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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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故事-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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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罗爷的一身功夫,闯进去是不成问题。但在未能确实断定宝眷是否在叶尔羌之前,闯进去反而是打草惊蛇。”
  牛二的看法,正和罗奇不谋而合。
  罗奇颔首道:“你说得对!我决定暂时不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希望你今后多向我提供一些消息。”
  “罗爷放心!咱们是自己人,我当然要为你老人家尽点力量。只是不知有了消息,如何通知你?”
  “我会再来,如果不能亲自来,就派沙老五和郝方和你连络。”
  “对了!怎么不见沙五爷和郝爷?”
  “他们在城外,并没和我一起来。”
  “听说北路白会主和罗爷在一起,白会主此刻人在那里呢?”
  “白会主也在城外。”
  “现在北路告急,白会主最好还是快快找到自己的人马,领导大伙抵抗洪大全才对。”
  罗奇站起身来,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
  “我该走了!如果不见我和沙老五、郝方等人前来,那就是已离开叶尔羌了,用不着担心。”
  口口  口口  口口
  罗奇离开城外民家后,白素娟、牛本初、沙老五、郝方都难免为他担心。因为他们虽知道罗奇神通广大,但一个人闯进敌窟,总是件危险的事。
  好在罗奇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围上前来问长问短。
  罗奇在路上已做了决定,那就是要白素娟马上北上和北路的人马会合。
  白素娟道:
  “罗大哥是否要留在这里打探琴娜和天娜的下落呢?”
  “据我判断,她们两人必定已被洪大全带走。”
  “洪大全正在追击北路人马,带着两个女人方便吗?”
  “他手下那么多人,何用自己带,他带着她们,不外是对付我。”
  “对付你?”
  “不错!他不会想不到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由太行山返回。有了琴娜和天娜做人质,他对我就用不着惧怕了。”
  白素娟娇靥上忽然泛出红霞,顿了一顿道:
  “罗大哥,万一……”
  罗奇皱了皱眉道:“有话请直说!”
  “万一洪大全把琴娜和天娜玷污了,你该怎么办?”
  罗奇双颊抽搐了几下道:“那就表示琴娜和天娜已经被他所害,我一定为她们报仇雪恨,以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
  白素娟讶然问道:“我并没说过琴娜和天娜会被洪大全所害。”
  罗奇一叹道:
  “大家都以为维吾尔女子不重贞操,其实这是大错特错。她们在婚前可以和任何男子来往,只要两情相悦,便可做为朋友,但却绝不会随便献身。”
  “婚后呢?”
  “一旦她们对某一男子献了身,就一定要嫁给他。婚后绝不再对其他男子滥用感情,一生一世,死心塌地的只为自己的丈夫奉献。所以说如果洪大全玷污了琴娜和天娜,她们一定不会再活下去。”
  白素娟脸上微微泛起红晕道:“罗大哥,你真有福气,能一下子娶到维吾尔王族的两位公主,更得到她们的真心相爱。”
  罗奇这:“别说这些了!大家快准备一下,下午就该出发了。”
  “这么快就要走?”
  “北路此刻已是群龙无首,咱们又怎能不快些和他们会合。”
  “好!午饭后咱们就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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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半月后,白素娟等一伙人终于在腾格里山下,和红灯会北路人马聚合。
  这时的红灯会北路人马、总堂和第七、八、九分堂加起来,也只剩下几百人而已,损失的惨重,可想而知。
  他们都是在山谷中临时搭起帐篷栖身,好在山谷中有不少山洞,部份人马也可住在山洞里。
  这些天来,总堂和三个分堂的弟兄,已合成一体,由第七堂堂主陈大忠和第九堂堂主沐世光共同负责主持大局,虽然形成双头马车,总算还合作无间。
  白素娟的返回,再加上罗奇的前来助阵,对北路人马的士气,顿时起了极大的鼓舞作用。
  不过——
  也有少数人对白素娟心怀不满,不满的原因,是她不该撇下北路人马不管,为了一点私事而离开总堂数月之久。
  白素娟心里有数,对这事也引以为疚,和陈大忠、沐世光见了面后,当场就表示歉意。
  当晚,白素娟就和三位堂主在帐内议事。
  罗奇也应邀与会。
  陈大忠首先报告了南北两路双方交战的详细经过。
  白素娟深深一叹道:
  “这些事当我在叶尔羌城外民家时,已经知道了大概。而且也和七堂钱副堂主照过面,目前洪大全的人马,不知驻扎在什么地方?”
  陈大忠道:
  “据派出的弟兄回报,洪大全的人马,已分成两部,一部驻扎南面百余里外的温宿,一部驻扎西南方的拜城。”
  “洪大全目前有多少人马?”
  “留在南路的不算,北上追击咱们的,至少也在三千人以上。温宿和拜城,大约各有将近两千人。”
  “洪大全是在温宿?还是在拜城?”
  “温宿离这里较近,据属下判断,可能是在温宿吧!”
  “如此说来,双方已形成对峙状态。这种局面,维持多久了?”
  “已有两个月左右。”
  “洪大全为什么不继续来追击?是否有什么原因?”
  沐世光抢着道:
  “据属下判断,应该有两个原因。”
  “沐叔叔认为是那两个原因?”
  “第一、咱们现在已经远离城市,进入山区,随时可以化整为零。洪大全兵力虽多,一旦进攻,也必定疲于奔命。”
  “另一个原因呢?”
  “洪大全很可能会采取劝降方式,逼咱们投降。因之,就索性把咱们困在这里,等咱们无法再坚持下去时,在他们来说,便达到水到渠成的目的。”
  “洪大全是否已派人前来劝降过?”
