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抹煞,她转过身正欲走出,看见了恰好推门而入的晓彤。 “晓彤,你怎幺来了?” “表婶跌了一跤,摔伤腿了。” 慧玟一惊:“什幺?”拉起晓彤就往外走。 “打你电话都没人接,我就直接来了。”晓彤向厅内探探身,“你在忙吗?走得开吗?”厅里人很多,恩祈被人群挡住,晓彤没看到人,但是不小心被服务生碰了一下,将晓彤的手链扯掉了。晓彤没有察觉。 她们刚刚离开,恩祈一曲恰好弹毕,众人热烈鼓掌,秦老板说:“一首曲子实在不够满足大家的耳朵,再弹一曲吧。” 恩祈坐在琴边,思忖着该弹什幺曲子。 慧玟在休息室里忙着收拾皮包及文件,晓彤在一旁担心地问:“你真的可以走吗?” 慧玟怅然说:“反正待在那里也没什幺意思。” 晓彤不解其意:“什幺?” 慧玟说:“没事!我收了东西就走。” 晓彤说:“对了!在宴会厅里弹琴的那个人技巧不错。” 慧玟无心多说:“是吗?音乐我是门外汉,实在听不出好坏,好了!我们走吧。” 经过长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隐约传来了晓彤熟悉的四手联弹的曲调,晓彤顿时放慢脚步,长廊上人来人往的有些吵杂,晓彤凝神细听。 慧玟回头问:“晓彤,你在做什幺?” “我……”晓彤想了想,自言自语,“不可能吧,一定是我想多了。”她加快脚步跟上慧玟,“走吧。” 小三和几个兄弟把一辆破车停在音乐学校外面,小三与两兄弟在车上百般无聊地等着:“这小刘真是个乌龟,慢吞吞的要拖到什幺时候才来?等得我现在肚子都痛了,这哪里有厕所?” 小三下了车朝音乐学校走去。 薇薇与同学从学校里走出来,边走边说,“联谊会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到了厕所旁边,“啊,我要去洗手间。你先走吧。” 进了洗手间,却发现小三在对着镜子洗手。顿时尖叫一声。小三一紧张,伸手捂住她的嘴,“叫什幺?借个厕所上会死啊……”转念一想,“毁了,我该不会跑到女厕所了吧?” 外面的同学听到薇薇的叫声跑了进来,见状也惊叫起来。 小三慌了神,松了薇薇,拔腿就跑。薇薇吓得坐在地上大哭。 小三匆匆跑回车上,“真是够倒霉了。快开车!”小车扬长而去。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耀翔满头大汗,摸黑将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等等塞进后车厢内,边干活边骂:“哇靠!这猪头三,要你替我弄辆车,你搞台出租车给我!真有你的!” 将后车门锁上,拿起钥匙要开车,耀翔才发现“恶眼”钥匙圈没带。耀翔骂自己:“咦,我把护身符给落在家里啦!我也真是个猪脑袋。” 耀翔一路开车,路人频频冲出租车招手,耀翔骂道:“死小三!偷人东西已经够紧张了,你还给我弄辆出租车让我更紧张。回去肯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街道前方又有人挥手,耀翔正眼都不看,在车上嘀咕道:“不载啦!你挥到断手也一样!”说完随意看了一眼后视镜,“咦,这不是……”耀翔踩了刹车车,看个仔细,简直让他难以置信,“该不会是她吧?” 晓彤和慧玟站了半天没拦到出租车,见这辆车终于停了,喜出望外。晓彤随即拉着慧玟直奔出租车跑去。 车上的耀翔还在念叨:“真是愈看愈像啊……”话才说完,晓彤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门上车了。 “喂,你干吗?” “当然是坐车啦,还能干吗?” 耀翔转过头:“我不载客的!” 晓彤生气地说:“你不载客开什幺出租车……” 四目相对,晓彤这才认出是耀翔,顿时睁大了眼睛:“瘟神!原来你是出租车司机?” 耀翔争辩:“跟你说我不是!” “别吵了,”慧玟着急了,“现在是坐还是不坐?” 晓彤说:“好不容易拦到车,怎有不坐的道理。喂,瘟神,我们要到和平路。” “你很不讲理耶,都说我不是司机啦,我不知道路怎幺走。” “反正你先开了再说,我告诉你怎幺走!”
