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冰冻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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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冰冻全世界-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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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坚持得如此辛苦,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她仿佛在悬崖边缘,挂在悬崖上晃荡,下面的峡谷就是死亡。罗基抓着她的腿,而现在,她只有手指尖还抓着不放了,她的指甲在岩石的表面刮着,想找到一处可以抓住的地方,但是滑开了,不断地滑开。    
    “我坚持不住了,”她喃喃地说道,“我,我觉得好——好冷。”    
    然后她闭上眼睛,感觉重力将她推下了深渊,时间涌了过来,将她吞没了。


第三部分第一只小狗心脏病突发

    那天晚上,希尔跟所有他留宿的明星一起用餐。    
    他总是觉得他的这一群人很有趣,这让他愉快地频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有权有势。    
    他们团团围坐在他庞大的起居室里,面前是精致的水晶酒杯和黄金餐具。而他则倾听他们诉说自己这一天如何度过。    
    格罗娅·希尔哈特很兴奋,因为她常年合作的导演,奇诺·帕西,刚刚给影片里的小狗角色找到一个替补。    
    “你知道,普里摩,我告诉过你第一只小狗心脏病突发,我们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另外一只同样可爱的,我可不能让我的某一只小狗狗去演这个角色,不然其他九只会妒忌的。现在,奇诺恰好找到一只迷死人的小狗狗,一只小哈巴狗!下个星期我们将重拍全部有狗出场的戏,这样电影就可以在十一月初面市了。”    
    普里摩把茶匙伸进他面前的生海胆,舀起中间咸咸的部分,放入口中。    
    “不错。”他点点头。    
    海格里斯·斯通皱着眉头看他的盘子,“这个我没法吃。”他吵道,他的私人管家不可思议地马上出现他身边。“我想我们应该告诉过厨子,我喜欢什么样的汉堡,芝士要在肉上面,腌黄瓜要在番茄片和莴苣片中间,而不是在莴苣上面。芥末要在肉下面,而不是在上面。而且蛋黄酱应该放在腌黄瓜和番茄片中间。”    
    “我很抱歉,先生。”管家说,“对厨子来说,这个太难记住了,而且每次您要求的堆放次序都不一样。”    
    “这个我没法吃。”海格里斯坚持道,而且他像个被宠坏的孩子那样,把盘子翻了个底朝天。    
    “哦,恶心!”坐在桌子对面的苏琪·夏帕涅说,“这下我吃不下我的色拉了。”    
    考斯摩·艾斯稍微多点同情心,“别恼了,海格里斯。”    
    但是坐在苏琪旁边的金·摩斯把八爪的枝状大烛台移开,看着海格里斯·斯通的眼睛。    
    “我告诉你,斯通,”他咆哮着,“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用拳头给你当晚餐三明治,不放蛋黄酱、腌菜和芥末,叫你一吃再吃——把你漂亮的牙齿全敲光,叫你以后只能喝汤。”    
    “你试试,摩斯——我敢保证,”海格里斯说,活动着他的二头肌。    
    “如果我们是在讨论食物,摩斯,”空手道明星托尼·沃姆说,“你想不想尝尝我凌空劈的味道?”    
    “普里摩,快拦住他们,我讨厌他们吵架。”苏琪哀声说道。    
    “够了!”普里摩说,马上,房间里的每个明星都顺从地垂下脑袋。辛克莱走进房间,为自己的迟到而抱歉。    
    “又吵起来了吗?”他问。    
    “今晚还不算太糟。”希尔说。    
    晚饭后,每个人都退到楼下的影剧院,电影大屏幕已经拆除,在那后面是一块挂着帘子的舞台,上面有个穿燕尾服、打白色领结的男人坐在巨大的钢琴旁。    
    他们知道要演什么娱乐节目,就都坐了下来。这是一部他们说不上来的演出。    
    希尔坐在他的扶手椅里,这是一天中他最享受的时光。他击了下掌,灯光暗淡了下来,两道白色的聚光灯打在舞台前缘。钢琴家开始弹奏希尔最喜欢的歌曲,然后,明星出场。    
    达维娜从舞台侧翼走了出来,她看起来比杂志上更消瘦、更疲倦些,一个看守站在她的身边,像锡兵那样一动不动。    
    她瞪着黑漆漆的观众席。    
    “我不唱。”她傲慢地挑衅。


