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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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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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烈,韩烈,韩烈,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有多喜欢你,我有多爱你。韩烈……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好不好?”曾好握住韩烈的手,置于她的胸口,仿佛要让他亲自感受她的心有多赤诚。

    她靠近他,温柔地吻上他的唇。

    韩烈却是快一步别开脸,反手桎梏住曾好的两只手腕。曾好扭动着身体挣扎,韩烈的手劲更大,面无表情地重新抓起被子,严严实实地包住她,口吻比先前要不容置否得多:“我纵容你太久了!你必须马上回美国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就因为我是曾希的妹妹吗?”曾好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我不要当曾希的妹妹!我要当曾好!我是曾好!”

    韩烈的唇线抿得直直的,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兀自道:“我让护士过来给你打镇定剂。”

    “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我就不可以?!”曾好扯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泪流满面地质问,“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我没见她长得有多好看身材有多好!难道是床上功夫了得?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

    “曾好,不要挑战我对你忍耐的极限。”韩烈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毫无温度。

    “你对我会有忍耐的极限吗?”曾好哭着笑了两下,摇头,“不,韩烈,不管我做了什么,你即便不高兴,也不会不管我的。你对我根本没有忍耐的极限,只会随着我的挑战而不断降低你对我的容忍度。”

    ”如果有一点,你忍受不了我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曾好故意顿了顿。仰起脸,唇角捻出笑容,“你不再爱姐姐了。你不再爱曾希了。”

    韩烈的眉头轻轻地蹙起,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郁。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着那个女人。”曾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精神比方才有所振作,情绪亦有所稳定,如同完全洞悉了韩烈的心理似的,紧接着道:“我观察了她好几天。她在偶尔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确实有点神似姐姐。”

    韩烈的眼神微不可见地轻轻闪动。

    “第一眼看到那只哈士奇,我就感觉到古怪了。姐姐以前养的阿拉斯加,差不多就是长这个样子,不是吗?”曾好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缅怀,继而语气蕴满讥嘲,“以前人家总说我和姐姐一看就是亲姐妹,长得有八分像。我曾经卑微地想过,哪怕有一刻。你能错把当成姐姐也好。可是没有。完全没有。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那样清明,半丝惘然都没有。”

    “真讽刺。你宁可把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女人当替代品,也不愿意看我一眼。”曾好擦了擦眼泪,“但是,韩烈,我还是得说,你的眼光太差,我也高估了你对姐姐的爱。反正我是一点儿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像姐姐。”

    韩烈似被惹怒到极点,蓦地钳住曾好的下颌,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曾好,浑身无形散发出一股凛冽:“别拿曾希和任何女人比!”

    他的力道其实有些失控。他从来没有对她动过粗,这是第一次。但是曾好丝毫不难过,顺着韩烈的话,曼声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那个女人连姐姐的万分之一都不如呢。”

    “她那么蠢,任由你摆布,被你骗了还完全蒙在鼓里,以为你有多么喜欢她。呵呵,可悲的女人。她怎么会有资格呢?她根本没资格当姐姐的替代品。没资格!”

    韩烈盯着曾好嘴角勾出的诡异笑容,蹙了蹙眉。

    就是在曾好重重地咬字吐出最后三个字之际,安静的病房里突兀地响起一声呜咽。

    很轻微的,一下就没了。

    韩烈狐疑地扭头环视病房一圈,一览无余,但什么古怪之处都没有。

    他以为是幻听。

    然而下一秒,耳中再度捕捉到动静。

    依旧是轻微的呜咽,依旧一下就没了。就像是有人刻意隐忍,努力不发出声音,却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般。

    他的目光迅捷地摄在紧闭的洗手间的门上,松开曾好,快步走向洗手间,猛地转开门把打开门。

    病房映进来的灯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大半,零碎地打在地上的那一部分,将将照出一只脚。韩烈盯着模模糊糊的轮廓,眉头没来由不安地跳了跳。打开洗手间的灯。

    但见佟羌羌低埋着脸,蜷着身体,整个人就像要缩成一个点似的,陷在幽暗的墙角里。

    韩烈脸色遽变,上前两步蹲到她面前,双手捧住佟羌羌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她发红的眼和满面的泪。

    她的脸色煞白,浑身都在颤抖,蓦地抓住韩烈的手掌。一口咬住。

    死死的,紧紧的,然后开始自齿关间溢出极其痛苦的呜咽,像极了被逼至绝路的孱弱小兽,眼底瞪出的是浓浓的愤恨,似在赌着什么重咒,刺得他的眼睛生疼生疼。

    显然,所有的话她都听见了。

    韩烈沉默着。

    无话可说地沉默着。

    任由她的尖利的牙齿扎进他的皮肉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隐隐有种轻松感。

    身后传出曾好事不关己的说话声:“原来她一直都在这里啊……”

    韩烈的眸底微冷,不做任何回应。

    血腥味儿渐渐飘散开来,伴着佟羌羌一颗紧接着一颗的豆大的水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烫人。

    半晌,韩烈好像一点儿都不痛似的,语声淡淡地提醒:“再咬下去你的牙齿会受伤的。”

    佟羌羌似并未听进他的话,仍旧咬紧不松开,身体则越抖越厉害。

    韩烈深深地拧起眉头,不得不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两侧。给她的齿关施加压力。佟羌羌被迫松口。

    他的手掌已然被咬得鲜血淋漓,模糊的血肉不断地涌出血。

    一抬眸,却见佟羌羌竟是转而咬住她自己的唇,就像刚刚咬他的手一般用力,才两三秒她的唇瓣就出了血。

    韩烈的眉头拧得更深,根本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急忙重新钳住佟羌羌的下颔,强硬地命令:“松开!”

