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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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棠-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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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发一言,只得自己收场;战战兢兢提议道,

要不半夜派人埋伏;逮着吊起来爆打一顿?还是请官府衙门来处理此事……

闻言;郡主脸色更难看了;

逮着暴揍一顿?嫌王府最近事少么……请官府衙门来处理?丢不起这个人……还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笑话呢!

管事都走了半天了,郡主还坐在那里生气,气一会孙昭竹,想起莫心棠,又气了会:

近来老二也不常回来王府过夜了,连哲哥儿都不见了!

为啥呢?在府外见着了呗!

可怜她老人家,还怕走漏了消息!还要帮他们掖着,把那原本是孙昭竹的小院守起来,说要开辟新的花房,先圈起来养地气……

这莫氏真是个胆子大!以前她咋没看出来呢……

不管不顾,直接就在这王府隔壁住起来了!把王府这烂摊子就扔给她老人家了……

这是不准备回来的节奏了么!有本事这辈子就别回来了!

可怜她老人家,当这个落魄郡主,守着她那落魄前王爷老公,为自家王府提着心吊着胆……还得看那莫家丫头的眼色,也不知道啥时能把那小孙子见上一见……

襄南郡主气着气着,猛然发觉,自己这前所未有的情绪叫做自怨自艾么?不能够啊……

她晃着手中的茶盅子,立起身来,踱了几圈,合计了半天,不由得叹道,

谁说不是呢!如今,人家又有本事又有钱呢……人家相公还撑着整个王府呢!

人家儿子,咳,还长得挺可爱的……

说到底,总比孙昭竹那西贝货强多了!

这儿子媳妇有本事,等熬过这一阵,她老人家等着颐养天年,不也挺好的么……

到时候,也学神宗,在莲山那建个别院,再也不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了,好好享受一番!

到底,还是有点酸……

只不过,经此一番心理建设,襄南郡主的脸色到底好看了许多,用晚膳时,连帮凶长女都不瞪了,搞的程子玮一餐饭觉着蹊跷,更为踌躇不安……

当天傍晚,程裕易出了福王的别院,绕了几条巷子,中途换了一辆更为普通的青油布马车,径直驶进王府附近的小宅。

想到心棠这日去探望了福王侧妃,他不由得心下牵挂,学着亲爹,中途又多绕了两圈,拎回两袋板栗糕回来。

这几日,他暗暗打量福王,亦是清瘦憔悴不少,想来渐渐觉着那苦味了。

福王这人,坚韧也有,气势也有,谨慎理性,从不曾走错一步,这也是他身后的跟随者越聚越多的最重要的缘故,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心棠那一大笔银子的缘故……

筹谋皇位,自然会流一些血,可是,如果流的是亲人的血,特别是子嗣的血,对自己的良心迟早没了交代。福王到底没在亲娘身边长大,于亲情的事,他自然不懂得……可是,经此一事,怕是也懂了!往后大半辈子,哪怕问鼎了皇位,怕是无圆满之感,永无止境要受这一种折磨……

程裕易觉着,自己在筹谋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跟随福王后,有些事不想做也得做了,夜里有时便也睡不好了,就像对自己没个像样的交代一样,不知道还是不是个好人?

这段时间,他到底想通了一些:在这乱世里,像他这样的身份,像他还要庇护这么多人,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又何必惺惺作态,人这一辈子,怎么可能把什么好事儿都给占全了一样,权势、金钱、名声、良心、家人,都能对得起?

这原本就不太可能。

程裕易觉着,他今天得把这番话讲给心棠听,无论,她选择未来怎么走下去?

他自个儿倒无所谓,反正占着了家人和良心,已经何其幸运,别的,哪怕艰难些,他自然能放得开!

回到宅院,心棠去抱了抱两个儿子,借口疲惫,一个人回到内间,一个姿势未变,静坐了许久,等到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心绪纷乱,到底开口道,

“可笑我莫心棠,除了逃避和战战兢兢,的确也没别的本事,想要抖擞一回,还这般惨淡收场……

你原本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玉棠她……如今,我也只能陪她错下去……

就怕波及到你和两个孩子……”

程裕易从身后把她轻轻搂住,“别怕!”

