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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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小娘子-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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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事实上,妳我并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要不是宫里来的密报说她失踪了,他还以为这位娇生惯蓑的沐格格都快忘了他这位名义上的夫婿呢!

  「德……德煜……」她被他弄得好疼,腰间传来的疼痛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一双盈盈的美目就这样哀求地瞅着他。

  她不想……不想十年后第一次见面,就面临这种伤人的局面,她原以为,他会高兴见到她的,但,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妳不配直呼我的名讳。」德煜冷睨着她脸上的哀伤,冰冷地由口中吐出拒绝。

  「十年前妳不配,现在更是不配!」他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惑人似地轻抚着她。

  沐瑜欲挣脱他的束缚,一只细致的白色瓷瓶倏地由袖怀里滚落出来,她急忙伸手欲捡回,却不料被德煜率先夺去。

  德煜拉住缰绳,停止了如风般的奔驰,他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在他原本俊美的脸上增添几分邪气。

  「没想到沐格格倒是挺念旧的,一只已有裂痕的瓷瓶也能让妳如此珍爱?」德煜俯下头,恶意地靠近她酡红的双颊低喃,嘲笑她看来十分无知的举动。

  「还给我!」沐瑜慌乱地想将瓷瓶夺回,娇小的身子极力往前倾,只见德煜,刻意侧开了高瘦的身躯,让她一时把持不住重心,眼看就
  要从马上跌下。

  「啊!」她惊呼了声,紧紧闭起双眸,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瞬间,一道突来的拉力将她往前趺的娇小身躯拉回马上,披在身上御寒的白裘落到地上,马儿抬起马蹄在上头来回踏步,片片雪絮纷落在上头,逐渐化成了一滩水次感到那么模糊

  「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妳最好不要轻易地惹恼我,否则妳的下场就跟这件毛裘一样,跌到雪地里任马儿狠狠地践踏。」他满意地睨着她受到惊吓的神情,黑色的发丝散落在他宽阔的肩后,冷魅的俊脸上少了十年前那病弱的模样,增添了几讦不易察觉的狂傲。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不懂……」沐瑜昂首望进他冰冷的眸内,彷佛看进他内心最深的思绪,缓缓……缓缓地渗透进去。

  「妳不需要懂,更不需要了解,只要记得妳是我的,其余的,妳不需要知道!」德煜放开了拉着她的手,冷傲又出现在他脸上,隔离她无声的追问。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沐瑜轻摇着头,晶亮的星眸呆若无神地睨望他无情的俊脸,对他原本该熟悉的俊容,头一次感到那么模糊与陌生。

  她不懂?为什么他这么讨厌她?见了她,都是用最伤人、最残酷的方法来对待她,难道他真的这么恨她吗!?

  「不是什么?又不该什么?」德煜玻鹆撕陧芭频匮锎叫Φ溃搞甯窀駣呂疵馓煺媪耍鹨晕谢拾⒙晏鎶叧叛揖突嵋獖叀!

  「我……」她难以回答,她的真心就算摊在他面前,他也只会视之为无物。

  「哼!」德煜冷哼一声,拉起马缰用力一郏砀梗矶唤幸簧坏乇寂芰似鹄矗蓖斓难┑乩锉既ァ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撑多久!?

  他要将她带回行别宫,带回他那个冰天寒酷的囚牢之中,看看她的天真无知能否战胜他狂妄的邪魅。

  十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他已经等不及索取她当时所许下的承诺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他会亲手毁了她,毁了她无邪的心……

 

  第四章

  白纱帘迎风轻吹,窗外依旧飘着雪,雪絮沿着房檐翩然而下,落了一地银光,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美不胜收。

