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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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小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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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拥有自己至高无上的骑士制度和武士精神。在绿树成荫的城市当中,冥冥之间,仿佛确实有一个庇佑的神灵高悬于天。
  在我们的习惯当中,我们似乎无法拒绝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昔日所有辉煌的城邦必定有着极为辉煌的神话,而这些神话却是和这些城邦的传说紧紧连在一起,或许这些传说已经成为整个城邦文化的标志。赫拉克利特和伯罗奔尼撒战争的传说,或是俄克雪洛斯与埃丰克斯的神话,当马其顿帝国如风起云涌一般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而事关神话的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而罗马的神话同样因为这个城市而流传千古。无论是当年流水行云的拜占庭艺术,还是帝国元老院和凯旋门的历史风景,或许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布拉格,当尤瑞克斯和大力神的故事在一个华丽而又博大的时代激情上演的时候,城邦时代的影像和神话在那个时代悄然隐没。
  在众多古代的城邦里面,自然而然会产生出各种各样的童话,包括战国时代镰仓幕府中十八松平的传说。当喷薄而出的夕阳在北海道的浪涛声中徐徐上升的时候,松平家族在战国时代的大名神话,正在樱月剑酒的三河国城邦中陶醉狂舞,这个神话一直延伸到大江户时代的武士和大名们童话般的花样年华。
  也许我们还是需要回到帕雅真那个时代,他的金陇金殿国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大的城邦,这个在南亚唯一的封建领主制城邦拥有当时极为骠悍的军队。在这样一个高度发达的城邦里,他们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文化,这些都是一个浩大而又艰辛的工程。正如胡夫之于金字塔,凯撒之于罗马一样。在构造这一切的同时,后人们也在构造着他们自己的神话。
  传说中的帕雅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他的打扮永远是让人敬畏而又不可猜测。他的出身和他的来历永远是一个谜一样的话题,在征服务部之后,他率领他的子弟兵建立了第一个封建领主城邦。而在这个城邦里,他却选择了当时最为流行的招安。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悲剧,但是这却是一个建立在童话上的历史悲剧。在勐泐,一个极为华丽的宫殿之上,四处都是高大挺拔的热带常绿植物,数百头大象背上铺着甚是高贵的锦缎象鞍,分居两旁。所有衣着华丽的城邦管理者们分别站在廊下,而他们心中唯一的神,一个叫帕雅真的英俊男子和他身着华服的妻子——勐东城邦领主的女儿,正在接受一个叫做李禄柬的宣抚使的招安。当沉默许久之后,这位远道而来的宣抚使把金黄色的圣旨轻轻的放到了他的手上,一套火红色的官服也在顷刻之间被套在了他优雅的身段之上,他的头上也顶起了一只略大一码的三品官员的乌纱帽。一块沉甸甸的纯金虎头金印正端放在砂银案桌上,脸色茫然。


一个城市的童话(2)


  朝廷并没有象对待宋江一样来对待这个看起来似乎很斯文的边疆首领。他也似乎很满足这个童话给他带来的一切。当地人没有称呼他为所谓的云南道右布政,好像称呼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除了京城里的那些跋山涉水的官员之外,其他的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召片领。而这个称呼,却在这个山水绵延的地方萦绕了数千年,直到整个王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间。
  我们必须尊重历史,用约定俗成的眼光来看,历史是大人的爱好,而童话是孩子的专利。但是当历史超越了时空和记忆之后,也会逐渐变成真正的童话。
  在对待历史这个问题上面,我们长期有一种误解,那就是对一切的历史事件必须用正统的眼光来看待,包括滑稽和浪漫的故事,以及有些并不实在的传说。当这些故事和传说一旦被当作了历史,我们就陷入了一种伪装的严肃。
  就像我们翻开金陇金殿国的史书一样,在庞大而又厚重的史书里面,我们能够感受得到当初一个叫帕雅真的男子在南亚所能书写的一切华丽和博大。在澜沧江畔他建立起来的一个神圣帝国本身就是基于童话的本体,充满了智慧和浪漫,而这种浪漫所能带给我们的,却是基于一个童话的环境。
  因为安徒生,因为王子公主,北欧成了童话的世界,圣诞节温暖的气息和冰天雪地孩子们的嬉闹成全了几百年的童话传承。直到现在,北欧所有的国家——丹麦、瑞典、冰岛、挪威、芬兰、荷兰这些听起来赋予人们无限遐想的世界,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面,蓝的是天,红的是火,白的是雪。
  对于这种童话,所有的人热爱并向往着。
  世界上任何一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城市,都会产生一种极为美丽的童话。而这种神秘并不是使人退却,而是使人好奇。在一个富于童话的城市里面,它的建筑,它的风景,包括它的居民,都是一个个美丽的童话。而版纳,和赫尔辛基,和雷克雅维克,有着完全不同风格的城市,这个曾经的南亚帝国,在热带雨林的传说中延续着一种别样的童话。
  逝去的文明和原始的宗教,雄浑壮阔的史诗,异彩纷呈的民族。就在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古老的城堡,里面的故事华丽而又浪漫。事关帕雅真的一切,以至于整个金陇金殿国的所有,都是一个极为传奇的童话。就目前看来,一个包括了四个国家的领土的宗教帝国,不同民族的血统混杂在一起,华丽而又明朗的色调,注定将会成为不朽的童话。
  在版纳的每一片风景都能聚集起文化的力量,而这种文化却是源于非正统的典籍文化。我们平时所看到的一切,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在约定俗成的眼里,文化永远是一个严肃的字眼。历史、哲学、政治,种种约束构成了所谓的文化体系,容不得半点调侃。而在版纳,我们却能看到一种异样的文化
  ——此文化非彼文化也。
  文化的唯一生命就是传承,而文化传承的前提必须是让所有的人都能理解。文化的包容性决定文化的生命力。有灵性的文化才能持续发展,三百年的大唐基因,两百年的宋朝文明,传递下来的就是妇孺皆知的唐诗宋词。而版纳的一切,在傣文化的任意一个角落,都能觉察到文化的灵性。因为是童话,所以通俗易懂;因为通俗易懂,所以至今流传未衰。
  偶然之间,我通过一个朋友再次理解了在版纳那个童话王国文化的深层次含义,那是一个叫做钱悦的同学,由于不在一个学院,我们起初并不认识,只是因为在某个论坛上她和我一些曾经的好兄弟、好朋友帮我澄清了许多本不相干的事实和谣言。后来我在不经意之间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她们已经写了很多帮我说明事实的文章,并将那些并不存在的传闻一一澄清。结识之后才知道她原来是来自版纳的女孩子。偶尔一次聊天,才得知她本身就是生活在一个多民族的家庭中,她的祖父和祖母分别是彝族和羌族,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则分别是哈尼族和傣族。闲谈之间,她的低调谦虚和诚恳务实让我印象极为深刻。语言婉约而得体,乖巧而又真诚,一如童话里华丽而又高贵的公主。
  文化传承和发展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极为闭塞,但是必须基于最初的文明基础和文化底蕴;一个是高度开放,那种文明就是源自于文明本身的建立和融合。前者是历史,而后者则是传说。
  当历史和传说合二为一的时候,它就构成了一个个如烟花般的华美童话。


