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传之神箭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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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传之神箭英雄-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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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腹下腹,蒋门神望后苦撑连退几步,武松借势凌空越过他头顶,左脚往他头上一踩,右腿呈百余度往他背上一扇,蒋门神正在云里星间,却又一堵铁门般硬生生仆倒于地。 
  花荣正待与武松搭话,看看他心中焦虑,放马疾走,甚为匆忙,蒋门神爬起来竟然凶性不减,晃荡着身体喊道:“刀,快给老子抬一把快刀!”话音刚落,冤家天降,一个胖大和尚自田间闪出三步并作两步已到他近前,蒋门神缓过痛觉,何处来个和尚!比自己还要突兀!比自己还要野蛮!比自己抢钱的套路还野!哎呀!那和尚只一拉,抢小孩般将偌大一个蒋门神捧在肥胸奶口,一双老茧横生的大手捏住他头皮脑勺上磨了几磨,蒋门神婴孩吃奶般呜噜噜晃头,不知怎的才挣脱出来,破口大骂,骂不成音。 
  伙计们早送上一把鬼头刀来,提在手里,正要砍时,胖和尚一个怎的成了三个,四个,刀哐啷坠地,一手捂头一手软垂在原地打转。他的脑袋里有水流声,吊桶坠井声,炮仗爆鸣声,泄了气的球一般垂下来浓缩膨隆脑袋变得象葫芦了。这和尚的劲力手法真正令人可畏!和尚泰若无事走进竹林子里,林子里有一伙伤员,正是半个多时辰被蒋门神打的不知何时救了出来。花荣对大和尚极有好感,大和尚也看见了他。爽朗地招了招手,“兀那小哥,不期又在此地相遇,你两度看见洒家打杀人了,那鸟厮更加的经不起打。来,洒家请你吃酒!”花荣带笑拱手,正待细谈,忽然他爽快的脸色不耐烦下来,他看到了一把伞。 
  这把铁伞不理会竹林的阻滞,因为阻挡它的竹子都已经断了,只见伞面尚未见人面,但已人为冲撞出一条直路,直路的未端自然是智深和尚。这种奇门兵器,很少人使,它的主人却又是深居名刹高深莫测的一个僧人。智深跺着脚烦躁道:“洒家到哪里,你便跟到哪里!你要洒家这颗枯头,拿去!”那伞蓦地里收往,智松稳稳堂堂一脸原则,“长老要我带你回去,我决不敢怠慢了长老的法旨。你下山以来惹得事多,连人也杀,若是我放任你,‘我五台山’的几百年功德怕要毁在你的手里!” 
  智深叫道:“洒家本就不心甘做这劳什子和尚,如今酒也吃了,人也杀了,洒家酒也吃得快活,人也杀得快活,若要拉俺回山,洒家的酒性发了,连西天神佛也不认得。”智松神情尽量宽忍,“师弟!你尚可回头!当初我所为犹甚于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长老一度很看重你,只要你安下心再受度化,将来未必不成正果。”智深大笑,“洒家不要鸟正果!杀人便是洒家的修行。智松师兄,你要洒家回过头去念那头痛的经文守那不透气的戒律,还是取了我这颗大头干脆。”智松道:“你既不顾自己的罪孽,依然只管玷毁佛门,我只好逼你回头。纵然不能渡化你,也必然要制止你。我多年不与人动武,今日你迫得我如此,佛祖慈悲,阿弥佗佛,刀剑无眼。” 
  智深道:“我兵器不在手上,打不过你,你要杀得了尽管杀,要捉住我,休想。”智松道:“我不会杀你,只要废了你的武艺,就足够了。” 
  然而智松禅师并没能废掉智深的武功,因为那几个受伤的村民忽然将他腿死死把住,智松要想利用铁伞追踪,铁伞撞飞了阻拦者手中的锄头铁锹,撞裂了几人的虎口,差一点将无辜者的身体撞散,是花荣拔佩剑奋力格住,那盘旋的伞将花荣的剑也刮断了,手臂酥麻的花荣目送示意着胖和尚,终又飞奔远走。智松果然不忍心,忙着为村民赔罪推拿,这又给智深和尚从村子里转移创造了时机。智松还向花荣称谢,他确确很有谦虚博大的高僧修养,他对智深的干涉阻止自有他的道理,尽管花荣并不赞同。 
