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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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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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见过和硕格格。”

女子有二分讶异,仍不失傲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淑懿嫣然笑道:“格格虽未穿旗装,这衣衫却是极昂贵的缕金缎,就是臣女的府上,也是不可轻易穿得的,因而知道格格身份贵重,再则格格剑法高妙,臣女虽浅陋,也知道定南王孔有德的清心剑法威震四海,因此格格不是旁人,就是定南王孔有德之女。”

这女子确是孔四贞,孔有德与夫人皆在战乱中死去,孔四贞自幼被孝庄养在身边,封为“和硕格格”。

孔四贞漫然瞟了一眼淑懿,道:“本以为绛雪轩清净,谁知道竟还有人来此?”

淑懿和蔼笑道:“臣女闲来无聊,信步走走,不想扰了格格练剑,臣女这就离开!”说罢,折身便走,心想,若是乌日娜引她前来,她只说四贞格格在此习剑,就可推脱了。

不想孔四贞清泠泠的声音传来:“罢了,我也乏了,你喜欢逛就在这儿逛吧,只怕明儿入了宫,逛腻了的日子还有呢!”

淑懿才要踌躇着如何回答,只闻一片笑语喧然,果然是娜木钟领着博果尔说说笑笑地上来了。

淑懿只得依足了规矩行礼,“臣女见过襄亲王,见过大格格。”

博果尔对淑懿点点头,娜木钟却抑制不住地冷哼一声。淑懿只作没听见,行了礼,便欲从另一条甬路回延晖阁去,娜木钟伸手止道:“董鄂格格怎么才见了面就要走啊!好没规矩!你们汉人不是最讲礼仪章法的么?”

淑懿不欲与娜木钟纠缠,只想着如何脱身,不料未等她开口,身后的孔四贞声音四平八稳道:“大格格谬了,董鄂格格是鄂硕大人的长女,是满人……”

博果尔忙用话分开她们,好言劝道:“罢了罢了,连皇兄都崇尚汉学,倡扬满汉一家,不过今儿也不是朝堂论事,咱们还是不说这些。”说着,他看向孔四贞,眼梢眉都带着笑意,“四贞姐姐,好些日子没看你练剑了,我还想再看一回呢!”

淑懿暗思,博果尔还是那副温吞水的脾气,谁知孔四贞让他碰了个软钉子,悠然道:“我今儿不想练了,过两日再说吧!”

博果尔却丝毫不恼,一壁从怀中掏出一只乌木镶银的小药匣,一壁笑道:“这是我才从吉林将军那儿得的梅花点舌丹,治伤是极好的,送给姐姐……”他只顾疾步上前,一闪眼的工夫就已走到了淑懿身边,待得淑懿警醒时,已经晚了。

博果尔突然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头脸脖颈甚至手上皆起了一层米粒儿似的疹子,饶是娜木钟素日飞扬跋扈,这时也吓坏了,又不敢碰博果尔,只一味地嚎叫道:“来人,快来人哪!快宣太医!”

孔四贞扶起博果尔头颈,拿出随身带着药钵,用无名指蘸些莹白的药膏出来,轻轻为博果尔敷在上面,她喝止娜木钟,道:“哭闹什么?一会儿叫太医把药膏给他敷遍全身,也就没事了!”说罢,将博果尔的胳膊搭在她肩头,扶着他慢慢走出了绛雪轩。

娜木钟这才止了哭,却不敢去扶博果尔,只在后面遥遥地跟着,孔四贞走了几步,回头对淑懿道:“记着,往后在襄亲王跟前别用薄荷,他受不住这个。”

淑懿当然知道这些,她前世就是因为选秀时被博果尔挑中,才做了襄亲王福晋,所以这次选秀,她特意带上了这瓶药性强烈的薄荷膏,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初夏时节,已经有畏热之人开始用薄荷膏提神醒脑,淑懿身上有这个,在外人看来也是平常。

淑懿望着博果尔和孔四贞的背影,缓缓地笑了。但愿今生,他真的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5第五章 一入宫门

淑懿和淑嘉的骡车到家时已是暮色深沉,还未进董鄂府的巷子,便闻几串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浓烈地烟火气扑面而来,跟着巷子里竟钻出两只五彩的狮子滚绣球,府前还歇着几顶绿呢大轿,显是有客来访。

