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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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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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眷营地看,很可能他是收买了什么人的。

我用符合我身份的惊慌看着他。

他的笑几乎可以命名为笑,嘴里含糊不清嘟哝着什么,我能听出来是匈奴语,看来他已经醉得不记得要用回鹘语和我交谈。

不过虽然听不懂,我还是可以猜出他说的无非是“小宝贝,想死你了,让大爷亲亲,有你的好处”云云,而且他的动作神情搭配也非常典型:先是来抬我的下巴,被我扭开脸之后,又企图用酒臭难闻的嘴强吻我,我死命推开。

这位仁兄估计十分庆幸我是个哑巴,根本不费心捂我的嘴,而是十分托大,直接用手来摸我的胸。

我的胸是假的,岂能让他摸到,于是我狠狠踩了他一脚,趁他痛得直跳时候扭头就跑。

为什么是踩他一脚而不是直接飞踹重点部位呢?因为就是他企图非礼我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产生了一些想法,此时,我就不想让他过早丧失战斗力。

我脱身的时候,衣袖被他拽住,“撕拉”一声,被拽了下来。

这个声音似乎想来可以刺激男人的,沮渠无定果然紧追上来。

而我跑的目的地就是公主的营帐。

这段距离根本不长,让一个醉鬼追不上我很容易,我甚至中间还停下来等过他一次,他看见了以为我跑不动,当然更加要追着不放。

这一切其实是以很快的速度完成,何况门口没有任何守卫,我毫无阻碍冲了进去。

公主在灯下穿了一件红寝衣,可以说得上十分感,几乎酥胸微露,半卧在榻上,看来她算准我还要找她,并且想继续昨晚的试验。

看到料想中的人却以一种料想不到的方式冲进来,还云鬓散乱,气喘吁吁,衣衫不整,公主自然惊讶地坐起身来。

我喘着气,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沮渠无定就昏头昏脑冲了进来。

我连忙往旁边一躲,沮渠无定果然不负我所望,朝着在他看来这里唯一的人,何况还是衣着火爆,等在上的人扑了过去。

可怜公主还没坐好,就惊呼一声,被他压了个正中。

沮渠无定把公主压在上,乱亲乱摸。

第二卷 杀夜

沮渠无定扑到公主身上乱来的时间大约持续了三秒。

这三秒,自然是公主的反应时间。

毕竟,未免荒缪了点。

然后,公主就回过神来,狠狠一脚,踢在了菹渠无定身上。只听一声惨叫,这醉鬼立刻就被踢飞,在空中几乎翻了1个圈,重重落在帐幕上,我倒抽一口凉气,从我站的角度可以看出个公主充满怨气的一脚,落在十分关键的要害部位。——这家伙大概是废了。

当然,这时候我也没闲着,鼓足肺活量大声尖叫:“来人啊——”

事实证明奶妈是尽忠职守的好同志,来的速度远比110专业。

她不到一分钟就带着几个卫兵出现,简直像是等着抓奸的。

我联想了一下公主的感扮相,大致也便明白了:公主打算和我纠缠的时候让奶妈和侍卫冲进来捉奸,我就不得不娶她了——这馊得不能再馊的点子绝对是奶妈出的。

而奶妈显明被眼前多出一人的场景搞晕了。公主在忙于愤怒和七手八脚把单往身上裹,顾不上理她。

我只好不情愿地停止大叫,指着明显已经晕过去的沮渠无定对奶妈愤怒地说:“此人如此大胆妄为,竟然闯入内营非礼陛下!”

