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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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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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习武,但应宁王的体魄却也十分精健,褪去里衣后,裸露的上身形体优美、肌理有力。只可惜,若馨对眼前这块众多美女垂涎的肥肉实在没有兴趣。

身上层叠的衣袍多少让她有些碍手碍脚的感觉,若馨花费了颇长的时间才为应宁王换好了全套的衣服。蹲下身,为应宁王套上厚实的鹿皮猎靴,站起身后,若馨道:“王爷,为何不让鲜于服侍王爷更衣?”

鲜于便是方才为应宁王送来袍服的随身护卫,若馨入蓬时,正好看到应宁王挥手让他退下。

“鲜于只是本王的护卫。”应宁王闭着眼,伸手让若馨为自己整理衣袍,懒洋洋地说道:“你既为本王王妃,服侍本王宽衣自是基本之责。这样的事由护卫来做……唔,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

恐怕不是吧。

与应宁王相处了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因为交换条件而形成的“盟友”,真真假假倒也有了些友情。她知道应宁王面具下的多重性格,时而是严谨诡谲的十三爷,时而又会冒出些捉弄人的点子。

尤其以见她变脸为趣。

若馨抬头看了一眼说得理所当然的应宁王,开口道:“方才阿离路过隔壁的篷帐,正好看到为五王爷更衣的护卫离开。”

应宁王睁开眼,瞟瞟垂首为他整理衣袍的若馨,勾唇笑道:“自是五哥他们不懂这夫妻间的情趣,恐怕五嫂心中正羡慕我们鹣鲽情深,夫妻恩爱。况且日后你与本王朝夕相伴,如此之事你也该早些习惯地好。

若馨眼皮眨也不眨,将最后一条革带为应宁王系上后,抬起头,满面笑容地说道:“王爷,好了。”

应宁王抬手摸了摸下巴,壮似感伤地低叹,“是人老了吗?不想本王的魅力竟然低至如此境地啊。”

看着这种模样的应宁王,若馨嘴角一抽,实在想立刻从他面前消失,然心中倒也没有忘记正事,向篷外看了一眼,见鲜于和白容站在门外,若馨便回头走到应宁王的身旁。

若馨突然凑近他,应宁王略是一讶,而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在应宁王濯濯期待的目光下,若馨开口低声问道:“王爷,何时安排我入祭坛。”

静默了许久,若馨转头看向应宁王。

应宁王瞪着她,神色古怪,像是又好气又好笑。

“王爷?”

“你可真煞风景。”应宁王长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忙,此时祭坛中尚有人在。午时时分,祭坛中的所有人需得撤离,那时你再进去不迟,本王也已安排了人接应。”

“好。”若馨点点头。

毕竟答应了为应宁王完成这件事,还是尽快达成,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事情能否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

“呜--”

一声长鸣的号角声从猎场上传来。

应宁王朝外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道幽光,而后又恢复平常,他转向若馨,挑了挑眉角,道:“走吧,我的王妃,看你夫均今日如何猎得祭祀之圣。”

所谓的祭祀之圣,是指生长在北阴山的灵狐。灵狐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因其曾为东衡皇家祭祀之物,因此虽然卜氏国祭一度中断百年,然朝廷却依旧下令不得偷猎,也派了太常寺的人留守北阴山,以保护灵狐。

走出亲王专署的篷帐,应宁王让鲜于领她前往皇室家眷观猎的看台后,便跨上猎场司兵牵来的骏马,轻轻踢了踢马腹向猎场纵马而去。

除了皇帝,应宁王同其他王爷此刻都在猎场之上。灵狐已被司兵从山林山驱赶出来,它个头虽小,动作却很是迅捷灵敏,茫茫绿野,只能看到一团白色东窜西奔。

要猎到这样一只灵活的小东西,怕也不是简单之事。

隔壁的看台,坐的是几个王爷的王妃,她们在那里低声细语,时不时笑上几声,若馨没有去注意。她的身份是亲王王妃,地位比其他普通王妃高上一级,因此有特别安排的一个看台,不必同那些王妃一道。