    佟羌羌一声不吭地瞪着他,眼睛愈发地红。令韩烈有种嗜血的错觉。

    眼见她的嘴唇快要被她废了,他暴躁地将她从地上拎起:“佟羌羌!我是骗了你!我想象过无数次你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你这么孬!恨我就来打我啊!你弄死自己算怎么回事儿?!”

    佟羌羌眼泪如决堤了一般,应声汹涌地从眼眶奔腾流出,忽然狠狠地一个抽噎,整个人晕了过去。

    韩烈神色一紧,搂住她软绵绵的身体,打横将她抱起,径直掠过曾好,大步迈出病房。

    曾好尚倚在洗手间门外的墙上,恬然地笑了笑,低声喃喃,像是在对韩烈说:“怎么办呢……她全知道了呀……”

    ***

    阿花没想到自己被韩烈再度叫回来,面对的会是这样的一个佟羌羌。

    整个人像被掏空了灵魂,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无神的双眼没日没夜地盯着天花板,不吃不喝也不睡,只靠着输营养液撑着。

    比上一回没了孩子时的情况还要糟糕。怎么劝她似乎都听不进去。

    阿花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韩烈似乎有其他事牵绊住了,把她找来后,只交待她好好照顾佟羌羌,没呆两分钟就走了,根本连发问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就匆匆离开了。

    隔天中午,他总算又出现,一副阴郁疲倦的面容。静静地注视着佟羌羌,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他才开口对阿花道:“我有事要离开荣城几天。明天上午,会有一位麦先生来接你们,你和他一起帮忙把佟小姐先送回公寓。如果她还是不吃不喝,你继续给她输营养液。”

    韩烈走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摩了摩她的脸颊,犹豫着补充道:“看住她。一刻不能离开她身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

    离开佟羌羌的病房,韩烈回到曾好的病房。

    医生和护士已经帮曾好做好了一切的转院准备。

    事发突然。昨天半夜曾好又重新烧了起来,幸亏他本就提前有所准备,现在赶得及送她回美国治疗。只不过他无法放心,必须得亲自跟着去一趟,了解情况才行。

    坐上前往机场的车后,韩烈先给孙勰打了电话,旋即打给麦修泽,一开口就直接叮嘱他:“明天早上十点,人民医院。拜托你把羌羌接回我的公寓。”

    麦修泽十分不满:“喂,你当我是你的手下随叫随到吗?也不先问问我有没有时间?你自己干嘛不陪着?非要我接?”

    “我晚上要飞一趟美国,可能两三天后才能回来。”

    “怎么?钟氏又出什么问题了?”最近最大的事情无疑是这件,麦修泽自然而然地如此以为。

    韩烈言简意赅地说:“私事。”

    韩烈的事情,麦修泽本就只是一知半解的。很多时候韩烈没法直接告诉他答案的问题,要么沉默,要么干脆用“私事”来解释。麦修泽都习以为常了,谁让自己“交友不慎”,被坑没办法。

    于是他也不探究他什么私事。转而懒懒地问:“那小侄媳呢?小侄媳又出什么事住院了?”

    韩烈略一顿,道:“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闻言,麦修泽微微一愣。

    韩烈的口吻这么严肃,措辞这么微妙,麦修泽猜出了七八分,缄默数秒,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看好她。”

    挂下电话,韩烈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捏了捏眉骨。

    ***

    病房里,阿花依旧不放弃劝服佟羌羌,用勺子舀起鸡肉粥,试图往佟羌羌嘴里塞。

    佟羌羌的齿关却仍是紧紧闭着。

    她的嘴唇咬破了老深的一道牙印,上了药后开始结疤,伤口边缘的半褪不褪的皮尚沾着些许深红色的细碎血块,因为剥离之后会继续流血,所以护士给她清理伤口时只能暂且先留着。

    阿花尝试无果,不敢太用力强迫。早上就是勺子不小心刮到她的嘴皮,导致又流了血,阿花心戚戚。

    她放下碗,换了瓶牛奶,插上吸管,送到佟羌羌的嘴边,叹息:“佟小姐,你总得吃饱了饭,有力气。才能继续和韩先生怄气不是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上一回孩子没了,那么难过的事情,你不是也熬过去了吗?”

    话闭,但见床上的佟羌羌眼角开始不停地溢出水,也不知是被她的哪句话给触到了伤口。她没反应时,阿花忧心,此时她反应得如此强烈,阿花亦慌张,纸巾直接堵在佟羌羌的眼角,湿了一张又一张。

    她眼泪落得无声无息,阿花看着又难过又心疼:“佟小姐,你要是给我面子,你就和我说说。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心里才能舒服啊。”

    佟羌羌的眼珠子动了动,望向阿花,哑着嗓子,开了口:“你知道多少?”

    没头没尾的,阿花愣了愣:“什么知道多少?”

    “你不是韩烈放在我身边的眼线吗?”佟羌羌的眼神直勾勾的。语气冰冰凉凉,阿花陡然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佟、佟小姐,你、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韩先生请来照顾你的保姆罢了。”

    “是吗……”佟羌羌的表情满是讥诮,“阿花,你欠我的孩子一条命。”

    她的眼珠子黑若点漆,十分耍渤龅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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