奶妈对她奶大的公主十分护犊的,一听这话急红了眼,立刻挥手让卫兵上前将他捆了个结实。

而此时,我显然不止惊动了早婴谋的奶妈,而是如我所元动了所有人,外面人声鼎沸起来。

于此同时,我连忙把身上服脱下,迅速拾起沮渠无定的一件外袍往身上套,顺便把身上的首饰胡乱扯下,捡起一个衣袖在脸上猛擦一阵,把发鬓也散下,胡乱束了一番。

在短短几秒钟恢复男装。呵呵。

外面已经很多人,但显然不敢乱闯王帐。

一个浑厚男音响起,略带焦灼,我认出是当初把我请来的那个将领。

虽然听不懂,可以想象他必定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正了正声,刚要开口,我从她神态已经看出她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这可不行!大大违背了我的初郑

我灵机一动指着昏迷的沮渠无定大叫:“沮渠无定,你想干吗?!”说着一下扑过去,装作一个踉跄,狠狠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沮渠无定本是疼晕过去的,这下又惨叫一声,疼醒了。

而在回首看过来的大家看来,却像极了沮渠无定醒过来,想摸摸干什么或是逃跑,被我冲过去一脚踩在地上。

卫兵立即条件反射纷纷撤出兵器。

里面的动显然让外面的人着急了,那将领连声呼喊,带着手下人冲进来,还有另外几个回鹘大将。

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公主也没料到事情闹成这样,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奶妈气愤愤地跟大将们说着什么,然后大家便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痛得缩成虾状,绑成粽子状的沮渠无定。

为首那个更是恨得大喝一声,拔刀朝沮渠无定冲过去,幸而被大家拉住了。

沮渠无定被这么折腾了一番,估计酒也醒了,开始忍痛大声嚷些什么,估计是为自己辩解,但是显然回鹘人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正闹腾的时候,突然外面有齐整的马蹄步伐兵刃声,大伙儿连忙令手下出去看,却见沮渠狐城领着他们的三千人马,装甲肃然,把这里团团围住,都张弓搭箭,手执利器,举着火把,回鹘人在外面的纷纷喝问,两边似乎要动上手。场面很混乱。

为首的沮渠狐城一挥手,身后的兵将们都闭上了嘴,一时鸦雀无声。

沮渠狐城开口用回鹘话责问回鹘人为什么扣押他的兄长,他一贯温和甚至总带点俏皮无赖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是里面多了一种坚定不可动摇的成分,让听得懂听不懂的人都不由自主侧耳倾听。

公主用匈奴话冷冷回了一句什么,匈奴那边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有点小小动。连狐城都似乎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向这边沮渠无定。

沮渠无定仓惶失措,气急败坏地大声说着什么,一副看到主人的落水狗模样。甚至还一手指着我,估计说是被我骗的,或者说他本来是想非礼我。

我一言不发,提起旁边一把剑,一下架在他脖子上,用我唯一会的汉语大声说:“沮渠狐城,你哥哥丧心病狂,想要强行非礼王陛下,以为如此就能强迫王陛下嫁给他,满足他的野心。他是咎由自取,你还不快放下武器,难道还想包庇他吗?”

狐城听到我的声音,狐疑地看着我,我连忙配合地把头发往后理,把脸尽量露出来,好让他认出我来。

狐城不负我厚望,果然认出我来,大惊失:“张青莲!”

他回顾一眼身后将士,大声决然说:“这是个阴谋!回鹘人早就和圭朝人勾结了,连张青莲都在这里,是故意要骗我们兄弟烂抓住我们要挟父王!大家冲上去,救出大哥!”说着领头射出一箭,拍马直冲过来。

那一箭险些射中沮渠无定,幸好我把他往旁边拉了一把。

“慢着!”我大喝,“狐城,你不要你哥的命了?你们快放下武器,否则我就杀了他。”说着我微一用力,剑锋在他脖子上拉出一条口子,血涌了出来。

惊魂未定的沮渠无定杀猪般叫起来,用匈奴话大声叫着什么,估计是让他们不要再动手。

很多匈奴人都犹豫起来,不再往前,这些人都是沮渠无定的卫兵,听惯了他的命令,其中一个貌似级别比较高的校将甚至大声质疑沮渠狐城。

沮渠狐城面无表情,突然一扬手挥刀把那个校将斩于马下,血如泉涌。他用铁一般的声音说了一番话,这段话据后来奶妈翻译给我大致是这样的:“回鹘人早有蓄谋,要抓住我们威胁我们匈奴大军。匈奴的大好男儿不能成为别人的负累,宁可我们一起在这里战死,也不能投降!”

