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春秋200910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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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200910全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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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武汉的解放,中共江汉区党委城工部张箴副部长回忆说,它是我城工部和包括中共武汉市委在内的其它兄弟组织共同努力,“并与正面战场上的军事斗争紧密相配合”“我们才有可能夺取和平解放武汉的全面胜利”。(《武汉城工史料》第8页) 
  武汉解放后,李书城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此后又任新中国第一任农业部长。(《武汉晚报》) 
   
  贵阳的解放 
   
  1949年2月,我和萧良汉在湖北的天(门)汉(川)县的中共中原局江汉区党委(对外称“江汉军区”)鄂中地委(即“二地委”)城工部(简称“城工二部”),作为两名中共党员,由区党委城工部派遣、城工二部直接领导,前往贵阳,作地下城工工作,以争取该地的和平解放。领导又指示我们,可以建立和发展组织和独立处理问题,但不得与当地的共产党和党的地下组织,产生横的联系。 
  我们于这年的2、3月分别启程,来到贵州省会贵阳。分别住在贵阳的各自家中,并各自开展工作。 
  我们原是在大学从事反美蒋的学生运动的学生。我在南京的中央大学,因从事活动于1948年“8·19”被捕入狱,经党组织营救出狱而输送到江汉解放区,留在城工二部的;萧良汉则是武汉大学学生,因被敌人注意,由地下交通送到城工二部来。其时,已是我军转入战略进攻,形势迅速发展之际。据邱肱良部长回忆:“为了适应解放战争迅速发展的需要,我们还根据城工工作既有一定的地区范围,又不受一个地区限制和放开手脚、普遍撒网的原则,派出有条件的人员,到外地、外省开辟工作,以配合全国的解放事业。”我们二人,以家在贵州,符合上述派遣原则,因而派我们去贵州。(《武汉城工史料》第56~57页) 
  当我们来到贵州,在省会贵阳各自开展一段工作后,这年的春末,我们便以贵阳师范学院为基地,进一步发展组织,稳妥而积极地铺开工作。 
  选择师院为基地是有原因的:萧良汉的父亲,是我省著名的数学家,不久前由武汉大学调任师院院长,他全力支持其子的革命活动。此前,我以南京局势紧张,辍学回乡,往贵州大学借读,作为公开身份;良汉则在其父安排下,在师院邻近的中山中学作代课教师,住于其父居所的师院理化楼一角,而理化楼其它宽敞房间、地面,则供良汉使用,以便我们活动。师院是一所高等院校,成年学生众多、教职工不少,我们可在其间活动并发展组织,而不易受人注意。所以,以此为基地甚是合适。 
  随后,为了工作需要,我们进而建立“江汉军区城工部贵州支部”这一城工组织,将各自发展的城工人员和小组,置于支部领导之下,支部领导人以萧良汉为正、我为副;而对外,则以我同江汉城工二部联系的化名“郑流”,代表支部,开展活动。其实,城工部是党的一个部门,军区并无城工部。由于当时军事斗争是全党的中心工作,以军区名义出现有利于工作开展,故以“江汉军区城工部贵州支部”命名。 
  当时的情况及我们开展的活动,大致如下: 
  (1)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军压境 
  据2006年7月出版的《中国共产党贵州历史第一卷》(以下简称《贵州党史》):1949年10月20~ 
  22日,由杨勇司令员、苏振华政委率领的五兵团,在湖南的“邵阳召开各军首长会议,部署入黔作战,决定以十七军、附兵团野战炮团为中路,沿湘黔公路进击,负责攻占贵阳;以十六军为左翼,向天柱、三穗、镇远挺进,协同十七军作战。以十八军为兵团二梯队。右翼有友邻十军,负责向铜仁、松桃进攻,争取在黄平以东歼敌四十九军,以利夺取贵阳。”(第400~401页)由上可见,此时的贵阳,已是大军压境,但正在途中,尚未兵临城下。 
  (2)大军压境下的贵阳城内敌方动态 
  在大军压境下,贵阳城内的国民党党政军首脑,自知难以抵挡。11月9日,由省主席兼保安司令的谷正伦召开师以上军政人员参加的应变会议,部署事宜。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即11月10日,谷正伦遂率部仓皇逃离。此时,我军尚在途中,贵阳进入真空时期。 
  (3)我方的城工工作 
  (甲)搜集情报。探听敌方动态,进行策反 
  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放在学校内部,但各城工人员还根据自己条件,利用社会关系,开展策反和搜集情报。 
  如,国民党四十二补给区司令杨亚仙,早年与我方城工人员戴自俺(时任贵阳师院附小校长)在贵阳师范学校同学,曾有交往。我们便布置戴利用这一关系,和杨打交道,受聘为该补给区顾问。戴遂经常出入官邸和各种社交场合,以了解敌方动向(如国民党首脑准备弃城而逃的情报),对我们及时掌握敌情、部署工作,帮助很大。 
  又如,城工人员王学易(贵州大学学生),利用赤水小同乡关系,先后对国民党贵州省党部职员曾剑秋、袁永江,调查统计室掌管人事的中统特务税天荣进行工作,均有收效。贵阳真空时期,税由王带领向我们投诚,交出手枪一支和贵州全省中统人员花名册。贵阳解放后,我们把税及其手枪、花名册交给贵阳市军管会公安接管部(省公安厅前身)。曾、袁二人,亦在王动员下,到我公安接管部投诚。…… 
