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登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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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登基之后-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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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柳如风一般是个隐谍吗,这事儿值得深思。

    至于这个阿法罗,究竟放不放回去,方艳沉『吟』许久,扣住眼前的折子不发。

    放回去可以,再等一段时间,掺进去点沙子再说吧。

第52章 闹市沽酒,大醉而归() 
会试结束的那一天; 天气骤然变冷; 裴源出来时身上披着考场给发的毯子; 但是仍然有些鼻塞头痛。

    考场外面等着许许多多的人; 七大姑八大姨之类都眼巴巴看着家里的举子,或是兴高采烈或是垂头丧气得顺着人流出来; 心中也跟着狂喜或是忐忑。

    这些人是不可能禁止得了的,而且大部分人也是这么着过来; 经历过考试打磨的; 也就并没有禁绝这拥堵的人群包围了礼部的大门。

    只是抽调大批人马前来维持秩序是少不了的。

    裴源按『揉』着太阳『穴』,被这九天的考试折磨得不像话; 气『色』都是恹恹的。

    “阿源; 阿源。”一声细细的呼唤夹杂在周围的喧哗之中; 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可是那是他听过许久的声音; 几乎要铭刻进骨子里。

    “娘。”他从群之中走过去。

    这考场之外,众生百态; 有的人从考场中出来立刻就有下人迎上去,饮食酒菜,美姬美妾; 都是准备好的,跨上华美的马车就往城中最好的酒楼走过去,想必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极豪华的宴饮。

    而裴十三娘和沁娘披着厚厚的大衣; 拎着食盒等待在不远处; 却让裴源由衷地感到心疼。

    “娘; 今天天气这么冷,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姨姨你也不劝着点?”他有些埋怨。

    十三娘乐呵呵的笑着,脸颊上迸现出一抹红晕:“不妨事儿,不妨事儿,周大人是个好人,大人托人请了好大夫给我看,这身子病也都大好了的。”

    她将裴源的手臂挽上,又说了一遍:“大好了的。”

    沁娘陪在她身边,闻言也笑道:“京兆府的大夫都是好大夫,果然有一手,灵芝堂几年治不好的病,在那里『药』到病除。阿源你可得记住周大人的恩情。”

    裴源笑道:“周大人的恩情是不敢忘的。”

    眼看着别家的举子出了考场,家里人围上去嘘寒问暖打听考情,沁娘到底也忍不住了:“阿源啊,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呀,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十三娘啪地一声拿手拍了一下:“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我们家阿源还年轻,考上了是好事儿,考不上也正常么。”

    十三娘是担心裴源压力太大,哪一次的科举没有『逼』疯过几个人的,她生怕裴源钻了牛角尖。

    “这次的试题并不难,我手到擒来,定然榜上有名。只等着给我办宴席便是。”

    裴源自信十足的样子。

    这次的八股确实没有什么难度,他写得顺手极了,只是那份厚厚的附加题,着实是束手无策,只得交了白卷。

    因此他也没说什么考状元的事儿,状元乃皇帝钦点,附加题不写,想必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就凭那份八股,怎么说也得有一个同进士出身的。

    同进士出身,已经够了。

    红玉堂那间宅子,虽然荒废,但是毕竟占了偌大一方空间,以往凭借着丞相府的威势,也无人窥视,现如今丞相府倒了,裴源自然得站出来护住那里。

    十三娘和沁娘见他一派自信地架势,连声叫好,忙拿出食盒里的点心给他吃,拉着人往回去了。

    裴源乃是京中人士,家在本地,自然方便,可是有些人从外地千里迢迢赶来考试,家里又没有什么余财,自然是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地出来考场,自己张罗,自己忙活。

    比如说——吕源。

    吕源身上也披着礼部分发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等人流散得差不多了,才吸溜着热茶往客栈走去。手里的杯子是礼部的,他顺手拿出来,也没打算还,只是那种劣质的瓷杯子在冷风之中丝毫没有保温的功能,很快那热茶就凉透了,喝进胃里去冰凉凉和冰块一样。

    他摇摇杯中余茶,朝天遥敬,笑道:“老天有眼,我看这朝廷陡然转运,竟然还有百年寿数可活啊。”

    这时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呼喊:“吕兄。”

    吕源转身望去,大吃一惊。

    “原来是你。”

    来人长身玉立,一袭单衣,立在秋风中,却丝毫不惧寒风刺骨,只是微笑着看向他。

    正是杨天骄。

    吕源大笑:“今日相见,你得请我喝上一杯。”

    杨天骄微微一笑:“酒菜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今日不能喝酒,只能请你喝了。”

    乍见故人,吕源好生欣喜,拽着杨天骄就往一处小酒馆走去。

    那小酒馆门上一条高高的白『色』灵幡,又一条写着酒字的旌旗。

    “杨兄你别看这酒家小,五脏俱全啊,酒的滋味好不说,下酒菜也是绝对合得了你的意。”

    杨天骄哈哈一笑:“既然吕兄推荐,我是自然得试上一试的。”

    两人坐定了,杨天骄给吕源满上一杯酒,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饭,也不客气,就分别吃起来。

    吕源刚走出考场,心情一时激动,吃不下什么东西,就只是喝酒,将筛好的一壶酒喝了个一干二净,仍然神志清明。

    他这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杨天骄悠然道:“你以为呢?”

