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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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越位-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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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晶莹剔透中镶嵌着一个女人最后的美丽和最后的梦。    
    方登月回到铁皮烟盒的小阁楼上,心神不定。    
    自以为是个情场无敌的男人,头一回领教了女人的厉害,她们能让你上天堂,也能让你下地狱。    
    眼下,彭赛赛后院点火,余立儿卷土重来,还有一个使尽浑身解数要把他攥进手心里,三个女人一起合围,把他逼进了死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呜呼!!!形势险峻,才想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古训。    
    男人一般不在朋友面前提兵败乌江的事,可弄成了一头雾水的窘态,也总得找个军师出出主意。方登月打通了铁皮烟盒的电话。    
    接连演了两三场爱情悲剧的铁皮烟盒对婚姻深有体会,听了方登月的苦衷,铁皮烟盒说:“我母亲经常教导我们说,林子里的凤凰不如院子里的鸡鸭。我是在摔得头破血流之后,才明白她老人家此言不虚。”    
    “你的意思是不能离婚?”    
    “理论上是这样,彭赛赛的确是个好女人,和这样的女人一块过日子,心里踏实,要是还有缓和的余地,就别离了。”    
    “可是……”    
    


第九部分:和半个女人赌输赢第6节:生锈的婚姻链条

    “不过,婚姻的确也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东西,琐琐碎碎、婆婆妈妈,所以要想当好饲养员,就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还得学会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行了行了,全是废话。”    
    “当然,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哥儿们,老大不小了,凡事得三思而后行,别像我,闹得鸡飞蛋打,后悔都来不及。”    
     “你觉得张雪一这人怎么样?”    
    铁皮烟盒嘿嘿地笑了几声说:“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这年头,风险和利益永远共担,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金刚钻,然后再决定揽不揽瓷器活儿……喂,哥儿们,店里头正忙,就先聊到这儿。”    
    放下电话,方登月的脑子里仍然混沌一片。三个女人的影子走马灯似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铁皮烟盒说得不错,和彭赛赛一块过日子,心里踏实。但那根早就生锈的婚姻链条,如何经得起张雪一的狂轰乱炸?    
    张雪一是让男人又爱又恨又害怕的婆娘,像毒药又像美酒。    
    美貌超群、变化无穷,东邪西毒的功夫以及轰轰烈烈的性完美地集于一身,堪称横扫六合,所向无敌,无论在商场还是情场。解读这样的女人,需要另类的密码。    
    方登月知道自己不是张雪一的惟一,在张雪一规则里,狂热不代表纯情,亲密不代表相知,性欲高涨不代表深情。    
    这女人缺乏透明,缺乏真诚。骨子里暗藏着扩张和霸道,美丽的下边包裹着野心和垄断。    
    正是出于这种判断,方登月不敢接受唾手可得的海天股份,不敢冒然和她谈婚论嫁,甚至从来不敢对她说心里话。    
    还有从天而降的余立儿,她的突然到来,有没有重续旧情的成份?还有那孩子?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那双眼睛……方登月不敢再想下去。    
    这天夜里,方登月梦见自己被几个公安带走了,汽车开出了老远,那个叫余小粤的孩子还在后边拼命地追赶,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爸爸——爸爸”。    
    第二天一早,彭赛赛头重脚轻地离开火星蟑螂的家来到医院。    
    病区里比平日安静得多,那些从盥洗间进进出出的病人也全都屏声敛气,脸上没有一丝微笑。    
    三楼17床的老太太死了。    
    这位七十多岁的女病人是上星期因糖尿病酮中毒住院的。昨晚七时许,病人突然烦躁、呕吐,接着就进入了昏迷状态,抢救无效,于半夜两点死亡。    
    病人家属坚持说患者病情突然恶化与治疗失误有关,正闹着要打官司。    
    这一天,彭赛赛到护士办公室取病历的时候,医务科主任正在里间的休息室里和护士长刘翠平谈话。    
    “经专家讨论,该患者的治疗方案没有差误,问题很可能出在治疗这一块。”医务科主任说。    
    “医嘱执行单我们核对过了,没发现什么漏洞,不过……”    
    “有什么情况如实汇报。”    
    “我们清点核对了昨天丢掉的废药瓶,25%的葡萄糖瓶子多了,而生理盐水的瓶子少了。也就是说有人把25%葡萄糖当成生理盐水给病人用了。”    
    “昨天负责17床治疗的护士是谁?”    
    “彭赛赛。”    
    彭赛赛听到这儿,脑袋轰的一声,毛发全竖。    
    昨天临下班时,张雪一来找彭赛赛,彭赛赛正在给病人扎点滴,后来刘护士长接替了她工作,再后来……    
    一般情况下,输液时混淆了这两种液体不会导致什么太大的恶果,但对于重症糖尿病酮中毒患者就不同了,大量的糖液输入体内,正是引发酮症酸中毒昏迷最直接的原因。    
    眼下,彭赛赛有两项责任无法推脱,一是没有核对医嘱和药物就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别人,二是没到下班时间就脱岗而去。    
    彭赛赛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快下班的时候,机器猫把彭赛赛叫到楼梯拐弯的偏僻处,彭赛赛以为她要说有关事故的事,机器猫摇着头,从白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惊惊慌慌地说:“吴红芳给你的!”。”    
    一股凉气从彭赛赛的脊背上爬了上来。    
    机器猫推着眼镜,神情更加诡异:“今天收拾衣柜时发现的,一看吴红芳的名字,差点没把我吓死,信封上写着彭赛赛收,却放在我的衣柜里。天哪,什么意思呀!”    
    彭赛赛哆里哆嗦地拆开信封,信只一页,字写得又潦草又马虎。    
    信上写着:“赛赛,人要死了,也挺好的,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无所为(谓)了。我这辈子干了不少损人的事,也伤过你。但有一件事我得说清楚,非(绯)闻不是我制造的。我拾到那张画,骂了一句恶心就把它丢进纸篓了,后来又被别人拣走了。    
    制造非闻的人和我一样恨你、嫉妒你。可她比我有脑子,直到她抢了你的护士长,我才发现她是多么的有志会(智慧)。我也知道人都要死了,没必要这么罗嗦,可我忍不住要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坏人永远其(骑)着好人的脖子拉屎,我不服气!    
    信尾没有日期和属名。    
    


