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江湖急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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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江湖急救站-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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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吉第一次见比捂桐还高之茶树,就在门口,枝干足足有腰身这么粗,恐怕有数百年了吧! 
  无暇回味,胡一鸣已敲向大门两个铜环。 
  “咔咔咔”,脆响声传出。 
  门内立即应声:“谁?”粗沉有若中年人。 
  有人回话,胡一鸣倒是吃惊,立即示意田叶青。 
  田叶青登时应声:“是我,田叶青!” 
  那声音更沉道:“是田大夫!” 
  脚步声立即传出。 
  那步伐似若酒鬼,叭叭重响,让人闻来身形亦跟着发晃。 
  叭叭叭叭几声,停在门前,大门未开,酒气立即冲鼻,众人为之东张西望,里头果真住个酒鬼? 
  门扉终于打开了。 
  众人立即见着这个酒鬼! 
  只见一副老态,头发乱七八糟,胡子亦乱七八糟,一身青布衣衫邋邋遢遢,尽是酒渍,宛若街头流浪汉。 
  唯一干净者,大概是手中抓着那瓶酒吧! 
  里头未点灯,所有门窗全封起来,还糊厚纸,一片阴森黝黑,说它阴曹地府,也没有人会反对。 
  两眼却血丝满布,很难把他和活人想在一起。 
  田叶青怔诧道:“你的脸怎变得如此之白?” 
  比起上次,简直无法想象。 
  那人哈哈醉笑:“我白?不是越白越美?我喜欢白,越喝就会越白!哈哈哈哈!”又灌几口酒。 
  刘吉问向田叶青:“他就是……” 
  田叶青默默点头。 
  刘吉征询意见般瞧向高化龙,他亦点头表示错不了。 
  刘吉道:“他以前就醉成这个样子?” 
  高化龙道:“以前潇洒得很,而且喝酒甚有风度。” 
  刘吉轻叹:“时隔几年,全变了样,幸好你却还认得!” 
  高化龙道:“我是看他眉毛尖长,和老虎差不多,才作此判断。” 
  胡一鸣桄然:“我也看出来了,他的确是西门玉虎没错!” 
  刘吉道:“看来他跟钱老头差不多嘛,都是老头一个!” 
  高化龙道:“以前他是比钱老爷年轻甚多,那时或许保养好,现在沦落市井,自然老化了。” 
  西门玉虎此时已眯着醉眼瞧向众人,笑的甚邪:“哇哇哇……来了不少客人……”醉中带着醒意,转向田叶青:“这是……”似有难言处。 
  田叶青笑道:“有点儿事,就过来了……” 
  西门玉虎怪笑:“找我的,准没好事……”瞄向众人,打量什么。 
  刘吉凝视着他,含笑道:“老头,年纪不小了吧?” 
  西门玉虎叹笑道:“很少人叫我老头,不过,算是很多啦,对于现在的我来……”神态有些怅凉。 
  刘吉道:“今年贵庚?” 
  西门玉虎道:“有必要知道吗?……三十七八吧?” 
  刘吉皱眉道:“这么年轻?” 
  西门玉虎道:“怎么?这副长相,一定得五六十岁才行?” 
  刘吉笑道:“不错,这很容易引人误会!” 
  西门玉虎道:“你认为我在说谎?我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几年前,他们全说我三十岁不到呢!” 
  哈哈怪笑中,又灌了几口酒,感慨又道:“只不过短短的三年,我竟然会老了二十来岁!” 
  刘吉道:“你自己都没察觉?” 
  “那又如何?” 
  “你似乎心已死!” 
  “死了!是死了!”西门王虎惟声更叹,烈酒猛灌。 
  刘吉道:“你还念念不忘几年前那件事?” 
  西门玉虎哈哈怪笑:“是吗……你似乎比我更难忘记那件事。” 
  刘吉默然不语,凝目瞧他表情。 
  西门玉虎怪笑后,又是一声轻叹:“其实我已经想尽办法在忘记那件事!结果还是忘不了!” 
  刘吉道:“你喝酒,莫非也是为了忘记此事?” 
