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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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2-11-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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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目 录 

书屋絮语书屋絮语澧  人
书屋讲坛家园寻踪林和生
说长论短道德缺席的时代?何中华
说长论短谁为厉阶,孰知之乎?郜元宝
说长论短真的陈寅恪张芙鸣
说长论短如此“私典探秘”陈漱渝
说长论短莫以臆讹传恩师李廷华
书屋品茗王朔的圈套靳    原
书屋品茗歧路亡羊的悲哀邹纪孟 
书屋品茗话语与权力的互动生长文贵良 
其人其事人海中间一点萍刘绪义
其人其事杜鹃声里过花期刘诚龙
灯下随笔人生如牌局张远山
灯下随笔忧乐的长度刘    畅
史海钩沉关于“探求者”、林希翎及其他陈椿年
史海钩沉百年黄埔张志东
前言后语《〈万国公报〉与晚清中西文化交流》序马    敏
前言后语绝版丰子恺艾    华
专栏集萃我看电影(五)王   怡
科文经纬呻吟声中的思索疏延祥
补    白人脑正在电脑化李海霞
封    二鲍传江黄永厚 文画 
封    三鬼心叵测韩  羽 文画 
鲍 传 江
——读《点击故纸堆》
? 黄永厚  文画
 
 
 
    传江毋烦“是否渴望被美女拥抱”挑逗,在女人面前随时可以旁若无人爆发那声振林木般的号啕,只要他以为被弃了。谁在场都不必举止失措,自有贾夫人前来补上那石破天惊的一笔——塞块手绢给丈夫让他抹去脸上的不体面,再回头对那位每见每新、且永远无缘修好的陌生姐妹,劝慰一番(总是传江有负哀人了),看看局势趋缓,才拉着丈夫家去,如爸妈从幼儿园领回自己的宝贝疙瘩一般。
    有好多年传江不当诗人和画家了,他在收破烂,从一些破纸片中比兴出几句话使许多朋友变成了死人,真的,是死了没埋那号人,用他朋友孙振华的文雅话,叫“文人的不作为”。  
 
 
书 屋 絮 语
? 澧  人
 
 
    个体是“小我”,民族、人类则是“大我”。小我寂寞时会怀念养育自己的家乡,而大我犯愁时也不禁要回望来时的道路。这回望,属于放大的乡愁,剪不断,理还乱。
    香港凤凰卫视曾推出一套专题节目,名为“寻找远去的家园”,听上去就有些沧桑的意味。摄制组不辞千辛万苦,将我中华大地上遗存的城寨村落、古风民俗寻访殆遍,并将其中的故 事慢说细数。此番捡拾,把一出现代中国人的“还乡记”演绎得深情宛转,可谓缠绵而宽柔,痛楚而凄美。
    我也有一段好古慕远的情愫,观看这套节目,更是低徊不忍释怀。单说湖南的凤凰古城,那沱江的清流以及两岸错落的吊脚楼,那盘郁的古街老巷所包容的静穆和温情,便让人心驰神往。沈从文先生当年作别家园,想必有着揪心的眷念。拜故土之赐,这位“乡土文学之父”终生不脱浑朴和天趣。最后魂归故里,枕江而眠,更显其赤子之心。他杰出 的作品《边城》,已成为我们的精神在返乡途中不可缺少的路标。
    现代性的列车碾碎了多少田园牧歌式的美景,自然山水遭到重创,古典的衣冠文物也散落成文明的碎片。当现代人尽情享受电脑、电视、汽车、飞机等工具所提供的便利,并沉醉于城市森林中的豪游宴乐之时,身体和灵魂也不时觉得厌倦、困顿和虚脱。想到离生活的古老根基越来越远,“回家”的念头也愈发强烈难捺。于是,江边渔火、野渡横舟、孤村老树、雪夜鸡鸣,还有天生丽质的村姑、满脸风霜的农夫……举凡一切与自然纯朴的生活相关的事物 ,便会在现代人的梦境中反复地闪现。
    为了延续历史的记忆,为了满足倾诉和休憩的愿望,人类需要保存一些古风和古意。然而,现代性的列车已无法调头,虽然载满了乡愁,但依然滚滚前行,这是人类的宿命么?
 
 
 
 
 
封面书影介绍——
《新小说》
    如果说《绣像小说》是晚清刊行时间最长、成就最大的文学杂志,那么《新小说》则是当时第一种最有影响的资产阶级文学杂志。该刊于一九○二年(清光绪二十八年)十一月创刊于日本,横滨新小说社发行。编辑兼发行人署名赵毓林,实为梁启超。原定年出一卷十二期,但具体发行因故时有脱期,故共出之两卷二十四期,时间跨越了五个年头,延续至一九○六年一月。第二卷的发行迁至上海,由广智书局发行。
    在中国,文以载道与经世致用有着深厚的历史传统;注重文学作品的社会功能可以追溯到周代的《诗经》。这一传统在晚清又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当时创办的许多文学刊物都以刷新政治、开发民智、除弊兴利、富国强兵为其宗旨。这种认识不只局限于文学家,或许政治家更为热衷。这体现在梁启超所撰可以视之为该刊发刊词的《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一文中所说的:“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国之小说。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说。欲新宗教,必新小说。欲新政治,必新小说。欲新风俗,必新小说。欲新学艺,必新小说。乃至欲新人心,欲新人格,必新小说。何以故?小说有不可思议之力支配人道故。”
    该刊以发表创作小说为主,兼及翻译小说,也刊载文艺理论、戏曲作品、诗歌、笔记等,还以笑话、灯谜、图片、照片等来丰富内容、活跃版面,但均不脱离其服务于政治的办刊宗旨。所发表的小说中,影响较大的有《洪水祸》、《痛史》、《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新中国未来记》、《九命奇冤》等。
                     (万  方 文)
 
