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文艺 2003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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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3年第12期-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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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天来到了……’”老鄢这时拿起另一个话筒,和我一同高唱起来,两个粗犷的中国男声,在泰缅交界的桂河上吼喊。到底是我的上级,到底是文化人,只有他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灵魂的家园
■  曾培新
  秋老虎最后挣扎的日子,一羽淡黄的鸿毛,从《三国演义》的主战场——湖北襄樊飘落到我的案头。因着这羽鸿毛,我飞到诸葛孔明躬耕的南阳,来到襄樊黄集林场。
  都说贵人招风雨,可我们一拨子穷书生也惹来了此地立秋以来的最大风雨。从襄樊市到黄集林场大约60公里路,我们从早上9点一直颠簸到中午12点。一路上坎坷多于平坦,泥泞多于坚实,加上风雨助虐,平日1个多小时的路竟走了3个多小时。
  我们这些文人骚客大多来自城市,一踏进近乎原始森林的林场,宛如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高楼的世界,没有车流的世界,没有人潮的世界,没有喧嚣的世界。这里只有一座座青山,一片片绿林,一湖湖秀水,一阵阵花香,一声声鸟语,只有几幢坐落在林中被称为“别墅”的低矮瓦房。
  此别墅非彼别墅。想想曾涉足过的城郊别墅,宽敞豪华的客厅,温馨舒适的卧房,还有那设备齐全的卫生间;看着这连桌椅都不见的厅堂,空调风扇都没有的寝室,镜子也没有的洗漱间,真有云泥之别啊!倏忽间脑海里窜出个钩子:笔会主办者何以找这样个鬼地方?
  秋风秋雨真多情。从笔会揭幕至闭幕一直缠绕着我们这些多愁善感的墨客。风雨将我们逼在会议室和别墅中,原想去森林里浪漫一番的美愿落空了。一天到晚只好蛰伏在室内谈文学、谈创作。从住址到会室、饭堂要走好长一段泥泞小路,初始开会、吃饭,我们便手擎报刊挡雨,踮起脚尖走路,跳芭蕾一样跳到会室和饭堂。朴实得像泥土一样的林场人,心却细得草尖儿似的,他们将开工时自己要用的雨伞雨衣雨靴,打在我头上,披在我身上,穿在我脚上,这使我有点凉的心骤然热了起来。
  没有山珍海味,但有大鱼大肉;没有国酒外酒,但有襄酒家酒,没有洋米洋面,但有土米土面。面对这些土食,我胃口特别好,吃得特别香,撑得特别饱。早已减退了的食欲,忽悠一下子回到青少年时代回到共和国最缺少食物的50年代末60年代初……
  头枕松涛,耳听鸟鸣,鼻闻花香,数倍于都市的负离子像最好的催眠药,令我这块常在床笫上辗转反侧的老烙饼,一落席榻便安眠静睡到天亮。夜里有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山乡,梦见自己赶着小黄牛,但见四面青山苍苍,小河淙淙,那清可见底的小水潭里,几条三指大的鱼儿正摇头摆尾地向我游来。我一下子把自己剥得精光,赤条条“噗通”一声跃入水里……
  啊,那“噗通”原来是敲门声,是文友叫我起床吃早餐了。我揉着惺忪睡眼,心里念念口里喃喃:大自然多好,童年多好,返璞归真多好!
  许是去了趟当年刘备三顾茅庐的“三顾堂”,沾了点诸葛亮的文气,原本木讷的我,当轮到我在会上发言时,竟口若悬河地讲了几乎一个上午。其间,我听到了久违的听众屏息声,听到了连绵的春蚕噬叶似的笔记声。末了,还听到了盖过窗外风雨的掌声。面对一双双爱文若渴的清澈目光,我的双眸却朦胧了,模糊了……
  年已73岁的林场老场长赵明贵,从笔会开始一直陪到我们离开。据说老场长没多少文化,读不懂我们的作品,但听说要在这里开笔会,作家们要来,他比当年获得劳模称号还高兴。他是这个林场的创始人,带领场员们历经了30多载的风霜雪雨。他以林场为家,妻子惟一的一次怀孕时,在顶风冒雨为他送饭的路上摔倒了,流产了。曾有不明就里的人问他,你有几个子孙?老场长豪迈地朝周遭一指,那些,那些树木都是我的儿子,那些花儿都是我的女儿,那些苗儿草儿都是我的孙子孙女!老场长的话如雷贯耳,震撼了我的心。当我凝视这个个头不高但却铜皮钢筋铁骨的老人,当我环视四周高高低低绵绵延延郁郁葱葱的林海时,我从心里猛然蹦出四个字:当代林公。
  天下没有不散的笔会。短短几天里,我又浸淫在文海林海里,浸淫在文情真情中。我们几个“老编”编务在身要先走了,可风仍不走,雨也不走。几天的雨把林场到镇里的20多里土路弄成了泥淖,甭说是汽车,恐怕连手扶拖拉机也难走动。热情而周到的林场人,怕风把我们吹倒,雨将我们淋坏,他们一双巧手用竹条木棒雨布将手扶拖拉机扎成大篷车。风雨中,我们一一握手,依依惜别。雨淅淅地下,泪哗哗地流,雨泪交加,真情难舍……
  大篷车突突突地上路了,风更紧,雨更大,路更烂,车更难走了。坐在颠颠簸簸的车里,心潮也随着起伏:是天意还是巧合?这风这雨这路,是否寓意着文学之路来也艰辛去也艰难,而且越来越难了?可是无论道路多崎岖、多曲折,你既然选择了文学这个灰公主、穷王子,不管多大的风多大的雨也要与之走下去呀,一如林场的老场长,一辈子钟情于草木,不论遭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始终无怨无悔、忠贞不渝地坚守他心中的那方净土、那块绿洲,坚守自己的那个灵魂家园……
  


