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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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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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可启叫齐了下人,吩咐道:“以后府中大小事务都要请示夫人,听夫人的安排。”阿圆看着黑压压的数十个下人,再乍一听“夫人”这个称呼,顿时有些羞涩和不自在。

展可启将府中安置妥当,便告辞而去。临行前,特意屏退了侍女悄声道:“阿圆,无事不要出门。来日方长,等渐渐时日久了,事情淡忘了,你总还有机会出去的。”

阿圆微笑:“阿爹不用担心,我在宫里闷了十几年也一样过的很好,我知道圣上的苦心,不会乱跑让他再为我忧心了。”

展可启一走,这展府便只有阿圆一个主人。初来第一天,府里的琐事甚多。不时有人来请示府中的各项事务如何处置,将阿圆弄的焦头烂额,这才知道当个主母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了下午,这才稍稍歇息了一会。随身的侍女有四个,其中有个叫黄莺的十分乖巧机灵,夫人长夫人短的叫着,生生将阿圆叫的习惯了“夫人”这个称呼。

夜晚一到,将军府便寂寥下来。这行宫原本是为了避暑,才建在山上。附近没有民居,夜色一起,便空旷萧瑟的很。

阿圆一个人呆坐在卧房里,心绪起伏。担忧和思念果然不期而至,心里全是一个人的影子,也不知道他一切可还顺利。

一轮孤月升至半空,斜在树梢之上。屋里的相思远袅袅飘浮,一缕缕从鼻端绕过,阿圆长长呼吸了一口恬香,心里安宁许多。未来应该是一片艳阳吧,孤寂分离只是暂时。眼前浮现起展隐一往情深的面容,还有温暖调皮的话语。相思远里尽相思,长夜无际梦亦长。

转眼已是一月,展可启偶尔过来会带来展隐的消息。他是个严谨正派的人,谈起自家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多做夸赞,所以他的话总是让阿圆半忧半喜。对展隐的思念也越来越浓烈起来。

近来也不知怎么了,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也没什么力气。倦倦的只是总是嗜睡,胃口也不好。

黄莺一旁看着,喜滋滋道:“夫人莫非是有喜了?”

阿圆脸色一红,吓了一跳。

她与展隐不过是一夜夫妻,竟会珠胎暗结么?可是这症状,也确实和怀孕很象。想起宫里那些后妃有孕,情形也是大抵如此。她的心跳的很快,唇角上情不自禁挂了娇羞的笑容。

黄莺喜道:“等将军立了功回来,再知道夫人有喜,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阿圆羞涩地低头,扭捏道:“不要胡说。你,去请个大夫来。”

黄莺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去了。

阿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小心地将手指放在肚子上,屋里并无一个人,她却害羞不已。连忙又将手拿开了。真的么?有了展隐的孩子?

过了一个时辰,黄莺领着大夫来了。

阿圆隔着帘子伸出一只手来,那大夫号脉了许久,却道:“夫人着脉象,老夫实在说不好,极象喜脉。可又有些些不同。老夫医术不精,实在不敢妄断。还请夫人去京中另请高明。”

送走这位大夫,黄莺才道:“夫人,咱们将军府呀,有些偏僻,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大夫来可是又不敢确诊。

我看夫人还是派人下山去京城里请个大夫来才好。”

阿圆点头,自己也是急着想确认到底是不是喜脉,于是又派人下山去京城里请大夫。

直到天黑,才从城里请了个大夫到了山上。

阿圆忐忑地等着答案。这个大夫号脉半天,才道:“夫人的脉象的确很象喜脉,但并不是喜脉。”

阿圆满心的欢喜瞬时冷了下来,虽然怀孕让她意外,而不是喜脉却又让她有些失望。

“那我为何身子有些不舒服呢?““夫人忧思过甚,身子有些虚亏,需要好好调养调养。”

大夫开了药方,让阿圆连服十日。药尚未吃完,展隐回来了。

阿圆远远听见他的声音,放下药汤就迎了出来。

也许是起身太急,阳光太强,阿圆见到他的一瞬间竟有些头晕,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一片光芒簇拥着一个天神般的将军阔步走来。

他盔甲未除,肤色比分别时黑了一些,身资更加强健伟岸。

他站在她的面前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看着她笑,笑得她脸红,手足无措。

迎着光,他身上的光芒和盔甲上的冷光交映生辉,分离月余,他骤然成熟,俨然是个魁伟男子,英武的将军。

“你想我了没有?”他弯下腰,笑眯眯地凑到她的脸前,目光灼灼似一团烈焰。阿圆被他的气势压迫下来,情不自禁身子后倾,羞红了脸。

他的胳膊很硬,在她的腰后托住了她。让她没有退路。

“想了没有?恩?”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没有。”阿圆扭捏着不肯说出心里的话。怎么会不想,每日每夜都在想念。

展隐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抱起她就进了卧房。房门在他脚下关上。

阿圆又羞又急道:“你做什么?”

