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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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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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忍不住抬头朝上望去。梁上那人再也没有作声。

西门大娘尖笑道:“朋友既然出声,何用再躲躲藏藏,不肯下来?”

说话之时,人已比闪电还快。一下飞身而上,探手抓去,等她扑上。目光一注,梁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

不,上面只有一张信笺大的白纸,直竖在木梁之上。白纸自然无法竖立的,那是有人以内力把白纸钉在木梁上的,这就一探手取下,随着飞身落地。

大家看她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却没见到有人,心中都暗暗纳罕。

西门大娘朝白纸参看了一眼,纸上写着两行字,她可一个也不认识,这就朝楚玉祥递去,说道:“小兄弟,他在纸上写了些什么,还是你来念给大家听吧!”

楚玉祥接过白纸,低头一看,就念了出来:“今晚初更,捉拿瘟道士,只须姓楚的娃儿一人足矣,诸位只要坐在厅上看热闹可也。”字迹歪歪倒倒的,下面也没有具名。

西门大娘哼道:“这人果然会弄玄虚,他先把纸条放在梁上,方才却在屋瓦上说话,咱们受了他的愚了!”

阮伯年道:“他既然这么说,想必已经胸有成竹,只是咱们也要有个安排,反正今晚瘟疫道人来了,绝不能再让他出去。”

西门大娘道:“阮老哥说得没错,咱们不截住他,如何取得到解药?”

三手真人道:“阮老哥也定已胸有成竹了?”

阮伯年笑道:“李道兄好说,兄弟想是想到了一点,也只能说是配合那位高人而已,总之,咱们必须分散人手,四面设伏,才能截得住他。”

东门奇道:“阮老哥是东海镖局的主帅,咱们全听你调度就是了。”

阮伯年朝大家低低的说了一阵,大家才点头称好。

东海镖局上上下下六十几个人,几乎全病倒了,而且全在发着高烧,陷入昏迷不醒之境。

目前,能够起来的,就是服过辟瘟丹的人。

厨下,当然也没有人了。阮传栋、林仲达两人自告奋勇的到橱下去做饭,裴畹兰、梁慧君也跟着进去帮忙。

今天镖局大门,当然也没有开,大司务病倒了,也没人上街去买菜。大家为了不让瘟疫道人得知虚实,也不好去街上去买莱了。

四个“大脚”厨司,凑合着做菜的做菜,煮饭的煮饭,总算把一顿饭做好了,居然也有四菜一汤,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

本来这是镖局的一场大劫难,但在几个年轻人的心里,反而觉得挺新鲜,很够刺激。

傍晚时光,阮传栋、林仲达、裴畹兰、梁慧君等四人又要下厨了,东海镖局的人,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初更时分活捉瘟疫道人,那自然要早些做饭,饱餐上顿,才有精神。

这回除了阮传栋等四人,还有裴允文、楚玉祥、英无双都跟了进来帮忙。

裴畹兰道:“你们都出去,别来越帮越忙了。”

裴允文笑道:“我们是不好意思坐着等吃饭吧!”

英无双道:“裴姐姐不要你们帮忙,你们还是快出去吧,不然,只怕连我也要被轰出去了呢!”

裴允文笑道:“楚兄,看来我们不受欢迎,还是回厅上去吧!”

楚玉祥只得和他一起退出厨房,经过柴房,突听有人在耳边细声说道:“喂,姓楚的小娃儿,吃过晚饭,一个人到柴房里来。记着,别让人知道了。”

楚玉祥一怔,柴房里竟然躲着一个人,但听他的口气,敢情就是在梁上留柬的人了。

晚餐之后,楚玉祥把刚才有人要自己到柴房去的事,悄悄告诉了丁盛,就独自溜了出来,到了柴房,轻轻推门而入。

只听里面有人低声道,“姓楚的小娃儿,你来了?”