  一名斜倚在栏杆前的女子百般无趣地叹了口气,灵活的黑眸不时地用眼角瞥了瞥正专注研读着书卷的主子,刻意大声地叹了口气,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千里迢迢来到这成天下着白雪的鬼地方,也没瞧见人家心底老惦记着的四爷来陪咱们聊聊天、说说话,把咱们这么一丢,就狠心不理咱们了,唉……我青青的命可真苦呢!」青青又叹了口气,无趣地拿起圆扇轻摇着,对门外飘进来的雪絮,厌恶地拍了开来。

  真是讨厌!来到行别宫也有十来天了,那个没良心的臭四爷居然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就将她们主仆给丢在这儿,也不想想她们是为谁而来,每天除了瞧见送饭菜的小厮外,连个鬼影儿也没瞧见,这也难怪她快气死了!

  沐瑜抬起柔趷,轻轻翻过图书上的另一页,对青青的话像是没听见般,而她雪白色的轻纱长衫裙,正被窗外吹进来的寒风微微撩起,将她的纤弱表露无遗。

  「格格!」青青涨红了脸,粗鲁地跳下栏杆,气冲冲地夺过沐瑜手中的书画,对她的不言不语感到气愤,「妳听见我的话了吗!?」

  沐瑜抬起头来,睫毛如羽翦般地搧了搧,纳闷地看着青青气愤的模样。

  「妳怎么了,青儿?」灿烂的笑容在她雪白的脸上形成一种柔美,就像是由雪白的花絮组合而成的形体,红艳的唇瓣娇艳欲滴、引人垂涎。

  「我说,妳心底老惦记着的四爷,是个没良心、无情无义的大坏蛋!」青青懒懒地睨了眼由她手中夺过来的书。

  什么嘛!她这善良过了头的主子,居然还有心情看着民间流传甚广的「刻版图鉴」,对四爷的不理不睬,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快把她这个旁观的闲人给气死了!

  「青儿,到底怎么了?」沐瑜微蹙着眉头,被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槁胡涂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青儿又骂起他来了呢?

  「格格,妳就不能死心吗?咱们都来十几天了,连四阿哥的影儿都没瞧见,妳说,咱们远道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青青嘟着唇,倒了杯热茶递给沐瑜,深怕她在这鬼天气下着了凉。

  「也许他忙。」找了个不算好的借口,勉强算是自欺欺人吧。

  沐瑜由青青手中拿回那本令她爱不释手的「刻版图鉴」,自顾自的翻阅起来,里头的刻版图画吸引了她所有的思绪,也转移了她困惑得不到解答的不安感。

  青青说的对,从那天和他一同回行别宫后,他就像在空气中消失似的,连一向跟在他身旁的段风也不见了,这种感觉,让她打从心底心慌起来。

  「忙!?我看是故意的吧!皇上不都说了,四爷可是在这儿静养的,闲杂事儿都轮不到他管,这会儿有什么事可以让他那么忙碌,而将格格丢在这儿理都不理的?」青青扠着腰数落着。

  「青儿!」沐瑜终于放下书本轻斥,用来遮掩额前长疤的浏海正被风微微吹乱,隐约可以感觉到当年那伤口的疼痛,还在她的心底没有结痂。

  「妳越来越大胆了,我什么都可以依妳,但就是不许妳再多说四爷一句坏!」沐瑜一向挂着微笑的唇瓣此时正紧抿着,头一回,她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正为了他而掀起波涧,不断在心头上起伏着……

  「格格!」青青气愤地跺了下脚,对格格的死心眼感到无奈、心疼。

  她生着闷气绕到沐瑜身后,轻扬着手梳理沐瑜那头长如瀑布的黑发,实在不理解主子的想法,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待在爱她的男人身边不是吗?为何格格始终看不清这一点呢?