“不想我,我自然要惩罚你。”

流光锁

展隐如一道山影侧压过来,屋内所有的光芒都好象被他的盔甲吸附了,熠熠生辉的他,光芒最甚的却是他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好象也要将她吸附进去,方寸之间,咫尺距离,脸被他捧在手心里,目光似乎逃到那里都被他捉回,阿圆羞涩又甜蜜,终于将悬了月余的心放了下来,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展隐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几口,这才支起身,将身上的盔甲除掉。一身的风尘随着盔甲抛却,转眼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朗和洒脱。

阿圆抿唇含笑,转眼就到了他的怀里。

手不规矩地从衣衫里伸了进去,四处偷袭,让她又痒又酥。阿圆又羞又痒,忍不住轻笑起来:“快放开。”

展隐哼了一声:“不想我,我就把白圆子搓成红圆子。“阿圆顿时羞红了脸,开始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大的出乎她的意料,手掌的推拒不过是螳臂当车。他的掌心灼热,所过之处烫了肌肤一般,不用看,也应该红了。

他在耳边威胁着:“说实话,我就放过你。”

“想了。”阿圆小声的哼哼了一句,羞的不敢看他。他停了四处突袭的手,伸到她的心口,使劲按了一下,软软的肌肤下是她的心跳。他满意地将耳朵附上,听了一会才道:“阿圆,我心里都是你,你心里也要有我。”

阿圆心里一荡,这样的情话,她第一次听见,他说的那样真诚而小心,近乎企求。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全身似乎被蜜汁浸泡着,甜到舌间。

他抬起头,隔着衣衫亲在她胸脯上,她一阵颤栗,小小的蓓蕾立刻如一阵暖风催出水的菡萏,在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阿圆羞涩地想要起身,却被他牢牢地压住,他亲了上去,将小小的蓓蕾含在了口中,隔着衣服,那种刺激似乎更让人难耐。

风卷落叶般的凌厉将衣服尽除,她尘沙迷眼般的不想睁眼,任由他的胡作非为。身子酥软,心也柔软,似是一只船终于归依到了港湾,他有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让她甘愿自己做个平凡的女子,放弃一切过往,自此以后,只有他,站在他的身后,笼罩在他的光芒里,再没有公主云想。

太久没有相见,相思将情潮酝酿到极至,此刻汹涌成滔天的巨浪,将她席卷,他的动作刚猛而霸道,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刚生出的胡茬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蹭来蹭去,又痒又疼,她却舍不得出声让他离开。

痴缠许久,他才停歇下来。然后满意地看着她绯红的脸色和粉红的肌肤,笑嘻嘻道:“果然是红圆子了。”

阿圆又羞又恼,扯过衣服盖住了自己,却软的连穿衣的力气也没有了。

展隐笑呵呵地将她搂在怀里。

“我带你去个地方。”

阿圆低声道:“我好累。““你什么都没做还累?恩?我都没说累。”他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满面揶揄。

阿圆的脸更红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他折腾了半天,她怎么还累呢。

她不好意思道:“我嗓子干。”

“你刚才叫的了。”

阿圆立刻火烧了一般,又羞又急:“谁叫了。”

展隐嘿嘿笑着,给她拿过一杯水。道:“你说,别这样,不行,轻些。一直说,嗓子那能不干?”

阿圆狠不得将脸都藏到被子里,她说了么?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感觉。

“去吧去吧,我等不急了。我抱你去好不好?”

阿圆羞涩地抬头,看着他一脸的急切,只好道:“那好吧,可是父皇不让我出门,我要换了衣服,蒙着脸才行。”

“那是当然。我觉得圣上这主意很好。我才希望没人看见你,只有我一个人看你。”

明明是一句孩子气的话,他就能打动她,醉到心底。

换好衣服上了轿子,阿圆才道:“我们去那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轿子从山上下来,走了许久。

直到轿子停了,展隐扶着她的手下了轿子,她才知道原来是到了三生寺。这个地方她早就听说过,也暗地希望自己能和心爱的人来一次。可惜碍于身份,她无法来此。而现在居然有机会来到这里。只是身边的人,已不是当日她暗地希望陪她来的那一个。

展隐握着她的手,径直找到了寺里的一位僧人。

“大师,我上月在寺里放了一样信物请方丈开光,因为有事一直未能来取。这是钥匙,请大师帮忙取来。”

僧人笑笑,道了声:“施主稍侯。”

阿圆看着佛前许愿的对对双双,心里一动。低声问道:“人家都是先许愿,再放信物的。”

“我知道,等拿了信物套住你,我们再去许愿。”

阿圆抿唇含笑,已是夫妻,难道还怕自己跑掉么?还要套住自己,也不知道他开光的信物是什么?

片刻工夫,那僧人拿了个盒子过来,将钥匙一并奉上。

展隐开启了盒子,拿出一条黄金手链。手链上有九个小小的金锁。阳光下光芒灿烂,精致美丽。

他将手链带在阿圆的手腕上。然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款款道:“这是我让人定制的,取个名字叫流光锁。流光易逝,情比金坚。九个小琐就是希望我们长长久久,天长地久。”

阿圆半晌无语,他的这番细腻的心意,让她感动不已。流光易逝,红颜易老,这流光锁锁住他情比金坚的爱恋,这一生有他这样的深情,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我们去佛前许愿。这样你再也跑不掉了。”

阿圆被他牵着走进殿内。佛前香烟袅袅,慈目善目的菩萨垂目含笑,看着脚下的痴男信女。

展隐和阿圆并膝跪在一起。

展隐合掌闭目,极其虔诚地样子。阿圆默默侧目看他,心醉如醺。女子的心愿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已。有这样一份痴情真心,她真的感激上天的厚待。她可不可以再贪心求菩萨多给她几世这样的情缘。与他,永不分开?

手上的小金锁可爱之极,九个,是天长地久的意思。他费了许多的心思,做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饰物送她。

菩萨,我想要九生九世的情缘,与展隐。阿圆长吸一口气,默默许下自己的心愿,而后转头看着展隐,他的目光正凝视着她,一脉深情如海,深邃幽沉。

“阿圆,我们从此不分开。”

“好。”阿圆回握展隐的手掌,没有羞涩和扭捏,爽快而坚定。

回到山上,阿圆这才问起水贼的事。展隐笑道:“首领已经被擒,还有几个余孽未捉到,基本算是全剿。圣上比较满意,赏赐了不少东西。”

阿圆兴奋地问道:“父皇都赏赐你什么?”

展隐挠挠头:“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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