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全的思想--或和超自然观念对立的自然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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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全的思想--或和超自然观念对立的自然观念-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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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绝望的人民总有一天终将否认神授的君权。绝望已极的
民众将会摆脱屈从地位,并且强迫暴君连同他们神授的权利
一起拜倒在人的自然权利面前。
同上帝办交涉比同民众办交涉容易些。君主们对自己的
活动只向上帝负责,神甫们则只是自己对自己负责;有一切理
由假定,无论君主或神甫对于上帝的宽容态度比对民众的长
期忍耐精神抱着更大的信心。
笼络神明并不那么困难,逃避神明的审判比逃避绝望已
极的民众的判决要容易得多。


“如果你们取消君主对不可见的和万能的上帝的恐惧,你


们又用什么东西来控制他们的情欲呢?”让君主们学会治理自
己的人民,让他们学会做一个公正的和尊重人民权利的人;让
他们承认,他们应该把自己的权力和伟大归于自己的臣民;让
他们认识到,他们首先应该害怕人类的审判,他们应该服从公
正的法律,凡是违反这些法律的人都不能不受惩罚;让这些法
律平等地适用于弱者和强者,大人物和小人物,君主和他们的
臣民。


对神灵的恐惧、宗教、来世生活的可怕景象——这就是用
来抵制君主狂热的情欲的形而上学的和超自然的障碍物!这
些障碍物究竟对谁不利呢?这个问题是由经验解决的。用宗
教抵制暴君的残酷,无异于认为模糊不清、难以捉摸和无法了
解的抽象议论会比得到大家纵容的君主的自然倾向更强大有
力。
145 宗教对政治是非常有害的;它只会培养出
专横独断、腐化堕落的专制君主和百依
百顺、不敢反抗的奴隶
  人们不断地向我们吹嘘宗教对政治的巨大的良好影响;
但是,我们很容易就可以相信,宗教观念无论对君主或人民的
神智都有同样的蒙蔽作用,这些观念绝对不会使他们正确地
认识他们的真正义务和他们的真正利益。一方面宗教总是培
养专横无道的暴君,另一方面又总是培养俯首贴耳被迫服从
这些暴君的奴隶。
君主们并不研究,也不企图认识权力的真正基础、社会目
的和社会权利、民众的实在利益和他们相互之间的义务,所以
他们几乎全都变成了专横独断、腐化堕落和淫佚放荡的暴君,
而他们的臣民则变成了不幸的、凶狠的和卑贱的奴隶。正是为
了使自己不用脑筋去考虑这些十分重要的问题,君主们认为
最好求助于幻影,不过这些幻影仅仅加深了人类的痛苦,使人
类放弃了对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此外,迄今都没有任何用处。
压迫着世界上这样多人民的暴虐无道的政治制度,不也
是十分明显地最令人信服地证明,对来世生活的恐惧不会给
予民众丝毫的影响,以及绝对没有什么关怀人类命运的天意
存在么?假使全善的上帝真正存在,我们岂不要被迫承认它完
全轻视(无论这多么奇怪)地球上绝大多数人的命运么?我们
可以认为上帝过去之所以创造了全体人民,只是为了使他们
变成自己在地上的猖獗的和疯狂的君主手上的玩具。
146 基督教过去之所以得到传播只是因为专制制
度庇护了它,和所有的宗教一样,基督教
也是专制制度最可靠的保卫者
