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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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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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外,男女孩同住一个公寓很正常。因为当时我想,我刚到意大利两个月,目前也没有找到工作,钱已经花得差不多啦,找个室友分摊一下房租,也是不错的。加上两个人又都是搞舞蹈的,很合得来。于是,我们就住到了一起。    
    塞尔维亚长得很漂亮,高挑的个子,金色的头发。意大利男人非常喜欢金色头发的女人。所以,意大利女人就算原来是黑头发,也都把头发染成金色的。但塞尔维亚的金色头发是自然原色的,很有女性魅力。    
    其实,当初在跳舞的时候,塞尔维亚就暗暗喜欢上我了。我们居住在一起后,塞尔维亚向我表示,很喜欢我,要与我谈恋爱。    
    我一口拒绝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塞尔维亚说:“怎么不可能?你是个男孩子,我是个女孩子,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嘛。”    
    我说:“不,我也是个女孩子。”    
    塞尔维亚还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说:“我和你在心理上是一样的,我也想找个男人。”    
    塞尔维亚惊讶地问:“那你是同性恋?”    
    我声明说:“我不是同性恋。”    
    塞尔维亚第一天觉得不理解,坐在那里抽烟。还一直说:“我太不理解了,你怎么能和我一样呢?”    
    我说:“这是真的,我没有欺骗你。”    
    居住了一段时间,塞尔维亚才慢慢发现,我们两个人的习性,对男人的欣赏,都非常一致。我喜欢的男人基本上没有同性恋,全都是比较纯正的男性化的。    
    在意大利,虽然兜里没有什么钱,但我和塞尔维亚玩得特别开心。有时候下午饭都是我们俩凑钱买一份吃。一天,我一时兴起要做炒鸡蛋吃。可是煤气罐里没有煤气了,当时又没有钱去换气,我灵机一动,想用屋里的暖气把鸡蛋烫熟。于是我把暖气放倒,然后把平锅放在上面,倒上油,我和塞尔维亚坐在旁边等着油烧开。塞尔维亚问:“你在中国这样炒过鸡蛋吗?”我说:“没有。但暖气温度这样高,一定能把鸡蛋炒熟的。”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油开。    
    怎么办呢?我们只好到街上走一走,看能不能找到工作。意大利的小伙子非常热情好客。塞尔维亚对我说:“没关系,看我的。”她说着走在我的前面。    
    这时,几个意大利小伙子围着塞尔维亚献殷勤。给塞尔维亚烟抽,并提出买比萨饼给塞尔维亚吃。塞尔维亚说:“不行,我还有个好朋友,我们得一块吃。”意大利小伙子说:“行啊,没有问题。”    
    晚上回到家。塞尔维亚说:“你看,做女人办事多容易啊!只要你往街上一走,就有人请你吃饭。”我说:“这样多别扭啊,以后我们还是少这样做。”这顿饭可是吃得我胆战心惊的。    
    后来,我的经纪人在意大利电视台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是专门编舞的。但这些舞蹈都是很商业化的东西,非常简单,可以说,意大利电视台是全世界最差的电视台之一,管理乱七八糟。我在那里工作了一年半,所以,我太了解电视台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一天,我在电视台排练完舞蹈回去,经过一个录像棚,听见一个主持人正在做节目录像。女主持人声音特别有磁性,非常好听。她在主持一档军人的节目,里面坐了许多海军。我一看,里面坐了这么漂亮的意大利军人。因为我是军人出身,所以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女主持人长发披肩,漂亮而性感。我在心里暗暗赞叹。在我一旁的工作人员对我说:“你不知道吧,她原来是个男的。”我说:“她太棒了,她不像一般的主持人那么轻佻,尺度和分寸把握得恰如其分,声音也非常性感。”


1991~1993:欧洲之旅“我不是同性恋!”(2)

    这个变性的节目主持人对我的影响很深。当时离开美国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搜集这方面的资料了。说实话,从心里出发,我很想去问这个节目主持人变性的感受,可是又觉得这样很唐突,不好意思。但她变性的形象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在意大利舞蹈圈里,很多人知道我不但舞跳得好,教舞也挺好。后来,有一次我到罗马中心去练功时,一位老师说:“金星,你能为我们上课吗?”我问:“上什么课?”这个老师说:“有爵士舞、芭蕾舞、现代舞。”我说:“我教现代舞吧。”    
    我这一教,便一发不可收拾。学生来得特别多,一堂课有40多个学生。在国外上课,谁都可以进来听,只要你交钱。比如一堂课十美元,上课之前,每个人都把钱交到我这里来。一个人十美元,40个人就有400美元。我交给学校一部分后,收入仍非常可观。在这些学员里,只有七八个是专业演员,其他全是业余演员。胖的、矮的、高的、瘦的都有。但是,我教课是到位的,我除了把现代舞的观念、意识教给他们之外,更多是教给他们怎么去对待自己的身体,怎么去带动身体,使自己成为一个更有魅力的人。现代舞蹈可以帮助你做到这一点。这对那些业余演员是最需要的。他们并不想通过练舞,可以和专业舞蹈演员一块去表演,他们只想得到一种锻炼,一种熏陶。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我的课。而我当时的体力又充沛,能一遍一遍给他们做示范,教得的确非常到位。    
    在这些学员当中,也有一个做过变性手术的。她有一米八的个头,但手术做得不好,看她的样子,还是个男人相,没有变化多少。因为我前两天在电视台看到那样漂亮的变性节目主持人,与眼前的变性不怎么成功的人一比较,差距就出来了。这样的反差,在我内心激起了很大波动,但其他人是不知道我有变性的欲望的。    
    在我教学的日子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意大利话剧女演员爱上了我,她给我写情书,给我寄照片,把我吓得要命。我对我的女室友说了这事,让她打电话给这位女演员,说明了我的心理情况。但对方仍然不相信。而且,喜欢我的女性很多,她们一说爱我,我就浑身发抖。这种心理感觉,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总有这样的情形:    
    我对她们说:“我喜欢男人。”    
    她们说:“哎呀,你是同性恋啊!”    
    我说:“我不是同性恋。”    
    我的这种心态,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这跟我跳现代舞的境界很相像。在意大利,我是很招惹人的。因为我在意大利的品位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所以,我的穿戴、仪表,都有了变化。也许正是这样的变化,把我内在的优良素质衬托出来了。人们一直在我性别上犯错误,都认为我是一个女孩子。但从女孩子的性情当中又能找到男孩子那种果敢。这是最让人兴奋的。    
    后来,我要做手术的时候,和意大利的朋友通电话。    
    意大利的朋友说:“你看,你没有做手术前,男人也喜欢你,女人也喜欢你;如果你做了手术后,男人不喜欢你,女人也不喜欢你,你可怎么办啊?”    
    我说:“顺其自然吧,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1991~1993:欧洲之旅罗马的浪漫艳遇(1)

