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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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上-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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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装上火车。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奥地利来的大爱国主义者,也终于踏上了为德国而战的征
途。
    当希特勒和他的同伙们被装上火车时,旅部的一名副官,一名叫弗里兹·魏德曼的职业
军人,见此情景,不禁百感交集。该团的团长已多年不在役,各连大都由后备役军官指挥,
而士兵们所受训练又很马虎。团里的机枪廖廖无几,所用的电话原系纽伦堡一家公司为英军
制造的,士兵们甚至连钢盔都没有。他们开赴前线作战,却只有油布帽,如同1812—1
813年解放战争时期的志愿兵一样。该旅士兵的热情弥补了装备与训练之短缺。每列火车
徐徐出站时,士兵们又唱又笑,就像去参加盛大的晚会一般。英勇而令人激动的战斗将进行
数周,在元旦前以胜利告终。
    拂晓,希特勒所乘的火车正沿莱茵河奔驰。大多数巴伐利亚兵都从未见过莱茵河。随着
朝阳透过晨雾缓缓升起,耸立在尼德瓦尔德象征着日耳曼帝国的巨大的雕像突然出现在人们
眼前。整列火车的士兵自发地唱起了《莱茵河卫士》。
    “我只觉得,我的心快跳出胸膛”,希特勒回忆说。
    8天后,希特勒所在连队在伊普列斯附近参战。当士兵们冒着晨雾前去解救受困部队时
,英军和比利时军的炮弹不断在前方树林中开花。“此时,一阵阵炮弹在我们头顶呼啸而过
,在林子的边缘开花,树木被削倒,好像它们是稻草似的。”在给慕尼黑的一位熟人,恩斯
特·赫*?助理法官的信中,希特勒这样写道:“我们好奇地观看着。此时,我们尚不知有何
危险。我们谁也不害怕。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冲锋’的命令……我们匍匐至林子的边沿
。头上是呼啸而过的炮弹;四周是被打倒的树木和枝叶。炮弹又在林子边沿爆炸了,顿时打
得硝烟弥漫,泥土石块满天飞,连大树也被整根拔起。我们不能老趴在这里,如果要战死沙
场,不如死在外边。”德国人终于反攻了。“我们冲锋四次,都被压了回来:我们这群士兵
,除我之外,还有一人生还,而他,最终也倒了下去。一颗子弹打穿了我的右袖,但,如同
奇迹一般,我却安然无恙。后来,我们第五次出击。这次,我们占领了林子的边沿和农庄。”
    战斗持续了3天。团长战死,中校副团长负了重伤。希特勒此时已是团部的通讯员。他
冒着猛烈的炮火,找到了一名军医。两人协力将副团长拖到急救站。据希特勒说,到11月
中旬,第十六步兵团仅存军官30名,士兵总数不到七百,幸存的士兵只有五分之一,但进
攻的命令却仍不断下来。新团长恩格尔哈特中校,在希特勒和另外一名士兵陪同下,来到前
沿视察敌阵地,被敌人发现,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打来,两人跃至团长跟前,将他推进沟内。
恩格尔哈特一声不响地与两人热烈握手。团长表示要授两人以铁十字勋章,但到了次日下午
,正当他与众人讨论授勋一事时,一颗英军炮弹打中了团部的帐篷,有3人被当场击毙,团
长和其他人受了重伤。
    就在几分钟前,因为有4个连长没有来开会,希特勒和另外3名士兵被迫离开这个帐篷
去找他们。这是希特勒一系列九死一生、近乎奇迹的遭遇的开始。“那是我生命中最可怕的
时刻”,他在给赫普法官的信中写道,“我们全都像信神一样信奉恩格尔哈特中校。”