  如果我们追溯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基督教最初是没有任
何影响的,经过某个时间以后才在欧洲野蛮的和自由的各个
民族中间得到了传播,因为这些民族的首领懂得这种新教理
会给专制制度带来怎样的利益,和使他们得到怎样绝对的权
力。我们看到,蒙昧的小邦首领们怎样神速地接受了这种教
理;他们怎样毫无批判地掌握了助长他们的虚荣心理的这种
体系,和不择手段地使自己的臣民改信基督教。如果这种宗教
的信徒们从那时期之所以时常也放弃了自己不人道的原则,
那只是因为他们的行为仅仅服从于为他们在地上的利益服务
的体系。
人们赞扬基督教,说它好像为民众开辟了一条道路通向
前所未闻的快乐生活。诚然,希腊人不曾有过关于暴君和他们
祖国的掠夺者的神授权利的任何概念。在信奉多神教各民族
中间谁也不会设想好像老天爷不愿意人民为了自卫而抵抗凶
暴地侵害他们的生命和家畜的猛兽。基督教发明了一种使暴
君权利合法化的办法,同时建立了一种主张人民应当放弃自
卫的教理。因此,信仰基督教的各民族的基本自然权利就失去
了保障,因为自然权利叫人反抗恶和解除一切威胁人的生命
的人的武装!如果教会人士也经常让人民武装起来保卫神的
事业,则他们无论如何不允许发生暴动反对实在的恶和明显
的暴力行为。
加在人类理性身上的枷锁是在天国锤炼的。为什么伊斯
兰教徒到处都处于奴隶地位呢?因为他们的先知用自己上帝
的名义奴役了他们,正如它以前的摩西用同样的手段奴役了
犹太人一样。
在世界上所有的地方,最初的传教者也就是野蛮民族最
初的统治者和最初的祭司,他们使这些民族得到了法律和宗
教。
看来,虚构出宗教的唯一目的只在于奴役人民和使人民
处于专制政权的统治下。只要民众感到自己在地上的生活太
不幸了,人们就会用神灵的愤怒相威胁,强其他们沉默;人们
就会叫他们向上天祷告,其目的在于使他们不注意自己痛苦
的真实原因,更不要让他们想起用大自然赋予民众的那些手
段同这些原因进行斗争。
147 宗教的唯一目的就是使君主的暴政永远存在,
和使各国人民屈从于这些君主
  人们不断地告诉民众说:地球不是他们真正的祖国;地上
生活只是一个到彼岸生活的过渡阶段;人不是创造出来在这
个世界上享受幸福的;君主们是在登极时受过神涂圣油的人,
对于所有滥用权力的行为他们只应向上帝报告,因为这权力


是上帝给予他们的;反抗君主是上帝所不容许的,——于是僧
侣就使暴政和压迫各国人民的现象永恒化了;人民的幸福被
当作其统治者利益的牺牲品给出卖了。我们对各种宗教教条
和宗教原则研究得越多,我们就越相信它们的唯一目的就在
于保卫暴君和僧侣的利益,而损害社会的利益。
为了掩饰自己冷漠无情的神灵的软弱无能,僧侣顺利地
迫使人们相信:民众本身的过错和反抗行为可以激起神灵的
怒火。因此人民经常之遭受灾难和不幸,全都只能责怪自己。
有时人们也因为自然界的灾变而受痛苦。但是接连不断的灾
难的直接造因者通常总是那些卑鄙的统治者,而人民则应该
毫无怨言地忍受他们的统治。难道不是皇帝和当朝权贵的虚
荣心、他们的不良心术、他们的恶习、他们的压迫通常造成了
歉收、破产、战争、瘟疫、世风败坏和一切使土地荒芜的无数惨
祸么?
僧侣经常要人们把眼光注视着天国,使他们承认他们的
一切痛苦都是神灵愤怒的结果,告诉他们一些毫无用处也毫
无益处的办法去反对这些痛苦,僧侣的目的看来只在于不让
人们去考虑他们受难的真实原因,以便因此使他们的痛苦永
远存在。宗教人士很像赤贫的母亲,她们没有面包,就企图用
小调使自己挨饿的孩子睡觉,或者用小玩具转移他们的注意
力,使他们忘掉强烈的饥饿。
人们从小就受到谎言的蒙蔽,受到种种无形的偏见的束
缚,由于吓人的惨状而失去知觉,由于愚昧而呆若木鸡,在这
种情况下,他们是否能够认识自己痛苦的真实原因呢?他们相
信只有从上帝那里才能得到帮助。唉!难道他们看不出人们
正是借着这个上帝的幌子要他们任其残忍的暴君去宰割么?