第三部分挑战他的催眠能力

    希尔看着她,沉思着呼了口气,他第一百次感到疑惑,达维娜为什么能够挑战他的催眠能力,每次他试图催眠她,她都能从他的磁力中挣脱开去,就像壁虎避开蛛网一样。尽管希尔为此困惑,但他并没担心,因为达维娜还是有点怕他的,他可以叫她为他演唱。他发现她的歌声比任何东西都更叫他舒心。为什么呢?他不知道。她的歌声对他就像是一针静心剂,他现在已经离不了它啦。    
    “哦,亲爱的达维娜,”希尔磁性的声音答道,“你不会再想一整天早饭、午饭、晚饭都吃海胆吧?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吃那玩意儿。想想菜单上的其他东西,我们来了个很棒的新厨子,他可以做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和家常的奶油甜圈饼。”    
    达维娜的下嘴唇抖动了一会儿,然后她剁着脚。    
    “我不是笼中鸟,希尔。我不会因为你想叫我唱我就唱。人们听我唱歌是要付钱的,我不免费唱歌,尤其不会为你唱歌。我恨你!”    
    “好了,好了,达维娜,我只要求一首歌,唱完你就可以生活得像公主一样。你可以在进口的精油里舒服地洗个澡,还可以洗洗头发。”达维娜瞪着黑暗的观众席,她灰色的眼睛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她愤怒地摇头,但是她知道自己被打败了。    
    “好吧,好吧,我唱。”    
    于是,钢琴再次弹起乐曲。    
    希尔向后一靠,达维娜将要演唱的歌曲,是惟一能让他感受到激情的东西。也许,他想,他母亲在他还是个婴儿时也对他唱过这首歌。他不清楚为什么这首歌能软化他的心,但是确实,他感到后悔与渴望。特别是这首歌一个孩子嘴里唱出来,不知什么原因,力量似乎增加了十倍。达维娜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但是那没关系,她能唤起希尔遗失的某些东西,也许,是他的童年。    
    达维娜纯净的嗓音像轻柔的春风,划过空气。    
    与你相守,我如在天堂,    
    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喜气洋洋,    
    天地万物为我而设,    
    星星,地球,还有月亮。    
    你照亮我的每一天,你就是我的太阳。    
    快乐在此停留,    
    蓝天,白云,还有玫瑰花香。    
    与你相守,我如在天堂,    
    你让我美梦成真……天堂……    
    希尔叹息着。达维娜在天堂般的白色光芒中歌唱。    
    