快乐
■  安德义
  快乐是一种胸襟,快乐是一种境界。“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快乐是仁者风范,“不仁者不可以长处约,不可以长处乐。”快乐是理想的伴侣,是通向未来的阶梯,“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快乐犹如冬阳,犹如春风,冬阳泄泄,其乐融融,春风扑面,其喜洋洋。快乐是思想,是睿智的表现,是智慧的化身。快乐是情绪,情绪可以控制,情绪可以传染。一人快乐,可以引起众人快乐;一人沮丧,可以令众人懊恼。快乐是生活的润滑剂,无论多么艰涩的生活,一旦有了快乐,也便阳光明媚。有人说:“快乐是富人的专利。”智慧老人告诉你,快乐不是富人的专利,她眷顾心胸豁然大度之人。让我们在学习中寻找快乐,让我们在艰难的生活中发现快乐,快乐需要修炼,快乐需要领悟,快乐需要智慧。快乐是种子,它可以生根、发芽,可以蓬勃发展,赶快播种快乐吧,让我们在快乐中收获快乐!
  不过,快乐不是无边,快乐不是肆欲,快乐不是放纵;快乐是心灵的体验,快乐是心灵的感受。快乐切忌忘形,快乐是春风,春风过了就是飓风;快乐是冬阳,冬阳过了就是烈日。快乐不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我们享受快乐,却不去放纵快乐。放纵快乐,快乐就会逃跑,乐极就会生悲。朋友们快乐吧!在快乐中成长!在快乐中发展!在快乐中永生!
  