    德军成功地夺取了伊普列斯,攻势也告结束,战斗转变为阵地战。这样,在团部工作的
人也就相对地静寂下来。到此时,团部设在梅辛纳斯村附近一起静地区,希特勒也就有时间
作画。希特勒身边带有画具,画了几幅水彩画,其中有梅辛纳斯村附近的断瓦颓垣一幅、维
斯切特村附近的战壕一幅。新团长的副官魏德曼要希特勒画另一种画——为一军官餐室(系
一小屋,设在一征用的别墅内)上色。该餐厅内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垂死的士兵浪漫地横
卧在铁丝网上,显得与餐室极不协调。魏德曼叫梅克斯·阿曼中士在团部工作人员中找个善
于油漆的人来。结果,阿曼带回来的是希特勒。
    关于房子的颜色,是蓝还是粉红为好,魏德曼拿不定主意。希特勒观察到由于阳光照来
,房子呈淡红,他于是便建议涂成蓝色。他搬来一个梯子,还找来一把刷子和一些涂料。他
边涂边与魏德曼交谈。“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魏德曼回忆道,“他神态不像军人,说话带
一点奥地利口音。最主要的是,他很严肃。很明显,他的生活经历很丰富。”
    魏德曼上尉和阿曼中士将应获勋章的人员列了个清单。
    他们建议授希特勒一枚一等铁十字勋章。由于他是团部人员,名字也就列在最后。为此
原因,希特勒被拉了下来,得了一枚二级勋章。即使如此,希特勒仍高兴万分,于两天后给
波普夫妇写信道:“这是我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刻。不幸的是,获勋章的同志大都牺牲了。”
他让波普将描述此次战斗的报纸保存下来。“我要将它们留作纪念——假如亲爱的上帝饶命
的话。”他被晋升为班长,不再被蔑称为“系靴带的同志”(系巴伐利亚人惯用的浑名),
赢得了官兵们的尊敬。
    自在慕尼黑入伍以来,列兵汉斯·孟德就未见过希特勒。
    在慕尼黑时,他似乎身体太弱小,连背包都难以背动;现在呢,他手持步枪,头上歪戴
着钢盔,八字胡子下垂,眼中“放射出生气勃勃的光茫”到处走来走去,俨然是前线的战士。
    其他通讯兵对他之无畏深表尊敬,却不明白一个奥地利人为何要如此冒险。“他真是个
怪人”,有人对孟德说,“自取其乐。在别的方面他倒是不错。”
    尽管他滔滔不绝地告诫同志们抽烟、喝酒是恶习,“阿迪”还是博得众人的喜欢,原因
是,每逢危险时他很可靠。若遇到有人受伤,他从不将伤兵丢下不管;遇有危险的任务,他
也从不装病。另外,在漫长而乏味的战斗间隙中,他又是个好伙伴。由于他是个画家,这使
他与士兵们的关系更加亲近。
    生活中若有笑料,他便将它画成漫画。例如,有一次,有个士兵打了个兔子,准备休假
时带回家,但他带走的却是一块砖——人家把兔子偷换了。希特勒给这个玩笑的受害者寄了
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两幅漫画,一幅是那士兵在家打开包砖头的包袱,另一幅是他的朋友
们在前线吃兔子。
    希特勒与众不同,他未从家中带来罐头之类东西。为了满足他那永远满足不了的食欲,
他只好向厨子或厨房帮工额外购买食品。这样他便赢得了全团最大的“老饕”的美称。与此
同时,他又不好意思分享别人的罐头食品,常拒绝别人的好意,理由是,他无从报答。魏德
曼中尉提出,他将在圣诞节从伙食费中抽出10马克给希特勒,这也当场被希特勒谢绝。
    休假一结束,全团又重新开赴前线,但仗却不够希特勒打。“现在,我们仍在老阵地上
,只能袭击法军和英军。”在1915年1月22日给波普的信中他这样写道:“天气很坏
,常常在敌人的重炮火力下在齐膝深的水中一躲就是几天。我们盼望能有几天的喘息机会,
并希望在数天内全线展开总攻。事情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
    就是在这种僵持的时刻,一条小白狗(很明显,是英军送上门来的吉祥之物)跳进希特
