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神探古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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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恶人-神探古罗夫-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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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甭说,谢尔盖,你甭说吧。如果鲍里斯退出,砖头势必落到头上了,那么到最后阶段就由另外一个人出来做反对派。现在看来,久加诺夫还有很大的威望,但当那一天来到的时候,人们的头脑清醒过来了,大家都想到,他们拥戴的不是新人,而是反对非常熟悉的旧人。那时候我们就在他们身旁,而那些忠于任何统治者的电力工业职工们都是不可缺少的。” 
  “我在理论上赞同你的意见,但是正如布尔加科夫所记载和沃兰德所断言的那样,这块砖头根本不会落到谁的头上去。” 
  “我表示同意。咱们等待吧。还来得及,”福金从桌后站起来:“你替自己的将军服务吧,不要管闲事,避免同古罗夫接触,如有什么事,请你打电话。” 
  这个鬼东西断言,这块砖头根本不会落到谁头上。在推动石头之前,他们仔细研究了巴图林,正确无讹地向他瞄准了。 
  每逢星期一早晨,巴图林总要到靶场去,认为他既有武器,就应该善于利用它。 
  巴图林便用“马卡罗夫”牌手枪对准那背部画有一道道圆圈的人形靶子射击。在他附近射击的是某个民警机关的上校。除开他们而外,靶场上没有任何人。巴图林打掉了一夹子弹,他观察到,这个上校毫无信心地打靶,想了又想,如果靠这种本领密探从五十米的距离也打不中一间屋子。后来上校开了最后一枪,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枪放在栏架上。 
  “怎么样,上校先生,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巴图林快活地问道。 
  “可以去看看,不过我想恐怕这没啥意思。”上校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拿过手枪了。” 
  他们走到了靶子跟前。巴图林的子弹密集地射在一个地方,差不多打中了十环,赢得了四十二分,但上校的情况很糟。 
  “我打得不好,但不可能打成这个样子,”上校斩钉截铁地说,“这支手枪出了毛病,我相信你用它也打不中靶子。” 
  巴图林从栏架上拿起上校的手枪,瞄准靶标。 
  “怎么样,上校先生,我同意调换手枪,比赛比赛,在低级酒馆中赢一顿午餐。” 
  上校看着手表便回答: 
  “我同意,明天在这个时候。现在请原谅,我不得不离开,”他把自己的“马卡罗夫”手枪塞进枪套中,“即是说,明天,九点钟行吗?” 
  “请您携带钞票,上校先生,今日低级酒馆的午餐也是很昂贵的,”巴图林大笑起来。 
  “我知道已经输了,原则是非常重要的,我只有一颗子弹没能打中靶标,”上校回答,“明天见。”他走出靶场,坐进豪华的“梅尔谢杰斯”牌小轿车,驶进内务部向古罗夫汇报情况。 
  克里亚奇科脱下身上的制服,斯坦尼斯拉夫在靶场上打得很差劲,他汇报: 
  “他一下子抓注了碴儿,卑微的虫豸用不着,叫个专家来,检查检查他,‘把指头割下’,我无论怎样,约定在明天要和他相见,如遇必要时,就互相对射。” 
  “指纹毫无损伤,”古罗夫回答,他把摆在他面前的手枪看来看去,“他的伙伴肯定会说,没法把巴图林的手枪拴在他身上,而且谁也不会对根卡·维特金的重伤负责任。” 
  斯坦尼斯拉夫把那套制服挂在立柜里,穿上便服,好奇地望望朋友,厌恶地冷笑了一下。 
  “列夫·伊凡诺维奇,很明显,我到死也不了解你。你是个这么洁身自好的人,以致使我不禁要用粗野话谩骂,你目前堕落到会做龌龊事的田地,还欢天喜地。我和你以前都不会去想象这种事情。” 
  “是的,我们在退化,”古罗夫病态地蹙一下额角,“但是从前特工机关的军官不在黑手党中服务,更不会枪杀自己的同事。如果我们不适应于我们生活的时代,人家简直会把我们杀害。” 
  “那么让我们开始受贿吧,到处有人受贿,我们应该取得一致。” 
  “理论上你是对的,但实际上,生活迫使我们去走极端,或者被撤职。我们都做过尝试,没有结果,某个人应当为之殴斗,然而我们并不能制定法则。你自己晓得,上级对一切负责,所以这个罪孽不由我负责,也不由你负责。” 
  “天良嘛,列夫·伊凡诺维奇,真糟透了,我有时候竟不会天良发现。请你原谅我,然而我今天瞧瞧这个蟊贼,我却不明白,我有什么地方比他优越。” 
  “你想用目的来证明手段是正当的吗?”古罗夫问。“人人都认为,它不能证明这一点,而生活则可证明,这个问题没有雷同的答案。每一次机会都是个别的,我说今日我做了亏心事。你,斯坦尼斯拉夫,请你不要难受吧!” 
  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巴图林坐在古罗夫上校的秘密住宅的桌旁。显然毫无兴趣地睬着摆在他面前的相片,相片上印出的是负伤的维特金、一支带有消音器的“马卡罗夫”牌手枪、子弹壳和从负伤者胸部取出的一枚压扁的子弹。 
  “您真侥幸,巴图林,我的小伙子还活着,在渐渐康复,否则我们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检察院里谈话,从检察院把你直接送往隔离侦讯室。”古罗夫镇静地说,他收起相片,把它们放进信封里去。 
  “很有趣,上校先生,”巴图林不自然地打了个呵欠,“我不和您比什么侦缉事业上的经验,但是我在侦缉工作中耕耘了将近十载,我知道什么是证据,而什么不是证据。您向我叙述了一件令人感伤的事情,我只是弄不明白,这一切经过和我巴图林少校有什么关系。如果您将我逮捕起来,有人会禀告中将科尔夏诺夫,他是个专横的人,不喜欢别人冤枉地欺压他的手下人。” 
  “一定会这样,”古罗夫表示赞同地点点头,“禁止冤枉地欺侮任何人。您在这儿无意地谈到我的侦探经验。那么您认为,一个有经验的侦探没有真实的证据,只凭几张无用的相片就能拘留警卫处的军官吗?” 