……

神宗听了那个悟空故事,当下愣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一日,大乘寺便也不去了,就这么若有所思了三天,吃喝玩乐了三天,中间还难得地宠信了随驾的两个小妃嫔……

到了这七天晚上,月儿正圆,在神宗眼中,却仍旧那么苍白丑陋……

他屏退伺从,思付许久,到底从金黄荷包里捏出一粒小小的碧色药丸:

不知用的是什么料,这么多年了,贴身放着,竟然也没化了!

这原是亲娘钱婕妤逝世前,辗转交与他的乳嬷嬷的,被他无意觑见,趁人不备时偷了来……最初他不晓得是什么物事,本想着有机会了找太医看一看,后来年纪长了些,便想明白是什么了……

神不知鬼不觉,一直留在手里这么多年,到底派上用场了……

想起当初那幕,神宗不禁摇了摇头:

也不怪他厌世,连他亲娘都怕他的下场太痛苦太难看,想让他有机会便了结了呢……

他盯着窗外明月,把这药丸衔进嘴里,几乎没有停顿,一抬头吞了进去。

……

神宗虽对女色大大减了兴趣,每次去行宫,为有备无患,也总有一俩个位份低的妃嫔随行,此次伴驾的便是钱嫔和王才人。

钱嫔原名若菲,长相娇美,气质清丽,脾性温柔,在此次选进的几人里,也算一枝独秀,很快封了嫔位,只不过,到底生不逢时,如今,神宗在女人身上所剩的心思寥寥,所以宠幸过一阵后,也就撂在脑后了……

钱嫔在后宫里,奉行中庸之道,不轻易得罪一个人,那几个妃位娘娘那里,都试图应付过去,可是就因为这样,反而没讨到好,谁都看她,咳,不是很顺眼……

而那王才人,便是王泽瑜。当年,不光是她,怕是她爹娘也没晓得,自个儿闺女久久嫁不出去,孰知最后竟被选进宫里去了……

就她那性子,不被吃得骨头不剩?是故,进宫前,王参政夫妇俩,磨破了嘴皮子,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她别出头,最好一进宫就当自己进了冷宫里!

许是亲爹大人举出的无数血淋淋的鲜活例子太吓人!

这王泽瑜进了宫后还真就畏手畏脚,别人踩到她头上也都忍了,谁都抓不到她的把柄,也不觉得她讨厌,倒也平安至今……私底下,她觉着神宗阴阳怪气,又是这把年纪了,虽然也羡慕人家得宠的风光,可是轮到自己,事到临头,也忍不住打了退堂鼓,久而久之,对于争宠一事倒也真是不热衷!也就安之若素了……

而王参政大人自女儿被选入了宫,辗转反侧了几夜,到底投到福王阵营里去,还很快成了其中最卖命活跃的一拨……

是故,王泽瑜在宫中最大的存在感,也就是被馨妃屡屡挑一挑毛病,丢一丢脸面……谁叫她亲爹是福王党呢……

就此,她娘也经常带信过去,生怕她露出原本的性子,继续用各种血淋淋的鲜活例子,劝她一定要忍耐,等着,咳,重获新生……

神宗屡去行宫,“谁来随驾”一事原本由馨妃安排,只不过,前不久,自禄王一事后,馨妃到底病倒了,这事便轮到了徐贵妃头上。

行宫不比宫里,建得急,地方也不算大,与神宗抬头不见低头见,还经常能着用一用膳,果然是个美差,怪不得馨妃以此做为诱饵,哄得不少小妃嫔为她办事……

徐贵妃踌躇了两天,先点了王才人,许是怕神宗不满,又点了钱嫔。

此时,这二人侯在外面,等神宗起身,一同用早膳。

孰知,日上三竿了,这内间还是没什么动静。

熟知神宗脾气的宫人摒了许久,到底也有点着急,实在耐不住了,轻轻踱步进内间去探一探,

熟知,他刚踱进去没多久,只听“咕咚”一声,仿佛有人倒地,接下来,便是骇人的尖叫声,

啊!来人啊!皇,皇上,没,没气了……

王泽瑜吓得直抖,直接跪在了地上,前夜的场景在眼前闪过,这身子便抖索地更厉害了:

