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记忆中。否则作为鲁迅的弟子,她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像胡风、萧军、丁玲那样在意识形态的斗争中沉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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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茶舍 谁在阉割汉语?
(起4G点4G中4G文4G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02:00 本章字数:2274)
看了云飞兄的《汉语的灾难》,我也忍不住想说几句。
钱穆先生曾经专门撰文论述汉语之精妙,我国先民在刚刚走出蒙昧时代,就在殷墟龟甲上为我们留下:“癸卯卜:今日雨?其自东来雨?其自西来雨?其自北来雨?其自南来雨?”冯沅君先生认为这几句卜辞和汉乐府《江南》:“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有异曲同工之妙。
传说“仓颉造字,夜闻鬼哭。”我们的祖先相信文字是有魔力的,和汉字一起诞生的许多民族的古文字,现今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成为“文字化石”,只有汉字,经过多少代政权鼎革、白云苍狗,依然被13亿人使用着。尽管有过白话运动,但汉字并没有经过这场运动而失去其魅力。
然而,在我开始启蒙读书,到今天,二十多年的识字生涯中。我发现我周围,许多人特别讨厌汉语文。上小学、中学时,许多同学最讨厌的就是语文课,到了大学,许多人是不得已被调剂到中文系里,根本不喜欢中文。老师让看四大名著,干脆看据《红楼》、《水浒》等改编的电视剧代替。工作后,看到身边的新生代,许多人英语比汉语还娴熟,和你说话时,汉语里时常混用英语单词。香港周星驰式的说话方式,被他们奉为圭臬。
汉语确实遇到了困境,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世界上最美妙的文字,似乎被阉割了。是什么阉割了汉语?
云飞兄的分析很有道理。泛政治化和意识形态的强化,公共语境空前地染上意识形态色彩。但这样说还是有些简单,任何一个时代,公共语境都会受流行政治语言的影响。但是在古代,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政权的运行,基本上只到县一级。公文案牍对社会生活的影响很小,虽说是以礼治国,隐含着对全体臣民有一种道德要求。但在政治运转的语言之外,精英和民间的语文发展基本上不受上层权力的影响,有着自己的规律。
社会的精英层,他们通过科举才可出仕,但八股文仅仅是他们一种手段,一旦登科出仕,他们往往醉心于文学之事,在许许多多酒宴游冶、赠别酬答之中,一点点推动了汉语以及以汉语为载体的文学的发展。诗、词、曲、小说,这些在文化精英手中大放光芒的文学形式,最初肇始于民间。几千年来,虽然有过文字狱,我们的语文空间还是比较大的。由于几千年都是文化精英治国,即使是等因奉此之类的公文,也不乏美文。今天我们读唐人的上表,明清的奏章,常为作者能把一篇公文做得那样好看而感叹。
自我党建政以来,特别是经过“文化大革命”,汉语的粗鄙化、口号化似乎成为趋势。意识形态无所不在,行文说话,想挣都挣不脱,在巨大的网中,往往无意识迎合流行语境,文章和说话便成了千篇一律。这种泛政治化,又决定了语文教育强化其政治功能,语文课本完全变成政治的风向标,让汉语可爱起来,让刚接受教育的孩子喜欢祖先给创造的语文,何其难也!
云飞兄肯定学过黄帅反潮流日记之类的东西,余生也晚,但上小学一年级是1978年,偏僻山乡,带有文革色彩的语文课本还来不及换。我至今记得第一期有一篇课文叫《文化大革命好》,开头就这样写道:“文化大革命好,文化大革命好,文化大革命就是好。毛主席亲自来领导,刘少奇林彪被打倒。”几千年前的村姑都会唱道:“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杞。”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却用这些民间泼妇咒语般的文字教育下一代,能让下一代感受汉语之美吗?我们仔细回忆一下,即使“文革”结束后,我们在语文课本里学的什么东西?课本里到处是“抓纲治国”、“先进更先进,后进赶先进”“五讲四美三热爱”这类的语言。
强化语言的政治功能,本来就令人担忧,更何况我们夺取政权,主要依靠基层工人农民,没有用雅语言的传统。起于基层的运动多是如此,你必须用简单明白、通俗易懂口号式的语言吸引老百姓。如李自成起事,流行“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洪秀全则是“天下男子,皆是兄弟;天下女子,皆是姊妹。”义和团则是“男练义和拳,女练红灯照”,我党在土地革命时期,口号是“打土豪,分田地”。如果革命成功,用惯了这种口号语言的当政者,不但会将口号进行到底,而且会排斥雅语言。不排斥雅语言,口号语言就没有权威性。
我有幸在衙门里栖身几年,曾是写公文的一把好手。写公文一多,就写出“窍门”来。我发觉要让领导满意,公文一要拔高层次,无论事情多大,只要你将这件事和当前党和国家中心工作紧密联系起来,绝对有高度,领导读起来也很兴奋,觉得自己干的事情重要得不得了,“悠悠万事,唯此为大”;二是要多用流行政治语言,当时流行什么就用什么。如“科教兴国”、“依法治国”流行,你就多用,保准没错;三是多用数字化表述,我有一个朋友说中国早就进入数字化年代。鲁迅曾讽刺许多地方非得凑个“八景”、“十景”不可。你在公文里如此表述:“一项中心工作、两大基本措施,三项重大工程,四大具体步骤,五项实际效果”,一直数到“十全大补。”领导肯定高兴。写公文真的很容易,我曾统计过,自己写的一篇三千多字的领导讲话,转来转去只用了600多个词语(注意是词语,不是字)。
文革时期有人因为和女朋友闹点别扭,于是写信解释,信一开头如此说:“敬祝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万寿无疆;敬祝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副统帅永远健康。现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而不是小好。敌人正在一天天烂下去,我们正在一天天好起来。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团结,不要分裂。我们昨天吵了一架,回去对照毛主席的指示,想了一晚上,觉得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
最私人化的,最能体现个人才情的情书,都是这个模样。汉语,能不被阉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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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茶舍 '修订版'银锭桥边几人醉?
