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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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与荣誉-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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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尼孔诺夫斯卡娅夫人。她的眼神平静得有些奇怪,而且――在我看来――显得很忧伤。“女皇已经同意单独接见你,”她说,“单独接见。”   
  《爱情与荣誉》第三十六章(3)   
  “我知道,”我说,“可什么时候?” 
  “现在。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她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又回过头来,看到我在犹豫不决。“现在,”她加重语气说道。 
  我朝比阿特丽斯看了一眼。夏洛特正在悄声和她说着什么;我想夏洛特一定是在告诉她我要去见女皇,马上就会回来。我又朝戈尔洛夫看了一眼,他非常警觉,脑子在紧张地活动。“我要去见女皇,”我轻声说,然后快步跟着尼孔诺夫斯卡娅走了出去。 
  我走到舞厅门口站住时,回头看着比阿特丽斯。她也正转过脸来看着我,她那明亮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我站住脚,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尼孔诺夫斯卡娅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了过去,力气大得吓人。“你不能耽搁时间!”她命令道。 
  我跟在她身后。我现在发现自己成了全俄国唯一一位不知道自己将去哪里,将会遇到什么的人。   
  《爱情与荣誉》第三十七章(1)   
  我在皇宫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子,练习着将要对叶卡捷琳娜说的那番话。 
  “女皇陛下……”我重新开始道,试图找到一种听上去果断、自信、舒服、值得人信赖的声音,而不是我的耳朵不断听到的那种紧张、压抑、单调的声音。“托马斯·杰斐逊曾经写过这样的话:‘我在上帝的祭坛前发过誓,要永远反对任何形式的对人们思想的禁锢。’如果我们认为伏尔泰的文字……” 
  可这些仅仅是言词。 
  “你的口才非常好,”富兰克林曾对我这么说。 
  我当时的回答是,“世界上没有人比捍卫自己立场的士兵更具有口才。”这句话当时说得多么有勇气,而且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这句话多么正确。可是我从来没有觐见过一位女皇,也没有和一位一声令下就能召来或者解散一支军队的人交谈过。如果我今晚说话得体,能打动女皇的理智和心灵,我也许就能拯救成千上万的同胞,甚至为我未来的祖国留下民主的希望…… 
  要是我的话能说到点子上该多好啊! 
  “女皇陛下……”我又在心里重新开始练习,仍然试图找到正确的声音。 
  尼孔诺夫斯卡娅刚才命令我在那里等着,她自己则走进了一条灯光暗淡的走廊。她现在快步走了回来,领着我走上她刚才走过的地方。我们刚走了几步,波将金就在他的侍卫的护卫下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么说,”他笑着说,“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以觐见女皇了。”他朝我凑过来,挨得很近。当他张口对着我的耳朵说话时,我可以闻到他刚才吃进肚里的肉的气味。“如果她与你见面后很高兴,我就会给你财富、权力、你想要的一切。如果她不高兴,那你就死定了。” 
  我很吃惊,也很生气;但我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波将金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侍卫挡在门口。尼孔诺夫斯卡娅拖着我走进了另一条过道。 
  我在过道里站住脚,甩掉了她的胳膊。“我不明白这是……” 
  她突然给了我一个亲吻,火辣辣的嘴唇压着我的嘴,然后又突然把头往后一缩。就在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眨着眼睛时,她猛地把我往后一推,让我跌进了走廊墙壁上的一块活动嵌板。 
  嵌板咔的一声重新关上,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不明白!你这是想……”我大声说道,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火气太重,因为我似乎已经成了宫廷设计好的闹剧中的一个演员,与那些巨人和侏儒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希望我能放松下来,保持好的心情。我提醒自己要这样做,免得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我没有时间来考虑这样游戏,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另一位贵妇――可能是贝耶芙鲁尔伯爵夫人,因为她身上的香味和贝耶芙鲁尔伯爵夫人相同――从黑暗深处走了过来,紧紧抱着我,像尼孔诺夫斯卡娅一样亲吻着我,然后咬着我的耳朵,呻吟着,似乎已经到了无法克制自己欲火的地步。她推着我转过身去,然后用力一推,我踉踉跄跄地跌进了一大群女性的胳膊中。一双双手像黑暗中贪欲的蝙蝠一样在我四周飞舞,把我的头发弄乱,抚摸着我的腹部,我的大腿。 
  这些手先是将我转向一个方向,然后又将我转向另一个方向。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屋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一位戴着面具的女人――面具只遮住了她的眼睛,而她的胸部完全赤裸着――从暗处走了出来。她递给我一个酒杯,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液体,我闻到了葡萄酒的香气。我想尽量保持我剩下的那点沉着,把酒杯还给她时抬起头来朝她望去。但我刚抬起头,那位戴着面具、半身赤裸的女人就开始疯狂地亲吻我。另一个女人一定接过了我手中的酒杯,因为我没有听到酒杯掉在地上的声音,不过那酒杯也可能真的掉在了地上。她们这番突如其来的袭击已经弄得我头昏眼花,我现在明白那其实正是她们的目的。“究竟……”我想说,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该说什么,她们又把我一推,我踉踉跄跄地穿过了一道门帘。 
  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里面点着上百支蜡烛,地上铺着银白的裘皮,原来是用貂皮做的地毯。 
  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撩人、低沉的声音,“上校。” 
