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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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猎人-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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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砂舞夕强撑着虚弱无力,本想拦下飞鱼,留下她的妈妈,竟不自量力一头扎去,季风紧跟着一步蹬来,及时搀扶下将要倒地的她;对上砂舞夕依稀闪动的泪光时,他的心也痛了。
    “我们快走——”
    “不要,不要走……”无力地抬起手来,指向妈妈离去的地方,半合的双眼尽力地微张,她知道,她只要稍有懈怠,眼皮便会重重地合上,就再看不到,渐渐远去的妈妈了。
    拖带着脆弱的砂舞夕,季风眼光朝记者们涌来的方向看去,不禁自疑——他们,是因何而来?
    当他们走近了,季风这才看清,记者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爸爸。
    原来是爸爸通知了电视台的记者们过来,替砂舞夕解围,自从季风知道了爸爸的过往,从家里跑出来,爸爸一直在关注着他
    爸爸和记者们低语商谈了一些话后,记者们先后散去,回到车上,驾车驶远。
    季风从爸爸那方收回了一丝不谅的目光,背上砂舞夕,错身于爸爸,踏上沉甸甸的脚步,慢慢挪移。





    故人、往事 期望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43 本章字数:1516

    爸爸追上来,说要把砂舞夕送医院。
    季风心知爸爸是对的,但当他知道爸爸曾做过的那些事后,爸爸的一切,包括爸爸这个人,都被季风一概否定!当然,他说的一切话,都不必要去听!
    “要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虽然是个小小女孩,却是十分沉重,季风吃力地一再调适,终是艰难行路。
    “季风,快把她送医院!”爸爸担心地喊到。
    季风全当吹了一阵耳旁风。
    这时,砂舞夕双眼微张,轻声说到:“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用不着去医院。”
    “可是……”砂舞夕笑笑说:“我行的,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
    “好,我送你回去,不行的话我去安田,找野医生过来。”季风认为,这是个较为妥当的办法。
    固执的季风实在叫季成东头疼,“不上医院就算了,但我有一个决定,得先跟你们说一声。”
    季风撇开头不问,他清楚爸爸会主动说出来的。
    “砂舞夕的身份,必须要公开了。”
    这一语出,季风脚下当时停步,看着爸爸的眼中略带疑惑——他不用再疑惑,除了这样,再没一个好的方法,来抵制罗氏了。
    爸爸可能做过错事,但他说的这句话,绝对正确,为帮砂舞夕,这也是季风想做的。
    “我希望明天能有一个发布会,把这个消息在同一时间传达到更多的地方。”季风能感到,他们与罗氏,已到了最后的关头,于是,眉宇间难免堆满了凝重。季风从爸爸这方转过头来,蓦然回望背上的砂舞夕,细声问到:“明天,你行吗?”
    一句砂氏的自信与平淡,慢慢飘入他耳中:“当然。”
    可是,从今夜,到明天的发布会,中间仍有数个小时,就在这短短数个小时内,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呢?
    季风砂舞夕从安田那方回来,已是凌晨一点半。
    爸爸季成东一直在声华小区的楼道口等候,喜见他们回来,匆忙迎了过去。先是问及砂舞夕有无大碍,再说起了明天发布会的一些事宜。上楼的一路,季风未对爸爸正眼看过,只有砂舞夕偶尔应声。季风打开自家对门的房门,等砂舞夕进去后,推开了正要跟进的爸爸,“你可以回去了,只要你安排好明天的发布会,剩下的,都不用你操心。”
    冷冷看过爸爸一眼后,季风移步退入房内,嘭——一把大力地摔上了门。
    季成东无望地一声苦笑。他知道,他做了一件不可弥补的错事,儿子不会原谅他,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砂舞夕问季风,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的爸爸,然而那个中缘由,季风怎能向砂舞夕开口?于是一缕苦色悄悄浮过,他选择用沉默来应对。
    “今天多亏他来得及时,不然情况会是怎样,真的很难说。”砂舞夕坐卧于沙发中,靠着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
    脑间不停地旋转着——妈妈已被罗氏控制了,她们的相见注定得倒下一人。砂舞夕本来带她走的打算,也随之被打散了。
    “砂舞夕,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季风过来陪坐,轻声问到。
    “我不能去罗氏找罗天成了,因为妈妈会是第一个上前阻拦的人。”她不要再和妈妈经历一次,须得有一人倒下的惨痛,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知道妈妈正是眼前的那个中年女人时,迎上她的,只有妈妈一次次无情、残酷的拳脚——画面还这么清晰,好疼,好疼的母女团聚呀!