凡夫寓言
■  凡 夫
  
  斜塔
  
  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在江边建了一座塔。这座塔高耸入云,雄伟壮观,当地的人都引以为骄傲。许多年以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座塔的塔身开始倾斜,人们忧心如焚,想了一个又一个办法,想制止这种倾斜,并把它校正过来。但是,各种办法都试过了,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日子久了,这斜塔反倒成了一道风景,比它不斜的时候名气更大了,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当地的人也开始心安理得起来,好像这塔本来就应该是斜的,不斜反而不正常。
  有的人还是为它担心,一次又一次提醒人们:“得想想办法呀!老让它这么斜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坍塌的!”
  人们都讥笑他是杞人忧天:“嘻嘻,它已经斜了几百年了,不还是好好的吗?”“是呀,真是咸吃萝卜操淡心,斜着有什么不好?”“世界上绝对正的东西是没有的,何必那么大惊小怪的?”……
  为斜塔担心的人口说干了,嗓子说哑了,却没有人愿意听他的。人们都把他看成一个疯子,傻子,不愿再搭理他,见了他就躲开。
  一天深夜,“轰”地一声巨响,斜塔真的坍塌了。
  那个曾经多次提醒人们的人大哭起来。
  有人问他:“你是为了这座塔么?”
  他说:“是为了这塔,更是为了人们的冷漠。”
  
  楼上楼下
  
  黑熊造了一座两层楼的房屋。房屋很宽很大,他自己用不完,便把底层租给别人住。
  狐狸见黑熊的房子造得不错,又临近街面,办个商店挺合适的,就找上门来与黑熊商谈。
  大家都知道狐狸是个聪明人,租别人的房子自然也不会马马虎虎。他在心里捉摸:黑熊的房子造好已经很久,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租出去呢?这件事得清楚。
  于是,他便问:“尊敬的熊先生,你这房子的租价很高吧?”
  黑熊说:“不高不高,你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我保证不多加一个子!”
  狐狸又问:“里面的老鼠是不是很多,搅得人睡不着觉?”
  黑熊忙说:“这是哪里话?我养着一只猫,老鼠一个也不敢来!”
  “那为什么直到如今也没有人租你的房子呢?”狐狸不再拐弯子了。
  “嗄!谁说没有人租?好几个家伙来租,都让我给赶走啦!”
  “呵,为什么呢?”狐狸盯着黑熊的眼睛问。
  “别提啦,他们都太不文明,太不友好,太不讲道理啦!”黑熊说到这里就来了气。
  “呵,他们都怎么不文明,怎么不友好,怎么不讲道理呢?”
  “第一个来租房子的是大猩猩,那家伙每到周末,便整夜整夜地不睡觉,拿着一根茶杯粗的棍子,一个劲地捅楼板,‘咚咚咚’,比打鼓还响:第二个来租房子的是野牛,这家伙到了周末,也是一夜到天亮不睡觉,用他那铁锤一样的蹄子,没命地擂我的门,简直把人烦死了!第三个来租房子的是野驴,他到了周末,倒是不用棍子捅楼板,也不用蹄子擂我的门,可他彻夜不停地对着我的窗户大吼大叫。驴叫的声音多难听啊,你想我受得了么?……”
  黑熊忿忿不平地说个没完,狐狸打断他的话问:“熊先生,你每个周末,都在干什么呢?”
  黑熊余怒未消,唾沫飞溅地说:“我不过是邀几个亲朋好友,唱唱卡拉OK,跳跳迪斯科,过一个狂欢夜,如此而已!”
  狐狸没再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黑熊那层要租的房子,至今还空着。
  
  贪吃的鲨鱼
  
  鲨鱼长着一口尖利的牙齿,还有一个消化能力极强的胃,仗着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它看见什么就攻击什么,遇到什么就吞食什么。有个人曾捕获了一条鲨鱼,在解剖时发现,它的胃中有皮鞋、玻璃瓶、罐头盒、破船帮……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简直就像一个废品仓库。
  有一次,一条鲨鱼有恃无恐地在大海里游弋,碰见一群黄鱼,它冲过去饱餐一顿。遇到一只海龟,它一口咬掉了它的脑袋。他得意洋洋地在海水中横冲直撞,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一只海豚好心地劝说他:“先生,你还是小心一点,忘乎所以是很危险的!”
  这时,一艘军舰驶了过来,向深水中投放了一颗深水炸弹。鲨鱼见一个黑咕隆口冬的玩意儿正沉向海底,也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就像箭一样冲过去,一口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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