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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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律师-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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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是要以经济建设大局为重吧!”    
    曾主任边说边拿眼瞧郑晓和李明。李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佯装看着报纸。郑晓则似笑非笑地听着曾主任信口雌黄。    
    “当然,”曾主任的口气突然一变:“至于一审诉讼中,你们到底有什么请求,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因为当天我并没有到法庭。郑律师能不能重复一下。”    
    郑晓心里一阵冷笑,她清楚对方在自找台阶下,便顺势说道:“好吧!受害人家里的情况,曾主任也不太清楚吧?”    
    “这个,”曾主任一时语塞。郑晓也不等他开口,便自顾自地说道:“受害人袁劲德是一家五口的所有生活保障,现在他走了,父母没人供养,孩子面临失学,朱女士……”    
    “好了,好了,郑律师!”曾主任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郑晓的话头说:“你只需要重复赔偿请求就是了。”


第五部分:六月寒天绑匪索要的材料

    “好!”郑晓边说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单子来:“赔偿请求都是按最低档标准核算的。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按抚养到十八岁计算。两个孩子的学费应需九千二百元,生活费应需五万零四百元;两位老人的赡养费以十年计算,需一万二千元,加之百年之后的安葬等费用,共计一万六千元。朱女士下岗在家,按平均工资计算,每月三百元,以五年为底限,共计一万八千元。以上各项累计为十万五千六百元。加上这段时间的误工补贴和代理费,共计十万九千九百零八元。”    
    郑晓说完,面无表情地盯着曾主任。曾主任冷笑了一下:“还要不要精神损失费?现在流行这个。”    
    郑晓明知对方是在借机嘲讽,却装着听不懂,一本正经地说:“精神损失费应该是有的。但考虑到双方都有和解的诚意,原告方暂且不提这项,以作为和解让步的条件。”    
    曾主任已气得脸色发青,但嘴角却生硬地向上拉出一道弧线,以强装笑意:“好吧!我们就接受这个条件。只求尽快结案,谁都耗不起这宝贵的时间。”    
    此话一出,在座的其余三人都吃惊非小。郑晓和李明快速地对视了一下。李明皱了一下眉头,又旁若无事地埋头看报纸了。朱女士一听对方接受了这个条件,不知是悲是喜,泪水夺眶而出。    
    持续一个多月的官司,没想到竟这么容易地达成了庭外和解。郑晓很纳闷:对方为什么这么慷慨?她甚至想,如果自己将条件提得高一些,受害人一家也许会获得更多的赔偿。她把这话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给李明听,李明直笑她天真。    
    办完手续以后,已到了下班时间。先前和李明谈及的复印材料一事,只得等到明天再说。郑晓陪着朱女士回家。一路上,朱女士尽说些感激的话,直听得郑晓既惭愧,又伤心。把朱女士送回家后,郑晓便匆匆赶回家。    
    刚进小区大门,迎面走来一个手捧鲜花的男子,对着郑晓神秘地笑着。郑晓正纳闷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捧花的男人已到了她的面前,递过鲜花,说:“您是郑律师吧?”    
    郑晓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那男人便很高兴似地说:“有人托我送束花给你!”    
    郑晓机械地接过鲜花,问:“谁送的?”    
    “不知道!”男人边说边转身向外走去,出门一拐角便不见了。    
    郑晓吃惊地站在那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她发现鲜花中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字。郑晓赶忙取出卡片,见上面写着:“郑晓,我们绑架了你的丈夫。你马上带你手中的材料到五星机砖厂旧厂址赎回,如若不来或报警,你丈夫就会没命。”    
    郑晓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闷响,突然间天旋地转起来。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在自己的“妥协”决定还没有实施之前便已发生。郑晓强烈地告诫自己要镇定,要清醒。只有镇定、清醒才能救回自己的丈夫。    
    对方想要的就是手中的材料,那绑匪是谁便不难猜出。但现在绝不能报警,因为很可能绑架是牛栋策划的。但作为一个女人,郑晓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只身救回丈夫。突然,她想到了李明,便迅速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李明吗?出大事了!”郑晓尽量使自己平静,但说话时仍是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李明也刚在回家的路上,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停住了车。    
    “吴之明被绑架了!”郑晓叫道。    
    “你说什么,谁被绑架了?”    
    “吴之明!”    
    李明突然间不说话了。郑晓对着话机不停地“喂”,好半天才听李明极其冷静地说:    
    “你在哪儿,你先别去,哪儿也别去。我马上开车过来。”    
    李明开车赶过来时,郑晓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区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见李明打开车门,郑晓如遇救星一样扑过去,抓住李明的手,大声问:“怎么办?怎么办?”    
    李明却是极其平静地向四周看看,而后拍了拍郑晓的肩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车吧!”    
    李明把车子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下。郑晓赶忙把鲜花连同卡片递给他。李明匆匆看完后皱紧了眉头:“是谁送的花?”    
    “不知道!”    
    “有没有报警?”    
    “没有!”    
    “那,就好!”    
    “我们该怎么办?”郑晓焦急地问。    
    “到现场去!”李明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东西你带来了吗?”郑晓心里惦记着绑匪索要的材料。    
    “没有,我不知道他们的交换条件。”李明说。    
    “那我们先到办公室吧!”郑晓提议道。