  慕容知府府中盛大的宴会惊动了青州城所有的角落,其中最为豪奢的贺礼,一件缀满珍珠的翠鸟羽衣是大商人西门庆敬贺。西门庆的到来慕容知府,高衙内等亲自出迎,他们分别关联着杨大尉、童枢密、慕容贵妃、高太尉等几个当今最有权势的人物。他们会心地互相笑着恭维着,西门庆那狭长佩剑更衬托出倜傥的风度,隔着剑鞘仍然透出森冷的光,映衬这热闹豪宴中抹不掉的冰冷世情。西门庆敬酒和他在巷深杀人一般的利落自如,在他们手下人命真是贱不及草呀!蒋门神的暴毙实在愉快、痛快!秦明近晤花荣在泰山争跤得过名次的蒋门神之死引发全城大规模的搜查,而西门庆造成的血案早已草草了事。宴后百十张赌台起劲地运作着,慕容知府是打马吊牌的行家,羸得眉飞色舞。却只打了两局,慕容知府叫秦明来暂代,他精气充沛地往深宅去了。高衙内将花荣拉到一边。 
  衙内的家人新运来一批蜀锦,预备到京城去转卖。他诚邀花荣去挑一匹,花荣说历来穿不惯锦袍,这白布袍穿得习惯了舒服。高衙内说这是拜师的礼仪,请万勿推却,突然很虔诚地要屈尊行拜师礼。这一举促可着实吓煞花荣了,屈身扶起连忙劝道:“我二人只以朋友相待,衙内休要折杀了小可。若是不嫌在下粗疏,自当倾花某所能,答谢盛情。”高衙内兀自不肯直身,“既是将军不肯收我为徒,小弟便请你做我的结义兄长,但得仁兄,此行不枉矣。”花荣几乎立刻答应下他了,然则高太尉的威名始终是一块梗阻。便在此时,那边内宅里半掩着面直溜出一名女誊,慌张转角身形溶入假山去了,但花荣已经大失神,并非因为她的姿容,而是因为,她分明是多年来那大嫂。 
  错愕中苍白推手:“衙内贵人,在下出身卑微,未敢高攀。”这衙内闻言奋然道:“花知寨莫非瞧不起我高世杰这纨绔子弟。不屑结交吗?”他说出这等话,看来说不得只好跟他称兄道弟了。他意当即就要拈土设案,点香发誓,慕容知府走出来一把亲热热抱住他肩膀,两人一边去体已悄言。要和这衙内一道驰骋天下,建功立业的豪情多少让花荣不自在滑稽,乘势先绕道回宅。次日五更便向秦明告辞,其时秦明赌了一夜,满身睡意。花荣急欲逃避掉他,作为朋友,有些话不好启齿若不说又为不义。另外高衙内也不爽利走得过热乎,花荣巴不得赶回“清风寨”,去发掘争取那一份情缘。        
四、英雄无可乘    
  推说有事,请高衙内的随从代为知会一声,便打马出城。行驶出二三十里,快马追来,是要兑现他昨夜的馈赠,将那匹蜀锦硬为花荣捆在马鞍。一路感念他的慷慨,思量他若是到“清风寨”来定要赤诚相待。有朝一日或可把宋公明哥哥也向他引荐,宋公明是花荣很早就结拜的兄长,他为人圆通豁达,不似花荣这般局促,这段交情或许可以给他机遇。回到寨里便收到了公明哥哥的书信,信里说他在郓城县上下相和,新纳的女人风情万种,能歌善媚,很能让他闲时排遣。花荣想他的惬意程度我也可以达成,“清风寨”上的铁笛仙马麟占不了花荣的上风,那英姿飒爽的女人毕竟不同庸脂,未知是哪一日,她在宅院的门板上留下了一箭,好象是两军交战时下的战书,她邀花荣在十九的晚上上山切磋箭术,说什么“素闻君之神射不下于李广,小女却忖度将军未必能超过区区女流,若是不信,山上可见分晓。”花荣料她比箭的挑衅其实带有大半的醉翁含意,花荣和许多人比过箭,再没有象这回的比试,既浪漫又紧张的了。 
  不定心的是离开这几日“清风寨”又发生了两桩事情:一者居然又失踪了三名少女,并且有明确的消息周围庄寨都发生了稍具姿色女子失踪之案;二是寨里的宿医邓师全也失踪了两日,好在两日后自己回来了。邓师全跟有名的“神医”安道全学了半个月医术,从此便成为享誉远近的名医,尤其擅治刀伤骨折。邓师全回忆那夜兀自有点惊乱,半夜有人敲门开门被一把刀劫持到山洞中,那人说什么也不肯在他家里治疗,身上有数处砍伤,双脚严重烫伤后多经磨破溃烂。邓师全却由衷赞道那歹人倒真是条好汉,凡人差不多要晕厥几次的疼痛他到底一声不吭地承受下来。伤口包扎稍见成效他穿着从他家抢走的衣服鞋袜送他出来,付了一锭十两银子,隐入山中不见踪迹。不用问了那人的面貌特征,定然是那日的囚犯,他究竟是何人?高太尉的刀客为何要追杀他?花荣为避嫌疑没有询问过高衙内,莫非他来青州与此人有些关联?他会往何处去呢?失踪的女子应该不会是他所为,然而除了他又除却“清风山”强盗还会有谁? 
