掺杂了滚滚岩溶一般,烫得她心跳如擂,心慌莫名。慌忙别开眼,只见肩伤处隐隐透出红色,顿时心头一凛。这下可好,真的出血了。“你伤口流血了!”
  “不碍事。”显淳垂眸扫了一眼,不以为意。此时软玉温香在怀,他哪里还舍得放开。
  “让我看看。”雁影此时担忧胜过了羞涩,也未曾多想,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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