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0-该隐与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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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0-该隐与亚伯-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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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我去你房间喝咖啡……”梅兰妮再试着找话题。    
    “别提那些。”亚伯想起自己是落败的一方。他们上到四十二楼时,服务生打开套房的门。    
    “我的天,”梅兰妮举目四望。    
    “亚伯,看样子你已经学会该怎么生活得像个富豪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奢华的房间。”    
    他刚伸手要拉她,敲门声出现了,一个年轻的侍者端着一壶咖啡和一瓶雷米马丁白兰地进来。    
    “谢谢你,迈克,”亚伯说。“今晚就是这些了。”    
    “真的?”她微笑道。    
    迈克若不是黑人,那张脸一定早已红透,他很快离开了。    
    亚伯为她倒了咖啡和酒。她盘腿坐在地上,慢慢地喝。亚伯的腿使他无法依样而坐,只好躺在她身边。她摩挲着他的头发,而他的手则悄悄地顺着她的腿向上移动。天,他对这双腿的记忆多深刻呀。他们接吻时,梅兰妮蹬开鞋子,将她的咖啡倾覆在波斯地毯上。    
    “噢,对不起,我把你美丽的地毯弄脏了。”    
    “别理它。”亚伯忙于将她拥入怀中,开始在拉链上下工夫。梅兰妮解着他的衬衫扣子,亚伯想边吻她边脱衣服,袖扣却使他无法如愿,所以干脆先帮她卸下礼服。她的身材仍似他记忆中那般美好,只是稍微丰满了些。他放弃了与扣的单手战,放开拥住她的手迅速解开衣服,马上就发觉两人的身体形成极明显的对比。他多么希望有些报章杂志说“女人会被男人的权力所迷惑”的理论是真的。波斯地毯显然比床实用。他听到她的呻吟时,才想到他有多久没享受这种狂喜了,可是,激情却那样迅速地成为过去。两人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沉重地呼吸着。    
    然后亚伯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梅兰妮问。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五章(4)

    “没什么。”其实他是想起詹逊博士所研究的:地位的怪异导致乐趣之短暂。    
    亚伯翻身平躺,梅兰妮的头倚着他的肩。亚伯讶异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再亲近她了。正想着该如何婉转地打发她时,她却说:“我不能待一整夜,亚伯,明天很早就有事,我得好好睡一下。总不好让人家看出我是在你的波斯地毯上过夜的吧?”    
    “真的非走不可?”亚伯露出很失望的样子,但也不过分。    
    “对不起,亲爱的,真的非走不可。”她起身进入浴室。    
    亚伯看着她着装,并帮她拉拉链。匆忙间做不好的事,平常多容易呀。他有礼地亲吻她的手作为道别。    
    “希望很快能再见面。”他言不由衷地说。    
    “我也一样。”她说,心里却知道这也是敷衍之辞。    
    他关上门就走回床边拿起电话,吩咐柜台将梅兰妮的住宿费记到他账上。    
    他放下电话,冲了个长长的冷水澡,熄灯准备上床时才注意到地毯上的咖啡渍,不禁低低诅咒了一声。    
    这一夜以后的几个月内,波斯地毯上又多了许多滩渍迹。大多是某些访客留下的,他和莎菲也愈离愈远了。但最意外的是,她竟然会雇用私家侦探侦查他的行踪,从而诉请离婚。离婚在亚伯的波兰朋友圈中是极少见的,分居或遗弃反倒比较多。亚伯知道此举对他在波兰移民中的社会地位以及他正想开始攀爬的政治阶梯将有不利影响,数度想劝莎菲打消这个念头。可是莎菲心意已定,亚伯发现对他的成功并不怎么重视的莎菲,对于打击他倒是很感兴趣。    
    亚伯与律师联络后,发现不利于他的证据太多了。他放弃了抗辩,只坚持保有蒂娜的监护权。莎菲久久反抗无效后,终于同意以取得五十万赡养费及每个月探望蒂娜一次的权利与对方达成协议。    
    亚伯将他的总部移到纽约,成为乔治戏称的“流亡的芝加哥男爵”。他在美国南北奔波,建立了多家饭店,只在必要时回芝加哥去看费顿。    
    2    
    威廉再次拿起放在椅边桌上的信,试着猜测亚伯·罗纳斯基如此急于购买李斯特银行的股份并聘亨利·奥本尼为董事的目的何在。威廉觉得他再不采取行动就太冒险了。    
    年轻的柯亨先生极像他父亲,头发转灰变薄的地方也完全一样,矮胖的身材上是与他父亲几乎完全一样的西装,也许根本就是同一套呢。威廉瞪着他,倒不完全是这个理由。    
    “你不认得我啦,该隐先生?”这位律师说。    
    “我的天,”威廉说。“哈佛的辩论大赛,一九……”    
    “二八年,你赢了辩论赛,却赔上瓷器社的会员资格。”    
    威廉大笑起来。“我们若联手可能会创造更好的成绩,如今你的社会主义信仰能允许你代理一个没有良心的资本家吗?”    
    他起身与戴得·柯亨握手,这一会儿,他们好像又重回大学生活一样。    
    威廉微笑道:“瓷器社的那杯酒你一直没喝到,现在想喝点什么?”    
    戴得婉拒了。“我不喝酒,”他眨眼时那种毫无戒备的方式,也是威廉记忆深刻的。“而且,我恐怕也成为没有良心的资本家了。”    
    戴得显然也继承了父亲的精明,很快将罗纳斯基和奥本尼最近的行动报告一遍,威廉则提出他的疑问。    
    “到目前为止,一切仍需保密,我希望能掌握你找得到的一切资料。亚伯·罗纳斯基为何要买李斯特银行的股份?他是否仍然认为黎洛是我害死的?即使该隐凯伯银行已经成为李斯特银行的一部分,他还是不肯放过吗?奥本尼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如果我亲自向罗纳斯基解释,当时是银行而非我个人不肯支持他的话,对这事会有帮助吗?”    
