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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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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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记录下的)“人口学上的灭绝”工作。实际上,海德里希意识到时间由他支配,他时刻留心军队的急切要求,以拖延真正的流血事情,直到军队离开波兰。因此当拇德里希通知哈尔德的一位参谋瓦格纳上校说计划中的“扫荡”要包括“犹太人、知识分子,教士和贵族”在内时,这位军官只请求不让军队受连累——换句话说,就是屠杀的命令要直接从海德里希那里下达到他的陆军的特遣队。在军队把全面控制占领区的权力移交给党和它的政府委员们之前,这类事最好也不发生。
    但是,事实上海德里希没有把希特勒批准清洗犹太人的文件弄到手。9月14日,他向他的下属们报告了他对特遣队的巡视。缜密的会议记录写道;“首领(海德里希)详述了波兰犹太人问题,而且表明了他对这个问题的观点。党卫军头子(希姆莱)将向元首提出某些建议,这些建议只有元首能决定.因为这些建议将产生相当广泛的外国反响。”然而,希特勒只赞同对波兰人的驱逐,当勃劳希契和希姆莱于9月20日在索波特分别与希特勒商议时,他们对此更加清楚了。对勃劳希契,希特勒只谈了犹太人区域计划(引起哈尔德注意,决不能做出任何事情,以致为外国“宣传德国暴行”提供借口)。希特勒下达给希姆莱的比较审慎的指令,可能就是海德里希第二天在柏林对他的特遣队指挥官们所再次提到的:波兰从前的德国各省要合并到帝国、邻近的由讲波兰语的居民构成的Gau,或叫地区,将把科拉克夫作为它的首府,‘可能由奥地利的阿图尔·赛斯一英夸特博士管辖。这个地区——后来的‘波兰总督辖区”——将是计划中的东壁之外的一种无人控制地带:它将接纳波兰的犹太人。希特勒还授权海德里希把犹太人尽可能赶到俄国区域。为推进这一驱逐运动,首先把犹太人集中到各大城市。德国犹太人和残留于德国的三万吉卜赛人,将和他们一起集中到那里。海德里希说,大约百分之三的前波兰统治阶级留下来,他们将被送到集中营。教师,教士,贵族以及复员军官这些受过教育的阶级,将集中起来并抛到残存的波兰地区。工人阶级将为帝国提供源源不断的后备劳动力。希特勒让希姆莱全权指挥这次重新定居行动。
    至于冯·勃劳希契将军,他给他的陆军指挥官们发了这样的通知:“警察特遣队已由元首指挥,并受命在占领的国土上担负某种民族学的任务。”指挥官们不能加以干涉,别人也不能认为指挥官们该负什么责任。勃劳希契在9月22日会见海德里希时只订了一条规定,就是;驱逐行动一定不能干涉军队的活动和德国的经济需要。海德里希欣然同意。
    无疑,希特勒正在尽情地欣赏战场上的胜利。只要有可能他就视察前线,把他自己和随从的安危置之度外。在前往第八军团司令部时,他的护送队绕着罗兹市兜大圈子,他为此颇为恼火,回去的路上,他命令护送队要直接穿过市中心。(这项命令由倒霉的军事当局完成,在整个路上设置警戒线,清除了邻街的波兰人口,指挥希特勒的护送队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不问断地行驶,两辆车护送,从城市的一头并行驶到另一头。)他喜欢接见他的部队,而且就我们所知,那无烟火药的气味和斑斑血迹使他振奋。在设在波兰炮火射程内的一所小学校里的师指挥部里,他认识了冯·布里森将军,这人比他高一头。