他们本可以认出这些暴君是自己灾难的当然祸首,然而他们
却不断地替暴君祈祷上帝。
轻信的人民啊!更热心地祈祷,向自己的上帝供献更多的
祭品吧;挤满神庙吧,让自己无数的祭品流血吧,吃斋吧,穿着
破烂衣衫走来走去吧,痛心疾首吧,终日哭泣吧,最后还有,倾
家荡产地让自己的神灵发财致富吧!你们想使上帝发财,其实
致富的只是神甫。只有当地上的神灵承认他们也是和你们一
样的人并且用应有的态度关怀你们的幸福的时候,天上的神
灵才会关心你们。
148 当君主使各国人民受害受苦时,使君主们相信
他们除了上帝谁也不怕,是十分危险的
  心术不良、追逐虚荣和没有道德的君主是人民受难的真
正祸首;无利无义、无休无止的战争使土地荒芜;贪婪暴虐的
统治者剥夺民众的天然禀赋;凶暴的朝臣使农民破产,使手工
业凋蔽,于是就产生歉收、瘟疫、贫困;老天爷既不妨碍也不帮
助人民的努力;然而高傲的当权者却很少在什么时候下去了
解人类的需要。
有人告诉国王说,即使他们损害自己的臣民和忽视臣民
的幸福,他们也只应当畏惧上帝,这种说法对于真正的政治家
来说是非常有害的,因为它会败坏君主的道德。君主们!请记
住,你们为非作恶的时候,受侮辱的是人民,而不是上帝。如果
你们肆无忌惮地进行统治,你们就会损害自己的人民,所以也
就是损害自己。
史书告诉我们,信仰宗教的暴君是十分普遍的现象,而仁
慈公正的开明君主只是少见的例外。某个国王可以笃信宗教,
必恭必敬地认真履行一切宗教仪式,可以驯服地执行神甫的
意志,对他们表现出十足的容让精神,而同时不能具有任何一
点美德,任何一点治民的才干。对于君主来说,宗教只是一种
奴役人民的可靠手段。
任何暴君在自己长期统治的年代中只做了一件事,就是
压迫臣民,攫取他们的劳动果实,残酷无情地支配他们的命运
和生命以便满足其贪得无厌的虚荣心;任何征服者都侵犯过
邻国,消灭过整个的民族,他的一生都是人类真正的祸患,但
是根据宗教道德的种种冠冕堂皇的教理,他们全都以为,如果
干了这样许多暴行以后哭泣一阵,跪在通常都非常卑鄙非常
怯懦的解罪神甫跟前哀求,他们的良心就可以释然于怀,而解
罪神甫还会安慰和鼓励这个坏蛋,其实对于这个坏蛋给人类
造成的一切灾难很难想出一种足够可怕的办法来惩罚他。
149 笃信宗教的君主是自己国家的祸害
任何真心信仰宗教的君主通常都是极其危险的统治者;
轻信总是以思想狭隘为前提;在绝大多数场合下,对宗教的笃
信会占有君主的全部注意力,使他无法治理人民。服从神甫们
的教导的君主,往往会成为神甫手上的玩物,成为他们的争执
的肇事者,成为他们的狂妄行动的工具和同谋者,因为君主认
为这种行动具有重大的意义。在宗教送给人类的各种馈赠中
最有害的礼物当首推笃信宗教和虔敬神灵的君主:因为这些
君主认为,他们在拯救自己的臣民方面的神圣义务就在于折
磨他们,并且迫害和消灭所有同君主本身的思想不一致的人。
窃据国家领导地位的虔信者是上天愤怒时降给人类的一种最
残酷的祸害。任何一个神甫,无论他是狂信者或者简直就是骗
子,只要他能够影响轻信然而强大的君主,他就不但可以使全
国震动,而且还可以震动整个世界。
几乎在所有的国家里,神甫和虔信者都负担着对今后将
治理国家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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