    故人、往事 零碎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43 本章字数:1410

    季风正色说到:“眼下,必须尽快带走降月,帮她恢复记忆。我敢说,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在最短时间内唤回她遗失了十四年的过往。”
    “可我,怎么带她走?”眸子里尽是伤痛与迷茫,砂舞夕沉沉地闭上眼睛,却抹不去跳动的那一幕幕。
    “逃避不是办法,我们一定还得再和她见面,只有尽量与她接触,才有机会让她记起自己是谁,你既然是她的女儿,就算她忘了所有事,母女天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却的。”
    是这样的,她中枪受伤的那时,是妈妈横立于她的追兵之前,为她的走铺就了一条路……完全疯癫了的妈妈,她就在那危急时候,激起了她潜在的天性……
    所以由女儿来唤回妈妈的过往,是理智的,同时,也是势在必行的。
    在做一切事情之前,有件事才是当务之急,砂舞夕微微向前欠了欠身,“看来,和罗氏还没那么快玩完,我得好好地休生养息了。”下意识地转望身旁的季风,季风同是向她转过头面,眼光在无意间的相撞,竟显得有点尴尬了。
    砂舞夕疑目,看着坐得蛮踏实的季风,问到:“今晚,你还想在这儿留宿吗?”
    季风听后,双眼微瞠,再而傻傻地笑过,整个人挪远了几寸。“我睡沙发,还不行吗?”
    “随便你。”砂舞夕简单的三个字过后,撑了撑作痛的四肢百骸和奇经八脉,在季风的目送下,移向卧室。
    盯住她蹒跚的背影,季风不由地,将心头紧紧收往了一块:她,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她,她还剩余多少力量及勇气,来面对她的敌手?
    但愿事情的发生,还能有一个戏剧性的转变,使得她前方那条阴霾重重的路,骤然海阔天空。
    季风忍不住去想,她的人生还有多少未知,将在不远的时候悉数到来,令得他,与她都始料未及?
    与她有关的日子,精彩中带着本不属于他的惊险,这样陪她走过,原来,也是充实的。
    她进卧室已有半个小时了,她必定也如他一样,为她的前路无尽忧愁,思虑着整天整天发生的事难以入睡。季风换了个位置倒卧下来,双手枕在头下,时而调适着,目望天花板入神。他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可以从天花板上看到与她一起的一个个零碎片段——好奇怪,他真的会爱上她吗?飞鱼那小子,虽说起初目的是为查砂舞夕的背景,但那晚,死小子的测试却不完全是无稽之谈,砂舞夕很有可能,会对一个帮助过她的人产生依恋;她会因为没有家人相伴,而更容易对某个跟她同患难过的,愿意为她付出的男孩动情。她是山人一名,是个单纯的女孩,谁对她好她都放在心上,虽然她嘴上倔,心里却是最软的,什么都不说,其实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他,也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是季风瑕思出神时,忽传来一阵急促、杂乱无章的敲门声!
    季风当时嚯地坐起,心下升腾一股不祥的预感——有事发生了吗?
    季风接连着步子,赶忙上前开门,他以为,敲门的人是爸爸,但当他打开门,看到眼前的那个人时,他后悔地无以复加……
    听闻客厅里的些许异动,砂舞夕即时进入戒备,快步朝客厅奔来……
    眼前发生的事,足以让向来平静自若的砂舞夕,目瞪口呆……





    故人、往事 又对诗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43 本章字数:1461

    她不敢相信,眼前会发生这样一幕,她以为,那个人的到来,必定要引起血腥一片,可季风确实是安坐的,在季风侧旁大约一尺的距离,坐着的中年女人,正仰起脑袋,朝砂舞夕这方看来。
    就在砂舞夕对眼下的场景绝眦时,中年女人爱理不理地转过头去,直面季风,笑着问:“去霁初晴,斜阳映冷,下面是什么?”
    与降月一样,季风也是对从卧室出来的女孩视而不见,专心地只看对面的女人,和她一搭一唱,“绿红浅眉疏染,掬水柔华,微风脉脉,饮尽清秋冰浣。”
    砂舞夕张大眼睛,看着令她可思议的画面,听着令她不可思议的话语——降月,她的妈妈,一个精神出了严重问题的人,她竟能说出爸爸的诗来!跟她不能忘记竹蜻蜓是一个道理,她同样不能忘记爸爸的诗句吗?那些,同是铭刻于她内心深处,最宝贵的记忆吗?砂舞夕看着眼前,不禁,自嘴角浮起欣然笑意,她的妈妈可以记得这些,必定也能记得她,记得以往的一切吧。
    缓步走至妈妈身后,砂舞夕静静地听着。
    “好,轮到我出了,那就简单一点,听好了,”季风正了正嗓音,念到:“月下清歌瘦雪,”
    降月不以为是地哼上一声,接到:“梧桐叶,婆娑摇坠,断桥扶影湿栏杆,问双泪,伊人莫渡寒水。”
    她居然可以把周赋的诗记得如此清楚,实在叫人诧异莫名!季风吃吃地与砂舞夕一个回望,以眼光默默暗示,再回过头来,继续与降月对诗。
    “商略黄昏,最凄苦,随他怨。”
    降月却是嘟着嘴没马上对出,“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季风当即问到:“那你想怎么玩?”
    “谁对不出就打手心,这样才刺激。”
    季风自苦苦一笑,飞去砂舞夕那方一眼,心说好幼稚!不过为了唤回她的忘记,一切可尽听她安排。
    砂舞夕这时赶忙凑近,向妈妈问到:“我也要参与,行吗?”降月点头默应。砂舞夕忙拉过一只方凳,坐在他二人前面,就在妈妈无意时,女儿已将她的脸孔千万次打量。今天是农历的十六,是的,月儿比十五的那时分外圆满,今夜,也该是她与妈妈真正团聚的日子了吧……
    降月认真地说到:“纵金菊正灿,十里云烟,满地狼藉不远。”
    砂舞夕抢着说出下句:“去寒棹恨水迢迢,空载声叹。”
    “不错,不错呀,好,我再出一个。”降月以食指点点额前,略作思考,有了——“秋意隔年今日飘,湖面寒波凝破晓,飞花过境,烟雨萧条。”
    季风暗里看过砂舞夕,二人不约而同偷笑一番,砂舞夕应到:“枝上黄鹂今起早,灞桥难渡,彼岸胭脂泪痕皎。”
    季风接着续说:“纤手执别星眸微笑,愁自不思量,欲语泪先流。”
    “愁心自苦情何在,雨打残花暗日消,”砂舞夕盯住妈妈的眼,再试探地念到。
    所有周赋的诗句都不能难到降月,正如砂舞夕所想,那些与竹蜻蜓一样,是深刻于她心上的记忆。降月一字一句念到:“孤舟一叶,恨年华韶。促依危栏何处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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