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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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妖媚-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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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进来一个丫头,说:“禀姑奶奶,小仪又昏过去了!”
  媚人皱皱眉,苦恼道:“若不是总管要活口,恨不得她死了!”“不错,死了倒好,消灭证据。”柳槐素说这话满脸不屑,媚人狐疑瞧她一眼,匆匆往牢房去。
  走了数十步,左佐君自拐角闪出,媚人看他脸色阴沉,悄悄交代丫头一句话,立即随他往一进厢房走,进得屋里,左佐君轻咳一声,反身掩了门,脸上横肉陡生,沉声道:“这娘儿,早有异心!”
  “总管——”
  “一不做,二不休,让那丫头自绝而亡!”
  “不要活口?”
  “此一时彼一时,这活口麻烦,就让她开不得口吧!”
  媚人忽有所悟:“想必怕薄——”
  左佐君手势阻拦她往下说,脸上犹有悻色,说:“这娘儿,太可恨了!”
  媚人错愕瞧他,左佐君忿忿道:“故意离间你我,够毒辣了!”
  媚人嗤的怪笑,满脸不屑:“何需她离间,你二人恩恩爱爱,早就把我搁一边凉快了!”
  话一出口,新愁旧恨全涌上来,她怨:“都要把我赏给柳逢春了,你二人将来就称心如意了!”
  左佐君瞠目结舌,急忙道:“天地良心,上次在一百三十三分寨,把我气坏了,我如何舍得把你给他?”话说至此,一反常态,打躬作揖:“拜托,好姑奶奶,小媚人,割舍你,比割舍我自己肉还痛,此时马帮大丧,千万别与我作耍!”他殷勤长揖:“小心隔墙有耳,姓薄的、姓柳的、姓铁的,此时此刻,一个都惹不起,左某就有千般不是,姑奶奶,好媚人,你多包涵!”
  媚人身子一扭,噘着嘴说:“得了吧,何需我包涵,你有柳槐素。”
  左佐君自后抱紧她,吻她脸颊,脸稍一偏,不乐道:“想不想知道柳槐素怎么夸你?她说你在明镜密室,风流体贴……”
  “怪不得说话酸溜溜,原来听人挑拨,翻了醋缸子……”
  媚人佯作气怒,双手挣脱,左佐君却将她搂更紧,用自己大脸厮磨她耳鬓,半是温柔,半是跋扈,说:“为了咱们长相厮守计,你得替我做件事。”
  “不只一件。”她嘴唇掀动,细声细气说:“第一封小仪口,第二呢?”
  “两件事其实是一件。”左佐君在她耳畔吹着热气:“替我找回骏马玉佩。”
  “小仪一点口风不露,如何去找?”
  “死丫头那一块我不要,我要柳逢春那块。”
  媚人错愕,左佐君笑道:“要那块有意思,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为什么?”
  左佐君冷笑:“他兄妹二人无非利用我,等大事底定,必然算计我,既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他越说声音越阴沉:“原本说好分头行事,我办妥了,他呢?薄云天毫发无伤回来了,他办的什么好事?恨只恨老鬼临死抓下玉佩,将来反落姓柳的口实,名正言顺,大庭广众下就可除掉我!”
  媚人忽然甩开他手说:“你既与柳槐素说好,要把我赏他,这人算是我未来夫婿,你说,我该帮你么?”
  左佐君倏然推开她,阴沉问:“你与他有情吗?”
  “日久自能生情。”
  “别闹了!”左佐君又将她拉近,盯紧她,一字字清晰道:“我的人,岂能赏他?把玉佩取来,你我自然日久天长。”
  “姓柳的会把玉佩给你?”
  “所以,要劳动玉人罗!”左佐君凑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媚人霍然变了脸色。她忿忿朝他挥出第个巴掌,以为左佐君会出手阻拦,料不到他不但结实吃下这一掌,还把脸凑近她,说:“打吧!左某的确该挨打!”
  媚人老实不客气,啪的再出一掌,两掌打完,大觉快意,料不到听得说:“要你使出美人计,挨两巴掌值得!”
