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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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街头等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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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历史。于是,你可以毫不费力地推断:建筑之于建筑中展览的艺术作品更为艺术。艺术为空间服务,死而后已。


第三部分:所味街道所味街道(图)

  “你的爱情像糖果/滋味一千一百种。”(朱茵:《糖果》)    

  “相信我真的感受/它什么成份什么成份都有。”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城市有比北京更多的豪华酒店大饭店小饭馆儿煎饼摊儿。  这些街,是混在北京多年之久的人才会熟知的地方,是需要经常混迹仔细品味才能爱上的地方。他们绝不会像那七条具有颜色的街一样能够一见钟情。而一旦你爱上,就注定无法自拔。


第三部分:所味街道咸—五道口:冰冻爱情的三文鱼(图)

  小学一年级的那个冬天,爸爸骑车带我出了清华南门(那时清华还没有东门),到五道口市场采办年货,卖猪肉的叫卖声和一股点心的香味交织在空气中,构成了我对五道口最飘摇的童年记忆。  城市中关于“拆迁和建造高楼”的现场版话剧开始在五道口的舞台上上演,也是那个时候,一群摇滚人在这片“中国摇滚乐圣地”上用音符、吟唱和摇头摆尾将五道口的音乐宿命注定。我在大一的“非典假期”走进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南北走向的巷子,那扇封藏了打口带的铁门还在,邻近的墙却已支离破碎,墙上硕大的圆圈围了一个字:拆。也大概是那半年发生的事情,在万圣书园卖地下摇滚CD的哥们儿被公安局带走,留下的屋子摆满了崭新的流行音乐。于是这里的门槛上不再有一群人的经过。  他们却还活着,快乐地活着。  北京有两个月街上空荡得让人发冷,我的生活却因为五道口而丰盛。在来苏水味道的麦当劳里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喝好喝的奶昔。高兴的时候不顾午后阳光的炽烤,叫上喜欢的女孩一起去泡书店,读不同的文字,评论畅销书的封面设计。晚上从咖啡馆或酒吧里出来,穿过十字路口,仰头可以看到轻轨缓缓地经过,有时还要在铁路口伫立许久,又会看到久违的绿皮火车载着稀少的旅人驶向密云。躲在院落里的韩国烧烤店早已停业,门前的杂草却因为空气的洁净而茂盛地生长。如此一种奇异的生活状态在社会的日渐平静中结束,我的关于五道口的舞蹈也草草收场,我又开始在中关村大街的交通噪音中继续我生活的奔跑。  偶尔在轻闲的傍晚或周末,我和她还会坐上731公车到五道口,舞蹈。    两个舞蹈者的五道口14个小时。    宁:男,20岁,处女座,  静夜思乐队吉他手  川:女,20岁,摩羯座,   这个8月已启程飞向挪威    8:00AM  行走    奥斯陆的三文鱼早晨醒来,坐上轻轨列车,到北极圈里看极光。那时,漫无边际的白昼才刚刚开始。  太阳出来的五道口是五道口人的五道口。  一群染了头发的韩国留学生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喝着热乎乎的香菇鸡肉粥,时间紧的话咬着芝士蛋堡就跑出来。经过门前“照烧猪排堡”的很大的促销海报,用拐着弯的中文对迎面过来的西方人说一句早上好,美丽的心情就印在玻璃窗的倒影中。  宁和川在五道口轻轨站前面的报刊亭见面,看到右手边低矮的房子的影子羞涩地在阳光下躲躲闪闪。就像19岁之前的爱情,橙子白水一般淡淡的味道。  快餐店里有一个为儿童准备的空间,那里永远有我们经历过却再也触不到的童年欢笑。妈妈们有时只用一个草莓新地就可以换来孩子的微笑和满足,他们吃着爱的味道,可是直到很多年后才会懂得去爱。  后来,我们长大了,妈妈们告诉我们这就叫做成长,你不再吃妈妈买的新地,而是给自己爱的人买一个新地,要两个勺子。  川说,一个勺子就够了,我不吃。  10:00AM  晨读    三文鱼和她的爱人在美好的天空里游荡,她想不到有一天这阳光会突然消失,化作等不到尽头的黑暗。    'Open for business'沿街的专卖店开始营业,每家每户都突然转变成一种华丽的色彩。  十字路口的“光合作用书房”开始了一天的光合作用。勤劳的服务生在他们进门的时候送上一个淡淡的微笑,而后转身继续整理书架。店里播放的音乐都是精心挑选,尽是些和书店的整体感觉一样的音乐类型:清淡,慢板,低吟。  川随意拿下几本喜欢的画册,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乱翻,众多意象开始在眼前浮现。北欧国家的大学附近总会有这样以人文作为主打的小书店,播放着与心情有关的音乐,尤其在哥本哈根,就像在一个童话世界。  川计划独自行走湘西,宁在二层的里间书架上拿下一本《边城》。结账时他看到服务生对互相搀扶的两位老者微笑着说一声“您慢走”。觉得这是他向往的生活。恬淡。安详。  快中午的时候,川和宁坐在光合作用的悦读咖啡馆里,喝当日推荐的美式咖啡,宁把烟灰轻轻地弹在铺了一层咖啡豆粉末的橙黄色烟灰缸里。川却睡了。


