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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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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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
              我急忙摇头,两个小姐热情过分地挤到门口媚笑着:“进来吧,先生,洗头做按摩都可以。”
              “不,我不洗头也不按摩。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丽丽的小姐?”
              “你找丽丽姐?她不干这行了。”一个小姐回答说。
              我有点意外,“那她干什么去了呢?”
              “她到一家超市当营业员了,你是她以前的客人还是朋友?如果是朋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住的地方,如果是客人,那谁还不都一样,就进来洗洗头吧,我们优惠你。”
              “不,不,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
              一个小姐看出我不是她们的潜在顾客,有点失望,仍然指了指前面的那几幢灰白色的旧房子说:“丽丽姐就住在背后。”
              我仍旧慢慢地沿着大街向前走,浓密的法国梧桐已经有了凋落的迹象,秋天来了,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他们的生命轨迹上孤独地运动着,从摇篮开始,到坟墓结束。  
              我饶有兴趣地想,丽丽为什么会放弃做小姐跑去当超市营业员呢?做小姐生意再差,肯定也比营业员收入高得多,而且她看上去年轻漂亮,既然已经入了这个行道,为什么不坚持干下去?
              听说,很多年轻的美女现在都转变了观念,要想成为人上人,最好当然嫁给大款。但大款毕竟有限,退而求其次,做大款的二奶三奶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如果二奶三奶也没机会,趁着年轻做做无本的皮肉生意,也能挣个几十万。到了二十八九不想再做时,用这些钱开个小店,再找个本份的老公,这也是不少年轻女子尤其是从乡村到都市的女子的梦想。
              据说,西都某郊县就有一个特别靓的美女,几年前到上海做小姐,几年下来挣了上百万,回到家乡开办了一家花卉生产基地,还被当地政府树立为十大杰出青年,风风光光地上了电视呢。英雄不问出身,银子不问来历,这也算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大特征吧。
              这么胡乱地没有边际地联想着,恍惚间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是母亲家的。我以为她老人家又要告诉我余婧和男人一起吃饭之类的消息,没想到却是小天。
              “小天,你上班还习惯吧?”
              “哥,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小天语气激动,没理会我的问候,劈头就这么来了一句。
              我想不出我到底干了什么事,以至于一向温和的小天也会激动,“你说什么?什么干出这种事?”
              “哥,我看了你们今天的报纸,刘家芳是我以前工厂里的同事,相处得很好的,我才到医院看望了她,没想到你们报纸居然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她,她原来和你认识?”
              “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是很要好的同事。她的性格我最清楚,哪里可能像你们报纸上说的那样撒泼?你怎么也帮着城管局那些人造谣,哥,你这是怎么啦?”
              “小天,哥也有哥的难处啊。”
              “要是真有难处,那你昨天就没有必要去采访人家嘛,当时说要给人家伸张正义,没想到写出来的稿子却是歪曲事实,你说人家咋想?要不是我和她是老同事了,人家当场就把我给赶出来……”
              小天还在说着话,我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过了五分钟,我关上了电话。
              就在把电话放到包里时,我看见丽丽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30、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等着你小乐
              
              想要回避,丽丽已经轻快地跳下了自行车向我打招呼:“王主任,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我支吾着说,我在医院看一个病人。
              丽丽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衣,五官端庄,不施粉黛,头发随意地用手绢系在脑后,看上去完全没有了那天晚上的妖冶和放荡。
              想起那天晚上她对我说过的那些暧昧的话,我觉得要认识一个女人真他妈困难,而就在这时,她的脸居然出人意料地红了。
              谁说过,再放荡的女人只要还会红脸,就证明她还有救,因为羞涩是一个女人身上最宝贵的美德。
              “听说,听说――你没在那儿干了?”问完话,我觉得问得真他妈的笨。
              果然,丽丽的脸更红了,“自从上次之后,我就没干了,我在前面的一家超市做营业员,你到发廓找过我吗?”