  「青儿,从进宫的那一刻起,我便是四阿哥的人了,这一辈子都是,我知道妳心疼我,但是妳要知道,不管今天四爷如何对我,妳都得将他当成主子看待。」沐瑜回过身拉住青青的手,水灵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眼底,带着她始终不了解的情愫。

  「我不懂,格格妳对四爷那么好,四爷怎么都不懂呢?」青青不舍地侧着头轻靠在沐瑜的肩头上,眼眶泛起泪光,对格格的纯真善良有说不出的心疼。

  「不是他不懂,而是他瞧不见……」沐瑜轻喃着,心底的伤痕只是被冰雪霎时冻结,总有一天会化开,因为留在心底只会更加疼痛……

 
  这夜,雪依旧不停地下着,寒风夹带着雪絮亳不留情地肆虐,深夜寂静时分让人更觉凄寒,彷若狂天的大雪是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拉关序幕。

  嬴弱的白衣女子手中端了个托盘,独自轻步过长廊,来到行别宫内最偏僻的北侧,纤弱的身影被刺骨的寒风冻得频频打颤,缓缓地往不远的灯火明亮处前行。

  「段大哥,四爷睡了吗?」沐瑜娇小的身子端着食盘,巧笑信兮地向段风欠了个身,嬴弱的身子在这大雪夜里,竟宛若一株坚毅的寒梅。

  「沐格格!?」守候在外的段风对沐瑜的举动感到相当吃惊,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私自闯进四阿哥所居住的地方,「这么晚了,妳怎么还没歇息呢?」

  沐瑜闻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我……我熬了碗甜粥,送过来给四爷暖暖身子,段大哥,他睡了吗?」她羞窘地露出笑容,轻声询问,对段风的讶异丝毫不感到奇怪。

  「沐格格,四爷尚未入睡,只是……」段风微微皱着眉,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四阿哥今日的情绪十分不好,任何人都不敢接近。

  「只是什么?」段大哥看起来好象很为难似的,是四阿哥不愿见她吗?

  「他……」段风才刚开口,一道冷淡的声音便传进他们耳里,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段,我倒不晓得你尽责的还得替我赶人!?」门内颀长的身影此时正缓缓站起,微弱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身影,却掩盖不了他身上冷峻的气息。

  「段风不敢!」段风欠了个身,退到一旁。

  「那就让她进来!」冷冷的命令中夹带几许嘲讽。

  自个儿来送死的,怪不得他!

  「是!沐格格请进。」段风替她轻推开书房门,让她方便端着食盘进入。

  「谢谢段大哥。」沐瑜深吸口气,绽开一抹笑靥,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甜粥,缓缓步进。

  「找我什么事?」德煜坐在书桌前,提着墨笔在白纸上洋洋洒洒地落下字,未曾抬眼瞧她,以冷淡的声调问道。

  一向冷魅的性情在这飘雪的寒天里,显得更加狂狷,银白色的长衫在烛光的照射下,形成一片阴暗,就如同他深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我熬了碗甜粥,怕你深夜饿了,便帮你送来当作消夜,也暖暖你的身子。」沐瑜极力展开一朵自然的笑靥,声音却怯懦地成了反比。

  如果他能慢慢地接受她,或许……或许他们之间那种莫名敌对的关系就会好转,她一直是如此深信不移。

  「我一向不嗜甜食,拿开!」德煜瞥了眼仍冒着热气的粥品,对她无意义的讨好更加厌恶。
  如果她还不懂,那么她就必须承受他这种狂傲冷峻的脾气,这就是她对他许诺的惩罚!

  「是吗?那么,你想吃些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现下就去厨堂帮你做。」沐瑜失落地望着手中的甜粥,随即打起精神,又绕到他面前轻声问道。

  她极力压抑下不断由喉中涌起的酸涩,怎么也没告诉他,她手中那烫红的痕迹,是方才制作粥点时所留下的,现下还隐隐发疼,疼得让她得咬着唇才能忘了那股疼痛。

  「滚开!别用这种无知的把戏来讨好我,那只会令我对妳更加反感罢了!」德煜冷斥道,扔下笔,寒冻而狂傲的黑眸猛抬起对上她的哀伤。

  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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