第三部分:所味街道酸—迷情霄云路(图)

  爱上霄云路,猝不及防。    浮士德    十月的午后,空气微凉,我闲闲地走在霄云路上。身边车来车往,人去人回,我突然看见了浮士德门口搭着青藤的食廊,干干静静略带气质地伫立在一片绿茸茸的草地旁,斑斑驳驳的阳光穿过枝枝蔓蔓,在金属质地的桌间跳跃。  想起伟大的歌德和他那美丽的带着韵味的文字,我欣欣然坐在了窗明几净的大玻璃下。黑白的简洁的装饰,错落有致的餐区,整整一面墙的藏书架,处处呈现出一种淡泊又高雅的气质。  找了要好的朋友来,品着精致的法餐,分享我找到新工作的喜悦。  浮士德菜品的灵感来自巴黎和普罗旺斯,具有诗般的味道和形色,并微妙地融进了丝缕东方风味。我们点了一份生拌牛扒肉、一份德式烤猪脚、两份番瓜汤、一份番茄奶酪沙拉。生拌牛扒肉是现场制作的,酸黄瓜碎、洋葱碎和法香碎一起拌入牛肉,加橄榄油、黄芥末、番茄酱之类的调味品烹制,香嫩可口。德式烤猪脚金黄金黄的,蹄髈底下垫着正宗的德式酸白菜丝,烤蹄和微酸的菜丝混在一起,又香又解腻。番瓜汤颜色鲜艳,口感香甜糯滑,番瓜与奶油的味道浓浓相融。品着可口的法餐,望着窗外匆匆走过的脚步,生活顿时也精致起来。  我的新工作在霄云路一栋大厦的文化公司,做图书策划。而浮士德被爱书的人称为“书吧”,举止得体衣着淡雅的女主人孙怡雪原先也是出版人,和来自台湾的著名出版家陈铭民先生一起合作做书。在北京开了一家像“浮士德”这样的书吧,也是受陈铭民的启发。据说台湾有一家“明星咖啡馆”,是台湾文人们的聚集地。一些知名作家在创作之余都会去那里喝咖啡聊天,交流对书的看法。于是,小雪把这几年卖书挣来的钱全投入到“浮士德”的经营上,开办了这样一家供爱书的人阅读和交流的书吧。小雪还想把一两张桌子专门提供给来“浮士德”写作的人,并且免费给他们提供吃的东西。她是一个以爱书为一种生活乐趣的人。  书的力量使越来越多对生活有梦想的人聚集在这里。我常常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地阅读,或者与一群爱书的朋友坐在这里“神聊”,不少策划火花就在倾心交流中迸发而出。  当然,我也无数次同文在这里讨论图书选题,分析策划方案。文是我的上司,36岁,圈内小有名气的出版人。    禅酷    工作时间长了,霄云路上有些特色的餐厅我们都不止一次地光顾过。工作在美味的边缘是我们这些“食尚主义者”的福气。而禅酷是其中最另类的一家。  禅酷另类、冷傲、叛逆,黑灰色的外墙,铁窗、金属护栏,异常醒目地张扬在霄云路口。我们去禅酷是在周末,三五同事相约着去“坐监”,图个新奇。看着身材高大穿着黑白相间狱服的狱卒、粗重的铁链、黑漆的铁栅栏、门上冰冷的手铐,走过幽长的形似号子的走廊,进入牢房模样的包厢里。大家一改往日工作时的矜持,嘻嘻哈哈,互相开着玩笑,体验“锒铛入狱”的刺激,似乎并没有人在这里感到压抑或是沉重。年轻的同事点菜时会挑最酷的菜名,如“黑手党、一手遮天、杀头菜”,然后调侃着竞猜它们的庐山真面目。而文通常是望着四周摆放的颇具禅意的枯藤枝桠,微笑着,静静地坐在一旁。    文总是这样,儒雅中透着将气,工作时有条不紊却又时时提出绝妙的创意。我狂热地爱上这份工作,或许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吧。


