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能吓吓他,不想中年人发声狂笑。
秦宝宝奇道:
“你以为我在骗你么?”
中年人嘿嘿冷道:
“不知你来自那一个分社?”
“考我?”秦宝宝嗔道:
“‘子午岭’总坛,怎样,够吓人了吧?”
中年人上下打量宝宝,哈哈笑道:
“担任什么职司?”
秦宝宝将手中人参放回长盒子,道:
“没有,他什么也不让我做,你问完了吧?过来算钱。”
中年人又是哈哈一笑,道:
“小娃儿,你很会演戏,编的台词也够份量,可惜你走错了地方。”
砰的重重合上盒盖,秦宝宝道:
“本公子向不打诳,你不信也罢,别笑得那般奸诈味。”
中年人声音转为严峻,道:
“如果你知道这家的正主儿是谁,便会明白自己编的谎言有多可笑,你的狐狸尾巴早已露出,别再打迷糊言。”
秦宝宝拿出四锭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将一大包药扛在肩上,笑眯眯道:
“银货两讫,我该赶回去救人,你有话快说。”
他那副不在乎的模样,真会气死人。
中年人厉声道:
“此铺正巧是‘金龙社’的一处生意,总坛会派人来偷自己的东西?社中儿郎会分不出那家是自己人经营的?”
“呵呵………”
秦宝宝笑深了酒窝,道:
“原来是大哥的手下,不过药钱照付,免得被责怪失职,我走了。”
既然是自己人,宝宝大大方方的打开大门,突觉煞气袭身,闪身避过,回首见是中年人偷袭,冷叱道:
“好大胆,自相残杀,你想进刑堂?”
中年人喝道:
“何方妖儿,敢冒‘金龙社’之名,须捉下严审。”
声出身动,当风沉猛,不是只会几招花拳绣腿。
秦宝宝拚命的本事不怎么样,逃的本事倒是不差,顽心一起,抄起那只长盒子,边闪边笑道:
“本待善了,但你的鲁莽坏了事,东西本公子拿走,看你怎么交待?”
“别想逃──”
秦宝宝声东击西,闪到大门口,突地反射撞窗而出,传来阵阵得意的笑声,逃之夭夭了,中年人碰上他这么不英雄的人,﹝英雄是不逃的挥星钭罚幻娲蚱鹦藕耪欣吹苄郑墒牵帜钦业玫骄盟乒淼那乇ΡΑ X X
“懒驴,懒驴,走快一点吧!”
拾面具驾破马车,真拿这头懒驴没辄。
帘子卷起,秦宝宝在车里逗着小婴孩玩耍,从来也没有机会跟婴儿玩耍,在他来说,是十分新鲜有趣的。
跟婴儿在一起,宝宝常觉得有不同的心境。不再那么调皮捣蛋,泛出无限温柔,第一次觉得自己像大人了。
小婴儿手里玩着那支珍贵的人形人参,使足吃奶力气丢给宝宝,宝宝再丢给他,二个顽童丢来丢去,乐得直笑,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玩的是价值不下五千两银子的人参,必会目瞪口呆,直觉他们不正常。
车过市街,嘻哗声很热闹,秦宝宝打眼望出去,忙道:
“停车!”
拾面具拉住懒驴,回首道:
“公子有什么事?”
秦宝宝下车,道:
“我有点事,你到前面那家酒楼等我。”
拾面具依言行事,一转眼,秦宝宝已挤进人群看杂耍──“哇,黑炭变白银………”
“真神,如果学会这门法术,什么事都不必做了。”
“咬咬看,真是银子哩!”
“怎么样,你要不要学!”
“十两银子可换一大块,变成白银,不怕有二十两,一赚就二倍,太划算了,二狗子,你身上有多少钱拿出来。”
“大家都有意思要买,我们要快决定………”
“奶奶的,一夜成富并非不可能嘛………”
“………”
众人七嘴八舌中,秦宝宝挤到最前面,看见一名颇具仙风的道人端坐于一张圆蒲上,身旁摆着几只篓子,篓子内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木炭,面前摆了一只三脚鼎,鼎下烧着火,以盖封实,只留中间一寸见方圆洞,看不清鼎内物。
秦宝宝好奇道:
“黑炭真的变白银?我不信,你再做一次使我心服。”
道人睁眼看宝宝,惊楞之色一闪而逝,缓缓道:
“试几次都可以。”
说着捡起篓中一块炭,丢入圆洞中,火势愈烧愈大,道人喃喃念着别人听不懂的经文,一刻钟后,用一双长筷伸入圆洞,挟出一锭重二十两的银子。
民众几乎是疯狂的,秦宝宝却眼尖注意到银子被挟起时带上来的水渍,透着灰黑色,计上心头,不怀好意的笑:
“道长真是神乎其技,可否请求再开一次眼界?”
道人似有点为难,在秦宝宝挑拨老百姓也跟着想再开眼界,以确定信心,只好再取一块木炭,道:
“这是最后一次,要知你们这种行为是对神不敬。”
秦宝宝天真笑道:
“有道长法术高超,自愿表演,神责怪不到我们。”
道人看宝宝一眼,正待将木炭投入鼎里,秦宝宝又提出捉弄人的鬼主意──夺下道人手中那块很重的木炭,自篓中选一块很轻的木炭给他,顽皮道:
“道长,请施法!”
道人欲发作不能,这时──
一名小道士跑过来,道:
“师父,师伯有难,请您快过去相助。”
道人颔首道:
“理应如此,空明,帮为师收拾东西。”
秦宝宝心知他是被自己撞破骗术,藉事遁走,事后再卷土重来,喑想这种人到处招摇撞骗,整整他才是英雄,当下道:
“道长,我们都想发一笔财,你何必断人财路呢?”