当时我当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知道他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后,所有匈奴人都热血沸腾起来,马上就要大声呼喊着冲上来。

而我从他的眼中和声音里明白了一件事:

沮渠狐城要沮渠无定死。

即使和回鹘人交恶,即使以整个战争的输赢为代价,他也要沮渠无定死。

沮渠狐城是个野心勃勃的可怕的人。

那么,很好。

狐城要沮渠无定死,好取得世子的位置。

我也要沮渠无定死,以使回鹘和匈奴彻底决裂。

我们各取所需,沮渠无定就只好死了。

我毫不犹豫,一剑贯穿沮渠无定的后背直透前胸,下暗红的血濡湿了这个人的衣裳,他张着嘴,喉咙里咯咯地发着声音。我没有拔出剑,不想被溅了一身血,而是松开手,把尸体扔开。

片刻前还是活着的物体轰然倒地。

第二次杀人,似乎不像第一次那么可怕了。

沮渠无定有狐城这个弟弟,还真是不幸。

我的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

场面一片寂静。

突然惊天动地一声大喊,双方厮杀到一起。

公主瞪了我一眼,就挥剑冲上去了。

战况小范围内还是很惨烈的,但是沮渠狐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打算慷慨战死,他当然明白三千人不可能是十万大军的对手,所以趁着被他忽悠死战的沮渠无定的原手下拼命的当口,他带了小部分人突围。

我其实很希望回鹘人能把沮渠狐城干掉,这人日后必定是个可怕的对手。可惜沮渠狐城十分骁勇善战,最终居然被他带着很少的人突破一个口跑了。

大部分匈奴人都战死了,在他们拼命之下回鹘也颇有些折损。

回鹘派出精锐去追击沮渠狐城,看着远去的战马骑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沮渠无定怎么会这么容易喝醉了,而且如此好失态,不会也是沮渠狐城懂了什么手脚吧?

厮杀刚过的寒里,我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二卷 盟约

乱七八糟的一就这么过去了,折腾到很晚大家才去睡,回鹘受到损伤并不多,不过也要收拾善后,处理尸体,公主无怨无悔高能高效地指挥去了,我支撑不住,回去睡觉。

第二次动手杀了人,我居然毫不愧疚,也没什么震动,就这敏呼大睡,唯一有的,是终于完成夙愿的心中暗爽。

可见真的人的良心会麻木。

就像第一次开人的时候心里会惴惴不安,即使对方有诸多不是,实在不胜任目前的职位甚至还有渎职等等,总还是心里愧疚的,仿佛自己成了大坏蛋,毁了别人前途希望。可是第二次再开人,就完全从容自若了。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头有点疼,我脑子乱糟糟一团,费了半天劲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心里有事,就不赖了,我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一切正朝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心里隐隐很高兴。

稍微洗漱了一下,伺候我的卫好奇地看着我,想看出我到底是男还是。我穿上来时的男装,下意识修饰了一下,让自己显得更加沉稳知一点,而不是卖弄风兴高采烈状。

第一件事当然要去见公主,她此刻必定是恼我的,我实在也过分了点,把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逼得这么急,是差劲的男人才会做的事。如果不是形势紧急,我是一定不愿意这么做的,有失君子之风,都怪锦梓给我的时间太少,所以公主啊,要怪你就怪那家伙吧。

实际上当然不能这么对公主说,我小心翼翼进去她营帐,她背对着我,正在批什么文件的样子,我绝不相信她突然变成像雍正一样的工作狂皇帝,一定是发现我进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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