  她上当了,打人理亏,尤其打左佐君这样的人,再怎么说,他不会平白挨人两掌,敢出掌打他,当然也必须付出代价。
  这顷刻,门声然轻轻响了。叩叩两声,稍停,再叩叩两声,是守门的亲信在叩门,这是急事讯号。
  果然,门一开,葛大六送来大消息:“禀总管,代帮主与铁公子,突然赶赴牢房。”
  尚未进入牢房,突听得撕心裂肺惨叫,薄云天、铁骑急急欲入,料不到里面冲出二人,硬生生拦眼前,说:“代帮主哪里去?”
  薄云天冷冷道:“闪开!”
  二人各出一掌,推开阻拦,冲进牢中。
  入眼惊心,只见小仪双手被吊起,头垂在胸前,形状不知狼狈,且惨不忍睹,她灰色的衣衫,多处裂开,皮伤肉绽,血迹斑斑。
  更骇人的是,此际她胸前有白朦朦的烟雾升起,原来有一人手持长钳,夹着一块烙铁,烙她身上。
  小仪已昏厥。
  薄云天大喝:“住手!”
  牢房原有四人,听闻喝斥,顿时目瞪口呆。
  薄云天冲至小仪跟前,托起她下颚,急唤:“我是代帮主,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何拷打你?”
  小仪似无知觉,薄云天瞪住一人,沉喝:“她是谁?”
  对方硬着头皮说:“她第一个发觉老帮主气绝身亡,我众人替姑奶奶之命,从她身上,追查凶手。”
  薄云天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她就是小仪,快松绑!”
  跟随的兄弟急解绳索,薄云天看她嘴唇干裂,忙嘱咐:“取水来!”
  以水润唇,小仪这才微睁双眼,薄云天一手托着她一颚,另手轻拍她脸颊,柔声说:“小仪快醒醒!快醒醒!”
  小仪乏力睁开眼,铁骑在她耳畔说:“姑娘快看清楚,这是你们代帮主,你有话,快说与他听!”
  小仪喘着气,脸上有明显血迹,豆大汗珠流下来,血迹渐向外扩散,益发不忍卒睹,薄云天见她浑身血迹斑斑,止不住气忿道:“竟把人打成这样!”
  小仪嘴唇忽然蠕动起来,喘气道:“代帮主,代帮主!”
  薄云天忙握她手,怜惜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仪虚弱道:“佟管事……佟管事……”
  薄云天暗惊,凑她耳边问:“鲁庄家佟管事是不是?”
  小仪气喘急急,艰难道:“老……帮……主……刚被……扼死,手上还抓……一块……玉佩……小婢……把它……拿……下……来……已托……人交……佟……管……事……”
  “你是——”
  “小婢是——鲁家庄……鲁小姐派……派……”声音越来越弱,终至无声无息。
  四个人——三个壮丁,一个丫头——见势不对,拔腿欲开溜,被铁骑喝住:“把人打死了,想逃吗?”
  “我等向姑奶奶覆命!”
  “不必!”薄云天道:“全部留下来!”
  左佐君、媚人双双赶至,在门口被拦上,左佐君气闷问:“为何拦我?”
  “代帮主有令,不许进出。”
  左佐君傲然喝:“我是总管,瞎了你的狗眼!”
  僵持间,薄云天出现门口,纳闷问:“总管为何发怒?”
  左佐君不客气瞪他:“代帮主为何来牢房?”
  “听说有人被活活打死,我特来看看。”
  左佐君与媚人迅速对望一眼:“那丫头死了么?”
  “不错,死了。”他眼光冷冷扫过媚人:“听说姑奶奶下令严刑拷打,姑奶奶人长得如此标致,想不到心比蛇蝎还毒。”
  媚人瞬间脸色惨白。
  “你的人把人打死,我把他们四人全拘禁了。”
  左佐君大觉错愕,说:“那个叫小仪的,第一个发现老帮主身亡,拷打她,为的找出真凶,代帮主为何拘禁他们?”
