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现任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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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现任配偶-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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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程森……”安尤迦偏头,思索着如何回答她连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感,“或许,我是在拖延时间。”她是在拖延,拖延面对问题的时日,拖延面对丈夫的时日。
   
  方竹语深深呼吸,用力压抑跳脚的欲望。“你爱程森,对吧?” 老天,这对闷骚夫妇,真憋死她了! 
   
  “嗯。” 
   
  “那程森他爱你吗?”
   
  “嗯……,应该是的。”是的吧,程森是那样温柔地对待她、细致地体贴她,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里,她都能感受到他流露出那对自己的喜爱。而若不是他爱她,她想象不出其他程森这样待她的理由。 
   
  “既然他爱你,你也爱他,那你们有什么问题?”
   
  “竹语,”安尤迦垂首缓缓提问,“你和棣茗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咦,她?“呃,我嘛……”她扭曲着明丽的脸,不清不楚地咕哝,“就是联姻嘛,反正早晚都得结婚,不如早死早超升咯!”哎呀,尤迦问这个做什么嘛,人家她每次都蒙骗老公说她是因为爱他才答应和他结婚的……
   
  “我们的情况是相同的,竹语。”安尤迦轻轻勾起嘴角望着远方,却回想起自己当年的婚礼。
   
  那一次饭店里难得的盛典,充斥着络绎不绝上前恭喜的笑脸和几乎装不下房间的贺礼。在令人眩晕的空气里,从上午到晚上,流水席撤了一拨又一拨,却仍是赶不上不断前来的宾客们的速度。长辈们主持着婚礼,一个个排队说着喜气洋洋的贺词,而字句之中却无不宣告着两个企业的友好合作。在所有人心中,联姻所造就的影响和利益,则远远盖过新郎新娘的结合。她和程森,就正像婚礼蛋糕上那对塑料新人一样,只是个讨喜的象征而已。
   
  联姻,是他们生为富豪之子应尽的义务,是他们享受奢华生活所要付出的代价。她和程森是这样,竹语和棣茗更是如此。二者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竹语他们是首次结合,而她则是程森的填房而已。而只要能让家族企业抓住实在的利益,别说填房,就是得宠小老婆也做得的。
   
  “唉,别说那个嘛。”看着好友迷茫地遥想,方竹语颓然地甩甩手。
   
  说实话,要说联姻,尤迦的情况比她还糟一些。不同于和尚般修为的林棣茗,当初尤迦结婚的时候,大家就都明了程森外头养着人。虽然称不上是流连花丛,也不见他如何专宠某任情人,更别说让他去照顾自己那多病的妻子了。有这样的谣言作陪嫁,要做夫妻恩爱的幸福幻想还不如多吃米饭来得实际些。 
   
  “我不了解程森,却和他之间出现了爱。而在我对这种情况困惑的时候,却又怀孕了。”安尤迦无奈地轻叹,或许这复杂的一切都是场错误,早在她发现意外的端倪之时就开始的错误。
   
  “我们的婚姻也许和普通人的不同,但是不同的婚姻有不同的维持方法,”方竹语拉过她的手,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要过得快乐,是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你若消极应对一切爱情中出现的危机,不是对程森很不公平吗?”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了解,看得出来程森爱尤迦并且对她很上心,对于一个甚少关注自己婚姻状况的男人来说可是一项堪称了不起的进步。而且,眼见他们夫妇爱情就要有了结果,却好死不死地在节骨眼上杀出个软禁尤迦的程咬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她对程森不公平?!安尤迦被好友的话轰炸得愕然不已。她是不积极没错,可是有“不公平”这么严重吗?“竹语,我不认为程森会很在意我的反应。”
   
  他是那样深沉且无所不能的一个男子,而她小小一个安尤迦,即便得到了他的爱又能怎样?
   
  “因为你不信任他的爱,是不是?”
   
  避开方竹语探询却又笃定的眼神,安尤迦牙齿暗合,偏转过头去。
   
  “尤迦,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方竹语怜惜地伸手,轻抚她微微颤动的肩膀。
   
  尤迦一直是恬淡而容易满足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维持自己小小的快乐,那样的她不需要爱情,对程苍石的母爱才是她感情上唯一的要求。但是程森出现了,他挟带着丈夫和苍石父亲的双重身份创入了她的世界,搅乱了她平静如水的生活。
   
  同样是女人,她能理解尤迦是那样地急着在爱情的夹缝中寻求自保的方法;若是在前段时间,更会庆幸她没有将太多感情投入到没有保障的爱情中去。但现在不同了,她们都知道,程森是爱着她的,并且在努力地经营他们的婚姻,如此而来,若是不好好把握终于回归家庭的好男人,那不是亏大了吗? 
   
  “程森的情人……”安尤迦仍偏着头,柔亮的棕发披泻而下遮住了脸颊。“她曾经打电话到家里,说她怀孕了。”平静的语调仿佛在转述邻家的家事,而膝上握紧的一双拳却泄露了心事。
   
  无法不在意啊,丈夫那帆般游弋于海洋上的心,终究是无法只停泊在自己这弯小小的港里。而无用的她啊,终究只能落得站在角落黯然伤神。
   
  方竹语拧眉,头疼地发现好友仍及尽所能地躲避可能出现的伤害,并且仍似以往地十分善于逃避麻烦。“尤迦,你相信程森的人格吗?”
   
