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佛教便会慢慢消失。”
最后一句实在有些绕口,但许仕林想了想,竟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景见此,唇角带上一抹了然的笑意。
自得知自己的身世后,许仕林沉思三日,重新学起苏景给他安排的课程,只是比之前还要用功许多。
待他十八岁生辰那一日来寻苏景,也没依仗自己得宠就要求将母亲白素贞从塔中放出,只道:“我娘水漫金山,犯下大错。但她犯的不该是天条,她触犯的是人间犯法,自该有人间律法来处置。更轮不到法海这个和尚将她压在金山寺下。姨父,既然佛教苦心谋划让我中状元,想以此扩大佛教在民间的影响,那我就顺了他们的意思。只不过我中状元之日,便是我以法铲除金山寺之时。”
多年苦心终于收获到自己想要的果实,苏景龙颜大悦道:“好,姨父没有白白抚育你一场。”
许仕林说到做到,他本就是文曲星,这么多年虽分出不少心思去学习法术和格物,考个科举对他而言依旧是轻轻松松,何况苏景当政,这科举自然也和原来的四书五经大有不同。
许仕林得中状元后,立即点齐兵马,带足人手前往金山寺叩拜生母。
法海同样苦等十八年,就盼着状元来祭,白素贞出塔,他也可以功德圆满,飞升灵山。谁知许仕林虽来祭拜,带的却不是文武百官,而是上千名精锐将金山寺团团围住,更不是一步一叩,诚心祈求菩萨佛祖显灵,开恩将他娘放出雷峰塔,而是气势『逼』人,口口声声他生母即使有罪,也该官府审理或是朝廷专司降妖的玄心正宗论罪处置,轮不到佛教越俎代庖,将他娘镇压在雷峰塔下。
当听许仕林说道‘若金山寺再一意孤行,本官将视金山寺为不遵国法的『乱』臣贼子,上奏皇上搜捕金山寺僧人时。’自诩离成佛只有一步之遥的法海也引动怒火,额头青筋直跳。
待三日后看到许仕林果然让人快马加鞭请来圣旨,要对金山寺动手,还令人推倒佛像,让手下人融化铜像以取铜后,法海再忍不住,先动了手。
这一动手,便如同引动一个机关。自从得知佛教打算就忍了八年的许仕林立即喝令手下动手。他被苏景亲手抚养长大,一应待遇视同皇子,又天资出众,自幼被人称赞,这样长大的孩子怎会没有傲气。自得知身世后,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对连自己的出生都算计进去的佛教已有滔天怒火。这次前来金山寺,他不仅是要让生母出塔,归于律法处置,更是要报复佛教,让这群自诩掌控苍生的秃驴们收到惩治。
像许仕林这样的人谋划八年时间要复仇,自然准备充分。他不仅调动了玄心正宗精通道法的高人,更不仅带了武道出众的锦绣三卫,他还带了朝廷新建的火炮队。
这火炮不比苏景前世那些火炮,因为融合了法术的力量,加上火炮原本的爆发力。这些火炮不仅可以破除法术所营造的屏障,还能发挥原本火炮的威力,一旦被打中,就是一个直径百米的深坑,范围之人,无论法力如何,都是非死即伤。
上百门火炮下去,打的金山寺成了一片废墟,跟随法海负隅顽抗的僧人也都尸骨无存。
法海看的目呲欲裂,恨不能将许仕林一击毙在掌下,然而他却不是对手,又看许仕林已经趁机将白素贞和许仙带走,只能恨恨看了几眼,逃往灵山寻佛祖去了。
动静这般大,即便法海不去告状,佛祖也已知道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佛教原先谋划了。他更没想到苏景竟然超出预料,没有花费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去培养法术高深的手下,而是研制了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观世音通过法术镜面看到火炮一炮就将金山削掉半个山头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竭力主张要佛祖亲自出手镇压苏景。
“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许仕林,而是这神宋皇帝让人研制的火炮。佛祖,我佛门中人想要证得菩提,最少也需千年光阴,可这火炮营,以弟子观之,只需区区凡人学得一二载便能驾驭。一门火炮,至少就能抗衡我佛门三百罗汉,长此以往,若让这神宋皇帝继续执掌江山,只怕有朝一日他会带着无数火炮冲上灵山,到时便是我佛门灰飞烟灭之时。佛门若亡,三界之中,又有谁能制止这杀人魔头?”
此言一出,无数菩萨罗汉纷纷附和。尤其是被灭了金山寺的法海,更是言辞激烈。
如来佛祖沉默片刻,叹道:“阿弥陀佛,人间天子本是天道所选,帝星转世,天庭与我佛教都不当干涉,更不得与之动手。奈何天意有缺,天心被遮,竟使人间出了这等本领高强,心狠手辣的魔头。即如此,我也不得不违反天道意志,出手为人间除此魔头。待我诛杀妖邪,自去凡间投胎转世,历劫以洗清罪孽。”
听闻此话,灵山响起一片阿弥陀佛之声。
自从许仕林炮轰金山寺,强行将白素贞和许仙带走,苏景就一直在宫中静坐调养,等待佛祖亲自前来。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整个佛教,怕是都已经看出他有灭佛之心了。这已不是甚么佛教能不能再兴盛一个纪元的问题,而是佛教会否被挖断根基,斩草除根的问题。事关道统,再是佛祖,也撑不住。就像他最早那一世,意识理念超越一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来了……”
做好准备的苏景察觉到法力波动,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万丈虚空之中。
彼此一见面,苏景和如来都察觉到对方的强大。不同的是,如来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觉苏景是他平生仅见这强大,甚至还要胜过之前的手下败将玉帝。而在经历过洪荒的苏景看来,面前的如来,其实有些名不副实。
他不由在心中摇头,这一界的满天神佛,都是靠信仰之力修炼起来的。信众越多,法力就越强。然而这又何尝不是依仗外力。不是自己辛苦修炼,一步一步踏实根基,终究是凌空建塔,总为虚幻。
苏景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唏嘘,如来却已面『色』难看,不过强压着心里那点忐忑罢了。
他已感受到苏景浑厚凝重的法力,知道自己真要出手,怕是必败无疑。虽然依旧弄不明白苏景到底是如何才修炼出这一身惊天动地的法力,但此时的关键,显然不再是弄清苏景的来历。
如来想了想道:“阿弥陀佛,陛下统领人间,执掌乾坤,我佛门弟子素来敬重,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无故残杀我佛门弟子?”
