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傲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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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傲爷刀-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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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会是谁?和你们窝在一道的角儿还有什么好人?”

  洪亮的大笑着,干瘦老者摆了摆手:

  “这丫头唇舌如刀,又尖又利,却是颇具胆量,老狄,不分亲疏敌我,自来我就欣赏有胆量的人,这种人做鬼也不会做个窝囊鬼!”

  狄清陪着干笑一声:

  “顾老见解精辟,说得极是……”

  黄浊浊的两只老眼往上一翻,瘦老头又对着管瑶仙道:

  “你方才不是叫我放个名姓下来么?好,我就向丫头你报上万儿啦,我姓顾,叫顾乞,呵呵,那乞仍是乞丐的乞,江湖上的老少朋友习惯称我“聚魂刀”,“聚魂刀”顾乞就是我老头子!”

  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真是一点也不错,顾乞的万子一出口,管家兄妹就好像中了魔,见了鬼,被人下了咒一样形态大变,容颜立转惨淡,而“克嘟”一声脆响传来,大缥师吕刚在震惊之下,居然把那柄三十斤沉的利斧也吓脱了手!

  君不悔迷惑的瞧着管家兄妹,目光又移向散立周遭的各位镖师——老天,那一张张的面孔俱无人色,模样都让恐惧浸透泡软了。

  眼珠子再转到顾乞脸上,顾乞手持山羊胡子,正在那边厢朝他颔首微笑,笑得挺温和慈祥:

  “老弟,我看你对我顾乞这个名姓,似乎没什么特殊感觉?”

  君不悔愕然道:

  “不就是个人的名姓么,我为什么要有特殊的感觉?”

  管瑶仙这时才像返回魂来,她悄悄靠近君不悔,唇角在不受控制的颤动:

  “这顾乞……是天下最最有名的六把刀之一……又称‘绝一闪’,他这把刀,据传闻也是沾血最多的一把刀,你可要小心……”

  君不悔哺哺念着:

  “‘绝一闪’?”

  顾乞闲闲笑道:

  “是的,绝一闪,意思是说,刀光一闪,万事断绝,当然其中也包括人的性命,而尤以敌人的性命最是可虑。”

  端详着这“绝一闪”,君不悔不大相信的道:

  “就凭你这个三根筋吊着脖子,两只卵蛋掐个鸟的糟老头?”

  顾乞不温不怒的道:

  “人不可貌相啊,老弟。”

  暗里惊出一身冷汗,管瑶仙低促的道:

  “千万不要激怒他,君不悔,这个人不同于‘十三人狼’,甚至不同于‘无影四狐’,他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谈笑问便能取人首级……”

  君不悔吞了口唾沫:

  “看外表倒是看不出来……”

  顾乞不再多说,冲着狄清努努嘴,于是,狄清又是一躬身,面向管亮德:

  “姓管的,你伸长耳朵听清楚了,我们来此的原由业已说明,本来是打算一朝面便开宰的,没那么些罗咦可讲,但顾老却偏有悲天悯人的心怀,特为你们留下一条路走--若是依了我们两件事,你们大多数人即可保命!”

  管亮德在知悉顾乞的底蕴之后,已是斗志大减,锐气立挫,他显得相当软弱的道:

  “哪两件事?狄清,你也不能过于强人所难……”

  狄清大刺刺道:

  “其一,赔偿我们颜面损失五万两现银,其二,将这混小子交给我们带走,他必须为伤害我二弟及残杀我两名手下付出代价!”

  又是五万两银子——这“无影四狐”与那“十三人狼”倒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开出的价码竟是同一个数目;管亮德挣扎着道。

  “五万两现银!狄清,你亦未免太过心狠手辣,我们一间小小的镖局,从哪里去积攒这么一笔巨金?只怕连人卖给你都凑不齐……”

  管瑶仙也愤恨的道:

  “你们的颜面就是那么值钱?然则我们所受的损失与委屈又去找谁算?”