勒的战壕,追逐兔子。希特勒将狗抓住。开始时,那条白狗老想逃跑。“我以巨大的耐心对
它(它听不懂德语),慢慢令它习惯与我相处。”希特勒给它取名叫“小狐狸”,并教它诸
如爬梯子之类的把戏。白天,“小狐狸”与他从不分离;晚间,它就睡在他身旁。
    一月底,希特勒又给波普写了一封信,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对峙,然而是恶战的情景:
    ……由于雨水不断(没有冬季),又近海,地势又低,此地的草地和田野活像是无底的
沼泽;街道上到处是粘粘糊糊的泥浆。步兵的战壕、掩体、大炮阵地、交通沟以及铁丝网、
“狼窝”、地雷阵等等,都设在这样的泥潭里。这真是个奇形怪状的阵地。
    二月,他写信给赫普法官,描述了他的战斗经历。奇怪的是在信的末尾,他却谈到了政
治:
    我常常想起慕尼黑。我们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我们能把账与这伙强盗算清楚,不管
代价如何,能尽快与他们交手。待我们中有幸返回家园的人们回家时,能看到家园更加纯洁
,并荡涤尽了外国影响。这样,成千上万人每天在这里忍受的牺牲和痛苦,以及为了反对国
际敌人,这里日日流成河的鲜血,不但使德国的外侮得以消灭,且能使国内的国际主义得以
打破。
    每当被问其他是哪里人时,希特勒总是回答说,他的家是十六团——不是奥地利——战
争结束后他将在慕尼黑生活。然而,他们首先得赢得战争!在这点上,他是疯狂的:如果有
人开玩笑说战争永远也不会打赢时,他便变得疯狂,在室内来回踱步,说英国必将失败,如
同“祷告时必说阿门”一样。
    同志们在谈论食物或女人时,他则专心致志地读书或作画,但是,一旦话题转入严肃的
主题上,他便会停下来大发议论。他的同志们大都头脑简单,听到他滔滔不绝的议论,个个
都如痴似呆。他们都喜欢听他“口若悬河”地议论艺术、建筑等等。由于“他眼前常常摊开
一本书”,他是个知识分子的印象也随之得到加强。他背包中常常有几本书,其中一本系叔
本华所著(《我从其中学到许多东西》)。这位哲学家一再强调的盲目意志的力量,以及这
种力量必然取得的胜利,肯定在他脑中引起反响。
    到1915年夏末,希特勒已成了团部不可缺少的人物,由于与各营各连指挥所相通的
电话线常被敌炮火打断,通讯只好靠通讯员联系。“我们很快便发现”,魏德曼中尉回忆道
,“最可靠的通讯员是哪一个。”(*1935年,弗里兹·魏德曼成了希特勒的副官,4
年后,因反对元首的外交政策,遭解职。在他所著的书中,他说,希特勒对其战争经历的记
忆好极了。“在讲述他的经历时,我从未发现他在撒谎或言过其实。”)其他通讯员对他之
机智和不平凡的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能像他童年时书上读到的印第安人一样爬往前线
。然而,在希特勒身上也有些东西使某些士兵不安。他太与众不同,责任感太重。“把信送
到目的地”,一次他教训另一名通讯员说,“比个人的雄心壮志,或为了满足好奇心,更加
重要。”他常急于上阵,常常不请自来,替其他通讯员送信。
    六七月间,战斗的速度加快了,送信的任务十分频繁,开始在希特勒身上产生影响。他
的脸变得蜡黄而消瘦。每当天不亮英军开始炮击时,他便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起步枪,在室
内急剧地来回踱步,“像出发前的赛马一样,”直到把所有人都吵醒。对别人的笨拙,他变
得更加不耐烦。若有人抱怨食品太少,他便厉声驳斥说,1870年时法军吃老鼠!
    9月25日,英军加紧进攻。至黄昏,十六团全线吃紧。与前线的电话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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