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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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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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落日余晖下,英雄庄又挂上了白幡,表明江湖中又有一位成名的武者陨落,且无亲人收尸,只能让他们代为收殓,葬入英雄冢。

    谢谨是一路杀进灵堂的,她说过她不杀杂碎,可她食言了,因她远远地看到满庄子的白幡,就有些生气了,而在被门口的守卫拦住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抬手就是一刀。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起了杀人的念头,不是师父的命令,不是无情刀的蛊惑,是她内心的声音:杀吧,在江湖中杀人,要什么理由?她想杀,她有本事杀,她就能杀。

    鲜血从刀刃上滴滴答答地流下,庄子里的守卫不断地后退到灵堂,谢谨平静地道:“你们闪开,我不杀你们,我要看里面人的尸首。”

    英雄庄的庄主林蕴宽出来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庄之主,而像个私塾先生,留着长长的胡须,面对地上的尸体,他仍然有礼地拱手道:“久闻狂刀不轻易出手,不杀未成名之人,今日为何来英雄庄闹事?里面是谢小英雄的遗体,有何可看?”

    谢谨缓缓举起大刀,黑沉沉的眼珠盯着林蕴宽虚虚拱起的手道:“你的袖子里藏了六把暗器,白振云连拔扇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杀了,你可以赌一赌你的运气是否比他好。”

    林蕴宽平静的脸色僵住了,他不敢赌,只能也退后,恳求道:“谢小英雄是个磊落的正人君子,林某可用人头担保他在江湖中从未做过什么坏事,若你与他有什么恩怨,也请念在死者为大的份上,对他尊重些。”

    谢谨平静地说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杀你。”说完,便抬步走到停放着的尸首旁。

    她这一生,极少不平静,唯有过两次,一次是她无法参透无情刀第九式的时候,她很懊恼;另一次便是现在,她捏起盖着尸首的白布的一角,手竟有些发抖,仿佛这块布有着千斤的重量,原来,害怕就是这种滋味。

    闭了闭眼,谢谨掀开了那块令她害怕的白布,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张她熟悉的丰神如玉的脸庞。

    林蕴宽惊讶地看到一路杀进山庄面不改色的“狂刀”,在看到谢晋元的脸的时候,落了一滴泪,紧接着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睛不断地落下泪来,直到把她脸上的面巾都打湿。

刀客2() 
“我要把他带走;”谢谨哽咽道;“他不是没有人收尸;他是春水剑的儿子;是我的师兄;他有家人的。”没有等林蕴宽的回答;她便抖开那块白布把谢晋元的遗体仔细地包了起来。

    江湖传言“狂刀”只是个小姑娘;许多人不信,认为她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应当是个老妪;只是看起来像个小姑娘。

    可此刻,林蕴宽看着不断落泪的谢谨,他相信了;“狂刀”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庄子里的守卫们警戒着;等着庄主的命令,林蕴宽摆摆手;叹了口气;“让她走吧。”他们恐怕也拦不住她。

    谢谨把刀拿在手中;背起谢晋元的遗体;仔细地把边角的白布掖好;抱歉地说道:“我不该杀你们庄里的人;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林蕴宽看着小姑娘消失的痩削背影;面对一地狼藉的灵堂,唏嘘道:“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是在说谢晋元,还是在说谢谨,又或是在说遭遇无妄之灾的自个儿。

    谢谨跑得不快,她怕颠乱了师兄的头发,师兄最爱漂亮,每次下山,都把自己打扮得极英俊,还要锲而不舍地追问她:“师妹,你师兄俊不俊俏,迷不迷人?”

    谢谨总是认真地说道:“师兄很俊俏很迷人。”谢晋元便心满意足地捧着心口高兴地转圈,一直到谢重山一脚把谢晋元踹出门外,不耐烦地说:“要下山就快点滚下山,你老子当年俊得半个江湖的女侠都为我终身不嫁,也没像你那样恬不知耻。”

    “师兄,你别怕,”谢谨轻轻地说,“我带你回家。”

    到他们居住的那个小小的茅草屋前,谢谨犹豫了,师傅他久久不问世事,若知晓师兄身逝的消息,该有多难过。

    谢谨紧咬着嘴唇,直到把嘴咬得血肉模糊,谢晋元微凉的脸歪倒在她的脸颊边才唤醒了她的意识,她告诉自己,谢谨,去告诉师傅,我们要一起替师兄报仇。

    她鼓起勇气撞开茅屋的竹门,看见师傅正背对着门,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师、师傅,我带师兄回”话还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她到底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可谢重山听到爱徒的哭声,竟一动不动,仍是那个坐定的姿势。

    谢谨止住了哭声,狐疑地饶过前去,谢重山的嘴角有一缕鲜血,手上拿着一张字条,谢谨颤抖着将谢晋元的遗体轻轻靠在一旁,捡起师父手中的字条。

    字条上只写着四个字:汝儿已亡。

    看到这张字条以后,谢重山一阵心悸,竟肝胆俱裂而死。

    师傅师兄!

    谢谨疯了,她一把火烧掉了茅屋与谢家两代主人的尸身。

    为什么?为什么?师傅与师兄一生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什么?

    报仇,她要报仇,她将用仇人的鲜血来洒满整个山谷!

    无情刀感应到她的心绪不宁,乘虚而入,她第一次任由这种暴躁的情绪充斥全身,无情刀,你如果真的有灵魂,就带我冲向最高峰,我愿将我的身心奉献给你,来替我实现心愿,与我一同血洗这个江湖!

    她借力冲向了第九式,再也无法精进。

    拖着已然走火入魔的身躯,她冲向江湖,到处寻找线索。

    直到她的脑海混沌,有人告诉她,你的仇人是一品楼的楼主,百雨人,她不顾一切的杀向一品楼,强弩之末的她根本不是百雨人的对手。

    在她咽气之前,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楼主,您最惜刀客,为何要杀她?”