  冷凄凄的一笑,狄清道。

  “这是列位自家的事,我管不了这么多;五万两银子少一文也不行,两桩要求缺一样我们便宰人,统统宰光,鸡犬不留!”

  管瑶仙面容铁青,挑眉瞑目:

  “狄清,你真以为吃定了?”

  连忙对妹子抛使眼色,管亮德已是怯意更浓:

  “狄清,既然你们有心给我等留一条退路,这条路总要我们走得下去才行,若是此路通天,又叫我们如何攀升?离谱大远的事,并非我们不从,乃是办不到啊……”

  狄清表情僵硬,语气也和表情一样僵硬:

  “这不是买卖青菜豆腐,作兴讨价远价,姓管的,不献银子便纳命,你看哪样合适就挑哪样,我懒得跟你黏缠!”

  用衣袖擦了擦额门上的冷汗,管亮德哭丧着面孔:

  “可是……我们的确凑不出这许多……”

  猴头猴脑的“鬼狼”黎在先开腔了:

  “管亮德,你不用在我们面前哭穷,这五万银子的价码我们可不是乱开的;‘飞云镖局’生意做得不错,太平日子也过足了,家当十分的厚实,这些年来很积存了几文,五万两银子对你而言,就不算九牛一毛吧,也绝对难为不了你,若再要推三阻四,姓管的你就不上路啦!”

  管亮德闪闪烁烁的将目光投向自己妹子,意思是要管瑶仙替他拿个主意,管瑶仙真正感到困扰的不是这几万两银子的事,她在琢磨,轮到君不悔头上那个难题又该如何处置?总不能让君不悔活生生的跳进这座兽坑啊!

  偷窥着妹子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管亮德心里发急,益加沉不住气了:

  “妹子,你看这笔数目……”

  管瑶仙没有回答兄长的话,径自向狄清道:

  “五万银子我们给,狄清,不但给你们五万两,我再另加三万两,合共是八万两现银--只求你们放过君不悔!”

  管亮德一阵肉痛,冷汗涔涔,几乎是在呻吟:

  “妹子……你疯了?八万银子,那可是八万两银子啊,你这样搞岂不是要我们倾家荡产!”

  管瑶仙坚定的道:

  “我说了就算数;大哥,钱财乃身外之物,舍尽了还能再赚回来,一条人命断送进去便再也找不回同样的一条命了,大哥,生命是无价的!”

  感到一阵虚软袭来,管亮德脚步踉跄,双眼泛黑,要不是他身后的胡英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这位“飞云镖局”的总镖头只怕就待一屁股坐到地上!

  管瑶仙望着狄清,沉声道:

  “怎么说!”

  八万银子是一笔极为诱人的数目,有多少人家劳碌终生赚不到八万两,稍微俭省点,这笔银子足可渡过半世啦。

  但是狄清虽然心动,却也不敢擅作主张,这里还有一位比他份量更重的角儿在呢,他陪着笑问顾乞:

  “顾老,你的意思是?”

  顾乞慢条斯理,皮里阳秋的笑了笑:

  “只多出区区三万两银子,老狄,你二弟脸上那一刀就算了?你两个手下便把性命白赔了?方才管姑娘还说了人命是无价的哩,你却算得好便宜。”

  狄清老脸一热。赶忙躬身道:

  “我哪会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不敢擅专,才向顾老请示卓见,顾老怎么决定,我兄弟必然遵从……”

  顾乞安闲自若的道: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决定了,老狄。”

  狄清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是,是,顾老是说。不该用三万两银子来抵消那小辈的罪孽——”

  顾乞平淡的道:

  “一点不错,老狄,你也不动动脑筋多想想,只为了三万银子,便将漫天的血债一笔勾消,你那两个手下不会说话,你二弟可还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他心里又会是个什么滋味?往后,叫人提起来,说你老狄只认银子不认亲,得几文钱财便不管别人死活,一朝背上这个名誉,你还打谱往下混?”