前不久,波兰用四个师和骑兵纵队在勃拉斯科维兹的第八军团侧翼展开殊死的反攻,他率领他的师迎击了波兰人的反击,他失去了一只胳膊,这场战斗还使他失去了八十名军官和一千五百名士兵。现在他正向元首汇报,此地距他父亲——一位普鲁士步兵将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被杀害地不远。这位高大的军官汇报战场形势时,希特勒只是出神地盯着他。然后他向手下官员们惊叫起来,“这正是我少年时期以来想象中的普鲁士将军的样子!”那天晚上,他把这些话向不同的所众重复了十多遍,而且立即坚决果断地授予布里森骑士勋章。“这就是我为我的党卫军寻找了多年的司令”——对于这样一个纨褥子弟出身的军官作出了如此不切实际的评价。15日,我们看到希特勒在亚罗斯瓦夫观看他的士兵在散河上架桥。
    到1939年9月16日,战役已获得最大的战略上的胜利:满怀信心地调集在波森攻打柏林的波兰军队已被包围,库特诺被第四军团和第八军团俘获。一个从前的下士以一次典范的军事行动——连传奇式人物冯·施利芬元帅也无法加以改进的军事行动,消灭了维斯杜拉河以西的波兰军事力量的最后残余。虽然从将近二百英里以外的军事基地开始的钳形攻势可能遭到撤退中的波兰军队的成功反击而受挫,但是华沙的陷落现在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16日,希特勒就开始和约德尔讨论这座城市的命运了。正如记录中已经提到的,他特别急于在美国国会重新召开的时候把首都拿到手。因为他想避免逐屋争夺战必然造成的重大伤亡,所以寄希望于地面和空中的协调一致的攻击,以此震慑这座城市的司令,使他接受有条件投降。13日,他曾多次给勃拉斯科维兹将军出难题,让他估计一下要把这座城市饿屈服需要多少时间。几天之后,他又把同样的难题出给他自己的联络官。参谋总部错误地认为,驻扎在华沙外面的军队不会因为其他军事目的而马上有所调动,就同意采取一种对波兰首都用不流血的方式进行围困,可是这要花几个星期,而希特勒又拿不出那么多时间。
     16日早晨,一个德国军官把一份写好的最后通牒带到波兰前线,要华沙司令在六个小时之内无条件投降。否则,德国人就要把这座城市当做有设防的要塞,并将用对付有设防城市的一切手段对付它。
    希特勒要轻而易举、不流血地取得胜利的命令遭到了拒绝。波兰司令甚至拒绝接受最后通牒。自从9月9日以来,他的不眠时刻都用在准备抵抗德国对首都的袭击上了。他激励城市居民与武装部队一起参加反对侵略者、保卫城市的战斗,所有的防御工事都已加固,郊区的每座大楼都围上沙袋,砌上水泥,围起带刺铁丝网;大楼的地下室有蜂窝般的地道,联接并沟通各个抵御据点,深深的防坦克战壕直穿华沙主要大街,街上设有用无轨电车,石头子,砖头瓦块堆成的路障,公园和广场重炮林立。投降是难以想象的。
    正如勃拉斯科维兹后来报告的:“使我们久经沙场的士兵震惊的是,这些误入歧途的人们对现代化武器的效力一无所知,在他们军队领导人的煽动下,将怎样为他们自己的首都的毁灭做出贡献。”
    在那以前,希特勒曾把对首都的轰炸限于以俯冲轰炸机和高射炮袭击战略目标。一百万居民和近二百名外交官的存在,可能使他不得不有所克制,可是显而易见,他的时间表迫使他再也按捺不住了。16日下午3点,德国空军飞机在华沙上空撒下几吨的传单,要求城市居民在十二小时之内从两条特定的道路上撤走,希特勒下令第二天将进行饱和轰炸。
    华沙人民一直没能利用传单所提供的帮助;因为受到某种难以置信的监管,没有人能把这事通知给德国地方军事指挥官们。结果,他们当然用重炮火控制了这两条路。将近午夜时分,希特勒命令停止原计划中的轰炸。
     17日中午,德国人从华沙广播电台监听到一条消息,要求他们能接待一位打着停战白旗到他们阵线去的波兰军官。他的任务将是谈判释放居民和外交使团。