  西门玉虎稍稍颔首:“这本是个好方法,可恨最近渐渐失效……” 
  “麻痹了?” 
  “或许是吧!” 
  西门玉虎笑道:“也可以说,我酒量越来越好了!” 
  他瞧向众人,忽然想到什么,哈哈一笑:“远来是客,怎好立在外头,请进!别的没有,烧酒倒有几壶。” 
  说完招招手,先行回坐厅前那张唯一较干净的四方桌。 
  桌上摆了一大坛酒,他想想,往左墙原是茶柜处,抓来大碗,摆于桌上,便斟起烈酒,五六碗全斟得满满。 
  众人坐于桌前,似乎总觉不甚卫生,没有人举杯饮酒,却闻得酒香四溢,倒是陈年佳酿。 
  此屋原是品茶之楼,设计有若客栈饭馆,可惜已没落,桌椅尽收于四角,沾染尘垢,蛛网。 
  就是楼梯的扶手,也全是脏尘,宛若荒宅,让人觉得有若身处鬼屋之中。 
  西门玉虎举酒相敬,先干为敬,众人只作样子打发过去。 
  他却不在乎,淡淡笑道:“大老远跑来,只对我的过去感到兴趣?” 
  西门玉虎道:“换做你,你敢吗?” 
  “呃……不敢!” 
  刘吉笑道:“哪是找死!” 
  西门玉虎叹声道:“所以我不觉醒都不行!” 
  刘吉道:“那许素贞呢?” 
  “她?”西门玉虎一愣。 
  刘吉道:“你就如此甘心放弃?” 
  西门玉虎轻叹:“算了,女人要走,谁都留不住,何况我输了如玉庄,她根本不会再跟我……” 
  刘吉道:“你认为她爱慕虚荣?” 
  西门玉虎道:“至少她已经嫁给钱老头,足足大她三十岁的老头!” 
  想及痛心事,他又猛灌烈酒。 
  刘吉皱眉道:“看来,你似乎越喝越醒,千杯不醉!” 
  西门玉虎道:“我还能醉吗?一醉输掉如玉庄,再醉岂非输掉性命?” 
  刘吉道:“会珍惜生命者,总算还有救!” 
  西门玉虎帐笑:“可惜有时候活着还比死了难熬!” 
  刘吉道:“你看来就是那种人!” 
  西门玉虎道:“我希望我不是!” 
  “可惜你就是!”刘吉道:“所以我得问明白,你方才所言,完全是真话?” 
  西门玉虎一愣,随即说道:“我已经落魄到如此的地步,已是众人皆知之事,有何好隐瞒?” 
  刘吉道:“包括陌生人?” 
  西门玉虎道:“对你或许陌生,但那两位,我一点也不陌生,你是他们伙伴,而且一直在问话,当然关系匪浅,我该知道你来路,用意。” 
  胡一鸣、高化龙一愣,同声道:“你已知道我是谁?” 
  西门玉虎道:“知府贴身保镖,秘密总捕头胡一鸣!快剑庄少庄主高化龙,我说得没错吧!” 
  胡一鸣满意笑道:“难怪你有问必答,敢情是认识我胡某人!” 
  西门王虎瞧向刘吉,淡笑:“却不知这位……这二位……”转瞧苗如玉和李喜金二人。 
  刘吉道:“在下刘吉,两位是我友人。” 
  高化龙道:“或说神幻无影刘千知之子,你更能明白。” 
  “刘千知之子?” 
  西门玉虎目光闪动,难得露出一抹惊诧笑容:“难怪高兄如此尊重,原来来头不小啊!贵客光临,实在得敬上三杯!” 
  说完,举酒先敬先饮,咕噜咕噜,足足喝下了一大瓶,却不见醉意。 
  刘吉意思意思喝一口,倒见香醇,道:“如此美酒,这样喝法,不怕遭塌?” 
  西门玉虎笑道:“别的没有,像这种酒,地底埋了最少千百坛,呵呵,该是老祖宗替我省酒钱才埋的吧!” 
  刘吉笑道:“有机会倒想喝个够!” 
  “现在不行?” 
  “有人在此,你说行吗?” 