  再如,城工人员刘正荣,以城郊的清镇火车站站工身份观察敌军动向、搜集情报。我十六军四十六师一三六团作为先头部队抵达清镇时,刘正荣除将搜集到的情报向我部队报告外,还为部队解决了兵粮问题。直到1983年,当时的团副政委徐挹江同志已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还能对我说起城工人员解决军粮的事。 
  此外,我们还通过各种社会关系搜集情报。均载《武汉城工史料》第363~364页,不再细叙。 
  (乙)开展统战工作 
  统战工作的开展,首先是萧良汉争取其父萧文灿教授的工作。当良汉回到贵阳,与其父多次交谈而父子取得共识后,他便以国立贵阳师院院长的身份,全力支持我们工作。对此,前文已有说明。今再略加补充:1949年6月,贵大知名学者丁道衡教授等三位进步人士被捕,萧院长闻讯后,亲自起草并领衔致函贵州省政府,进行营救,国民党当局迫于压力,终将他们释放。贵阳解放后,萧院长受到苏振华政委热情接待,以后又当选为贵阳市政协一、二、三届常委。 
  其次,在团结知识界、工商界方面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成效。如,城工人员牟中一(贵大学生),在亲友和同乡中宣传党的政策,使贵州企业公司理事李玉墀、鲁丰布厂经理王伯瀚打消疑虑,不仅留了下来,而且还打着红旗去迎接解放军入城。城工人员袁重一(贵阳师院学生),利用在广东街纱商傅家作家庭教师的机会,宣传革命形势和我党保护民族工业的政策,从而安定了许多纱商的情绪,没有卷资外迁,解放后继续开业,对稳定市场、维护生产,起了良好作用。(详见《武汉城工史料》第362~363页) 
  (丙)开展宣传工作 
  运用各种方式,宣传群众,团结群众,是我们开展城市地下工作经常而又十分重要的任务。 
  首先,我们利用一些有利条件,秘密收听解放区的邯郸广播电台的广播,以了解时局,并作好记录油印,进行学习和宣传。 
  其次,我们油印或口授一些民歌、民谣,乃致政治性不太明显而又具有一定政治含义的歌谣,交城工人员在大中学生中广泛开展文娱宣传活动。如,“教授教授,越教越瘦!”“老师老师,力竭声嘶!”那些政治性强的歌曲,但已流行者,如《夫妻对口唱》、《茶馆小调》等,我们也适当选用。如此等等。(详见《武汉城工史料》第359…362页) 
  反搬迁、反破坏,护校、护厂 
  由于我们以贵阳师院为基地,所以我们的反搬迁、反破坏,主要在师院(包括附中、附小)。此一活动,是萧文灿院长以其公开身份主持进行的: 
  首先从组织人手,使学生自治会、教授会、讲师助教会活跃起来,以便开展群众性的护校活动。通过学生自治会筹办了工人夜校(工作人员中有城工人员),使工人与学生团结起来,成立全校性的师生员工互助会,付与监督学校行政之权,使其起到统一领导护校的纽带作用。同时,由院长召开大会,公开动员,号召大家热爱学校、保护院舍校产。 
  第二,反对搬迁,积极筹集费用,维持师生员工生活,稳定教学秩序。在萧院长号召护校期间,学院的几个三青团头头拉着学生会主席刘文斌(城工人员)去见院长,问他“为什么不见迁校动静?”萧院长从容拿出学院向省绥靖公署请示迁校的报告底稿,给他们看,说是一经批复、拨下经费、划定地点后,立即搬迁。询问者语塞而出。事后,萧院长对刘说,省绥署等机关忙于逃跑,哪有钱给我们迁校?其时,萧院长在广州开会,好不容易领到一笔“临时措施费”,他即将此款交善于经营的同事,妥加安排,换为黄金、银元,存入可靠的商号,取息维持全院费用,从而稳定师生情绪,不搬迁、不停课,保护好学校。 
  因此,贵阳师院以学校保护完好、师生不散、未停一天课、员工工资照发等为特点,而成为贵阳高等院校中最出色地完成了反搬迁、反破坏任务的学校。 
  除贵阳师院外,城工人员杨守达,在中山中学团结一批老师,组织同学,手持“童军棍”日夜守卫,保护学校。在贵大、贵医,支部在该校的城工人员,也和学校师生一道,参与了护校斗争。 
  护厂方面,贵阳电厂职工中的城工人员王绍聿、叶淑美夫妇,参与了电厂的护厂斗争。那时,电厂也有其他地下党员在护厂,我们的工作起了配合作用。王绍聿同志其时是我城工人员戴自俺组织的“行知读书会”成员。后来知道,他原是1938年在河北保定入党的党员,因失去党的关系,辗转来到贵阳电厂。解放后,夫妇俩回到保定。1987年7月17日,保定市委以“市组审字(87)89号”文,落实政策,恢复了他“1938年6月入党”的党籍。 
  贵阳电厂中,破坏与反破坏斗争是极其艰苦的,其成就也是辉煌的,它是解放前夕全国六家没有受到破坏、没有停电的电厂之一,受到中央和省、市的表扬,获得燃料工业部1950年颁发的“护厂先锋”奖旗。 
  (戊)争取有声望人士筹建维持“真空时期”治安的民众组织 
  早在真空时期形成之前,萧文灿院长就关注贵阳这座城市如何免遭敌人破坏、争取尽可能和平解放的问题。他向我和良汉提出组织群众性治安会的设想。我们接受了他的建议。在另一城工人员、师院附小校长戴自俺参与下,我们同萧院长一道,列出一份约有三十人的、可争取的贵阳上层人士名单,又拟写了一封信,陈述当前形势,敦请他们出来组织一个维持贵阳治安的机构,在国民党当局无力或不能维持贵阳治安时,由这个机构保护城市和人民。 
  1949年11月上旬,我们将这封信以“江汉军区城工部贵州支部”名义,按名单分别投递。对于有些头面人物,则通过社会关系,直接送交: 
  ——如卢焘是辛亥时期的革命元勋,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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