    “我惜刀客,是因为我不善用刀,她一个疯子,不配用刀,死不足惜。”

    师兄身上的伤便是刀伤

    不是他不是百雨人,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兄,我没能为你们报仇,谢谨太没用了,我死不足惜,只恨受人蛊惑,找错了人,没能替师傅师兄报仇!我恨!我恨!

    受到谢谨的召唤,混沌意识降临到她的体内,与她融合,从现在起,她就是全新的狂刀谢谨!

    融合之后,谢谨的心静了下来,她没有冲动地烧掉谢重山与谢晋元的尸首,而是为他们下山买了两座棺木,将他们安葬在后山,望着谢晋元与谢重山相似的英俊脸庞,谢谨笑了,师兄,你真俊,下辈子也会很俊的。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你和师兄报仇,还以他们千倍百倍的痛苦,你安心地带师兄走吧,记得在黄泉路上哄哄师兄,他身上好深的刀伤,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

    安葬好两人,摩挲着袖子里的字条,谢谨已有了打算。

    传递这张纸条的人,即便不是杀死师兄的凶手,也与师兄的死扯不开关系。

    纸,是上好的玉版纸,这种纸洁白如玉,触手莹润,一般人用来抄印诗画居多,用这种纸的人,必定十分爱好风雅,不是一般的鲁莽武者,且纸条上的字飘逸潇洒,暗含霸气,这人是个上位者。

    屋里没有生人闯入打斗的痕迹,桌椅上未有箭羽飞刀,这张纸条不是就近扔进来的,而是有人特意送来或者飞鸽传书。

    字条的宽度略宽,一次卷成,未有折痕,也不是普通的信鸽传递,信鸽的腿上绑不了这么长的信筒,是鹰!

    这个人极风雅,豢养猎鹰来传递消息,有远超谢晋元的刀法,而且能查清已经退隐江湖的春水剑隐居的小小地方,此人要么是一个像百雨人一样全知全能的顶级高手,要么,他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是谁,为什么要杀谢晋元这样一个刚崭露头角的江湖后辈,又要诛心地向谢重山传递消息,他难道与谢家有仇怨?谢重山为人宽厚,谁会与他结下如此血海深仇?

    不管是谁,只要你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等她找出仇人,再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替师傅师兄报仇。

    现在,她要立即闭关练刀,在武林中,只有绝对的实力是最好用的工具,无情刀是天生为她而准备的,别人做不到无情无义,而由混沌意识入体的她,可以做到随时抽离自己多余的感情。

    谢谨闭关了三月,终于练成了无情刀的十一式,有些绝世武功练成时,天地变色,飞沙走石,而当她练成无情刀时,她只觉得平静如水,内劲暗敛,罡气入身,她自己,已成为了一把刀鞘,将所有的杀气都藏在她的身体里。

    出关后,她用后山的竹子做了一个琴盒,把无情刀装在琴盒里,若在以往,无情刀早就躁动不满,而现在,她才是主人。

    除去了头上的布巾,换上了谢晋元曾买给她的漂亮衣裙,谢谨望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脸庞,好清秀好细致的面容,像江南杏花枝头最嫩的一株,谁能想到,这样秀美可人的姑娘,就是狂刀谢谨。

    并州城,正是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时候——花灯节。

    虽然是白天,还未有火树银花之态,已有许多民众和游人在采购晚上的花灯。

    “老伯,这个花灯多少钱?”一个清脆幼嫩的声音传来,卖花灯的老板抬头一看,是个小姑娘,穿着杏黄色的衣裙,精致秀丽,像哪家的大小姐。

    老伯好心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玩,你的婢女呢?”

    谢谨微微一笑,“她去给我买糖吃了,老伯,你的花灯多少钱,你还没告诉我呢?”

    “送给你了,”老伯摘下花灯,笑呵呵地道:“听你的口音是外乡人吧,晚上在花灯节玩要小心钱袋。”

    “多谢老伯。”谢谨收下了花灯,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真是一个好时候啊。

    玉宇屋正是并州城最大的造纸商铺,在宗朝,要造纸都得经过官府的报备,拿到批文才可开张,而玉宇屋以制造精美的玉版纸闻名遐迩。

    花灯节的夜晚,玉宇屋的老板赵昌易正在卧房里更换衣物,突然房里的烛火全部熄灭,他紧张地抓紧手中的外衣,“谁?”

    一盏幽幽的花灯出现在屋内,提着花灯的是一个身量不高的小姑娘,下半张脸被手中的花灯照得很清楚,她嘴角分明笑意盈盈,却让赵昌易不寒而栗。

    “赵老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姑娘提起花灯转动,花灯上嫦娥奔月的图案变得生动起来,“你的玉版纸很漂亮,做起来也很难,想必产量很少吧?”

    “是、是,”赵昌易结结巴巴地说,“每月只生产三盒。”

    “那这三盒你不会卖给普通人吧?”

    “不、不错,有一盒给英雄庄,一盒给三水堂,另一盒”赵昌易犹豫地不肯说了。

    谢谨慢慢将花灯凑近自己的脸庞,“赵老板,你看清楚我的样子了吗?”

    “看、看清楚了。”赵昌易咽了口口水,好精致的姑娘。

    “赵老板,我既然不避讳你知道我的样貌,你该知道我也不在乎你的死活了吧?”谢谨将身上内敛的罡气外放,一点一点地向赵昌易施压,“赵老板,我想知道第三个买主,用你的命来换这个消息,你说好不好?”

    赵昌易被雄厚的罡气震得五脏六腑疼痛不已,他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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