  狄清干笑道:

  “其实我也只是嘴里说说,一切还得听从顾老裁示。”

  那一头,紧板着一张丑脸狄元出声道:

  “哥,顾老这不是裁示下来啦?”

  狄清银子没赚到,却赚了个老大没趣,一腔怨气便发向管瑶仙头上;他恶狠狠的拉大嗓门,像在和谁吵架:

  “管丫头,你休想拿几文钱来打动人心,别说三万两银子,便三十万两银子亦买不回那泼皮的一条命;难道说我二弟脸上的一刀,我那两名手下的性命,是能用银了来衡量的?”

  管瑶仙沙沙的道:

  “死掉的那两个,对你无关痛痒,你弟弟也仅是受了点皮肉之伤,三万两银子应该可以弥补,狄清,颜面之争是虚无的,远不如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惠……”

  不待狄清回话,狄元已咆哮起来: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管贱人,只因为那一刀不是割在你脸上!我任情不要白花花的银子,也要争这口气!”

  管瑶仙仍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狄元,虽然你受了伤,虽然你们损失了两个人,但事情的起因为何?其咎决不在我,如今我们不谈孰是孰非,假若你能放过君不悔,钱的方面,我可以酌量再增加一点……”

  管亮德又是晃了晃,硬着声叫:

  “妹子……”

  狄元双眼突凸,神情狞厉的大吼:

  “老子要那姓君的狗命,不要钱!”

  管瑶仙容貌凄黯,缓缓瞧向君不侮——她知道君不悔有一身好本领,但是她决不认为君不悔的本领强得过顾乞去,除了顾乞这把天下闻名的狠刀外,更何况还有“无影四狐”、狄元,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帮手,她由绝望变沮丧,她不晓得该怎么来挽救君不悔;有一点她是明白的,就是“飞云镖局”的人全加进去,亦难以对当前的形势有所扭转。

  前几日在土地庙里,管瑶仙之所以用计脱身,不曾怂恿君不悔和“十三人狼”硬拼,为的亦是敌众我寡,深恐君不悔力有不逮;她十分赞赏君不侮的武功,然则并不盲目夸大,她不相信君不悔可以一己之能抗桔“十三人狼”,当时的想法便是她现在的想法,而眼前之敌,却又比“十三人狼”狠恶上多少倍!

  君不悔到了这时也不禁犯了嘀咕,他同样不清楚自己是否抗得过顾乞,甚至抗得过这一大群凶神,但见管家兄妹与一干镖师的颤栗反应,他兔不了亦心往下沉,自然而然的惶恐起来。

  迎着管瑶仙悲沧的目光,君不悔觉得管瑶仙似是在凝视一个死人,眸瞳深处浮漾着那等的哀切与惨愁,好像正对一个无助的灵魂表示着悼念……

  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君不悔呐呐的开口道:

  “二小姐……呕,你,你怎么这样瞧我?怪叫人不自在的……”

  有着想拥抱君不悔大哭一场的念头,管瑶仙强抑悲苦,声调咽噎:

  “君不悔,他们一定要你的命,你知道吗?他们不肯放过你……”

  君不悔点头道:

  “我听得很清楚,他们要找我报仇。”

  管瑶仙目闪泪光,低哑的道:

  “告诉我,君不悔,你要我怎么帮你?只要你说出来,我绝对做到,哪怕豁死一拼,我也甘愿!”

  怔怔望着管瑶仙,君不悔觉得一种奇异的感受在滋生,在蔓延,非常美妙,非常温馨,似有一股热力由心底澎湃,甜丝丝的随着全身血液流循,他竟有些晕陶陶了。

  蓦地晃了晃脑袋,他定了神,面红耳赤的道:

  “不,二小姐,你什么都不必帮,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要的是我,我独自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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