  巴图林战栗一下,仔细看看古罗夫。 
  “而您会有怎样的证据呢?证实我枪击您的小伙子的证人有吗?您决不会去组织那些很有把握地揭发并且追究刑事责任的假证人。自然再也不存在任何证据了。” 
  “您深信不疑?”古罗夫的声音中消失了温和的语气,他改用别的语调说起话来,“犯人有时候会在武器上留下自己的指印。” 
  “那是上世纪的事,今日连孩子们都不会留下指印。” 
  “而且奇怪的是,在那支用以使人负重伤的手枪上发现了您的指印。” 
  “扯谎,既然您知道得很多,我不是为作记录才说话,那时候我带着一双手套。” 
  “我感到遗憾,少校,技术鉴定胜过我们所说的话,即使这些话不是为作记录而说的,”古罗夫强迫自己微微一笑并把技术鉴定副本放在巴图林面前。 
  密探不喜欢巴图林,即使那样还是在进行谈话。古罗夫最初不准备将文件转交给检察院,而打算将他招募到自己帐下。他知道少校和神秘的旧克格勃分子福金很接近,巴图林本人不会是这一阴谋的中心人物,福金很适宜于充任这个角色。他不是贪求领导权的党内旧官员,其实福金完全不懂侦察工作,而是一个次要的以侦探为职业的人,但他在这个世界的强人身边很明显地享有威信。只有借助于一种方法可以影响这种人,即是拥有他们的重要材料。而所有上层人物相信的事情都会引起密探的怀疑,严肃认真的密探只要他愿意就不难弄到必不可少的证据。 
  福金极其危险而又招人喜欢,巴图林是他的助手,这样的特工非常了不起。古罗夫编织了坚固的网,可以迫使少校通力合作,但密探不能容忍在逮捕威胁下招兵买马。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在恐怖压力下工作的特工是一只你紧紧抓住尾巴的猛兽,而他只在想,怎样才能很快地挣脱,然后用牙齿狠狠咬住驯兽师的喉咙。 
  于是古罗夫寻求与少校接近的途径,即是人类的热爱集体劳动的途径。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有的,”巴图林把文件念了几遍,便扔在桌上。 
  “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现实生活中有时候会有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古罗夫从容不迫地说,声音中有点怜惜的意味,“您是带着手套开枪的,在这之前一小时由于漫不经心的缘故您拿了一下手枪。您是个活人,因此人类的任何事情对您来说不是陌生的。任何一个以侦探作为职业的人有时会犯最大的错误,很遗憾,这一点我是凭我自己的经验而得知的。” 
  “请您甭在丸药里再加一点糖,列夫·伊凡诺维奇,我不是婴孩。您为了要把我关进监牢,就不要做这种呈文,而且您和我索兴在检察院或者在部长办公室里谈话吧。您却悄悄地把我从街上拖走,送到了这所秘密住宅。即是说,您打算把我招募。”巴图林耸耸肩膀。 
  “这句话我是不能容忍的,”古罗夫和气地说,“当每个侦探帮助昨天的敌人对他有利可图时。他的实际生活中有时候会出现这种局面。正如法国人所说的那样,这就是生活。我提出合作建议,这是对双方有益的,短时期的却是真诚的合作,这是没有下流女人参与、没有砍去我的头颅的试图的合作。” 
  “当然,这是真诚的合作,但是索环在您手中,”巴图林尖刻地回答。 
  “对不起,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不过这是您,而不是我从谢列梅季耶沃拐走了尤里雅·戈尔斯特科娃,并且给这个小姑娘注射麻醉剂。是您,而不是我枪击民警机关的军官,只是碰巧没有打死他。我向您提出平等的合作建议,论理我应有一定的好处。” 
  “那么,尤里雅·戈尔斯特科娃的事情真使您感兴趣,”巴图林若有所思地说。 
  “我不打算昧心说话,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你所知道的许多事情使我很感兴趣,”古罗夫说,不知不觉地改称你,“福金使我很感兴趣,顺便提一句,请你同谢苗·彼得罗维奇商议商议,他是个高级特工。” 
  古罗夫看见,在提到福金时巴图林的太阳穴上的青筋颤抖了一下,但是密探用那平静的噪音从容不迫地继续说: 
  “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我不准备教训你,每个人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配手。但是我向你警告,福金会使你处于受攻击的地位,就像以棋阵为转移去任意摆布象棋棋子似的。他是个政客,而在政治上只有一个法则:获胜的志向,谁也不注意牺牲。我不存心离间你和上级的关系,我只是叫你注意他的本质。” 
  “而你,列夫·伊凡诺维奇,你正在给我准备奖品。”巴图林讥讽地回答。 
  “未必,”古罗夫冷冷一笔,“你和我一同工作,这是非常冒险的事业,所以古罗夫这个人物人人熟悉,他在所有特工机关里表现得突出,引人注目。但是你可以问问我的敌人,被我长期关押的刑事罪犯们,许多人不喜欢我,仇视我,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对你说,古罗夫上校作出了承诺之后会自食其言。当然,我是你的敌人,我们的目标各不相同,但若你能帮助我,我本人就在这所住宅中把手枪还给你,这个针对你的案子也会自动地了结。我向你作出军官的应诺。” 
  巴图林听到的有关古罗夫的一切情况证明他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但是少校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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