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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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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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国公的为人朕还是了解的,那史……史万岁确实是一个骁勇善战的人,但心计深不可测,若是让他带兵镇守边防,可算是国家的栋梁。”杨坚仿佛看出了高颎的心思,心想,你是怕杨素才过于你。杨坚说:    
    “朕这儿还有几封奏折,你看看,帮朕出出主意。”    
    高颎接过后,打开一看,不由得面色凝重,西地边陲依然叛乱四起,而突厥都蓝可汗也有离心之嫌,更令人吃惊的是北部二岛国高丽王朝竟然也屡屡犯兵……    
    “四境一日不安宁,朕即使入睡也难以合眼。”杨坚略带伤感,“所以有些人劝朕泰山封禅,欲祭天祖,朕一直迟疑不决。”高颎忙道:    
    “皇上是应该祭天了。古之帝王无不在功成名就、四海廓清时,举行这一昭示天下太平的礼仪,再说四境的小股匪患不足以让皇上如此忧心,有史万岁一辈人足可应付,然后再辅之五教,何愁不海宴宁静?”    
    杨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盯着窗外的雪花,眼神中露出了一线亮光,嘴上说:“此事尚须再议上一议。”    
    张权进来禀道:“高丞相,适才宫人传进话,说是高老夫人风寒加重,要丞相回府。”    
    高颎忙向杨坚投来征询的目光,他是知道爱妻有病,自己整日为国事奔波,很难有时间陪在一侧。    
    杨坚忙道:“独孤卿,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快回去,代朕问个好!”又对张权说,“你带着几个御医过去,需要用什么,只要宫中有的,一律任拿。”张权领命去。    
    高颎刚想张口对杨坚表示感谢,就被杨坚一手制止,先说道:“独孤卿,朕与你既是君臣,更是父子,情同手足,爱卿没有后顾之忧,朕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几句话说得高颎感激不尽,他迟疑地移步,眼望那一堆奏折。杨坚一推,笑道:“爱卿,这些早就写好批文,只等颁照执行就是了。”挥挥手道,“快回去吧。”高颎没有细想,君臣告辞。雪下得猛了。    
    望着高颎消失在雪花中,杨坚隐隐有些怅然,他说不出来,自己对高颎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依懒太重了。就像当年依赖李德林,而李德林只是个内史令,高颎却是左仆射,他细细地想了一下军中的著名大将军,有一股凉意暗暗滋长了。高颎推荐的人太多了,此人的权势足以撼动小半个国家。尽管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出镇各地,要说到他们的影响,还差高颎一大截。风静雪止。    
    杨坚的寝宫外已是玉树琼枝,大兴宫的屋顶上黑白相间,参差不齐,像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斑斑驳驳。几声狗吠在深宫高墙外传来,显得异常冷寂。    
    宫女们在庭前广场上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入屋内,勾起杨坚要踏雪寻梅的欲望。他吩咐道:“去叫皇后过来,朕想前往御花园中。”    
    张权应了一声出去,时辰不大,独孤皇后带着满脸怒色,气冲冲地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杨坚抬眼一望,知道那个女人是三子秦王俊的妃子崔氏。    
    杨坚想,准是三儿杨俊又欺负她了。他知道,俊儿一直对崔氏感情淡薄,几乎貌合神离,长久不与之同房,而崔氏又是妒性十足的女人,她的哥哥崔弘度更是个有名的酷吏,这兄妹俩都是一个脾气,宁折不弯。说实在的,杨坚对崔弘度还是比较欣赏的。灭梁时,崔弘度歪打正着,正好给出兵南陈找了个借口,平江南时,崔弘度也屡有所获,自己正想把他调至京,授予京城府尹,仪同三司之职。    
    独孤皇后踏进寝宫时,脸色还没变过来,嘴里喋喋不休:“这还了得,这还了得,居然擅自封妃了,以下犯上,眼里还有我们吗?”    