    柯亨的笔匆匆在纸上掠过。    
    “请你尽快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好让我决定是否该对我的董事会报告。”    
    戴得·柯亨合上公文箱时露出和他父亲极相似的笑容。“你还在康复中,就必须受到这种困扰,真是很不幸的事,我一有确定的答案就回来向你报告。”    
    威廉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很快恢复了健康与活力,脸上和胸膛上的疤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凯蒂经常在夜间陪着他,直到他入睡。可怕的头疼与间歇性的恶心已成过去,右手也恢复了力气。他们去西印度群岛度过一段轻松的长假后,凯蒂才准他回去上班。她很放心船上没有银行好让威廉做生意,可是假期若再延一星期,这家航运公司很可能就会变成李斯特银行的新财产,他在水手、班次、时间及其他许多方面都有了新的织办法。船在纽约靠岸时,皮肤晒成古铜色的他已迫不及待要回银行工作了。    
    他很快地又陷入李斯特银行的各种问题中。在全世界都预言杜威会当选的情势下,杜鲁门却出人意料地表示要重回白宫。同样的,新的一代在战争的洗礼下变得精明干练,他们经营下的银行更企业化、更高效了。    
    柯亨的第一份报告来了:亚伯·罗纳斯基仍然在搜购李斯特银行的股份,曾和每一位所有人接触,但至今只有一位有了结论。苏姗·李斯特拒绝见威廉的律师,所以他也无从得知她出售这百分之六的理由。但他相信绝不是经济困难。    
    亨利·奥本尼于一九四七年五月成为男爵集团的董事后,即负责李斯特银行一事。更重要的是,罗纳斯基取得苏姗·李斯特股份的方法无法追查到他个人或奥本尼身上。如今他们极可能再度以七十五万美金取得彼得·伯费的百分之二。他取得百分之八后将有的举动就太明确了。令威廉更为担心的是,如今已与希尔顿及喜来登并驾齐驱的男爵集团,其成长率比李斯特高得太多。威廉考虑着,是否该将这个新情报汇报给董事会,以及是否该与罗纳斯基直接接触。经过几个失眠的夜晚之后,他求助于凯蒂。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凯蒂的第一个反应。“除非你能完全确定他的目的真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否则整个事件也可能只是茶壶中的暴风雨罢了。”    
    “有奥本尼那样的刽子手,这只茶壶的水一定会泼出茶杯之外,他们绝对另有目的。我不能坐视他们采取行动。”    
    “他也可能改变,威廉,你和他的私人接触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艾卡普(译注:芝加哥的黑社会头子)若服得完他的刑期,他也可能改变。我们永远不可能抓到确切的证据,但假如要我赌他无意对付我,我是绝对不干的。”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五章(5)

    凯蒂没再多说,但威廉让自己相信她的话,除了密切注意柯亨的报告外,不曾采取任何行动,并在心中祈望凯蒂的乐观看法能得到证实。    
    3    
    凯蒂开始拿他从前寥寥可数、如今多不胜数的灰头发和他开玩笑时,威廉也开始觉得自己老了。而理查居然也有女朋友可以带回家来时,更加重了这种感觉。他的那些女朋友的气质与外貌都颇像凯蒂,所以他还蛮喜欢她们。琴妮如今是一个娴静的艺术家,厨房和卧室里常出现许多理查戏称为“天才佳作”的东西。理查学大提琴之后,琴妮也有了取笑他的理由。露丝对他们俩都很崇拜,认为琴妮是新毕加索,理查是新卡萨尔斯。威廉有时也会猜想,他若不在,这三个孩子的前途将会如何。凯蒂则认为三个孩子的进展都很令人满意。如今已在圣保罗中学求学的理查,已能在学校的音乐会上演奏大提琴,琴妮的画也能挂在客厅了。露丝似乎将成为一个小美人,年方十二的她,已开始接到原本只对棒球有兴趣的小男孩写来的情书。    
    一九五一年,理查进入哈佛,凯蒂很快指出,虽然他没有获得数学奖学金,但他的棒球校队资格和交响乐团中大提琴手的成就是威廉绝不可能取得的。威廉也颇以儿子为傲,却故意对凯蒂唠叨:“可没听过哪一个银行家是玩棒球和大提琴出身的。”    
    在全美各界公认长时间的和平已经来临时,银行界也进入大幅度扩张的时代,威廉很快就发现自己工作太多,有一小段时间居然还不得不把亚伯·罗纳斯基的问题置诸脑后。    
    柯亨送到的季报上显示,罗纳斯基一直在进行一项计划——通过第三者使威廉以外的股票持有人知道他对李斯特银行的股票极有兴趣。威廉觉得,他得将这一举动告知董事会的时刻愈来愈近。倘若到那时,银行已落入人家的包围,他还得提出辞呈,那就是对方全面胜利了。或许就因为如此,他才迟迟未向董事会说明。他决定,要争可以,但败的决不能是他。    
    这个麻烦很快就脱出威廉的控制范围了。    
    一九五一年初,州际航空公司在联邦航空局特许下开辟东西岸航线,李斯特银行受邀代表该公司。政府规定航空公司必须缴纳三千万元的保证金,公司方面便找李斯特银行帮忙。    
    威廉认为这家公司与计划都很值得大力支持,他几乎花掉所有的时间成立了一个部门,协助这家公司在银行赞助下公开筹募这笔钱,这对他个人的名声是一次极大的考验。七月,投资办法公布后没几天,所有股票就都销售一空。各方对他的处理方式与由此带来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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