淑懿唇角勾起一弯美丽的弧度,跟红顶白,人情冷暖,才听说董鄂府出了两位妃嫔,便立即有人忙不迭地来巴结了。

迎接淑懿姐妹,接待宾客的事,自然是梅氏陪着鄂硕张罗的。淑懿看到淑嘉面上喜气盈盈,这喜气中却透着一点儿不甘,一丝儿落寞,爱新觉罗氏仍被禁足,她这个亲生女儿,再欢喜也有限。

淑嘉一言不发地回了房,淑懿也累了一日,匆匆回房换上寝衣,心中却是百味交加。

珠帘筛落淡月,月影片片如碎银子般,闪烁不定。梅氏踏着月影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玫瑰卤子熬着牛乳燕窝,笑吟吟道:“累了一天了,额娘给你做了宵夜,快吃了歇着吧!”

淑懿清浅而笑,道:“若是这一日都嫌累,往后累的日子还多着哪!额娘不要为女儿担心,女儿若经不起这点小风浪,也断不会入宫。”

梅氏欣喜中又有一丝隐忧,道:“宫里是蒙古女人的天下,咱们董鄂家又不是皇族宗亲,你去了,凡事该隐忍时便隐忍些。”

淑懿一只手搭在额娘的碧青竹纹闪缎衫袖上,笑道:“女儿自有分寸,倒是额娘在家里,要时时在意,那爱新觉罗氏不是好相与的,额娘遇事多与弟弟商量,费扬古虽然年幼,却十分聪颖。”

一提起儿子,梅氏的脸上不禁得乐开了花,笑道:“可不是?费扬古精于骑射,又熟读兵法,,若是有你这个亲姐姐引荐,早晚必能为国效力——唉,这话我也只有嘱咐你了,淑嘉那孩子,怕是指望不上的。”

淑懿忽然想起来一事,指着面前的燕窝道:“额娘该命人给淑嘉也送一碗去,她虽与我不睦,倒底同是董鄂家的人,我没敢盼着她在宫里能帮我,但求少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梅氏温文一笑,道:“这还用你说,我早差人送去了。”

淑懿唏嘘道:“虽是留了牌子,却还不知道位份如何。想必淑嘉的位份会在我之上吧。”

梅氏瞧见四下无人,凑过来悄悄笑道:“我听宫里人传出消息,说皇上与太后都对你很满意,你的位份,未必会在她之下。”

淑懿忖了一忖,默默无言,从她顺利留牌子的那一刻起,今生的轨迹已被她改变了方向,她已经不能循着前世的记忆,对人和事作出判断。她看了看额娘的目光灼灼,宽慰道:“话说回来,位份高低怕什么,在宫里,得了皇宠,有了子嗣才是最要紧的,这日子还长着呢!”

梅氏不意女儿竟有这般胸襟,也是开怀,便又与淑懿闲话了些别的。

淑懿起身,端过一只连环洋漆小茶盘来,端起白瓷嵌七宝茶壶,倒出一盅茶来,笑道:“额娘总夸女儿沏得茶好,往后入了宫,不能侍奉额娘膝下,额娘再喝一盏女儿沏的茶吧!”

梅氏亦是百感交集,那净瓷的茶盅拿在手里,茶盖与杯身相碰,清脆一响,在静夜里分外刺耳。

孝庄接过苏茉尔递过来粉彩万寿茶盏,捻起茶盖,茶盖与杯身相碰,清脆一响,在静夜里分外刺耳。

苏茉尔笑道:“太后尝尝,这是江南新贡的顾渚紫笋,跟着送鲜的船一起入京的,皇上还没舍得喝,先给太后送来了。”

孝庄低眉一看,见杯中茶芽形似兰花,成品色泽翠绿,银毫明显,果然是被茶圣6羽论为“茶中第一” 的顾渚紫笋。

孝庄冷冷一笑道:“他若是真孝敬,也不必在这些小节上计哀家欢心,专心政务,治理天下,叫后宫风平浪静的,别再叫后宫出第二个宸妃。”

“皇额娘要封谁做宸妃呢?”顺治清朗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一片明黄的袍角卷着仆仆风尘踏了进来,卷得仙鹤衔芝的青铜大鼎里的袅袅青烟都扑闪了几下。

苏茉尔适时地退了下去。孝庄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笑容,道:“听说你要封鄂硕家的庶出格格为贤妃?”