(起6K点6K中6K文6K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02:00 本章字数:1125)
爆肚张名气很大,但是门面很小。
什刹海和后海交汇之处的银锭桥旁,京城老字号“爆肚张”在那里静静地矗了上百年,还是灰头灰脸的两间房子,一点都不体现“与时俱进”的精神。11点半我走进去时,曹州、陈轼、停云,当然还有从深圳来的主角青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北京的书话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面,从网上化外之人跑到化内,因此如我这样痞里叭叽的人不免有些腼腆。坐下来寒暄片刻,才恢复砍柴——北京最后一个樵夫的神采。
这是我第一次发名片特别注上网名。一看青天的真名姓,我以为他是土家族,因为土家人姓他那个姓特别多。——我一直以为自己有土家的血统,因为在我们那个乡,只有我们家族过年比汉族人早一天。这是土家人的特征之一。
尔后,谦和的木兆兄、很有儒商气质的注注、还有年龄最大书话来得最晚的愚人兄等人来了。我建议喝二锅头,因为只有二锅头,才是吃爆肚的绝配。一瓶二锅头上来,酒不到三巡,本次聚会唯一的MM韩牙姗姗来迟。
尤其使我自尊受到打击的是,注注介绍我的网名,兄弟们无所印象,加一句“他是芳杜若的FANS,写过《芳杜若,谁梦中的山鬼》。”兄弟们才连说“拜读拜读,知道知道”。我在书话发的东西不少,为什么只有这篇有拍马嫌疑的文章才入兄弟们的法眼呢?因此我心中更充满对杜若的崇拜之情。
喝白酒的有青天、陈轼、注注和我,两瓶二锅头下肚,心中立刻烧起一把火,话便多起来,当初的拘谨一扫而光。木兆兄等人谈起潘家园淘书的经历,尤其是他把一本民国三十二年出版,在国难时期用土纸印刷的沈从文先生的《黑凤集》送给青天,把聚会掀上高潮,小小的室内,处处洋溢着阶级感情。我这种不读书之人,只好和韩牙MM套磁。
从“爆肚张”出来后。我们去了一个茶馆。因为我和人早就约好,下午3点谈点事,因而提前退场。
等我和青天通话时,兄弟们已风云流散,我说咱们去一个邵阳人开的地道湘菜馆吃饭吧。等我到了他住的宾馆下面,见到我一脸醉意,青天是否在想,这位樵夫下午还能和人谈业务?
到了湘菜馆,两人又一起灌啤酒,青天和杜若打起电话,我以为他和哪位北京MM说话,边抢过电话,大声说:“你快来喝酒。”在湘西长大,青天肯定对此等醉汉不以为怪,只是提醒我:“这是在南京的杜若MM。”
灌了几杯酒后,我给我老婆打电话,叫她快来这家菜馆。青天也许有点感动,因为我特意把拙荆介绍他认识。他哪知道,每当我喝醉时,必定叫老婆来接我,否则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最后如何结账,如何送青天回宾馆,如何回家,我都记不得了。因为我老婆一来,我就彻底可以放心喝下去,所有的事情,都有老婆打点。嫁给一个湖南骡子,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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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茶舍 请教诸位;何谓盛世?
(起6Q点6Q中6Q文6Q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08:00 本章字数:644)
“盛世”目前屡屡见诸于媒体,有人认为今天是五千年来中华民族最富强、人权状况最好的时代。在下想和诸君讨论一下,何谓盛世?
1、 有盛世,是不是就暗含着承认有乱世,也暗含着承认中国传统的历史规律,即治乱交替、分合循环。翻开二十四史,可叹的是为什么大治之后总是大乱?唐代有“开元盛世”,杜甫先生还沉浸在“忆昔开元全盛时”,可立马“渔阳颦鼓动地来。”
2、 盛世是不是王权或威权时代特有的词,是对当政者执政合法性以及执政功绩一种表忠心的赞扬,不是严格的学术讨论的词汇。郑观应写《盛世危言》时,稍有历史经验的人都知道,清末究竟是不是盛世?同治中兴究竟是不是中兴?
3、 常态社会有没有盛世?美国克林顿执政时,创造美国历史上经济连续增长最久的业绩,但是好像他们没有称自己“身逢盛世”,不知道好歹的美国人不但不给克林顿唱赞歌,反而抓住“寡人好色”一点“小疾”,搞得克林顿先生呜呼哀哉,不能集中精力处理国事。美国有过南北战争和经济萧条时期,好像他们也不叫“乱世”,而是整个国家,包括政府和人民,一直反思南北战争,一直小心翼翼地处理一切社会矛盾,以图不再以战争和暴乱的方式来解决各利益阶层的争端。
4、 什么时候,我们的社会在平平静静的轨道里发展,老百姓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让“盛世、”“伟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