“无故?”苏景已看穿如来的心虚,说话也不客气,“佛祖乃佛教之主,莫非不知法海擅自扣押我神宋子民,将其镇压在雷峰塔下之事。”
如来合手为礼道:“陛下有所不知,那白蛇妖擅自引动东海之水水漫金山,以致金山寺僧人死伤无数。法海无奈之下,这才将其镇压在雷峰塔下,以赎罪孽。”
苏景听到这冠冕堂皇又是意料之中的辩解,忍不住大笑道:“如来,你我皆是明白人。白素贞到底如何走到水漫金山这一步,你我心知肚明。你佛门为何挑中法海来人间降妖除魔,我更明白的很。别说我从一开始就清楚你们佛教打算以此吸纳人间香火的主意,就算我不知道,金山寺在我神宋境内,寺中僧人自是神宋臣民。白素贞调动东海之水造成金山寺僧人死伤,那自然有我神宋朝廷依律处置。轮不到法海一个和尚出手将其镇压!”
形势比人强。听到苏景这番话,如来也没心思与苏景争夺妖怪犯法该由谁处置的执法权。他道:“阿弥陀佛,既然陛下发话,贫僧自当遵从,自此之后会勒令佛门弟子不得擅自出手,人间纵有妖物作『乱』,也得留待朝廷处置。”
“哼。”苏景自然听出这话当中的怨气,只是冷冷一笑。
如来压抑心中的怒火,又道:“不过陛下令文曲星炮轰金山,滥杀我佛门弟子,又有何解释?”
“何谓『乱』杀?”苏景不屑道:“许仕林奉旨接母出塔,将白素贞交由三司会审,法海竟数次抗旨不遵,还对朕的新科状元出手,此等行径,已等同谋逆。金山寺僧人跟随法海,攻击朝廷兵马,自然一同视为反贼,就是死了,也得论罪公告天下。你竟胆敢要朕给你一个解释。”
眼看如来被自己气的佛心全无,怒火狂奔,苏景犹不肯放过他,口吻嘲讽道:“别说金山寺,便是你佛门圣地灵山,如今也当属朕神宋治下。朕已下旨,自今日起,灵山诸佛,诸菩萨,诸护法,诸罗汉,乃是灵山圈养的妖物,都得前往灵山府知府衙门登记入册,取得官府授予的度牒方可继续出家。若官府审核不过,便得还俗归家。佛门子弟,不事生产,全靠百姓供养,既不思保家卫国,又不能为君分忧。整日吃斋念佛,百无一用。即如此,不如还俗成亲生子。如今神宋疆域扩展,许多地方荒无人烟,急需百姓填补。朕仔细想了想,若有一半年轻僧人归家娶妻,要不了几十年,就能把朕这些新拓展的疆土变的富饶起来,也算你佛门将功补过了。”
“你!”
听完这一番话,真是佛祖也有火!
如来忍无可忍,知晓再和苏景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哪怕他今日一退再退,对面的苏景也不会放过佛教,当下不再废话,直接动起手。
“这多干脆,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厉害!”苏景仰天长啸一声,运起法力,迎了上去。
两边在万丈虚空之中直打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如来技不如人,拜给苏景。他原本并无重伤,只是战败后眼见凡间各处寺庙庵堂已在许仕林带领下悉数被毁,诸佛的金身也被融化重新打造为铜钱,无数僧人尼姑被强令还俗,民间百姓对佛教信仰一日比一日减少,最终导致诸佛法力溃散,跌落凡尘后,佛祖自感佛教末日已临,静坐灵山长念一声佛号后,自散法力化为灵光,就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自此,这本该由佛教主宰三界的白蛇世界彻底改变,人道昌盛,佛教灭亡,天庭隐世不出。只用区区三十年,凡间已不闻神佛,遇事先求己,再求官府,皆不得求,也是继续苦思解决之道。而不是整日求神拜佛,不思自身进取,只盼望神佛庇佑。
苏景眼看这自己亲手打造人道盛世,心中已无遗憾,将江山交给太子后,又令承袭自己一身理念的许仕林辅政后,他便调集收纳的人道气运,打开世界之门,继续开始自己没有尽头的旅程。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青『色』的身影,跟随在他身后,一同跳入了世界之门……
作者有话要说: 额,我本来以为凭着我的啰啰嗦嗦,这个故事要写七八万字,谁知今天一早爬起来写,居然两万多就把这个故事写完了,我倒……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写快穿真的是可以写的。以前我看快穿,一个故事十来章,两三万,我还很困『惑』,因为我觉得我自己绝对不行……所以这故事就结局了,不知大家能看出多少我隐喻的意思,总之我在清朝不能写的在这儿放肆了一点,自觉圆满了。
其实我是不想写番外的,因为我想写的不能写,所以我觉得我如果写一些垃圾爱情宫斗去填充,就有点骗读者钱的意思了,我很了解你们,其实你们也不想看这个。毕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