她大半年没承恩泽了,此次身在宫外,倒多了三分放松,三分娇羞……

那一晚,神宗也前所未有的眉目和煦。这二人春风了两度,这王泽瑜还躲在神宗怀里说了好一阵话……那之后,王泽瑜也禁不住浮想联翩了大半夜,什么问鼎一宫主位、什么叫原先取笑过她的妹子妃子们好看之类的云云……

殊不知……不过两天,这神宗……竟,竟要挂了!

爹说得真对!

这后宫……真他妈太吓人了呀!……

第94章 丧仪



    这日晌午;程裕易难得陪心棠用一回午膳,刚动了两筷子;却听到有人敲窗;连敲了三声,人影一闪,便不见了!程裕易脸色瞬时变了;当时换了衣裳;嘱咐心棠万事小心,奔了出去。

这宅子本就隐秘;怕是只有几个亲信知晓;如此这番,必是出大事了!

心棠按捺着担忧,硬是按照平日作息,陪娃、绣画,还多绣了几针,因这一幅的意义非凡,她绣绣停停,绣了许久,却也要收尾了呢……

到了傍晚时分,传来消息:竟是神宗驾崩!

还崩在莲山别宫,据说,什么遗诏都没留下,唯有一道口谕,封了某和尚为大乘寺的主持,还把那别宫赏了他……

襄南郡主到底在程裕容身畔安置了人,也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她不由得震惊在当场:

老大把神宗,咳,给讲故事讲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啥啥人于无形中?!

神宗还感激涕零,临死前,将老大封了个大乘寺主持?

身畔的程修齐,想起当年老父为先皇驾崩彻头彻尾哭了三天,当下便捂住脸嚎出了声,无奈自己却不争气,到底没挤出几滴泪来,面上更是干干的……

程子玮站在一旁拿着帕子,犹豫着要不要递上去……

消息传到莫府,莫老太话本子一撂,手拍桌案:

半年都要成天吃素,简直是嘴巴里都淡出个鸟来的节奏啊!!

而莫府四宝,则是前所未有的态度一致!

追了大半年罗裳无果的莫二狗手托着腮,神情苦涩:据说神宗才是真正好龙阳的……俺真是太生不逢时了!

自得到消息便无心洗菜的孔大娘叉腰挺胸,一阵乱骂:按照咱们莫府蒸蒸日上的发展节奏,见到天颜指日可待!谁料到,这皇帝却没等俺……挂的也太不逢时了啊!

撕了整张帕子的寒山大眼圆瞪,悲愤欲绝:求神拜佛,终于掐算了个时辰,眼瞅着就怀上了!国丧期间,自然不能那啥啥了……孩子啊,你也太不逢时了啊!

揉皱了数张纸的小丫鬟,面目则是一阵尴尬呆滞:昨日才把皇帝写挂了,今日这皇帝就真挂了!太诡异了有木有!是预兆有木有!不敢写了有木有!俺这才女,真是生不逢时……

……

神宗挂在莲山别宫,自然也来不及挑吉辰入殓……幸而他早年已备了一幅上好的金楠木棺木,放置在大乘寺……于是,在随伺的宫人总管,王才人与钱嫔的注目礼下,在一干和尚师傅的诵经声中,便草草入了棺,之后便要运回宫,供千万人拜祭。

程裕容思及,几日前神宗听得入神的模样,叹了一声。

他又想到,自己猛然成了寺中主持,忍不住又重重叹了一声:

这神宗临死口谕封的,容不得推辞不得,这主持自己怕是要当到死……

神宗这辈子,至死不悔改,主题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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