  “我身为代帮主,拘禁四个人,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请代帮主放出四人,属下有话问他们。”
  薄云天僵着脸,摇摇头。
  “要不,属下进入牢房,问他们话。”
  “他四人拘于牢中,不许见任何人。”
  左佐君大愕:“连我都不许么?”
  “不错,连总管也不许。”他朝铁骑拱手:“此地,有劳铁骑兄。”
  左佐君怒气冲冲,却又满腹狐疑,他不能理解,薄云天为何拘禁他手下四人?
  他想着,似乎想通,不觉呢喃:“莫非小仪临死说了什么,为防消息走漏,才拘禁四人?”
  越想,越觉有理,也越发坐立不安,他蓦然瞪住媚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若非你办事不力,又怎会有今日局面?”媚人昂头回瞪左佐君,倔强道:“要如何处置,任凭你了!”
  左佐君倏地抓起玉臂,忿忿说:“不要忘了,你家老娘、小弟,还是左某人奉养着,他们日子过得好不好?要死要活?可全看你了!”
  媚人脸色瞬间大变,气急败坏道:“你要我做什么,哪件事不是依着你的意思做?恨只恨那死丫头,宁愿被打死,也不露口风,我已尽力,你如今竟以我娘、小弟要胁,你我,难道并无情分?”再也忍不住,悲从中来,背转身去,默默擦泪。
  左佐君叹口气,近前扶她双肩,说:“不是要胁你,这件事干系重大,若牵连你,恐怕……”
  门外有敲门声,葛大六朗声说:“柳分寨主求见总管。”
  旋即,柳逢春昂然而人,媚人急急欲出,柳逢春见她眼眶发红,满面诧异:“姑娘……”
  媚人回避他目光,匆匆走了。
  柳逢春愕了愕,惊异看左佐君,问:“媚人姑娘何事伤心?”
  左佐君轻叹:“她手下的丫头死了,又吃代帮主一顿冷言冷语,岂有不伤心的!”脸色陡然一变,冷冷道:“代帮主依然安好,不知柳兄作何感想?”
  “这……”
  “事情原本可以化繁为简,柳兄办事不力,眼前麻烦,比预料十倍都不止,柳兄怎么说?”
  柳逢春苦笑着,说:“回总管话,那主儿心机深沉,沿途又有人相护,自然棘手,那日在近马客栈,故意编造老帮主死讯,本可藉此杀他,不料被他兔脱——”
  左佐君眼目一瞪,咬牙切齿道:“怪不得他回来如此之速,原来老帮主人还未死,你已发了讣闻!”
  “早发讣闻,原本上策,当时那主儿惊得毫无招架之力,若非有人护卫,难逃一死,可惜……”
  左佐君冷目看他,恨道:“你还有理由!”
  柳逢春暖昧一笑,低低说:“总管的任务自然轻松,对付毫无抵抗能力之人,像捏死一只蚂蚁!”
  左佐君怒气冲起,气闷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柳逢春神色自若:“属下的任务,自会完成,总管不需烦心。”
  左佐君捺下怒火,皱眉道:“事情不是说说就算!”
  柳逢春微笑说:“趁其不备,胜算在握,总管放心,五湖四海,天宽地阔,方便他遁逃,如今囹圄之中,只怕想逃也难。”
  “什么囹圄之中?”
  “马帮总寨虽大,比起五湖四海,也不过是小小囹圄,囹圄之中,要算计人,如瓮中捉鳖。”
  左佐君惊奇道:“如此说来,你有备而来?”
  柳逢春笑呵呵说:“总管等着看好了,绝不教你失望就是,只不过总管对属下的承诺,千百万别忘怀才好。”
  “什么承诺?”
  柳逢春笑意更浓:“总管务必将媚人姑娘赏与我。”
  左佐君满面讶色,随即笑道:“柳兄把我看扁,一个女人算什么,只不过左某奇怪,眼前老帮主大丧,柳兄为何如此心急?”
  “不是属下心急,这得怪总管。”
  “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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