    杨坚问道:“秦王俊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杨坚知道,秦王杨俊的脾气也是敢做敢为的人,从不遮掩,他的府邸在几个儿子中,修饰的最豪华、最奢侈,比蜀王秀的还有过之。自己虽然再三斥责,但效果不大,而且贪爱女色,竟至痴情心迷的地步。惟独对崔氏寡情如薄纸。    
    独孤皇后一把将崔氏推至杨坚面前,说:“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清楚。”崔氏哽泣了半天,眼泪叭喳地道:    
    “父皇可要替儿媳做主呀?夫君杨俊把父皇亲赐于小女的王妃封号给去掉了,还写了一纸休书,把我赶回娘家。”说着,递过一张素笺,上面有一行正楷小字很工整、清秀。那是俊儿的笔体,千真万确,在几个儿子中,杨俊的书法体例是最严谨的,看他的字简直无法与他的为人相联系起来。杨坚夫妇两个人都对三儿俊的作风看不惯,哪有一点像他们这样?夫妻恩爱,厮守了大半辈子,在没有代周建隋之前,夫唱妇随,共谋一室,杨俊倒好,有妻室还嫌不足,还要纳妾,纳妾也倒罢了,还钟情于妾,不把正室放在眼里。    
    崔氏见杨坚脸上升起一团阴云,哭得更加伤心。    
    “父皇,我是不想活了,您看看,您看看,这些都是杨俊鞭打的,身上疼、心里更疼。我一心一意地侍候他,他却拿我不当人待,专宠小妾荣儿。”    
    边说边捋起袖口,露出一条条紫色的鞭痕,说到性起,竟然要脱下护寒的绣花绵袄,独孤皇后说:“崔氏,不要哭了。自有母后给你做主。”杨坚越想越气,太不争气了。    
    “朕本想和皇后一起去御花园踏雪寻梅,杨俊却惹下如此祸根,来人,速传秦王杨俊。”    
    独孤皇后想,俊儿做得太过分了,有负我们的期望和栽培,但是,杨坚一旦发起怒来,那是动了真格,想挽回也是不可能的,有心替丈夫消消气,又一时没能找出恰当的词句。她一边安慰崔氏,一边对杨坚说:“事情已经出来了,哀家想能否斥责一通,让俊儿给崔氏认个错,就过去了,国家大事这么繁多,皇上哪有这么多精力消耗在这上面。”    
    崔氏听出了皇后的话中意,不想让皇上太动怒,以此对杨俊作示范性的斥责,很明显是在袒护自己的儿子,与刚才的怒气冲天的样子明显不同,不由得心下又虚起来。    
    因为,只有崔氏自己明白,杨俊此时正处于极度悲恸之中,那个杨俊的宠妾荣儿早已不在人世,被自己的一碗药汤送上了西天,这件事若是查出来,对自己将是大不利。想到这,崔氏嚎哭起来:“父皇、母后,儿媳侍候夫君一向不论晨昏早晚,想当年,他常年镇守边陲,对儿媳不闻不问,让儿媳独守闺房,他倒好,每到一处都要暗寻年轻貌美的女子纳入帐中,供自己消遣。这个荣儿也是个流浪的女子,风骚十足,偏能迷惑花了心的男人。尽管如此,我还是极尽妇人之道,那荣儿来到府上没几天,便因水土不服,生病在床,我则每日令人煎汤熬药送至床前,不想那荣儿命短,竟撒手而去,夫君便迁怒于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宠妾,把我打得死去活来,若不是几个贴身婢女相救,我怕早做了鞭下之鬼,连父皇、母后的面也不得相见了。”    
    噢——杨坚心中陡然一惊,不由得多看了崔氏几眼,见她柳眉倒竖,杏眼眯成一条缝,那里面似乎有一线燃烧的妒火还没有熄灭,心想,杨俊有此妻子或许能改了拈花惹草的毛病。随口问道:“是不是俊儿疑心是你害死了他的宠妾,才下狠打你?”    
