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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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面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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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别过头去不理他。

  秦宝宝哼着儿歌,用长筷子挟起另一篓里的木炭丢他,小道士就是不理,宝宝去了一块又一块,弄得小道士头脸衣服脏兮兮,小道士终于忍不住吼道:

  “你死到临头,就不能安静一点么?”

  秦宝宝怔了怔,道:

  “你们是从土匪窝出来的?现在要去找帮手,来教训本公子撞破你们骗术之事。”

  小道士没好气的道:

  “我们是真道士,并非土匪,师父正驾车往郊外小村的道观,请太师父教训你。”

  秦宝宝咯咯一笑,道:

  “既然是真道士,为什么到处招摇撞骗,修道人可以这么做么?”

  小道士白了他一眼,道:

  “不明世事的小儿之见!”

  撇撇嘴,秦宝宝哼道:

  “你呢?还不是跟本公子一样大?”

  小道士鼻孔朝天,道:

  “娃娃脸,怎么看都像长不大的小孩。”

  秦宝宝最讨厌人家笑他小,性子一起,将篓子里的木炭全倒在小道士身上,在小道士挣扎的当儿,跳下“椅子”,将座下那一篓子木炭抱起,飞身上车顶,照着架车的道人就是一倒,“哗啦啦”,一篓子木炭全倾,那道人可苦了,有如下一场黑雨,………………

  “什么玩意儿………”

  “唉呀,是木炭,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这些木炭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空明死小子,你欠揍是不是?还不快点把它捡起来………”

  秦宝宝拍手哈哈大笑,唱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骗子骗术行不通,若不改过换面目,下回遇上更糟糕。”

  在车顶上又唱又跳,然后如蝴蝶般飞过破口大骂的道士头顶,轻经落地,朝来路奔了回去。

  小道士空明捡着散落四处的木炭,喃喃骂道:

  “真倒霉,刚开市就遇上个小疯子,这下好了,又得每天啃冷馒头了,说起来也真遇入不淑,碰上个穷师父,要是当初找个大道观,还怕不能吃大餐?唉,真是命苦哦……吃苦受饥何时了,我的鱼肉何时有……唉哟………”

  空明抱着头唉叫,原来被师父敲了一记,骂道:

  “修道人思想不纯净,能修得正果么?”

  空明不以为然道:

  “思想纯净的话,还敢去骗钱?”

  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道士又敲了他一记,道:

  “什么骗钱?这叫做生意……唉呀,惨了,那小疯子抢走咱们那锭二十两银子,回去你太师父又会骂人了。”

  空明捡好木炭,抱上车子,道:

  “那疯子不知什么来路,居然当众拆穿把戏,师父,怎么办?现在是不是要到别处重施故技?”

  道士摇头道:

  “时间来不及了,快回去,你太师父在等我们。”

  这回换空明驾车,道:

  “师父,你知不知道太师父为何今日要我们出来筹钱。”

  说“筹钱”比较好听,自己人总不能骂自己人。

  道士道:

  “以后你自然明白,快走,不然慢了一步,你一辈子只有啃冷馒头过日子。﹂这句话最有效,空明忙策马奔驰,却丢下道士在原地跳脚不已:

  “死空明,师父还没上车啊──”X X X

  却说秦宝宝满怀高兴的回到原地,可不是,撞破江湖骗术,可不是普通聪明可以办到,高兴是正常的。

  在“快意酒楼”找到自己那辆破驴车,却不见拾面具父子,掀开车帘,发现那支珍贵的人参也失踪,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暗骂自己胡涂。

  “金龙社”是庞大的组织,失窃人参是大事,尤其这只有七百年历史的人参,是要献给他们大当家,丢了谁都倒霉,早盯上宝宝的破车子,侍机抢回。

  秦宝宝怒气冲冲,自忖:

  “真想去大闹一场,可是大哥是他们老板,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太不顾忌,宝宝啊,你的屁股要小心一点,哼哼…………”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卫紫衣扳起脸教训人,不得不乖一点,至少要用斯文的法子救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抖出身份,不怕他们不听话。

  眼珠子一转,想定主意,拿起包袱,踏入“快意酒楼”,向掌柜要一间房,掌柜和气笑道:

  “对不起,已经客满。”

  秦宝宝道:

  “是不是有人要你这么说?还是真客满?”

  掌柜哈哈笑着,有点尴尬道:

  “你与他们有过节,最好速去解决。”

  秦宝宝悠悠道:

  “金龙遨翔──”

  掌柜抖的一颤,忙恭谨道:

  “你,你是………”

  秦宝宝现出“寿”字型金链子,解下金匕首,笑道:

  “你没见过我,也该知道少爷是谁吧!”

  掌柜的忙走出柜台,亲自领宝宝到后院一间上房,奉上香茗,道:

  “不知是宝少爷,弟兄有得罪处,请多原谅。”

  秦宝宝点点头,掌柜忙又道:

  “要不要小的将药堂里的弟兄唤过来?”

  摇首一笑,秦宝宝道:

  “不必了,待会我自己过去。你忙你的吧!”

  “是,是!”

  掌柜如临大敌,吓出一身冷汗,出房后,赶紧派人到药铺知会一声,免得惹祸上身。

  秦宝宝算准他会来这一手,可以省下不少麻烦,轻轻松松的喝茶吃饭,才换上一袭月白锦衣,却又不直接到药堂,他知道现在去没意思,故意在街上溜跶。

  这家伙好象特别喜欢吊人胃口!

  却说他出酒楼时,二楼上有一桌客人定定打量着他,其中一个喃喃道:

  “小家伙不会又惹事吧?”

