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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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娃画传-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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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名言。  很多人在感到无法与别人沟通的时候,就会把萨特的这句话搬出来。其实萨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萨特自己也曾对这句话作出解释:“他人就是地狱这句话总是被人误解,人们以为我想说的意思是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时刻都是坏透了的。而且永远是难以沟通的关系。然而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要说的是,如果与他人的关系被扭曲了,被败坏了,那么他人只能够是地狱。”萨特所说的被败坏和被扭曲的人际关系实际上是指: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存在的意义完全放在别人身上,过于依赖于他人,以他人对自己的判断作为自己生活的根据,那么他人就有可能成为地狱。这是萨特从“三重奏”中得到的感悟,每一个人都需要其中另一个人,而每一个又都妨碍另外两人的彼此依靠。1944年6月《禁闭》上演后在观众中引起轰动,散场后女观众一拥而上向萨特索要签名。一位贵妇特地追上去问他:“你的意思是,他人就是地狱?”萨特点点头,这个贵妇眉开眼笑:“那我自己就是天堂了?”对于这种说法,萨特无话可说。  在这期间,波伏娃和萨特同一些文学界、艺术界的知名人士有了较多交往。他们都坚信战争迟早会结束,开始憧憬起战后的国家重建。萨特打算办个文学评论杂志,组织一个编辑部。每当他们热烈讨论今后的计划时,大家都感到热血沸腾,意气风发,经常参加他们聚会的有著名画家毕加索等人。后来毕加索还帮《现代》设计了封面造型,不过因为太过前卫没有采用。  在波伏娃和萨特最爱的弗洛咖啡馆,一天,一个漂亮的卷发小伙子走过来问他们:“你就是萨特?”原来他是让·热内,后来成为法国50年代的著名作家。他的代表作是《小偷日记》。萨特曾经为让·热内的《小偷日记》写过书评,所以让·热内特来拜访。让的身世曲折,从小是个孤儿,曾被同性恋强奸,后来自己也变成了同性恋。因为家境贫穷,他养成了偷窃的习惯。《小偷日记》相当于他的半自传。除了写作,让·热内后来还涉足影坛,他编写的剧本有《爱情砒霜》,并自编自导了黑白默片《情歌恋曲》,后者堪称是男同志电影的经典之作,将一种前所未见的明显男同性恋主题和意象带入前卫电影中,以超写实笔触呈现囚犯与警卫之间的欲望。波伏娃和萨特丝毫不在意让·热内的性取向,三人在文学上的共同追求让他们很快成为好朋友。让·热内后来邀请萨特为自己的作品集写个序,萨特答应了,他非常喜欢热内的作品。他写着写着,给热内写了578页的序,后来扩展成一本书。这本书既像传记又像评论,让·热内十分感动。出版社将这本书定名《让·热内:戏子与殉道者》,很快出版了。


第三部分:逐出莫里哀学校黎明前的黑暗

  巴黎的解放指日可待,波伏娃和萨特火速赶回巴黎,他们要看着这个美丽伟大的城市如何在枪炮中重获新生。    希特勒的失败已成定局,德国纳粹开始对占领区人民进行疯狂镇压,街上的老百姓经常因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抓起来。巴黎上空笼罩着恐怖的气氛,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萨特顶着死亡的危险,坚持参加每一次全国作家委员会和戏剧家委员会的会议,一周要出门三次。每当他一出门,波伏娃的心迅速拎到嗓子眼。萨特稍晚回家,她就提心吊胆、坐立不安。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波伏娃和萨特在和朋友们聚会时常常喝得东倒西歪。他们躲在屋子里大声朗诵诗歌、经典台词,玩通宵。以缓解战争造成的压力,排遣心中苦闷,同时也是对德国人的一种内心反抗。大家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好像回到了战前,好像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在某种意义上,这可以看作是对战争的逃避,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会批判波伏娃和萨特度过了“一段如此甜蜜的沦陷时期”的原因之一。  战时的巴黎生活条件艰难,丽丝和在法国的美国士兵走得很近,她时常从他们那里拿到一些香烟和食物,这些都是巴黎老百姓很难得到的。她把这些东西也分了一些给波伏娃。  波伏娃和萨特一直乐观地生活着。1945年7月,加缪主持的一个抵抗组织的成员被捕,据说他被逼无奈,供出了几名组织成员,其中就有萨特。加缪劝他暂时躲避一下,萨特和波伏娃先暂居在一个朋友家,后来又到了巴黎郊区。虽然经常有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向路上的德国巡逻队扫射,但比起巴黎城里,也算是相对宁静。8月11日,巴黎的解放指日可待,波伏娃和萨特火速赶回巴黎,他们要看着这个美丽伟大的城市如何在枪炮中重获新生。在回巴黎的途中,不断有人被飞机炸死,两人在担惊受怕中跌跌撞撞回到巴黎。  8月底,帮助法国击败德国的美国军队进入巴黎,巴黎的市民纷纷来到大街上向他们欢呼致意,波伏娃与萨特与他们的朋友们一起参加了这次盛大的狂欢活动。  狂欢之后的巴黎人民要继续面对的是越来越糟的生活环境,食物、能源严重短缺,交通混乱不堪。波伏娃与萨特穿着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经常在寒冷的夜晚冻得瑟瑟发抖。不过萨特仍然将很大的热情投入到文学刊物的筹备上,这是他战前就一直构想的。1945年9月,编辑部成立了,杂志取名为《现代》。成员除了波伏娃和萨特,还有萨特的好友雷蒙·阿隆、伽利玛出版社的审稿人等。本来加缪也参与了这个构思,但是他拒绝担任职务,借口要主编《战斗报》,没有空余时间。那时的加缪已经表现出疏远萨特的倾向。