若馨倒也喜欢这样的安排,比起和陌生的贵妇们聊天,她更喜欢这样一个人自在些。

拉了白容在另一张座椅坐下,距离午时尚早,若馨便也松了神,一边看着猎场中的皇家人逐猎一边休息。

广阔的绿野,骐骥飞驰,交杂的身影中,若馨突然看到一人,心神一凛,目光不由停驻在遥遥立于看台右前方的那道身影。

万春县一别数月,若馨再次见到了皇甫贤。

与其他人的一身正装不同,皇甫贤依旧是随性的装扮,银白的长袍,金镶白玉的龙纹腰带,有如上等墨色的长发也未及冠,便只随意一束,其余披散身后。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注视着猎场,薄唇轻勾,寒眸冷冷无情,微挑的眼角却有些懒散勾魂之意,墨黑长发和银白的袍摆随风而扬,清逸淡远。皇甫贤没有加入到那群猎逐的人群之中,仿佛只是一个观战的人静静地看着。

若馨美眸微眯,注视着皇甫贤。

师父……似乎又有了什么改变。

察觉到若馨的目光,皇甫贤侧首,半眯的丹凤眸向她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交。

皇甫贤面色波澜不惊,眸中的神色依旧冷冷。

那是若馨在师父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目光。

那样的冰冷,让若馨也不觉自心底深处地感觉一寒。

一眼过后,皇甫贤便又移开了目光。

他不是山间清雅闲散的师父,也不是曾经所见慵懒贵气的皇甫贤,看起来陌生了许多,漆黑如潭的瞳孔深邃,像是多了什么,又像是少了什么。

……

猎场上的灵狐在众多人的围堵之下逃窜的范围越来越小,已经有人取出弓箭准备猎捕。

几只弓箭射向灵狐,灵狐灵敏一跳,险险躲过。

小小的雪白灵狐左跑右窜,一双黑黑亮亮的小眼睛如今充满了惊惶。向四周环视一眼后,灵狐突然猛地一跳,在几声惊呼声中跃出了包围圈。

听到了惊呼声,若馨转头向猎场中心看去,只见那只像小白团似的白狐撒开了四条小短腿,往她所在的皇家家眷的看台奔来。

若馨突然瞪大了双眸。

并非是那只向着她的方向疾奔而来的小白狐,而是她看到了应宁王此刻的动作。

他的马停在园地,向着看台右侧的方向举起长弓,而后反手至肩后取箭,搭上弦。

应宁王脸上的神情谨严肃然,没有丝毫平日里的玩乐轻浮,若馨知道他的目标并非是那只灵狐,而是……

若馨心一跳。

顺着应宁王的视线,若馨看向还停驻在那个矮坡之上的皇甫贤。

皇甫贤似乎根本没有发觉那隐藏在暗中的危险,慢条斯理地取过背后的长弓,一箭搭上长弓,张弦,指向那只灵狐的方向。

猎场上,箭羽失了准头,误伤旁人,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应宁王莫不是想以此除去师父?

手心突然冒出了冷汗,若馨大惊之下,没有注意到向她的方向飞奔而来的白狐。

距离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越过防护的红绳。

应宁王手上的弓也几近满圆,马上就要放箭了……

转头看向师父,他依旧面不改色,凤眸半眯,瞄准不停飞奔的白狐。

按理,猎物在接近看台后,为免误伤旁人,禁止再放箭,然人群中已经有几个王爷按捺不住心中的猎捕的欲望,长箭激射而出。

与此同时,皇甫贤手中的白羽长箭也破弦飞射而来。

偌大的猎场,却仿佛只能听见长箭破空发出的飕飕寒声。

一只箭在马上要触及白狐身体的时候,竟然被皇甫贤射出的箭飞速撞离轨道,两只箭交错,破触的瞬间箭支改变了方向,师父的箭继续向白狐射去,而另一只竟然向若馨的方向飞快射来。