 
家 园 寻 踪
? 林和生
 
 
    ……阿尔卑斯山峦鬼斧神工/那是远古传说中天使的城寨/但何处是人类/莫测高深的归宿?
                                                 ——荷尔德林
    哪里好,哪里就是家乡。              
——欧洲古谚
    如果门开启着,我们会寻找/用流血的双足在荆棘的路上行走/而锁也代表着神圣的秩序/一样痛苦、希冀、默默无言。                 
——作者
    谁会否认“家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词汇之一呢?但是,如果问起“家园”的涵义,恐怕谁也无法用一两句话说清楚。现代生活越是浮躁不安,人们“回家”的愿望就越强烈,但愿望归愿望,事实归事实,正是现代生活方式使“家园”的涵义越来越模糊,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让有心寻根者无法不驻足思量。
第一节 柏拉图和基督教的“精神家园”
    古希腊时期,柏拉图的哲学中存在着一个“理念世界”,它由各种精神事物组成,包括人、树木、形象、尺寸、颜色、比率、美、公理、善等等。在这些理念中,善是最高级的理念,是宇宙的起源和目的。在柏拉图看来,“善”比“存在”崇高,他的宇宙是精神性的宇宙,并为合理性的意图所控制,相比之下,感官所觉察的实质存在(包括人自己的身体)则等而下之,它们只是理念的不完善的摹本〔1〕 。
    如果我们把柏拉图的“理念世界”看作“家园”,它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系统表述的概念,由于“理念世界”是一个精神世界,因而这个“家园”是一处精神家园,“善”是这个家园的最高境界。   
    柏拉图不仅是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也是第一位爱情哲学家。他直截了当把理念哲学用于爱情哲学:身体是“物质存在”,是“理念”的不完善的摹本,也是通向“善”的障碍,因而,要追求“善”就要超越身体。最高境界的爱是对一个美丽身体的审视,是对一个实质形式的向往,是一种眺望、一种出神的观照,而不是占有。柏拉图并不否定普通人的爱:男女相互渴慕身体之美,进而交合、孕育、繁衍。普通人的爱是一种神圣之爱,但不是最高级、最神圣的爱,后者不是双方身体的相互渴慕和占有,而是两个灵魂相互审视、出神观照,进而交合、孕育出不朽的思想和情感,产生知识和美德,养成对美、正义和善的尊重。   
    这就是所谓的“柏拉图式爱情”。古往今来的美好情爱中都有它的影子,虽然它难实现、可商榷、可质疑,但的确是一切纯正爱情的要素,使得爱情成为通向“精神家园”的最后驿站。   
    一个人如果随着向导,学习爱情的深密教义,顺着正确次序,逐一观照个别的美的事物,直到对爱情学问登峰造极了,他就会突然看见一种奇妙无比的美。他以往的一切辛苦探求都是为着这个最终目的。这种美是永恒的……一切美的事物都以它为源泉,有了它,那一切美的事物才成其为美……这种美本身的观照是一个最值得过的生活境界……〔2〕   
    这一段话表明,精神家园的最高境界不仅包括善,也包括美,包括一切表现美的文学艺术。正如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所说:“美高于现实”;“诗比历史更真实。”   
    我们看到,古希腊文明不仅开启了欧洲古典和现代文明的先河,也开启了人类的家园意识。古希腊文明之后不久兴起的基督教,其教义即深刻体现了柏拉图式的家园意识。基督教也像柏拉图一样视“善”为最高境界,并因此否定此岸,渴望彼岸,即“精神家园”。而且,基督教通向彼岸的津梁不是人之爱而是神之爱,这也跟柏拉图否定肉身如出一辙。《圣经》中一段话对此作了精彩描述:“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说这样话的人,是表明自己要找一个家乡。他们若想念所离开的家乡,还有可以回去的机会。他们却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就是在天上的。所以上帝被称为他们的上帝,并不以为耻。因为他已经给他们预备了一座城。”〔3〕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和盛大,欧洲进入了漫长的中世纪,其间,彼岸世界压倒一切,此岸世界则备受否定,人们甚至被要求把“一向尊敬的山、泉、湖沼、树林、森林看成为恶魔所造”〔4〕。那是“一个把一切甜蜜的可爱的东西都当作妖魔来加以咒骂的时代”,诗人海涅写道:“甚而连一只夜莺也要遭受诬陷,当它歌唱时,人们便在自己身上画十字。……'当时的'基督徒就这样战战兢兢,闭目塞听,活像一个抽象的阴魂,漫游在鲜花盛开的大自然中。”〔5〕
第二节 道成肉身或言成肉身:“精神家 园”的生长
    用现代人的话说,中世纪的人性遭受过分压抑,“精神家园”有失平衡,这种现象随着文艺复兴时代的到来很快结束了。文艺复兴是一次“拨乱反正”,久遭压抑的人性迅速觉醒。从十三世纪末到十四世纪,意大利到处都能见到富有个性的人物,但丁、佩脱拉克、薄伽丘等划时代诗人即是典型代表。到十四世纪末,人性的解放几乎完全冲破各种传统习惯,显示个性成为理所当然,例如到1390年,时装对于佛罗伦萨人已成家常便饭,各人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人们敢爱敢恨,挥洒个性,创造发明,追逐财富,发现新大陆,征服殖民地,侵略掠夺,为非作歹,杀人越货。与此同时,自然之美也开天辟地出现在天才的诗人们笔下,尤其但丁,他用有力的诗句唤醒人们,让他们感受到“清晨的新鲜空气和远洋上颤动着的光辉”——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变化,因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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