  “呃……想必有事?” 
  “不错!” 
  “专程找我有事?” 
  “不错!” 
  刘吉道:“我们有些问题实在无法解决,所以想前来请教。” 
  西门玉虎道:“看在武林奇人刘千知分上,我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刘吉道:“这么真诚?” 
  西门玉虎道:“那是先见之明,我这能耐,想瞒武林奇人,那是做梦,干脆大方一点了。” 
  刘吉干笑两声:“呵呵言重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啦,这就请西门兄回答。自从那一夜赌输如玉庄之后,你到哪里去了?” 
  西门玉虎道:“什么地方也没去,就躲在这里!” 
  “哦!” 
  “老实说,当时的我心灰意冷,脸面己无光,除了躲之外,难道还在外头让人家看笑话么。” 
  想及往事,西门玉虎不胜唏嘘。 
  刘吉道:“有人却说你远走他乡!” 
  西门玉虎道:“没这回事,我还有祖产,怎可能一走了之!” 
  “当真如此?”刘吉不禁转向田叶青,想征得答案。 
  田叶青紧张地道:“他明明远走他乡,我亲眼所见,几天前看病,他也说过刚回来不久的!” 
  西门玉虎道:“我总得去收田租吧!除此之外,从未离开这里,公子不信,可以问问附近居民,看看是否认得我这酒鬼妖道!” 
  刘吉道:“为何叫你妖道?” 
  西门玉虎道:“有时我习惯穿大袍,又不扎紧,有时喜欢手持木剑乱耍,他们便叫我妖道。他们说我这里是鬼屋,我干脆装道士驱鬼,久了,便叫开了。” 
  刘吉瞧他一脸鬼样,倒也相信此屋不闹鬼都不行。 
  他问道:“你去收田租,要多久?田产在哪里?” 
  西门玉虎道:“石湖那头,来回不到十天,少侠只要去问西门王产业,立即就会明白。” 
  胡一鸣皱眉道:“原是西门王,当年猛将,晚年退休,受封不少土地……”暗道,可惜已被败得差不多了。 
  刘吉道:“我倒非怀疑你没田没地,只是田大夫说你三年前已离家出走,两月前才回来,我不知该信谁的?” 
  田叶青急道:“西门玉虎,你那天明明如此跟我说过的。” 
  西门玉虎皱眉道:“有吗?我何时跟你说过什么?” 
  田叶青道:“你生病时,到我药铺取药,还请我喝酒,难不成你全忘光了?” 
  西门玉虎道:“哪有忘记,我们还在附近天香楼喝得过瘾,就是没提过我离家出走一事。” 
  田叶青急道:“我看你是喝醉了,忘了!” 
  “怎会醉?我还记得喝去两瓶烧刀子,一瓶女儿红,叫了五样小菜,最后还加了一道糖醋鱼肚,你还说好吃极了,我怎会记错?” 
  田叶青道:“喝了三大瓶酒,还不醉,我只喝两杯而已!” 
  西门玉虎笑道:“那叫什么大瓶?酒楼的酒瓶简直比杯子还不,加在一起,远不如两大碗,凭我现在酒量,会醉?实在有点想笑掉大牙!” 
  田叶青道:“可是你明明走路东摇西晃,那是醉步!” 
  “嘿嘿,醉步使人舒服!” 
  西门玉虎道:“那是我的习惯,试问,我若醉了,怎会自己去结帐,二两八钱,我给了,五两银子,掌柜要找钱,我说不必,他便再送三瓶女儿红,走到路上,有个小鬼在卖糖葫芦,一支三分钱,我买了二十支,六十个子儿算得一清二楚,然后,要他送给其他小鬼吃,落个皆大欢喜,你说,我是醉了?” 
  田叶青为之一愣! 
  没想到他记得如此清楚,这根本非酒醉者所能办到的事啊! 
  刘吉瞄向田叶青,似笑非笑道:“他说的可是真实?” 
  田叶青无言颔首,嗯了一声。 
  刘吉转瞧西门玉虎道:“当时你和他聊些什么?” 
  西门玉虎道:“什么也没说,照我记亿,只聊些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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