  “……嗯。”自怨自艾的女人拔冗回答。虽然不相信他的爱,但对于丈夫的人品,她还是力挺到底的。 
   
  “好吧。”向天翻个白眼,方竹语掏出手机,寻找八百年前出于好奇收集的电话号码,“尤迦,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丁蓉。”这个名字,自从那通电话之后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像根细而尖锐的针,时不时地戳刺她柔软的记忆。丁蓉,若是这名字的主人生下了程森的孩子,怕是就再也容不得她忘记了。
   
  “喂?是‘查无此人事务所’吗?”方竹语为某间白痴事务所的白痴名字再次翻个白眼“老袁,我不介意您老捏着鼻子说话伪装你请不起的秘书,但要记好我委托调查的事哦……”
   
  家里来人了吗?
   
  面对开敞的安全门,程苍石心中警铃大作。看看表,现在刚三点。妈妈在舅舅家住,父亲也还没下班,那么,是谁进了他家?
   
  拿出手机,他准备躲在楼梯间里给家里拨个电话。然而没给他动作的时间,大门已然从里面被打开。 
   
  “苍石?”熟悉的声音。
   
  “爸爸?!”他用力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真的是父亲!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父亲一向严于律己,绝不会在上班时间回家摸鱼的……
   
  “苍石,你有东西要拿吗?”程森停住锁门的动作,转头问眼睛圆睁的儿子。“我要锁门了。”
   
  “哦,有,我回来给妈妈拿书。”他答道,随即为自己的失言懊恼。拜托,他难道猜不出来父亲的青白脸色是由于想念母亲失眠得来的吗?又往人家痛处上踩,他真是笨得和林某人有得比!
   
  “进去吧,快点,然后我送你过那边去。”程森打开门,将自己的一大陀东西往旁边放了放让儿子进屋。 
   
  做儿子的很快就办完了事跟着下了楼,而看着父亲抱着那相当体积的东西,他好奇地看了几眼。呃,事实上是很多眼,多到做父亲的都注意到了。
   
  “那是给你妈妈的被子,”程森将裹得严实的两床被子放在车子后座里,示意儿子坐在副驾驶位上。“一会儿你也一起给她送去吧。”
   
  “妈妈要在舅舅家住很久吗?”程苍石心中一惊。连被子都要搬过去,莫非他们一家三口又要回复之前四散生活的状态了?
   
  “看你妈妈的意思吧。”似乎专心在驾驶上,程森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你想她了?”
   
  “嗯。”他不置可否。相较之下,不知道谁更想她呢?
   
  “那就请她搬回来吧,三个人分开住也不像话。”
   
  “……好。”从反光镜里窥视一下父亲没有变化的表情,程苍石抿起嘴,转而观赏窗外的风景。舅舅的这招真狠,竟然让父亲几天就坐不稳了……不要笑不要笑,笑出来就破功了!
   
  几个转弯,别墅区尽头那栋白色的住所便近在眼前。稳稳停在草坪前方,程森灭掉车子。
   
  “苍石,你先去敲门,我拿被子随后到。”
   
  “哦。”他拿着给母亲带的书开门下车,一眼便望见不远处落地窗旁母亲和干妈的身影。回头看了下,父亲仍在车中坐着,看到他回头,他挥挥手示意他快进去。
   
  一溜小跑,他顺着草坪间的小路来到房子前,还没等他的手按上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来。
   
  “苍石,这么快就回来?”打开门,安尤迦笑着迎接儿子。刚刚就听到门口有车开来的声音,只没想到是苍石,她还以为得晚些才回来呢。“你让王叔叔送你回来的吗?”
   
  她看了看远处的车子,觉得有点眼熟。应该是行之哥给她安排的司机小王送儿子回来的吧。
   
  “不,是爸爸。”察觉母亲的身体摇晃了下,程苍石赶忙上前扶住,“妈,你没事吧?”
   
  遗憾的是,还没等他进一步表示对母亲的关爱,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前来接管了怀中的身躯。 
   
  “尤迦?”程森紧紧蹙眉,动作轻柔地将妻子的脸抬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从眩晕中回神的安尤迦微睁着眼倚靠在丈夫怀里,心虚地借着这个机会重温记忆中的感觉。程森怎么会来呢?自己都没有亲自和他说住在这里的事,他会生气吗?而且刚刚才和竹语说到他呢,他就到了……
   
  为她渐渐回缓红润的脸色而松口气,程森一个弯身,将妻子抱了起来,“苍石,带我去你妈的房间。” 
   
  “啊……”安尤迦为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程森,我能自己走。”
   
  老天,竹语还在房间里呢,要是让她看见了……随着程森走进屋中,她的不安越升越高。然后,在看到方竹语,她的好朋友,坐在沙发上端着盘子一边咀嚼一边兴致盎然地观赏他们之后,她自暴自弃地钻进丈夫的颈弯里。这下好了,她的形象全都完了。
   
  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位访客,程森向方竹语点点头,脚步没停地跟随儿子进到了安尤迦的房间。
   
  小心地将妻子放在床上,他弯下身轻抚她的脸庞,喉头为那几乎迟到了一个世纪的触感而上下滚动。蓦地,他站起身,在安尤迦和儿子的讶异中转身走出门去。
   
  安尤迦的眼泪几乎是在他跨出门的一瞬间便冲出了眼眶,程森怎么了?他不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吗,为什么不留下来?
   
  “妈妈,爸爸可能去拿被子了。”眼见形势不对头,程苍石连忙为父亲解释。母亲那么敏感,父亲又在关键时刻寡言,只有他来充当旁白了。
   
  “什么被子?”安尤迦转头落寞地拭泪,不好意思让儿子看到自己的多愁善感。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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