第九部分:和半个女人赌输赢第7节:焦点人物

    当天下午,医院公布了三楼内科病房医疗事故鉴定结果:“当班护士彭赛赛在给病人输液的时候,急于去会客,没有认真核对药物,错把25%的葡萄糖液当做生理盐水给酮中毒的病人输上,导致病人病情急剧恶化,抢救无效,死亡。”    
    医务科主任找彭赛赛谈话的时候,彭赛赛泪流满面,把刘翠平主动替她给病人输液并准许她提前下班的情况说了一遍,医务科长垂着他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盯着桌面一言不发。他用沉默浇灭了彭赛赛争取真实、公正的一线希望。    
    彭赛赛立刻成了全院的焦点人物。    
    有人说,自己出了事却把责任推到护士长身上,太恶劣。    
    有人说,事情还没闹清楚不能下断语,以彭赛赛的为人,她不可能编造谎言、嫁祸于人。    
    也有人怪声怪气地说,谁的职位高,谁的权力大,谁就代表真理。    
    更有个别平日里喜欢插科打诨,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说,彭赛赛遇上刘翠平这样的对手算是死定啦,人家刘是什么人?人家是某某头头的新任老蜜!    
    别在这儿放屁了!哈哈哈哈。    
    医务科通知彭赛赛停职反省,等待区里惩处办法的下达。    
    彭赛赛走出医院的大门,恍惚间不知向何处去。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命运好像是在成心和她开玩笑,让在她这半年中经历的事情多如牛毛。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像一只暗夜里飘摇在风雨中的破船,正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婚姻、外遇、一夜情、别的男人、别的女人、医疗事故、桃色绯闻、处分、失业、离婚……然后孤身一人,心灰意冷,走投无路,自生自灭……    
    吴红芳笑着从另一个世界的幻影中冒了出来,牵住了彭赛赛的手……    
    


第十部分:生死演练第1节:唯恐天下不乱

    自从离开了深圳,十多年了,方登月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严重的内忧外患,头一次感到有点束手无策。林林总总的麻烦事夹杂在一起,如同一副多米诺骨牌,一旦倒下去,就没完没了。这些天,方登月被这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折磨得夜夜无法入睡。    
    这一天方登月在开车的路上,接到刘鲲鹏的电话,这让方登月多少有点意外。虽说和刘鲲鹏同属一个公司,也打过几次交道,但除了公务,并没有过深的私交。对方突然来电话请方登月喝茶,就显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紫秀茶艺馆位于闹市区的一条繁华街道上,店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但一走进店内,满眼古香古色的仿明硬木家俱和穿着暗绿色旗袍、说话轻轻、走路轻轻的服务小姐立即让人恍如进入一个远离尘嚣、别有洞天的世外仙境。    
    如果是在以前,“身在蓬莱第几宫”的感觉会让方登月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可这会儿,他无心注意身边的一切,只急于知道刘鲲鹏请他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他不相信刘鲲鹏是那种来不来就弄点现代浪漫的雅皮士,当了十几年兵的西北军人,再怎么紧跟潮流,也不会有喝茶、会友、清谈的雅兴。而且他们本来就算不上什么朋友。    
    刘鲲鹏早就坐在一间茶室里等候,服务小姐献茶艺的时候,刘鲲鹏和方登月寒暄了一阵,说了些有关公司的不痛不痒的话。    
    等服务小姐离开之后,刘鲲鹏客气地说:“方总日历万机,冒昧地把您请出来,实在有点唐突了。”    
    方登月笑着说:“哪里的话,能有机会一块聊聊,很高兴。您一定有什么事,就请直言相告。”    
    刘鲲鹏沉吟了一会儿说:“听说您来公司之前,在深圳工作过一段?”    
    方登月正端着青花瓷小茶碗慢慢品着芳香四溢的庐山毛尖,听刘鲲鹏这么一问,茶洒出了一半,顾不得擦拭,朝刘鲲鹏点了点头,一脸惊疑地说了声“是。”     
    刘鲲鹏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本来涉及到人事制度保密,可我觉得它对方总的影响太大,犹豫再三,觉得还是得事先跟你透透气。”    
    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清凉适宜,可方登月还是一下子出了一身汗。    
    刘鲲鹏说深圳警方的两名警官昨天到公司里来过,说方登月被嫌疑与贩毒集团有染,但目前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能下结论。他们查看了方登月的档案,又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方登月尽量不流露出慌张失态,他把自己在深圳闯荡的情况和认识牛哥的前后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在一个职位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同僚面前说起从前的落泊,方登月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裳,可是没办法,这件事关乎到事业前程甚至身家性命,这样的时候,没法再顾及脸面。    
    方登月对刘鲲鹏讲了认识牛哥的前前后后,却没说替牛哥私藏毒品的事,他虽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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