  “到现在还没有。”
  白素娟转过头来道:“罗大哥,你的看法呢?”
  罗奇道:“沐堂主分析得很有道理。”
  “可是咱们必须想出破敌之法,罗大哥有什么高见?”
  “不敢当!咱们今天才刚到,破敌之法,必须从长计议。”
  白素娟望了陈大忠和沐世光一眼道:“洪大全目前已兵分两路,如果咱们集中兵力,出其不意,攻向一处,二位叔叔认为是否有胜算?”
  陈大忠道:“属下认为只怕胜算不大。”
  “陈叔叔的理由在那里?”
  “温宿和拜城,前者将近两百里,后者在两百里以上,咱们长途跋涉前去,必定人困马乏,而他们却是以逸待劳。何况对方不论那一处,兵力都远超过我们。”
  白素娟再问沐世光道:“沐叔叔的看法呢?”
  沐世光道:“我同意陈堂主的看法。姑娘,咱们只剩下几百人了,绝不能存孤注一掷的想法,保留元气最为重要。何况……”
  “何况什么?”
  “弟兄们当中,有不少受过伤的,至今多半伤势尚未痊愈。说不定已存有畏战怯战心理,若再把他们赶上战场,说不定会有因而逃走的,到那时等于不战自败,愈发不可收拾了。”
  经过两位堂主的分析解说,白素娟顿时也陷入犹豫不决、进退维谷状态。
  罗奇看出白素娟的为难,只好长长吁一口气道:“我看暂时不必再讨论下去了,既然对方按兵不动,咱们也只好慢慢再想对策吧!”
  口口  口口  口口
  一连三天过去,仍是毫无动静。
  这样熬下去,吃亏的显然是白素娟所领导的北路人马。
  理由很简单,洪大全驻扎在城内,不论食宿,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而白素娟的手下们,却必须与穷山恶水奋斗,仅在补给上,就形成了极大困难。弟兄们过着有如难民般生活,长此下去,必定不攻自破,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就在白素娟焦躁难安、无计可施之际,终于有了消息,洪大全竟派了一位专使前来。
  这位专使,和白素娟关系密切,毫无疑问,是前来劝降。
  原来洪大全派来的专使是白一忠。
  白一忠是白素娟的堂叔,当年红灯会是由白素娟之父白天义一手创立。当白天义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时,白素娟年纪尚小,而且人在关内家中。因之,白天义就将红灯会主之位,交由原为堂主的堂弟白一忠执掌,并言明以十年为期,十年期满后由女儿白素娟持红灯会最高信物九龙玉佩接掌红灯会主之位。
  岂知三年前,当白素娟由罗奇护送到达当时的红灯会总堂伊犁时,大权却已落于副会主洪大全之手。
  白一忠固然懦弱无能,但最令人不解的,他竟心甘情愿的倒向洪大全的一方,反而帮着洪大全讲话。
  正因如此,红灯会才由原来的一个组织分了家,演变成南北两路,形成双方水火不容,好在最初还能相安无事,只因白素娟一时的感情用事,离开总堂远去太行山,终于爆发了洪大全吞并北路的行动。
  当白素娟听说白一忠奉洪大全之命前来做说客时,她正好和三位堂主及罗奇在大帐中议事。
  牛本初道:“姑娘要不要接见他?”
  白素娟道:“当然要接见,否则咱们根本摸不清对方的状况,不过最好是先由三位叔叔接见。”
  牛本初不解的道:“为什么要这样?”
  白素娟道:“我想他也许并不清楚我已回来,由三位叔叔接见他,正好可以试试对方的消息是否灵通。”
  牛本初点点头道:“姑娘的话有道理,可是若遇到重要问题时,我们却实在无法做任何决定。”
  “三位叔叔只管和他敷衍,我会在适当时机出面见他。”
  忽听罗奇道:“牛堂主暂时也不可露面。”
  牛本初道:“为什么连我也不能见他?”
  罗奇笑道:“别忘了你和白姑娘是一起到太行山去的,对方见到你,岂会料不到白姑娘也已经回来。”
  “若非罗爷提醒,我倒忽略了这件事。好!待会儿我也避开就是。”
  白素娟临离开大帐时叮咛道:“陈、沐二位叔叔和他见面时,千万别发生冲突,不管如何,也总是我的长辈。”
  陈大忠道:“姑娘放心!白一忠只是个窝囊废,完全受洪大全摆布,我们眼他斗的什么气。而且他也做过十年会主,我们也不得不给他留点面子,洪大全所以会派他来,还不是为了他和姑娘的这层叔侄关系。”
  白素娟道:“陈叔叔知道我的心意就好。罗大哥、牛叔叔,咱们就暂时躲开吧!”
  口口  口口  口口
  白素娟和罗奇、牛本初走后,陈大忠和沐世光随即离开大帐出迎白一忠。
  白一忠已经到达,被招待在离大帐百步之外的另一帐篷里。
  陈大忠和沐世光进入帐篷,各自深施一礼,几乎是齐声道:“老会主,三、四年不见,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白一忠慌忙起身答礼道:“咱们是老朋友了,见一次面不容易,用不着客气!”
  陈大忠和沐世光闪身一旁肃客,又齐声道:
  “这里谈话不方便,老会主请到大帐。”
  白一忠出了帐篷,四下望了一眼,叹口气道:“弟兄们落到这种地步,整日餐风露宿,实在太可怜了!”
  陈大忠干咳了声道:“有什么办法呢?弟兄们由叶尔羌被赶到这里,奔波了一千多里路,到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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