  能用这种口气除了卫紫衣又有谁,只是酒楼里的弟兄,谁知道他就是大老板?

  就不知卫紫衣来此是为了宝宝?抑是别有要事?

  马泰、战平身为护卫,自然跟着来了。

  忍不住好笑似的,马泰道:

  “每次宝宝出门,魁首头一倔念头就是担心他会不会惹事?”

  卫紫衣失笑道:

  “他实在太顽皮了,令人提心吊胆的。”

  战平道:

  “要不要追他回来?”

  卫紫衣摇首道:

  “宝宝已表明身份,此地儿郎自会照管他。”

  听他口气,这次另有所为而来

  其实心里想得不得了,卫紫衣也不表现出来,走江湖的人,是不能太感情用事的。

  马泰,战平懂得这道理,三人真个绝口不提秦宝宝。

  卫紫衣低声道:

  “人在苏州那个方向?”

  战平道:

  “据探子回报,他一家三口遭匪劫,不得已到处流浪,三天前已知入苏州,现在确定的落身处还未可知,可是,有一点很疑问,他的妻子不明所踪,只剩怀里一个小孩,身无长物,似乎没有魁首要的东西。”

  卫紫衣面色凝重:

  “不可能,难道探子盯错对象?”

  这点他自知更不可能,又道:

  “不管如何,找到人便能明白一切。”

  马泰憨道:

  “魁首,东西一定在他们身上么?”

  卫紫衣道:

  “当初他老子过世不久,名下产业均已被本社收购,结果其中没有那东西,自是在他身上无疑,但是,有一问题颇令人担忧。”

  说到后来便微皱起眉头。

  马泰是一根肠子通到底,马上问:

  “什么事使魁首担心?”

  在他眼里,甚至在“金龙社”全体儿郎心目中,卫紫衣是如兄弟般亲,却又似神祇一样让他们尊敬崇拜,马泰不敢想象“金龙社”若没有卫紫衣,将变成怎样的局面。

  卫紫衣沉吟道:

  “拾家遭劫,可能是与我们有同样目的的人所为,如此一来,东西就落在他人手中了。”

  顿了顿,立即道:

  “战平,联络南京程大首脑调查、回报。”

  战平低应一声,立即下楼而出。

  马泰摸把脸,道:

  “这下子事情复杂多了,魁首。”

  微微一笑,卫紫衣道:

  “好的东西,大家都抢着要,只有各凭本事了。”

  马泰握紧双拳,急促道:

  “没问题的,魁首,凭本社的力量,东西是势在必得。”

  卫紫衣不以为然道:

  “自信是好的,但过份的自信便是狂妄了;马泰,也许现在东西已落在他人手中,早已远走高飞,有最大的力量,又到那里找人?而且,这事我不打算用本社力量争夺,只赖缘份凑巧,不要让我白费这番工夫。”

  不知为了什么,眉头又轻皱起来。

  马泰安慰道:

  “魁首,吉人有天相,不用太胆心。”

  卫紫衣没有说什么,轻啜着酒,心中却思绪奔腾:

  “宝宝呀,大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样了,最主要的是看你有没有这个福份;如果是要千年人参或天山雪莲子,不惜代价都会为你找来,只恼这玩意虚无缥缈,难以下手。”

  一杯酒一仰而尽,卫紫衣对马泰道:

  “你去订房,就要宝宝住的隔壁,你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露出马脚?”

  马泰呵呵一笑,起身道:

  “您老放心,不会出差错,否则也不必混了。”

  不一会战平回来,道:

  “事情均办妥,经过东街药堂,听到风声,好象宝宝准备大闹药铺。”

  笑了笑,卫紫衣道:

  “肯定是药堂的人惹他不高兴,随他玩去,不会有事的,宝宝会有所顾忌,结果是什么风波也没有。”

  他实在太了解秦宝宝了,而宝宝有这样一个大哥,好比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什么花样也变不出来,至少在卫紫衣面前,装也要装乖一点。

  可是秦宝宝真的乖么?

  那只有天晓得!

  马泰大步走回,道:

  “房间已订妥,魁首,是不是打算和宝宝碰面?”

  卫紫衣淡淡的道:

  “再看吧,我看他大概玩得乐不思蜀。”

  他话里有话,有点埋怨秦宝宝不回家,只是不会让马泰,战平查觉。

  “可爱又可恨的小宝儿,宛似上天降临来折磨人的小怪物,放他出去玩,担心他出事,留在家里,又顽皮捣蛋,真是令人头痛!”

  这是!卫紫衣在心中下的结论。X X X

  东街大路有一连几家药铺,大都是学医的人自己兼作老板,只有“回春堂”例外,是由人出资做老板,礼聘二名大夫诊病,因资家有钱,用得起好药材,所以远近有名,那二名大夫淡泊名利,很安于医术救人清高工作。

  但人是很容易受影响的,“回春堂”的老板和几名手下,由中午便惶惶不安,连带的也使二名大夫清高不起来。

  刘大夫悄悄问文大夫:

  “今个儿发生什么事?”

  文大夫轻抚短须:

  “晚生也不知,该不会东家有困难吧?”

  刘大夫不安道:

  “这里的生活,晚生十分满意,又可完成救人的宏愿,又有舒适的生活,东家真个遇上困境,你我如何是好?”

  文大夫安慰道:

  “这只是我之臆测,未能当准,还是问问东家的吧!”

  刘大夫也感到自己过份紧张,讪笑道:

  “汝明理也,晚生这便过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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