第五部分:六月寒天夜幕笼罩下突兀而阴森

    李明却是想也没想便答道:“现在来不及了,到时候见机行事。”    
    “不行!”郑晓突然大声叫道:“他们得不到东西是不会放人的,甚至会伤害吴之明。”    
    “不会的!”李明加足了马力,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他们拿不到东西是不敢把人质怎么样的。现在情况并不明朗,带着东西更危险!”    
    郑晓并不能完全理解李明所说的话,但又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出声。车子一溜烟向五星机砖厂方向开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车子开进了一片废旧的厂区。断檐残垣在夜幕的笼罩下突兀而阴森。高高低低的野草被风吹得刷刷作响,如鬼哭狼嚎一样。李明和郑晓如临地狱,紧张得胸口怦怦乱跳。两人呆在车上,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却没有发现任何绑匪的行踪,也没见到吴之明的影子。    
    “搞什么鬼?”李明悄悄吐了一口气,轻声骂道。    
    “会不会上当了?”郑晓紧接着李明的骂声问道。    
    李明没有答话,他再次拿出卡片,借着车内的灯光看了一遍,确信绑匪所说的地址就在这里,便紧皱了眉头。    
    “会不会……”郑晓正要开口说话,李明突然“嘘”了一声,作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果然,当两人都静下来时,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呻吟声。    
    郑晓几乎是发疯般地拉开车门,往呻吟声传来的方向奔去。郑晓边跑边喊着吴之明,呻吟声也越来越清晰、响亮。李明也下了车,尾追郑晓而去。脚底下的破碎瓦砾发出磁磁嚓嚓的声响,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吴之明被五花大绑着扔在一个废料堆里,脑袋被黑黑的头套蒙住,嘴里塞着一张毛巾。郑晓哭喊着扑上去,紧紧地搂住吴之明。李明随后也到了,迅速为吴之明解开绳套,拉着他一阵小跑回到车上。吴之明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要不来我就死定了。”    
    郑晓听了这话,悲从心起,泪水再度叭嗒叭嗒地滚落下来。    
    一路开车往回走,吴之明满身污泥地躺在后座上,郑晓边流着泪边为他擦拭着被弄脏的面颊。李明在前面驾着车,一直没有吭声。“绑匪在哪儿呢?”    
    李明突然问道,声音出奇的冷峻。    
    吴之明也许仍处于恐慌之中,没有回答李明的话。    
    “绑架你的人呢?”李明又提高音量问道。    
    吴之明这才反应过来,虚弱着声音说道:“在你们到达前,绑匪还在我身边,但不知为什么,一听到有车子开过来,他们又赶快逃跑了。”    
    “这就怪了!”李明仿佛是自言自语,突然又回过头来问道:“绑匪是谁?”    
    “不知道!”吴之明可能因为惊吓过度,感到很疲倦,索性闭上了眼睛。    
    “你没有听出对方的声音?”李明又问。    
    “没有!”吴之明说:“我走在一个小巷子里,后面突然就围上来一群人。有人从背后打了我一拳,我毫无准备就趴到了地上。后来,他们就捆绑着我到了五星砖机厂。”    
    “他们一共多少人?”    
    “不清楚,大约有四五个吧!”    
    “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话也没说,就问了我郑晓的手机。”    
    “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跟你提其他条件,或者说其他什么话?”    
    “没有!”    
    李明又沉默了,继续开着车。约摸十分钟后,车子到了郑晓家住的小区门口。要下车时,李明突然又问:“他们为什么要蒙着你的头?”    
    吴之明一愣,说:“当时我被打昏了,不知道是怎样给套上头套的。”    
    顿了一下,吴之明又说:“李律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口气中的讥讽味道很明显。    
    李明却似乎不懂,笑笑说:“你要不要上医院?”    
    “谢了!没受什么伤!”吴之明说。


第五部分:六月寒天深深的愧疚和失落

    郑晓扶着吴之明回了家,李明望着二人的背影呆呆出神。在小区外发了一会呆,李明径直开车回了家。    
    保姆小红正在家里等着吴之明回来吃饭。郑晓推门进来的时候,小红颇觉意外,后又见到吴之明那副狼狈的样子,便大呼小叫起来:    
    “吴哥,你这是怎么啦!”    
    吴之明没有理她,郑晓则赶紧吩咐道:    
    “去,小红,把水放好,吴哥要洗澡!”    
    小红赶紧去放洗澡水,郑晓扶着吴之明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水,而后心酸地在一旁看着丈夫如饥似渴地喝水。    
    吴之明洗完澡出来时,疲惫和邋遢一扫而光,脸上也没有了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漠和严肃。他没有吃晚饭,洗完澡便去了卧室。因为丈夫受了如此的打击,郑晓也吃不下饭,随后到了卧室陪丈夫说话。    
    “为什么会这样?”郑晓小心翼翼地问。    
    “我也不清楚!”吴之明的表情很呆滞,但说话的声音充满了少有的委屈。郑晓又一阵心酸,紧紧地搂着丈夫的脖子,泣不成声。    
    “都是我不好,之明,都怪我!”郑晓边哭边数落着自己。    
    “哎——!”吴之明叹了口气。    
    “没出什么大事就已经是万幸啦!你也别太自责,如果今天你不去救我,我不被他们打死也要被冻死。”吴之明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伸手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说:“对了,他们对你提什么条件?”    
    “他们要那些材料!”郑晓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丈夫。    
    吴之明又是一声叹息,而后说:“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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