    吕源放下酒杯,从蓬『乱』的头发和微长的胡子中『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我本以为你乃南方修道之人,可是却又见你和京兆府的尊贵人在一起。”

    此处人多眼杂,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话说出口都是一再遮掩。

    他是南方行万里路过来的,青凤教在南方以道士之身行走,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并未见过杨天骄做道士打扮,但是却也笃定他必然与青凤教相干。

    上次在睿王府见到杨天骄跟在方艳身后,却让他不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杨天骄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笑道:“此事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坦坦『荡』『荡』承认自己身份有问题,却正是对了吕源的胃口,吕源复又一笑,从怀中拿起那个从礼部顺出来的瓷杯给杨天骄看。

    那只是个粗粗烧成的白瓷杯子,上面粗糙地画着一条青蓝『色』的鲤鱼,取得正是鲤跃龙门之意,技术虽然不好,寓意却是上等。

    吕源悠然道:“杨兄想必不知,我当年也是少年天才,九岁写诗,十二岁作文,十五时便已经是举人之身。”

    他这番说来自然不会是为了闲聊,杨天骄淡淡道:“吕兄谦虚了,谁人不知吕兄当时乡试之时,正是解元之身。”

    吕源嘿然道:“解元不解元的,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你知道我为何这些年间未曾踏入京城吗?”

    杨天骄摇头:“小弟不知。”

    “这京城正是藏污纳垢之所啊。”吕源意味深长道。

    他遥指鹿隐山的方向,鹿隐山之高,在城中仍能清晰地见到它青翠『色』的轮廓。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王朝兴衰鼎盛,史书中写得明明白白,如同先帝一般倾举国之力大兴土木的,未曾有安稳的时代。”

    杨天骄沉思道:“想必先帝死了,你是极开心的。”

    吕源笑了:“我也不瞒你,先帝活得越长,本朝百姓就活得越短。”

    杨天骄为他添上一杯酒,平静道:“吕兄当入青凤教。”

    吕源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这次科举之前,或许我确实有这种想法,可惜现在我已经决定好此身报国了。”

    杨天骄叹息:“当今圣上确实乃是神明一般人物,吕兄的选择并不出奇。”

    想起方艳,杨天骄默然无语。

    吕源道:“先帝死得实在是妙,大皇子无能又无能的恰到好处,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歇了考取功名的心思,只因为这天下不过是一滩浊流,进去了难免沾湿了身子,将自己清清白白一副娘胎里带来的身躯染得乌黑。前些年却四处听闻传唱清平公主的戏词,当时我便知陛下有夺位之心。”

    这却是少有人能料到的。

    杨天骄又为他续上一杯酒,听他继续道:“此次进京,专为打听形式而来,结果陛下果真仁德。”

    说道这里,他不知怎么地笑了:“先帝的死恰到好处啊。”

    杨天骄正『色』道:“先帝之死与陛下无关。”

    吕源瞟他一眼:“我自然知道。”

    但是从他的眼睛,从他的动作,从他的语气,杨天骄知道他并不相信,但是先帝死于兽口,与夷狄脱不开干系的事儿,乃是十分的机密,杨天骄自然不好多言。

    吕源又道:“杨兄你也是杀过人的,自然知道有的人死有余辜。”

    杨天骄漠然道:“确实如此。”

    既然吕源不在意祸从口出,杨天骄自然也没有在意的理由。

    总归这话说出去,在这酒馆里少说得有百分之七十的人认同。

    吕源说得自己心情低沉,一杯一杯又一杯地喝过酒,许久又强自振奋道:“仁君少,明君亦少,仁君不明,明君不仁,然而我入了考场,便知当今圣上必定是个仁明之君。你说呀,天骄,若是一身诸葛之才有发挥的余地,哪个隐士是真心想要浪迹天涯不问世事的?”

    吕源笑嘻嘻道:“哈,南洋,北狄,西高原,东海洋,四海天下俱当臣服才是。”

    杨天骄细细辨认,断言道:“吕兄你醉了。”

    这里的酒虽然劣,度数却不低,吕源一杯杯喝了许多,酒量再豪爽,也是不行了的。

    吕源大喝一声,从矮桌旁站起来:“如何能不醉?当此之时,应当闹市沽酒,大醉而归。”

    这一声惹来不少惊诧的目光,但是看见吕源身上那条毯子,便也都移开了目光。

    刚考完试的嘛,想必是又疯了一个。

    杨天骄结了账,拖着人就离开了这小酒馆。

    害怕寒风把吕源的聪明脑袋给吹傻了,他把那条毯子裹到他脑门上,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第53章 困在后宫的女人() 
杨天骄并不知晓吕源所住的地方; 随意找了家客栈将人扔了进去,付了几天的房钱; 又细细交代了小二好生看顾着些,他便回了。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 治安在京兆府控制之下; 尚且可以信赖; 他也不是很害怕吕源被人给宰了当人肉包子卖。

    今日他出得宫来; 算是出来放风。

    方艳也不能一直把他给关在宫中; 既然关不住,索『性』就不关; 更何况她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也不留他。他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在宫里住着,时不时出来晃『荡』。

    他专门等到了今日科举结束; 前来祝贺吕源的,也早就料到他果然身边没有旁人。吕源此人,娶过妻; 也生过一个女儿; 可惜妻子在孕育第二胎的时候难产而死,女儿也有一次喝了凉水; 死掉了。

    他孤零零一个人; 纵然是得意之时; 又有谁能来祝贺他呢?

    出了客栈; 顺着长长的宽阔街道走下去; 权当是活动活动腿脚。

    先帝之死的影响渐渐地消减了,街上四处悬挂的白『色』灵幡或是被风吹去,或是被雨洗涤,都破败起来。

    因为人为的干预而陡然消停的市场有了复苏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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