    崔氏不敢正眼对视,低着头道:“父皇猜测的很对,夫君正是疑心这一点,可是,儿媳我就是让苦水淹死我,我也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独孤皇后说:“红尘女子有几个长命的,死得应该,倒是俊儿要以此为鉴,就此收心了吧。”    
    崔氏说:“母后,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府中类似荣儿的女子还有十几个呢。儿媳我虽然和夫君生活在一起,住在一个府中,还不是夜夜独守空房,我本来也不对夫君纳几个妾十分在意,可是,眼见夫君一天天消瘦,形销骨立,长此下去,非被那些浪荡女人掏空了不可。”    
    杨坚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哪个男人不贪爱美色呢?朕也想多册封几个妃子呢,不就是皇后不同意吗?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南陈公主,还没有来得及临幸呢,就被皇后安排到寝宫旁的十八厢房去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视线中,但自己是自己,而儿子是儿子,何况朕从来没对皇后动过一个指头,作为丈夫动不动打老婆,那还叫男人吗?    
    无论如何,崔氏也是替俊儿的身体着想,杨坚暗想。    
    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沉默直到杨俊到来时才被打破。


第四部分第48节 为朝深想振兴大计

    杨俊神思恍惚,目光多多少少有些呆滞,表情木讷,似乎还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中,他还在想着那曲江池畔的婀娜的舞姿、动人的娇靥、清脆的歌喉,那是荣儿在垂杨下反弹瑟琶尽情歌舞,飘逸的长袖依然在身前身后飞舞,袖风挠得他浑身又酥又痒,柔媚的脸庞、奔放的音乐交相辉映,重叠出现在他的脑中……    
    正是由于处于梦游一般的境界,杨俊竟然忘了施礼。当宫监张权领着他一路走来时,他还沉浸在失去荣儿的无限悲痛中,那一次偶遇竟也造就了一对痴情鸳鸯,荣儿无拘无束的性情令自己原本忧悒的性格染上了欢快的色彩。荣儿那妙不尽言的体态风姿令自己一下子品尝到了世上最美的一道名菜。两个人在爱河中共沐浴,在恋谷中共徜徉,全然忘了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至于崔氏的暗中举措,以及她燃烧的妒火正在悄悄地吞没他们的共造的连理枝,他们一概不知。终于,有一天,外出巡视的杨俊回到府中时,荣儿暴亡的消息一下子就击昏了他。昏了头的他对一直冷笑不止的崔氏终于发起怒来,取过马鞭,狠命地抽打这毒蛇蝎心的妇人……    
    独孤皇后望着脸色蜡黄、形体憔悴的俊儿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滴下来,果然如崔氏所言,俊儿被美色妖狐所惑,推而广之,对这一帮狐狸精乱家败国,她是切齿地痛恨,宇文氏的大周不就灭亡在女人手中吗?想到这,她毅然地收回了疼儿的眼泪,冷冷地道:    
    “俊儿,难道你想把崔氏王妃打死了不成?为了一个浪荡成性的女人,就对结发之妻痛下杀手,你看你还像一个知书达礼、受孔孟之训的人吗?”崔氏又在一旁呜咽不止。杨俊依旧木然,呆立着。    
    杨坚刚想端起一杯清茶以浇灭心头怒火,见杨俊痴呆的模样,“啪”地一声,挥手将茶杯推落在地上,杯碎水溅,室内的空气一时凝固着,蕴积着更大的火山即将爆发。    
    “呸,对着镜子照照,你哪点有殿下的模样,简直如同街市上浪迹烟花柳巷的公子,朕要问你,你为何擅自削去崔氏的王妃封号,这个封号是你赐给的吗?你眼中还有朕吗?迷乱体制,目无君王,心中无父、无君、无子、无妻,实在是大逆不道!”    
    受了如此训斥,杨俊的嘴角撇出一丝不经意的冷笑,好像对杨坚的指责不屑一顾。    
    人啊,一旦陷入情的陷阱中,是很难自己爬上来的,杨俊就是这样。堆积于胸的郁闷已经彻底地迷住了心窍。杨俊僵化的表情像一道阴影罩在杨坚的心头,事隔多年之后,这道阴影都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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