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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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趴下-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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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呀,闹闹很不高兴地翻了一下眼睛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有信心了,接着说,你当然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当然已经长大了!他们总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简直是不把我们当人看!其实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世界观已经在形成——就是还不太成熟。可话说回来,谁是一下子就熟透了的呢——可这确实是你,也是我当初不可避免的一个小小缺点。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们的人生经验不是说着玩儿的,是吃了亏受了挫折才得到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比如说我吧,我当初也是在他们的一再教导之下才学会了一点生活的法则,所以你现在要冷静,冷静,再冷静,想一想他们说的可能还是有点道理——你是不是在早恋?    
    你看我像早恋吗?闹闹噘着红嘴唇说。    
    我看——像!不过这很正常,哪个少女不思春啊,他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其实跟你一样,就是没什么机会,也没有那个环境。所以他们很嫉妒你,要把你扼杀在襁褓——爱的襁褓——之中。初恋是美好的,可你想过没有,初恋也往往是青涩的,不成熟的,任性的?人生的路还很漫长,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清楚自己未来的道路该怎样走,现在的你也想不清楚。所以他们要提醒你,提醒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是武装自己——你的学习成绩肯定很不错吧?    
    我已经不上学了。闹闹轻描淡写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还是忍不住批评她说,即使遭遇再多的苦闷和不幸,学还是要上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没有知识,将来在社会上就没有立足之地,就会吃很多亏。知识能带来财富,知识就是财富,你将来想变成穷光蛋吗?你……    
    我不是穷光蛋。    
    闹闹从挎包里掏出一打人民币,随意地扔在办公桌上,砸得我杯子里的茉莉花茶水都溅了出来。    
    越来越不对了——你怎么能不经过他们同意就拿他们的钱呢?    
    这是我的钱。    
    你可不能走上人生的邪路啊!我简直有些痛心疾首了。    
    这是我老公给我的钱!闹闹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不偷也不抢,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闹闹说的好像是真的。    
    你今年有……18岁吗?    
    我有那么老吗?闹闹为我过高估计了她的年龄而沮丧地说,我16岁。    
    根据《婚姻法》规定,在咱们国家16岁是不让结婚的,但有一些特殊情况应该排除在外,比如说虽然国家没有发那张证书,但两个人的关系就跟两口子一样,不仅有性生活,而且性生活具有排他性——我不是说同居,就像我和水中花的关系——别人是不可以上的,比如说闹闹。国家不承认闹闹和她老公的关系,但闹闹和老公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老公像养老婆一样把闹闹养起来,高兴的时候就会到她那里住上两天,不高兴的时候就找不着他的影子——简洁点儿说吧,咱们国家以前管这个叫“小老婆”,现在管这个叫“包二奶”。    
    闹闹把自己定位在是人家的老婆,最不济也是“二奶”,但她现在的烦恼是老公可能还在外面有“三奶”“四奶”直至“N奶”。闹闹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因为老公对她的兴趣在急剧下降,而且给她的工钱也越来越少了。    
    虽然国家没有给他们任何协议书,但他们自己是有协议书的,规定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闹闹的义务是在家随时待命,老公的义务是按时按量支付工钱。现在老公在支付方面出现了严重的诚信问题,闹闹已经愤怒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他原来答应得太好了,闹闹恨恨地回忆过去说,所以我上了他的当,现在我不想再上当了。    
    我有点挠头。他们的问题按道理应该归到劳资纠纷之类,但估计劳动局不会受理。我也不想受理。    
    我们是有协议的,他要是不认账,我就把他的事儿捅出去!    
    闹闹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我接过来一看,判定确实是闹闹亲笔所书,因为10个字里起码得错3个,和水中花的水平不相上下。上面还有他老公的签名,龙飞凤舞,很像是咱们国家电影明星签名的风格。    
    恕我眼拙,我抱歉地说,不知道这三个字该怎么念?    
    闹闹冷笑了一声:亏你还是有知识的人呢,连几个字都数不过来!    
    我顿时羞愧得出了一身冷汗,仔细一看,还是没看出来到底是几个字。    
    到底该怎么念呢?我讪笑着厚着脸皮不耻下问。    
    钱贵。    
    闹闹把正确答案告诉我。    
    这个名字有点似曾相识。仔细一想,我不是有个小学同学叫这个名字吗?难道会是他?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的兴趣一下子被这个名字勾起来了,说什么得验证一下。    
    这个钱贵的身体是不是特别强壮?    
    闹闹笑了:你问这个干吗啊?反正像你这样的,上两个得倒下一对儿,他就像北极熊。    
    我也笑了,说,你有他的照片吗?    
    闹闹早就准备好了,从挎包里掏出一张两寸黑白照片,感觉好像是公安局通缉犯人用的。    
    我接过来仔细地看——世界真是这么小,继在登科隆大学求学时遭遇了隋风飘之后,我再一次看见了童年的影子。    
    好,我痛快地答应说,这个活儿我接了。    
    


第三部分 在人间第53节 进入钱贵的步调

    我很想知道钱贵是怎么让闹闹这孩子从一个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少妇,浑身上下充满了再见他一面的渴望。根据我们的规则,我不应该和被偷窥的对象直接接触,但我忍不住自己,何况他是我的老同学,当初恰同学少年,而今风华正茂,把酒言欢之际,探清他的底细,岂不是既方便又简单?    