              “我刚才从那儿经过,顺便问了一下。”
              “谢谢你还记得我。”丽丽抛了个媚眼,表情生动起来,“王主任,我请你吃一顿饭好吗?”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你看不起我吗?”丽丽有点失望。
              “不是,我哪里会呢,其实,你不了解我,我他妈才是个坏人。”
              “王主任真会开玩笑。走吧,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丽丽找了附近一家中餐馆,宽大的大厅里没几桌客人,我们选了靠里的一个角落,丽丽点了几个菜,以及一些啤酒,我们边吃边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入地走近过一个曾经做过小姐的女人,更没有这样深入地走进她的内心世界,所以当丽丽的脸被啤酒烧得通红时,她的话也多了起来,我则充当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丽丽告诉我,她老家在一个叫做富县的地方,富县不但不富,反而穷得叮当响,一色的大山。从她家所在的山村到最近的镇子,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而县城更远在两百公里以外。丽丽的父亲天性嗜酒,脾气暴躁,一直盼望有个儿子,可丽丽的母亲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丽丽排行老大。父亲喝醉了酒,就以打老婆和女儿为乐。丽丽勉强读到小学毕业,虽然成绩很好,仍然被父亲一句话就叫回了村子,天天和母亲在地里忙活。
              去年,丽丽的父亲要让丽丽的两个妹妹也辍学,丽丽坚决不肯,她和父亲搭成协议,她到西都打工,由她负责两个妹妹的学费,同时还给父亲一笔烧酒钱。就这样,丽丽和两个老乡一起翻了山路,挤了汽车,爬了火车,最后来到灯红酒绿的西都市。
              先前,丽丽和老乡在洞子口帮人做衣服,洞子口一带有上千家大大小小的缝纫作坊,丽丽整天趴在缝纫机上,一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顿顿吃白水煮土豆,每个月下来,还是只有三四百元的工资。
              有句话叫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富长良心倒未必,穷生奸计却往往而然。两个老乡不堪忍受清苦的生活和繁重的劳动,先后到发廓当了小姐,没过多久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寄回家乡了。
              与此相比,丽丽虽然省吃俭用,寄回家里的钱到底也还是不多,父亲大发雷霆,最后通碟似的写信告诉丽丽,如果丽丽寄回家的钱不能和两个老乡相比,那不但立即让她的两个妹妹退学,还要把丽丽嫁给邻村一个富有的傻子作老婆。
              内外交困之下,再加上两个老乡的怂勇――她们告诉丽丽,发廓里其实挺单纯的,最多也就给客人洗洗头按摩按摩什么的,收入却挺可观,不如一齐到发廊算了。就这样,丽丽也到了发廓。先前果然也如同两个老乡所说的那样洗头做按摩,可当一个建筑包工头甩出相当于她家一年收入的两千块钱要包她过夜时,她开始犹豫了。犹豫之后,她终于成了这座城市里千万个小姐中的一个,只不过,她比那些小姐多一个更凄凉更辛酸的人生背景……
              丽丽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也带着一种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我敢打赌,在这个世界上,她肯定找不到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人,因此她与我虽然萍水相逢,反倒是这种陌生使她有了诉说的勇气。
              吃完饭,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已经晚上十点了,两人竟然不知不觉地喝了十多瓶啤酒。丽丽面若桃花,双颊柔红,我也有些头昏脑胀。走出饭店,我准备向她告辞,丽丽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小乐,你能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吗?”
              我能感觉到丽丽抓我的手在轻微地颤抖,我知道这时候到她那里去坐一会儿意味着什么。我嘴里说算了吧算了吧改天再去,可双脚却不听使唤似地跟着她往灯火稀落的小巷深处走去。
              丽丽租住着一套一室一厅的旧房子,穿过堆得乱七八糟的楼道,一直爬了七层,才到了她的屋子。屋子很窄,收拾得很干净。一间小小的客厅,里面几乎没有家俱,丽丽抱歉地说:“你看我这里像个狗窝似的,也没个沙发可以坐坐,只好请你到里面坐了。”
              里面的卧室也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另外有两把硬木椅子。丽丽让我坐到床上,她说那个椅子太硬,坐着不舒服。
              我坐在床头,这两天心情不好,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竟打起盹来。迷迷糊糊地,我不自觉躺在床上睡着了。似睡非睡之际,我听到丽丽走出了卧室,一会儿我听到了从外边传来流水的哗哗声,既遥远又亲近。。有一刹那,我几乎以为自己睡在家里的双人床上,是余婧在卫生间里弄出了一大片诱人的水声呢。
              后来我就真的睡着了,直到丽丽把我弄醒。丽丽不知何时把卧室的灯关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从客厅投射到卧室,卧室里便有些朦胧和恬静。丽丽曲着身子站在床前,她的脸在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一尺的地方看着我,用手轻轻摸着我的脸。
              我完全醒了,丽丽的脸在柔光里显得更加俏丽,我伸出手抓住了她放在我脸上的手,她顺势坐到了床沿,嘴里吐出的热气弄到我的脖子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让人心旌动摇。细看她时,丽丽没穿外衣,只穿着一条黑色的丁字裤,鼓鼓的乳房在黑色的胸罩里按捺不住地跃跃欲试。
              我脑子里一下子想起白话小说里爱用的那句话:如同雪狮子向火,酥了半边。丽丽的双唇带着一种灼人的热气落了下来,我除了把她紧紧地抱住,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丽丽帮我脱着外衣,我笨手笨脚地解着她的胸罩,总也解不开,丽丽嫣然一笑,伸手解开了背上的扣子,两只雪白的乳房如同被囚禁多年的兔子一样欢快地弹了出来,我急切地抓住它们,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完事后,我和丽丽像两滩泥一样摊在床上,丽丽侧躺着身子,用嘴轻轻咬着我的耳朵。丽丽并不知道,她是我除了老婆余婧以外的第二个女人――虽然和喻丹也有过一次,可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曾经以为我将要到手的第二个女人会是许含,后来又认为是谢兰兰,万万没想到居然竟然是丽丽,一个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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