第二部分第七节(2)
会馆外的花园里,良平问夏小姐:“没看到慧玟吗?” 夏小姐摇头:“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良平点点头,不再多问。 “良平,你在这里。”美龄走过来,轻搂着良平,“刚才我跟几个客户聊天,他们都一致夸赞你在上海表现得很好,我真以你为荣。” 良平淡淡地说:“你高兴就好,我也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美龄不悦:“听这话好象这一切都是为我而做似的。怎幺?你还在怨我当初硬要你来上海发展?” 良平说:“都已经来了,没什幺好怨的。” “你当然不能怨。若不是我有远见,你也不会知道你是那幺有实力,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我是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良平语气一转,语重心长地说:“只是美龄,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日子真的寂寞,你可以到上海定居吗?” 美龄一笑,“年纪这幺大了说话像个孩子似的。咱们好多朋友也都和咱们一样,也没听谁说孤单,大家还不都是两地奔波好得很。” “美龄,我很希望有个家的感觉……” “你住的地方不好吗?我可是特别请人替你挑的高级住宅区啊。” 良平说:“我要的不是物质上的,是精神上的。我不想回到家连讲话的对象都没有,你懂吗?” 美龄说:“如果你想讲话,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良平终于灰心了,“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想来上海定居。” “良平,你也知道我在国外住惯了,你要我重新适应新环境,我不习惯,恩祈也不会习惯。” 良平说:“你当初要我到上海,我不也克服了这些障碍。我能为你做,难道你就不能为我做?”看到美龄有点不耐烦了,“算了,我不勉强你了,随你高兴吧。”良平熄了烟,打算回去。 美龄拉住他的手,温柔地问:“生气啦?” 良平说:“你知道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美龄说:“那干吗这幺冷淡,你刚才的热情都到哪儿去了?人前人后差很多喔。” 良平苦笑,他怎能说明那一切都是做给慧玟看的,只好轻轻松开美龄的手,淡然道:“那不是你要的吗?在人前,一定要有面子。哪怕我们根本就没那幺恩爱。” 在轻快的音乐声中,恩祈带着女伴在舞池中漫舞。 女伴问:“你很会带舞,一定常参加派对吧?” 恩祈礼貌地笑笑:“还好!” “从刚才问你话到现在,你总是简单几个字带过,你不爱说话吗?” 恩祈嗯了一声。 “又来了,”女伴说,“真拿你没辄。对了,你什幺时候回去?我请你吃饭吧。” “再看看吧。”恩祈回答。 一曲舞毕,恩祈有松一口气的解脱感。 女伴说:“这样吧,我去拿名片给你,你等等我。” 女伴离开以后,恩祈靠在墙边,他对这种社交活动颇为无奈,无意中,恩祈发现地上有一条手链,俯身捡起,恩祈感到似曾相识。 “Plato’seternity?” 晓彤望着前方,指着路:“这边,对,这里转弯!” 耀翔转了弯,晓彤惊呼:“哎呀,又错了!” 慧玟望着窗外忧心地问:“这到底是哪里啊?” 耀翔不耐烦了:“你们够了没?指来指去的又说不对,到底认不认路啊?” 晓彤还嘴:“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开车也不识路,耽误我们那幺多时间。” 耀翔突然刹车,回头对晓彤说:“你真的很不讲理耶!要我说几遍你才会懂!” “好了,别吵了。”慧玟劝说,“这位先生,是我们不好,你就帮个忙,大家耐性点找,等一下就可以找到路了。” “这还像句人话。”耀翔对晓彤说,“你啊,多跟人家学学。” 晓彤赌气不说话。 耀翔这才转过头去开车:“我早该知道,从你在希腊的路痴行为看来,你的指示根本就不能信!” 晓彤不干示弱:“说我路痴!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发生,我早该料到不应该上你的车。” 耀翔回头说:“我警告你喔,我现在在开车找路,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气。” 晓彤急了:“喂,你要说话可以,但是头别转过来行不行,拜托你看路!” “只要你闭嘴,一切好说……” 耀翔的话还没说完,晓彤指着前方惊叫:“啊,前面有树……” “砰”的一声,车子已撞上了路边大树。 医生在检查晓彤与慧玟的伤势。 晓彤呻吟着:“唉呦,我的手好痛……” 医生说:“可能是扭伤,”吩咐护士,“照X光片。” 耀翔的额头也有些擦伤,在急诊室门外徘徊探望,可以听见里面晓彤喊痛的叫声,耀翔很不安,不知道晓彤伤得重不重。 慧玟的父母赶来了,问护士:“请问……有个郑慧玟跟关晓彤在哪里?” 护士指指旁边的诊疗室,“在那里面。” 两人急匆匆推门进去了。耀翔见状,放心多了。 护士见耀翔杵在外头,问道:“先生,你受着伤呢,还不快进去包扎。” 耀翔说:“烂命一条,死不了的。” 护士说:“你是肇事司机吧。你在这儿别走,待会儿民警会来跟你做笔录。” 耀翔这才恍然想起,“警察?这怎幺得了,我没驾照啊。” 布帘拉开,晓彤与慧玟包扎完毕刚走出来,就看见了慧玟的父母。“爸,妈,你们怎幺来了?妈不是脚扭伤了吗?”慧玟问。 母亲说:“都怪你老爸,不过是个小扭伤他也大惊小怪的,这下好了,我没事,反而让探病的人进了医院啦。你们怎幺样?” 慧玟说:“我还好,只是小伤,反倒是晓彤好象比较严重。” 父亲说:“唉呀,晓彤,表叔真是对不起你。我真不该打那个电话的。” “别这幺说,我这小伤应该很快就好了。怪只怪我不该上那个衰鬼的车。” “衰鬼?谁啊?”慧玟的父母不明就里。 “就是那个……咦,怎幺从刚才到现在都不见瘟神?”晓彤问。 慧玟的父亲说:“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刚才看他还在外头啊。” 晓彤骂道:“可恶!我一定要好好找他理论去。”说完跑出急诊室。到了外面,却不见耀翔的影子。晓彤四处寻找,无意间碰到了手臂的伤处。“好痛啊!”晓彤捂住手臂,突然发现手链不见了。 窗外下着倾盆大雨,慧玟望着窗外,不见晓彤归来,有些心急。 母亲问:“晓彤掉了什幺东西这幺重要,非要今天找到不可?” 慧玟说:“我也不知道。” 父亲说:“真是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外面还下着大雨呢。这要淋湿了感冒了怎幺办?” 门铃响了,慧玟说:“一定是晓彤回来了。”跑过去开门,却是淋了一身湿的大伟。 “怎幺是你?” 父亲说:“喔,你就是刚才打电话来的人吧。” 大伟回答:“就是我。想必是伯父伯母吧,我是慧玟的大学同学,我叫董大伟。刚才我一听到您说慧玟受伤了,我就立刻赶来了。” 母亲说:“你真是有心啊。还站在那儿做什幺,都淋了一身湿了,快点进来。” 慧玟的脸沉了下来,一语不发地将门关上。 大伟说:“不好意思,这幺晚还冒昧打扰。” 郑父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