    闹闹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我,但我打过去的时候却是一个甜度接近白糖的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哪位?白糖问我说。    
    我以为自己打错了,于是很有修养地说了一声“骚蕊”,挂断了电话。看看电话号码:没错啊,就是这个。莫非这个白糖是他的“三奶”?我正打算把这个发现记在本子上,可仔细一想,不对,依照钱贵目前的生存态势,这个白糖很可能是他的贴身秘书。    
    于是我又把电话打了过去,白糖像机器一样又问了我一回好。我说,请问是钱总的电话吗?    
    请问您是哪位?白糖问道。    
    我是他的老同学,告诉他,我叫李生!我装作很不高兴地说。    
    我这边越不耐烦,白糖那边就越不敢怠慢,反正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没谱,不知道钱贵是不是在那边轻轻地使一个眼神就把我彻底打发了。    
    我错了。钱贵以超出我想象中热情的大约一百倍接过了电话。    
    是你小子啊,钱贵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请你吃饭,请你吃饭!    
    声音已经不是那个声音,人还是那个人。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他不仅接了我的电话,还把我想了一下午要达到的目的也一块儿解决了——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养成了习惯,就是随时邀请所有的人吃饭。我焉有不答应的道理?    
    我们吃饭的地方在一个五星级大酒店,我从来没在那里吃过饭,也就是顺便上过几次厕所。今天不同了,反正不是我请客。    
    一个穿着不起眼儿的老头衫儿,剃着板儿寸,戴着太阳镜的家伙一直在盯着我。从身体强壮水平来看,他应该就是钱贵,虽然白糖不在身边——我走了过去。    
    钱贵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没有节制的笑容,伸出了肥厚的大手。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过去,很害怕他一激动把我的手当成了健身器。    
    但我握到的是一双女人一样的手,细腻、光滑甚于玫瑰花,柔若无骨、有气无力胜过水中花——肯定是这几年舒服惯了,不用像我们一样干活儿,每天还得擦油涂霜保养几遍。他妈的,真让人生气。    
    钱贵笑嘻嘻地问我说,兄弟今天想吃点什么啊?    
    我很想点几道不同凡响的大菜,但满脑子涌现出的都是没出息的“尖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只好无所谓地说,随便随便,今天咱们主要是聊聊天。    
    钱贵一点都不愿意随便,点了鲍鱼、龙虾、鲨鱼翅这些海里的倒霉蛋,还要了两瓶“小糊涂仙”。    
    我就爱喝这口,钱贵说,主要是名字好,不糊涂就不能成仙。    
    钱贵喝酒就像我喝绿茶,一杯接一杯。我也不客气,想当年在登科隆大学我喝二锅头也是有一定基础的,在喝酒上决不能输给他。    
    随着酒一杯接一杯进了肚子,“小糊涂仙”就像催“话”剂,而且钱贵自己也似乎充满了想对我讲点什么的欲望——一个我不知道的钱贵在他一点一滴的勾勒中逐渐清晰起来。    
    当初学习智商二百五的钱贵,考没上大学,连高中都没念完,但历经时间的洗礼之后,已经成为了我们那一拨小孩中最成功的成功人士,是9家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其中有两家公司马上就要在香港和北美一带设立分公司,有1家公司正考虑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他的成功不仅体现在钱上,而且体现在学问上——他现在的文凭也比我们高了一截儿,取得了中美合作的MBA证书。据说这个学位的要求跟美国那边一样严格,不知道钱贵是怎么想办法取得的,反正应该不是学来的。    
    管理9家公司肯定很累吧?我说。    
    酒喝得多了点,但我还没忘记自己吃这顿饭的任务。    
    累!钱贵肯定地说,又喝了一口酒。    
    那你得调节好自己!我严肃地劝告他说,你要是累垮了,不仅是你的损失,也是我市的损失,你要对全市人民负责啊。    
    钱贵的嘴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喝这酒吗?他说,一个人活得稀里糊涂的时候,他就会很有乐趣,就会飘飘欲仙。    
    这小子有点喝高了,我得赶紧顺竿儿爬上去。    
    怎样才能飘飘欲仙呢?我问道。    
    喝酒!他说,喝完酒你就知道什么是飘飘欲仙了。    
    钱贵没有喝高,我喝高了。我脑子里就像一团糨糊,脚上就像踩着棉花,和钱贵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地方。虽然脑子已经极度不清醒了,但我凭借本能,知道自己的所在应该是供男人娱乐的地方——一个我想看清,但怎么也看不清面孔的女人以她浓度超标的香水味儿压过了我浓度超标的酒气,与其说是搀扶着我,不如说是连拖带拽地把我弄进了一个十分省电的房间。我彻底缴械了,即使我此刻没有失去抵抗能力。我任凭她把我脱了个一干二净,头脑中一片虚无却又一片清醒,嘴边甚至带着淫荡的微笑,享受着她在我身上忙来忙去的劳动,直到结出最后的结果——然后我就不可避免地睡着了。    
    水中花因为我一夜都没有回去,自己独守空房而很不高兴,所以我一进门,她就像警犬一样用鼻子在我身上闻来闻去,想闻出是不是有女人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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