第三部分:逐出莫里哀学校存在主义(1)

  存在主义?我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萨特    1941年至1945年,波伏娃先后完成了小说《女宾客》、《他人的血》、哲学著作《庇吕斯和西奈阿斯》。1945年10月她的剧本《吃闲饭的嘴》也在剧团首演了。萨特在此期间也创作了《存在与虚无》,1945年出版长篇小说《自由之路》的第一第二部:《理智之年》和《延缓》,尤其是为旺达量身定作的独幕剧《禁闭》更是广受好评,旺达一跃成为一线女星。    萨特学说探讨的主题就是在战争中对人的自由、选择、责任等等生存活动如何进行自我设计。    战争摧毁了人们的信仰和理性、摧毁了社会秩序。当物质紧张有所缓解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人民的精神空虚和信仰危机。反思不寒而栗的战争经历,人们对人的存在、生与死有了深切体会。人们茫然,忘不了战时的凄惨往事,也看不到战后的希望所在。悲观失望的厌世情绪弥漫在法国每个角落。  此时萨特的关于生存的学说进入大众视野:一个人是自由的,他总可以选择自己要干的事情,一个人面对别人是自由的,别人面对你也是自由的。一个人即使他的行为是因为外部的东西引起的,他也要对自己负责。萨特学说探讨的主题就是在战争中对人的自由、选择、责任等等生存活动如何进行自我设计。并不是战争逼你去做了违心的事,每个人都要为在战争中犯的错误负责。这些与战后人们所需要的人道主义、自主意识和责任意识不谋而合。他以“人”为出发点的哲学使得战后一代——历尽践踏人的价值的非人战争的一代——找到了他们急需解决的现实问题。   因为萨特的学说探讨的是人的“存在”,存在主义一词不胫而走。这个标签是一名法国基督教存在主义者,也是一名哲学家——加布里埃尔·马塞尔给萨特贴上的。存在主义是现代西方哲学主要流派之一。形成于20世纪20年代的德国,创始人为海德格尔和雅斯贝尔斯。二战期间传到法国并成为影响最大的哲学流派之一,其代表人物就是萨特、梅洛·庞蒂、马塞尔、加缪和波伏娃等人。欧洲其他国家也有流传。50年代以后,在美国逐渐风行。60年代后期起,它在西方的影响开始衰落。80年代中期,存在主义在中国大学生中掀起过一阵风潮。  存在主义的根本观点是,把孤立的个人的非理性意识活动当作最真实的存在,并作为其全部哲学的出发点。它自称是一种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的哲学。存在主义超出了单纯的哲学范围,波及西方社会精神生活的各个方面,在文学艺术方面的影响尤为突出。  1945年秋,波伏娃和萨特度假归来回到巴黎。盛名已经扑面而来,一切都太快了,他们已然成了巴黎风顶浪尖上的人物。除了萨特的作品,波伏娃的《他人的血》是一部描写战时抵抗运动的小说,在内容上贴近了战后人民的心情,在风格、形式上也都别具特色。波伏娃等人主办的杂志《现代》因为贴近生活也吸引了不少读者,杂志里的很多内容帮助法国人民恢复了重建家园的信心。   萨特和波伏娃被人们称为存在主义者。萨特非常鄙视这种教条的称呼。他说:“我的哲学是关于人的生存的哲学。存在主义?我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尽管如此,称呼萨特为存在主义者的人有增无减。波伏娃说:“我们的反抗毫无用处,我们最后为了自己的利益重新用起所有人都用来为我们命名的标签。”波伏娃和萨特的文学作品都被叫作是存在主义文学。存在主义文学在那些不愿读艰深晦涩的哲学著作的人们中间产生了强烈的影响。萨特最重要的存在主义哲学论著《存在与虚无》有700多页,是一本大多数人难以读懂的、抽象的哲学著作。存在主义文学的创作形式基本是明快的现实主义,文字通俗易懂。但是他的存在主义文学作品《恶心》,发行量达40万册,畅销一时,受到世人追捧。通常我们将《恶心》的出版作为存在主义文学问世的标志。


第三部分:逐出莫里哀学校存在主义(2)

  久而久之,萨特无奈地接受了这种大众的“误读”。一方面存在主义迅速风靡全国,另一方面,许多人责备存在主义强调人类处境的阴暗面,热衷于描绘消极的事物,不信任人性的善良,否认人心向上的欲望,将存在主义说成是一种虚无主义哲学。萨特为了进一步解释自己的学说,并且说明他的学说和所谓存在主义毫无瓜葛,特地作了一个演讲《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来听讲座的人很多,人们差点被挤昏。挤不进去的人们聚集在门口,痴痴地等待萨特演讲结束后走出大门,希望在那时能看一眼萨特。  这次演讲非但没能解除误会,反而引起多方责难。共产党和资产阶级都把他看作眼中钉。本来在《恶心》出版后,共产党对萨特的态度变得友好,但是解放以后,共产党认为萨特的存在主义是一种应时的学说,和马克思主义相背离,将其看作异己。在共产党的报刊上出现了许多批判攻击萨特的文章。而资产阶级则认为萨特败坏了道德习俗和传统。对他进行了连珠炮似的攻击。萨特的名声毁誉参半。《现代》杂志也成了存在主义的重要论坛。存在主义在法国风行了十多年,是战后法国乃至西欧最有影响的哲学流派,萨特本人则被视为法国存在主义最重要的代表人物。  一直在法国做战地记者的海明威也十分欣赏萨特。当时丽丝认识一个美国大兵,他是海明威的弟弟,俩人很谈得来。丽丝得知波伏娃对海明威很感兴趣,便安排他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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