  我转过身来,看到了她――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她正坐在写字台旁,身上披着一件用银色的貂皮做成的披风,从肩膀一直垂到脚踝,雍容华贵。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宝石短项链,手腕上戴着钻石手镯,一头长而密的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上面盘着一条闪亮的珠宝链子,可最闪亮的却是她的那双眼睛。“也许我可以称呼你基兰?”她问,似乎她想干什么还会遇到问题一样。 
  “请……请叫我基兰,夫……夫人……”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把手伸给我,我立刻快步走过去,将我的双唇压在她的手背上。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要感谢你,”她说,声音低沉而柔和,“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手下人取得的成就,一位女皇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你取得的成就很多。” 
  我突然意识到,她刚刚说我是她的手下人;我正在盘算着是否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向她提起美利坚,她却突然亲吻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大吃一惊。我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女皇,帝国的统治者,正站在我的面前,凝视着我的眼睛。   
  《爱情与荣誉》第三十七章(2)   
  门上传来了轻轻的一下敲击声,我跳了起来。女皇放声大笑,似乎觉得我紧张的神情非常有趣。“进来,”她大声说。一队仆人鱼贯而入,转眼间就在壁炉前摆好了一张餐桌,两张椅子,以及满桌的美味佳肴。“我想我们可以在这里吃点东西,”她对我说,“如果你感到饿的话。” 
  我当然是刚刚吃过,可桌子已经摆好,仆人们都已退了出去。于是,我替她把椅子往后拉了拉,然后急匆匆地走到我自己的椅子旁。我坐下来时,碰倒了我的酒杯;我本能地去抓酒杯,结果又碰倒了一个枝形烛台。 
  “你很紧张,”女皇说。 
  我抬头望着她时一定像头惊惶失措的小鹿,不过她的微笑非常自然,非常怡人,我也笑了起来。“是的,”我说,然后清了清嗓子,“来到您这儿,这一路上可真……真非同寻常。” 
  “我的那些女官是否和你开玩笑了?我一定要说说她们。那些顽皮家伙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可原谅。” 
  她将目光从我身上转到了炉火中,我看得出来,她在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笑声爆发出来;她亲自安排了那天晚上我所经历的一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为此而乱了头绪。”她说着又将目光重新转回到我身上。 
  “我希望能这样,夫人,”我回答道,我的声音开始有些嘶哑。 
  “也许你可以称呼我凯瑟琳,这样你会感觉轻松一点。”她边说边解开了貂皮披风的领扣,让披风落到地上,露出像运动员一样结实的肩膀,上面是开口很低的红色礼服,更加突出了她丰满的乳房。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而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本能地作出了回应。“凯瑟琳,”我说,“可您刚到俄国时不是这个名字,对吗?” 
  她的眼睛重新闪耀起来。她看出我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表明我打算以更加平等的地位与她过招。“不是,”她说,“我当时叫索菲亚。” 
  “您也不是生来就是女皇。” 
  她的声音发生了变化,不完全是威胁,而更像是一种警告。“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话。” 
  “我不在乎与众不同。” 
  我看到我让她感到很意外。“你很大胆……基兰,”她说。她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以此来表达她对我如此大胆的感受。 
  “我一直在为能见到您而做准备,”我说,“我已经尽我所能地了解了您,读过您最喜欢的书籍。是的,我很紧张。我并不统治一个国家,我无法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尽量记住您也曾经知道在别人的皇宫里是什么滋味。” 
  “你是想说服我吗?” 
  “您自己能够看得出来。”我从她盯着我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的确能够看得出来。“你对我了解多少?”她问,既没有威胁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截了当。 
  “我只知道书中是怎么写的,而且我还知道书中写的只是书中写的。” 
  她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我最初生活在德国的一个小村庄里。我当时只有十五岁,是皇室的远亲。我有一件漂亮的衣服。”她停顿了一下,决定开诚布公地回答我开诚布公地提出的问题。“我在德国宫廷里的一位叔叔听说伊丽莎白女皇在为她儿子彼德亲王,也就是俄国王位的继承人,寻找一门亲事。我叔叔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供他们候选,而伊丽莎白女皇希望我能来俄国。” 
  我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道,“您知道她为什么会选中您吗?”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后来得知王子喜欢德国姑娘。他母亲希望他能幸福。”她又停顿了一下,我感觉到她很少讲述她自己的故事,也许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我父母并不希望我去,但他们也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于是,我父亲便同意了。不过,在我离开家之前,他要我答应他两件事:一,我不能改变我的路德教信仰;二,我不能卷入到政治中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她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她的笑意一闪即逝。“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父亲。我来到了俄国,见到了王子。他身材非常高大,在德国受的教育,痛恨俄国的一切――痛恨它的语言、它的宗教、它的统治者……也就是他的母亲。然后,我就被带去拜见伊丽莎白女皇。她是彼德大帝的女儿。” 
  她在皇宫里的这个卧室有一个巨大的壁炉,黄铜做的炉膛内木头正在哔啪燃烧,发出桔黄色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我从她的脸上又看到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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