第三部分:所味街道辣—麻辣簋街(图)

  簋字很少见,也很少用,过去即使是北京人,都有不少误认为它应该叫做“鬼街”,以和“鬼市”对应。其实所谓“簋”者,望文生义,是指古时某种竹制的器皿。近年来这条簋街忽然著名了起来,男女老少都认识了这个生字。在这次汉语知识的全民普及教育中居首功者,不是大学中文系或者各级教委,而是一种小动物,名唤小龙虾。  小龙虾这种小动物,描述起来,既简单又复杂。往复杂了说,它是淡水生物,节肢动物,头大尾小,身体呈流线型,两螯八足,外有硬甲。描述小龙虾,比较简单的方法就是类比:见过真正的“龙虾”,也即大饭馆里的澳洲龙虾吗?小龙虾就像是澳洲大龙虾的一远房亲戚,而且还是远房穷亲戚——形态多有相似,只是体形缩小了20倍,价钱缩小了200倍。毕竟一个是在地沟里一个是在大海里,地沟跟大海能比吗?  龙虾虽然有高低贵贱,不过它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只是服务的阶层和对象也存在差别。澳洲龙虾简称澳龙,想当然地高端一些,也让食用者自我感觉伟大一些——当官不到一定级别做生意没有一定规模,是轻易不能和它谋面的。它被吃的方式自然也充满了贵族式的悲壮与凄美——可能也更痛苦一些——一般是放入专用的木雕小船里,下敷冰块,上缀柠檬,皮开肉绽,佐以日本芥末日本酱油,而且它这时还得是活的,触角还要在饭桌上长时间地隐隐抽搐,否则不给气氛。小龙虾就不同了,不仅进不了大饭馆坐不了小木船,而且就连在室内食用的待遇也经常享受不着,通常是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夏天的大排档上,车声轰鸣的马路边就作了孤魂野鬼。吃法也不讲究,极其平民化,从来与生食清蒸之类无缘,大多是呼噜呼噜一大片,就混着大量的干辣椒,在大油锅里红得冒油了。这种吃法叫做麻辣小龙虾,也可简称为“麻小”,麻小就像这几年的香辣蟹、水煮鱼一样,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红遍了北京城,成为了一种贴近人民群众、实惠工薪阶层的时尚吃法。    北京的麻小,当然是以簋街的最为著名。东直门没建设成交通枢纽以前,晚上八点以后往那片儿走的,十个有八个是奔了麻小去的。那时候一打车:师傅,东直门簋街。司机一听,大概也会满口生津:您是吃麻小去吧?于是像麻小一样通红而小巧的出租车在簋街集结再散开,源源不断,接来送往。东直门地铁站附近的几个报摊上卖报纸的也充当着麻小的义务指路员,他们远远儿把手一挥:闻着味儿不就到了嘛。说闻着味儿就能找到簋街,却也不是一种多么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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