群众立即纷纷附和,几个较粗野的甚至想上前抢那二只篓子。
道人怨恨的瞥了秦宝宝一眼,宝宝嘻嘻笑着,一副“任你法力无边,在本公子面前,是提也提不起来。”
小道士解危道:
“众位,救人事大,发财事小,待救了贫道师伯,再回转施惠施主,无量寿佛,无量寿佛!”
善良的老百姓听了觉得有理,秦宝宝却闹定了,叫道:
“不成,道长法力高超,远近知名,好不容易机缘凑巧,与我等结缘,这时候道长若弃我们而去,他方信徒必争相膜拜,那还有我们的份?”
这番话说得漂亮,且一箭双雕,既引起众人的贪财心,又使道士走不得,听进百姓耳里,更信任道人的法术,非要发这笔财不可,但入道人之耳,又酸又苦,那种挖苦之意,只有道人和小道士明白,真恨死了捣蛋者。
“是啊,是啊,大家穷久了,早想发财………”
“道长,不急一时,先教我们法术吧………”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既然碰上了那甘心放弃………”
“对对,道长的师兄法术必更高强,谁能伤害他,有危险也不差这一刻……”
“………”
愚民是最容易挑拨的,道人利用他们的贪心,想发一笔财,秦宝宝则藉他们的发财梦,非整垮道人不可。
道人也是久走江湖的,情知今日遇上小煞星,但表面却须扮出悲天悯人的模样,道:
“无量寿佛,众施主有所不知,贫道师门与另一派修道者结怨宿深,那帮邪道邪法厉害,贫道绝不能置师兄于不顾,只待有缘再相见。”
也不敢表明先卖木炭,待事后再回来教咒语,他看出秦宝宝是天生的惹事精,不会让他安然赚钱,还是另觅发财圣地为妙。
不错,他看得很准,秦宝宝这小鬼素来任性妄为,尤其现在没有卫紫衣盯着管教,知道胡闹了也没人骂,更肆无忌惮,眨着大眼,道:
“道长,我想开开眼界,可不可以跟你去见见你与邪道的比试,想必惊天动地,到最后一定邪不胜正。”
一副陶醉样儿,天真无邪,使道人发作不得,只好道:
“刀剑无情,会伤了贵礼。”
说着不给宝宝再说,看着小道士已将木炭、三脚鼎等物搬上马车,正待上车,秦宝宝贼兮兮笑道:
“道长,你走得这么急,是怕我拆穿你的把戏吧!”
道人故作不解道:
“时间宝贵,不能再耽搁了,告辞!”
秦宝宝拉住马头,大声向群众道:
“各位乡亲,容我变个法术给你们看,保证比方才道长表演的精彩。”
说着举起抢自道人手中的木炭,很沉重,换成普通木炭拿在手中,却轻若无物,斜睨欲上车的道人一眼,道:
“只要本公子用力一捏,它就会变成银子,不必煮也不用念咒语,诸位信不信?”
“不信,不信,那有这么好的事………”
“你试试看………”
秦宝宝转问道人:
“道长信不信?”
道人有点恼怒道:
“贫道不管这些,请走开些,我们要赶路。”
秦宝宝泛起恶作剧的笑容,道:
“道长何必辜负我的好意呢,一下子就好。”
说着手用劲一捏,木炭粉碎,露出一锭重约二十两的银块,笑嘻嘻道:
“你们看,我不是比道长更厉害么?”
群众哗然,有的真以为秦宝宝是神,有的较机灵,立时大声叫嚷:
“原来是银子外包一层炭,丢入鼎里煮一煮,就变成真银,臭道士,居然诈欺想骗财,该打……”
“该打,该打,差一点被他骗了……”
“看他这么老练,必定到处骗人,幸亏我们没上当。”
“都亏那小娃儿机灵………”
“他大概曾经被骗过………”
秦宝宝听到这一句,真是不舒服,暗骂道:
“我是很容易上当的人么?哼,狗眼看人低,自己笨,就要诬指别人更笨,以显示自己不太笨,劣根性!”
想着不再理他们,正待走,这时众人激动非常,同声一气想殴打道人师徒,道人见状不妙,策动马匹,众人恐被踩着,纷纷让路,骗子道人二人赶紧逃之夭夭。
秦宝宝想也不想,在他策马时,也跳入车厢,因他突然对这对师徒感到兴趣。
我们秦公子素来随心所欲,管他擅坐人家马车对还是不对,总之,先坐了再说,以免想坐而生不到而觉得后悔。
可是,人家高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坐在地板上的小道士,一双小眼睛瞪起来也很吓人,嘴翘得高高的,只差没破口大骂。
秦宝宝在不在意呢?
他视若无睹,眼见车内无坐椅,举起竹篓子,倒转乾坤,让竹篓子底向上,然后铺上一条巾子,高坐在上,泛着天真可爱的笑容,甜甜的道:
“打扰你了。”
“废话,明知打扰别人,还死赖着不滚。”
第 二 章
小道士心里这么诅咒,嘴上可没敢说什么,只因看到宝宝露了一手,倒转篓子,篓里木炭却一块也末失落,知道遇上高人,只有吃点亏了。
秦宝宝有趣的望着他,道:
“喂,你们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
小道士别过头去不理他。
秦宝宝哼着儿歌,用长筷子挟起另一篓里的木炭丢他,小道士就是不理,宝宝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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