第三部分寒冷绝望的死亡边缘

    白色光芒有如天堂。    
    茉莉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她惊得一震,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跟几秒钟前她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她突然明白过来,是她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茉莉不再感觉到筋疲力尽、寒冷绝望的死亡边缘,她觉得放松、温暖和平静,似乎她已经把生活的压力和紧张都远远地抛到了身后,感觉置身天堂。她干燥的双脚没穿鞋子。    
    她不再被绑在铁长凳上,眼前一尺开外也没有那只喜鹊杀手,相反,她坐在一间小木屋的旧椅子上,屋子里吹来轻柔的微风,风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她看见屋外有一张漆成白色的树皮长椅,再过去,是码头和蓝色的海洋。    
    罗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也在眺望着大海。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一动不动地坐着,听远处浪花拍击和海鸥的阵阵鸣叫。    
    “罗基,”茉莉说,“我们已经死了,在天堂里。”    
    她打量着身边这间白房子,房子里有两张床,每张床上都有两条床单,一块单人毯子和一个枕头。她的右边是一间小小的厨房,左边,一条门廊通往小浴室,墙上挂着吉他。    
    “我不记得大鸟击中了我们。”罗基说,“我们难道会不记得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吗?连一秒钟痛苦的记忆都没有?”    
    “也许,在痛苦的神经信息传达到我们的大脑之前,我们已经死了。”    
    茉莉瞪着对面墙边的两张椅子,上面摊了些衣服,褪色的、破烂的衣服,在一张椅子下面躺着她的帆布运动鞋,它们大变样了——全都穿破了,她的T恤衫上裂了个口子。茉莉站了起来,感觉很怪异,仿佛她是在太空行走似的。她捡起她的牛仔裤,他们被剪短到膝盖部分,而且磨损了。难道天堂里还保留你死去时穿的衣服吗?    
    “哎呀,茉莉,你好黑啊。”罗基说,“看看你腿的颜色。”    
    茉莉低头一看,她的腿不再有粉红的斑斑点点,而变成了金棕色。    
    罗基注视着他自己的腿,“我的腿也从来没这么黑过。”    
    “我们一定已经死……”茉莉发现这个词儿很难出口,“死了好长时间了。”她捡起罗基的T恤衫,上面没有任何死亡的痕迹,没有血,只有淡淡的橘黄色的暗印,袖子被割掉了。    
    罗基走去打开房门,外面是吱嘎作响的木头阳台,周围围着栏杆。阳台楼梯通下码头,已经被阳光照得褪了色。码头伸往十五英尺外的地方,然后,便是一览无余的大海,波浪规则地起伏着,遥远的地平线上阳光照耀。茉莉也走了过来,从阳台上拾起一枚巨大的珍珠贝壳。    
    “这里看起来好熟悉。”她舔着嘴唇,尝到咸咸的空气。    
    “好像我们以前来过这里。”罗基表示同意。就在这时,佩图拉从木屋的拐角处跑了过来。    
    “哦,佩图拉!”茉莉蹲下来一把抱住佩图拉,把脸埋进它的毛中。就在刚才,她还在想她永远也见不到佩图拉了。佩图拉摇着尾巴,亲热地舔了舔茉莉的脸。    
    “佩图拉一定也死了,”茉莉停住了,“但是等一下,我根本感觉不到死亡,我感觉我们好像已经来这里……”    
        “来这里很久很久了。”罗基替她把话说完。    
    “因为我熟悉这个码头,我知道哪里可以跳水。”茉莉皱着眉说。    
    “而且你手里拿着的这枚贝壳,”罗基说,“我觉得是我找到的,但是我记不得是怎么找到的了。”罗基和茉莉面面相觑。    
    他们的小木屋看起来在悬崖峭壁之下,但是看不见通往陆地的出口,悬崖延伸了好几英里。他们一定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茉莉想。但是除了温暖宜人的气温,没有任何线索能提示他们到底在哪儿。    
    “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在这里待了很久,”茉莉说,“好像是某种时间隧道,把我们卷到了这个地方。”    
    “我想,”罗基说,“我们是被催眠了。”    
    一只海鸥在他们头顶发出尖利的叫声,与此同时,从小木屋的方向传来声音,茉莉和罗基转身一看,一名穿着蓝色衣服的金发男子正朝他们走来,他手里端着两只满满的杯子,那是辛克莱·希尔。    
    “给你一杯冰趣。”他对罗基说,“这杯是你的,茉莉,勉强算是浓缩石榴汁吧。    
    茉莉觉得她的脑子里像被洗衣机搅动过一样,首先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让她轻松的是她并没有死,这使她大吃一惊,而现在她非常害怕,这个男人希望她死,他一定是过来谋害她的。她朝后退去,想知道他们是否可以跳海逃生,她看着他手中的饮料,难道这一次他想毒死她和罗基吗?


第三部分茉莉,是我救了你们的命

    然后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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