    希特勒立刻开始怀疑波兰司令在拖延时间——他打算进行逐屋争夺战,拼死抵抗;而在这种情况下,居民很容易变成累赘和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因此,最好把华沙的居民困在城里。
    下午6点,德意志广播电台向波兰军队发出一项邀请,让他们派军官到德国前线参加下午10点开始的谈判。与此同时,凯特尔给勃劳希契打电报说,由于城市居民没能在最后期限到来前早一点离开城市,那项提议现在作废。
    任何参加谈判的波兰军官都将被告知,要向自己的司令提交一份最后通牒,要求首都在第二天上午8时无条件投降。根据请求,将为外交使团的撤离做好安排,但是市民不得离开。又撒下了大致相同的传单。
    到18日上午11点45分,德国前线还不见波兰军官的到来,希特勒就命令勃劳希契和戈林立即作从普拉加东郊攻打华沙的准备。他曾力图不经流血就获得城市有条件的投降,此刻他命令把死亡倾注于这座城市的一百万居民身上,这足以使他心安理得了。
     波兰政府和军事指挥部已经逃往中立国罗马尼亚去了,因次,俄国人现在可以宣称,和他们缔结互不侵犯条约的波兰不复存在了。“为了保卫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少数民族的利益,”两个苏维埃军团于9月17日午夜过后入侵了东波兰。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希特勒所在的火车上。他取消了原订的飞往科拉克夫的计划,并且在大约上午4时走进了他的火车上的指挥车厢,发现施蒙特和凯特尔、约德尔都在那里等候。在里宾特洛甫到来之前,他们一直围着波兰地图推测着苏联军队的行动,里宾特洛甫按照希特勒的指示,正向惊讶的将军们披露与莫斯科为波兰做出的秘密安排的细节。“我们已和斯大林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即沿着四条河——比萨、那累夫、维斯杜拉和散河——划定一条分界线。这位外交部长一边解释,一边在地图上粗略地标出那条线;将军们冷冷地指出,俄国飞机现在还显然不知道德国的主要部队在什么地方,就要起飞了。德国军队为了占领秘密商定的分界线那一边的一百多英里的领土,曾遭受严重伤亡。现在和俄国官员举行的联席会谈必须立即开始——里宾特洛甫不怎么得体,地向布列斯特一立陶夫斯克提议,把俄国在第一次大战中蒙受耻辱的地方当作双方会谈的地点——同时德国的最前面的部队必须立即脱离战斗,撤退到原来商定的分界线。
    到9月19日希特勒和他的官员们驱车进入但泽时,波兰战役几乎结束了,战役只持续了十八天,一个使他的所有敌人都惶惑不安的惊人的胜利。他在背地里是怎样嘲笑那位预言战争将带来灾祸的外交部里的凶事预言者!(参看未公开发表的赫维尔的1940年10月10日的日记:(和元首)得意洋洋地谈论外交部。谁在1939年相信胜利?外交部的国务秘书(威兹萨克)?’)现在只有华沙、莫德林和海拉的驻军仍在坚持。这是个土兵的世界。他昨天晚上花了二个小时同隆美尔谈关于战争的问题。“他对我特别友好,”隆美尔写道。
    当得胜的元首第一次驱车驶过但泽大街时,鲜花从窗口雨点一般洒下来,纳粹党旗高高悬挂在大街上,德国的但泽人群欣喜若狂。当汽车护送队在古老的阿图斯霍夫外面停下时,听到施蒙特对一位见到这种接见场面而极为兴奋的新官员评论说:“到处都是如此——在莱茵兰,在维也纳,在苏台德地区,以及在默默
  尔。你还怀疑元首肩负的使命吗?’在一所建于十四世纪日耳曼骑士阶层全盛时期的长长的圆柱大厅里,希特勒作了一个准备了好多天的冗长的讲演。他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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