  花荣暗誓绝不会再让歹人得逞,一定要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过一天便是十九了,晚上约会的恬甜滋味缓冲不掉花荣心头的沉重。找不到正知寨刘高,人说他在新造的别墅里。刘高的别墅选取了这里最秀丽的一块土地,依山傍水,清溪碧潭环抱,为了保证安全御防山贼,他每天到别墅居住都会带上一大半寨内的军士。这回却似乎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十来个士卒在那里巡守。问及刘知寨可在屋中,答道刘知寨并不曾真的来住而是将居处租给了一伙商人,自己又到朱家庄赌钱去了。此际已是申时将尽,与苏丽娘约箭的山坡据此不远,刘高的别墅倒真选对了地方,左起深林幽远,右眺麦苗青青,头顶浮云自闲,青山深处红花如火,河流尽处落日微笑,燕子向不远处的那道孤烟低低斜飞,几乎每个角度都呼唤花荣抛却杂念,溶入空旷处躺下来闲坐它十天半个月。 
  拍拍马臀,任由它闲逛吃草去。徒步往山路上走,青山深处,野花欲燃,本以为只有咕咕鸟声,孰知两个老相识正在山上野会哩。到处开药铺,我亲眼见他杀过人的西门庆搂着纤软女子,拿野花编成的圈往她头上套着,口里道:“阿莲乖乖,你的甚么男人全没有了,待我挖个穴儿你我进去长住,吃喝拉撒,其后转世投胎,都搂作这团溶成一个如何?”那女子啐他一口,“去你娘的,拿这破玩意骗你老娘的心肠,我一刻儿也不稀罕你陪,把你那吃死人的药,去喂你那些个粉头去罢,老娘自有心上人了。这回分手,你我永不再见,你去做你的风流药王,我另寻门路成就我的长久夫妻。”西门庆又是作揖又是挠她的痒,“你好狠心!亲亲的你叫我下半生还怎么打发?亲亲的你真是个舍得下我?除了我,哪还有解情解趣三更不倒的好郎君!那打虎的只认得一对拳头,用不着三五日你恼了他,呸,这不中用的,哪比得我表里皆壮的西门乖乖哥,他一对拳头撞着你,哎哟,心肝宝贝,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美妇轻甩他嘴巴骂他“烂舌头,我那二郎可不似你这般朝三暮四,他那对拳头一根手指也落不到老娘身上。他便是个太监,也好过你这个没良心的。”西门庆叹了口气,“若是别人说这话也还罢了,连你也不懂我的真心。我这一生女人无数,到头来只栽在这一个手里。任是家中有十二房妻妾,城里有一百家的美女,手下有几千万的生意,却是一日到晚茶饭不香只念着她一个儿,便是要我用家当去换她,我也心甘情愿。”说着他叹长起来,倒也忧伤无比,“有朝一日我手下所有的店铺药柜通统改个名字,什么兴旺发达,安顺太平,都没意思,就叫做‘阿莲药铺’、‘阿莲绸庄’,连药柜里的药,也要通统改这个名字,方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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