一个城市的童话(3)


  当勐泐改名为景洪的时候,所有具有悲剧性质的童话也就成了这个肩负历史的地域所必须的一个重要寄托。而当这个全新的城市在中南亚飞速发展的时候,所有广大而又神奇的神话故事在顷刻之间就自然而然的传承到了景洪这个城市。
  人类的审美观念和追求美的情调并没有改变。承载所有童话的城市将永远是美丽而又华丽的城市。所有的胜景都将会像流星雨一样在四处坠落。而古老的城邦却在诉说着那个时代的童话,而现代的大都市也在流传着依旧感人的童话。
  似乎所有的童话作为一个文本流传下来就必须带有一种悲剧色彩。从古希腊埃斯库鲁斯时代到东京爱情故事的烟花童话,似乎是从雄浑壮阔的英雄史诗悲剧到婉约细腻的爱情悲剧的一个转折。有华丽风景的地方必定会有美丽童话,当一个城市繁华到了极致的时候,其童话必定会在惨淡中收场。
  当我漫步在景洪街头之时,所有曾经繁华的一切都悄然而逝,取而代之是撑着雨的露天咖啡并透露出喧嚣的繁华都市,远处咖啡厅和Adidas专卖若隐若现的在闪烁霓虹的街道另一侧吸引着众多小资们的眼球。街道上并不高但极有风格的楼房以及有些华丽的风情建筑与晚霞的余晖相互辉映,高大的热带常绿植物在天空中显得格外挺拔,红色的云霞在天空中漂浮,水果的香味在湿润的空气中氤氲,淡淡的蓝色天穹洒下明快的光线,而我正在街上恣意的游走。
  很多人忘记了他们曾经的祖先,一个叫做帕雅真的男子。或许这个城市的女子正在陶醉于TomClause或是其他港派小生的仪容之下,而那些光影镜头下的人物似乎在这个特定的时代显得有些浮躁不安。而最纯朴的一个叫做帕雅真的男人却渐渐的从女人们的心中离去,也许这个童话的悲剧性能够在原始而又古朴的环境中继续延伸。
  当所有的城市卸下华丽外衣的时候,每一个游走在城市边缘的灵魂对于这个城市的童话感到是如此的陌生和难以理解,这就像我们面对着巴黎的塞纳河、布拉格的查理桥一样。所有带有华丽风景的城市都是一个童话的城堡,在这个城堡里始终是一成不变的故事,包括景洪、雅典或是罗马这些有着悠久历史和深邃底蕴的古城。当童话变成悲剧的时候,整座城市已然陷入了深深地历史漩涡之中。但是比如上海,比如广岛或者是布达佩斯,这些奢侈的花样城市却在一个个新的童话中不能自拔。


最后的风花雪月(1)


  当我被大理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并瑟瑟发抖的时候,然后就很自然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四周商店紧闭,街上行人寂寥无比,昏暗的路灯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映射出模糊的光芒。在猛然之间抬起头看到路边那张硕大无比的广告牌,“大理州红塔水泥厂2002年省优产品云南电视台上榜品牌。”
  关于大理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我想会有很多事情或是传闻曾经发生在那带有历史痕迹的青石板路上。当我沿着那条萧条而又昏暗的街道缓缓前行时,大脑里一片空白。那些在电视在电影里浮现出来的影像,一一在我眼前划过。
  面对大理的历史,在这座古城之下我必须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无论是当时蜀身毒路还是在茶马古道,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疾驶而来,路上浓烟阵阵,在血色的阳光之中,零乱的灰尘在朦胧的光线中次第飞舞。模糊之下的古城,隐隐约约中似乎能看到一座不入流城市的喧嚣声。
  任何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一切不所知的环境和地域对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来说都是充满了神秘和好奇。无论是捷克的布拉格还是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风景大抵只能在千里之外的遥远之处。而这种思想不只是在中国,在世界各地俯拾皆是。
  于是所有的未知的国家,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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