顺治笑着承认,道:“不错,董鄂家的大格格,不但容貌端庄,那一笔好字,皇额娘也是见过了的。”

孝庄长长地透了口气,肃然道:“选妃嫔又不是考状元,只要略通些文墨即可,不必精通。先帝曾有言,内封后宫与外封朝臣是一样的,首先考虑的是社稷。董鄂家的二格格是嫡出,大格格是庶出,若同时为妃,怎能显出嫡庶有别?”

顺治强辩道:“可是董鄂家的大格格容德皆佳,当年先帝的元妃,也是因为深受父皇宠爱,虽为再嫁之身,不也照样成了妃嫔中第一人么?”

一句话刺到了孝庄的痛处,她平生最听不得的就是海兰珠如何受皇太极宠爱,再过几日便是册后大典,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儿子闹翻,免得福临一气之下,拒绝立娜木钟为后,就更难收拾了,她强忍下怒火,将杯子向金丝楠木案上重重一放,道:“所以宠爱过多,反生灾祸,不然,姐姐的八阿哥怎会幼年夭折呢!”

这话可算是戳中了顺治的心事,他轻叹一声道:“既如此,就依皇额娘,先封为嫔吧。”

顺治说罢,拂袖而去。

孔四贞与苏茉尔在偏殿中,正在用新收的桃花瓣腌在糖卤里做点心,听了正殿中一番言辞较量,笑道:“苏嬷嬷,九弟与董鄂格格私会芍药圃的事,只怕又是娜木钟嚼的舌根吧!”

苏茉尔摇手止之,道:“不止娜木钟。想做皇太后耳报神的人多着哪!咱们只别掺和进去!”

孔四贞撇嘴不屑道:“就算是九弟与董鄂格格两情相悦,私会御园又能如何?亏娜木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科尔沁的格格呢!”

苏茉尔笑道:“我看你才像是科尔沁的格格,倒不像是汉人家的女儿,难怪皇太后喜欢你!”

孔四贞沉吟道:“得空我得去跟皇额娘说说,我与董鄂格格有一面之缘,看她并不似他人口中说得那样不堪。”

苏茉尔沉思一瞬,道:“也好,免得她们母子为着一位嫔妃伤了和气——对了,襄亲王怎么样了?”

孔四贞一壁把糖飞快的洒在桃花花瓣上,一面头也不抬地答道:“没什么事,懿靖大贵妃在照看他,已经叫他服了药歇下了。”

苏茉尔深深叹息,道:“可惜了,好好地叫他去选福晋,不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孔四贞笑声如银铃,道:“博果尔说了,还要谢谢那位董鄂格格呢,他本就不愿去选什么福晋,这回倒可借着这个缘故,再把婚事推一推。”

苏茉尔抓起孔四贞的手,道:“我的姑奶奶,少搁些糖,你快把糖罐子都倒进去了!”

孔四贞蛮不在乎道:“这些是给懿靖大贵妃做的,她爱吃甜的。”

苏茉尔意味深长地看了孔四贞一眼,摇头微笑。

圣旨在淑懿回府的第二日就下了,淑懿被册为嫔,赐号贤,嫡出的妹妹淑嘉被封为妃,赐号贞,居景阳宫1。淑嘉喜悦不已,也不掩饰脸上的坦然倨傲之色,立刻便刻薄道:“姐姐的额娘怎么说也是在府中主持中馈的,我还当给姐姐的位份会比我高些呢,谁知竟不是?唉,这御园里的春花太多,皇上不过当时看着那朵芍药美艳,新鲜一时,也就抛诸脑后了。”

淑懿不理会她的尖酸,端然道:“芍药也罢,牡丹也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姐妹入了宫,若不守望相助,难道还指望别人会帮我们么?”

淑嘉秀眉一挑,道:“柔华格格托我打的珠络还没做完呢,妹妹少陪了!”

淑懿望着庭院中,柔红暖翠争奇斗艳,而无论怎样相斗,颓势已不可避免,远处净植塘中的藕花,虽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却可预见到明日的粉白脂红,势不可挡。

淑懿深居府中,也6续听到消息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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