应宁王一直注意着皇甫贤这边的情况,发现事情偏离预想,惊见飞向若馨的长箭,他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只能瞬间将原本瞄准皇甫贤的长箭转向,瞄准若馨的方向,放箭。

若馨当下也发现了事情发生异变,立刻闪身,可惜向她急速而来的长箭速度极快且力道极大,眨眼间便已到她面前。

心头直叫不妙,以那只飞来的速度和力道,既便她当真能躲过死劫,怕也逃不了重伤的下场。

事情发生不过眨眼的功夫,什么都来不及想,来不及考虑。

脑海中一面白茫,若馨便只看到一道黑影仿佛闪电一般向她冲来。

白容--

他本就守护在她身旁不远处,察觉到那只箭方向偏离后,白容猛地扑向若馨,伸出长臂牢牢将若馨纤细的身子拥住。

紧紧的,不露一丝缝隙,也将危险阻挡在自己的身后。

只是刹那,若馨看到白容眼中的焦灼和即便用生命交换也永不后悔的坚定守护。

傻瓜白容,他愿意以命护她,她难道就能眼睁睁看他死在她面前吗?

若馨咬牙,身子在被白容环住的瞬间也猛地转身,反身护住他。

身上并没有意想中的剧痛,若馨和白容扑倒在地后,却惊讶地发现两人无事。

若馨转头,正好看到了那只向她飞来的长箭已被应宁王射来的那只箭从中破开,一分为二,掉落在她不远的身前。

而那只白狐,也被皇甫贤的长箭射中了双眼,倒在她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心有余悸地抱着护她倒下的白容,若馨向应宁王看去,他的目光依旧看着她的方向,手中举弓放箭的姿势依旧保持着,身子却很明显地僵硬着,深沉的黑眸死死的盯着这个方向,也仿佛还停留在方才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

若馨的目光垂下,看向那只箭柑被对开一劈为二的长羽。

是和师父的那只长箭交错而过的那只。

师父……

一点没想过会伤到她吗?

皇甫贤也淡淡地看着她的方向,面上神色丝毫未有改变,仿佛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点动容也无,他唇边带着微微的笑,眉宇间的漠然却让人见之一惊,仿佛仰望三千尺上的孤影,带着遥不可及的冷傲。

寒风拂过,皇甫贤身上银白的长袍随风扬起,宛若流澈的冰雪。

白如冰雪,当真是无情的颜色。

那只灵狐被皇甫贤射中双目后痛苦地浑身痉挛,四肢抽搐着,片刻之后便静止不动了。

若馨有些不忍心地移开视线。

轻呼口气,若馨问道:“白容,你没事吧?”

怀中的白容没有动静,若馨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瞬时大惊。

白容的面色苍白到呈现一种死灰的状态,他死死地咬住下唇,浑身僵硬而冰冷。

“白容--”

收紧手臂,摇晃着白容,他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焦急地查看着白容的情况,若馨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

搭上白容的手腕。

竟然也摸不找脉象。

白容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为什么会这样?

片刻之前的他,还活生生地坐在她的附近,每当回头时对他笑一笑时,他还会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就在眨眼之前,他还那么英勇地扑向她,保护她,那双眼睛还充满了守护的坚定,为什么现在却变成这样?

心脏仿佛被人用手使劲捏握着,呼吸都变得困难,四肢百骸瞬间变的冰冷。脑海中浮现的是七里坡上鲜血淋漓的白容,没有了呼吸和心跳的白容,让她悲痛难忍的白容。

难道白容又要离开她了吗?

为白容把脉的手颤抖地厉害,却还是把不到白容的脉象。

眼中滚烫的液体不自觉地淌下,心中惶迫到极点,情绪已无法控制。

什么都不敢再想,若馨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从心底深处传来的越来越大声的一句句呼唤。张张唇,喉间发出嘶哑破碎的低喊:“白容,你别死。”

掌下的男子,依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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