    在意大利,收获是非常大的。经过中西文化的对比,我知道了自己今后该怎样去生活。在意大利,中国人基本上是开餐馆的。我经常去餐馆、酒吧玩耍。有一天,我到一个叫“衣架”的酒吧去玩。酒吧名字很怪异,其实,这是一个同性恋酒吧。    
    我正看着MTV,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哎哟,这里的MTV比美国好看多了!”    
    他说的是英文,令我感到很亲切。因为在意大利,人们基本上都是讲意大利语,很少听见有人说英文。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中年意大利人。我问他从哪里来,他说:“我从加拿大来的。”经过一番了解,我才知道他叫卡罗,原来是意大利人,12岁随父母移民到加拿大,并在加拿大受教育,现在是一个心理医生。卡罗很有修养,待人特别亲切,他有非常迷人的笑容。我们聊得非常开心。我们用英语沟通,时常夹杂点意大利语。当时我已经开始喜欢上他啦。    
    卡罗说:“今晚我们能在一起吗?”    
    我说:“可以。”    
    “我可以到你家去吗?”卡罗问。    
    我说:“不行。我和室友在一块居住,这样会对她不尊重的。”    
    “那到我的饭店去吧!”卡罗提议。    
    我说:“我不要去。到你的饭店,我们云雨过后,从你的饭店走出来,总觉得不太好。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卡罗说:“那好,你跟我来。”    
    卡罗领着我出去了。先到他的饭店结好账,然后拎出两个箱子,找了一辆出租车。我问卡罗:“我们要去哪里?”卡罗说:我们俩出去找一个饭店。我说:“那我得回去拿护照做登记。”    
    于是,卡罗开车带我到了我的楼下。我上电梯,进了房间。室友已经睡觉了。她问我:“你拿护照干吗?”我说:“有艳遇了。”她说:“哦,是到饭店去吧,去吧。”    
    我和卡罗进了饭店,登记好后,我们进了房间。卡罗告诉我,他结婚已经15年了,他的妻子是个美术教师,叫苏珊。他婚后一直没有要孩子。我问他为什么,卡罗说:“我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我问他:“你以前经常和男人发生关系吗?”卡罗说:“没有,我只是找一些男人按摩。今天,我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过夜。”当晚,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融洽极了。他没有想到我们俩会那么和谐,我也没有想到和卡罗会有这样和谐的性生活。    
    第二天早晨我起来的时候,看见卡罗坐在我旁边凝视着我。他眼神里装着的寓意特别多。那是星期天的早晨,外面飘着小雨,卡罗下午就要乘坐飞机返回加拿大。临别前,他给我一张名片,还问我要电话。我没有给他。我说:“有机会我们再联系吧。”卡罗挺恋恋不舍的。我看外面下着雨,下午我又没什么事,就说:“你一个人去机场怪没意思的,我送你去机场吧!”    
    我把卡罗送到机场,和他拥抱后道别了。一个月以后,我又到了“衣架”酒吧。调酒师迪爱苟见我进来,问:“你上哪去了?”我说:“我工作忙,上外地演出去了。”迪爱苟说:“有一个先生天天打电话来找你,这是他给你留的电话和名字。”    
    我接过一看,地址是加拿大,署名是卡罗,就立刻给卡罗打了个电话。卡罗一接电话,兴奋地说:“哎呀,我可找到你了。我打遍了罗马俱乐部和酒吧,就是为了找你啊!”我说:“你找我干什么啊?”卡罗说:“我爱上你啦!”我说:“是么,不会吧?”卡罗说:“是的。我爱上你了,我可以去看你吗?”我说:“可以呵。可是,你在加拿大,我在罗马,很远啊!”卡罗说:“只要能见到你,再远也无所谓。”    
    第三天,卡罗从加拿大飞到罗马来了。那一个星期,我们俩坠入了爱河。卡罗跟可雷不同,可雷完全是一种乡村式的质朴,没有什么文化。而卡罗则是文化、品位、性感,什么都有。    
    以后,我和卡罗经常打电话、通信。只要卡罗到欧洲开会,他都会拐到罗马来看我。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演出,总会在演出前收到一大捧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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