楚玉祥听了应了声“是”,举目看去,只见里首柴堆上蹲着一个蓬头长发长须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朝自己招着手道:“快些过来。你再来迟一步。就来不及了。”

楚玉祥依言走了过去,鼻中已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他知道这柴房中堆了十几缸酒,是镖局准备宴客用的,这位长发老人敢情是酒鬼,躲在柴房里穷灌黄汤!

那长发老人没待他走近,就低声道:“小娃儿,快把长衫脱下来,换上这个,时间不多,咱们得快些走了。”

随着话声,果然递过来一团黑黝黝的衣衫。

楚玉祥道:“晚辈要把长袍脱下来才能穿吗?”

长发老人道:“自然要把你身上的长衫脱下来了。否则怎么扮得像?唉,时间不多,你动作要快一点了。”

楚玉祥只得依言脱下长衫。把他递过来的一件衣衫抖开,穿到身上,这才发现竟是一件洗快要发自的黑色道袍,心中暗暗奇怪,付道:“他要自己去扮道士?”

长发老人又道:“你再过来些,把发辫打开来,老道的徒弟,越邋遢越好,头发那有梳得这样光的?”

他伸过手来,在楚玉祥的头上一阵乱摸,打开发辫,好像还在头发上撒了许些泥沙灰尘,然后那双手又在楚玉祥脸上乱抹了一会,当然也在他脸上涂了许多灰尘泥土,低声道:“你把祖老道的这把剑也留在这里,别让瘟道士瞧出来了。”

楚玉祥腰间还有一柄寒螭剑,就依言把全真派的青钢剑放到木柴之上。

长发老人又道:“你把鞋袜也得脱下来才行。”

楚玉祥不知他胡芦里卖什么药,只得依言脱下了鞋袜。

长发老人道:“好了,来,这里有两缸大曲酒,你捧一缸,老道也捧一缸,咱们走吧!”

楚玉祥心中暗道:“你要喝酒,还要我给你捧酒缸。”一面问道:“我们还要带酒去吗?”

长发老人道:“没有酒,怎么去和瘟道士换取解药?”

楚玉祥听得大奇,两缸大曲,就能和瘟疫道人换取解药了,大曲酒到处都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好酒,瘟疫道人怎么会肯把解药换你大曲酒呢,心中想着,正待发问。

长发老人催道:“老道说过时间不多,你不用再问了,快些走吧,到了地头,老道自会告诉你的。”

说完,双手抱起酒缸,朝外就走,在门口探头朝左右望了望,低喝道:“快来。”

楚玉祥看得暗笑好笑,自己是东海镖局的副总镖头,别说拿两缸酒,就是二十缸,也尽可堂而皇之拿出去,如今却好像和他搭档偷酒来的了。

心中想归想,还是抱着酒缸跟在他身后走出柴房。

现在楚玉看清楚了,这位怪老人家原来是一个长发者道,身上穿一件黑布道袍,洗得已经变成灰色,下面赤着双脚,难怪要自己也脱了鞋袜,陪他光脚板走路。

长发者道个子不高,双手抱着酒缸,走起路来,好像天生的八字脚,本来就跑不快,他一颗头还要东张西望,其实这时候这后进厨房根本就没有人。好不容易走近墙脚,长发老头回道:“咱们上去,小心!”

双脚一顿,身子一纵往墙头跃起,东海镖局的围墙,不过一丈来高,这位老道敢情手上抱了一缸五十斤的酒,纵得刚好比墙头高了一些,酒缸上了墙头,他人就压在酒缸上面,脚下晃动,几乎要一个倒栽葱跌落下来,他一急之下,抱着酒缸往墙外滚了出去。

楚玉祥看得暗暗攒了下眉,像他这样的身子,镖局中四五十名趟子手都比他强,今晚还能活捉瘟疫道人?

心中想着,也就点足飞上墙头,注目一看,长发老道居然已奔出去十来丈远,洒开八字脚,一摇一摆的正在朝前跑着。

楚玉祥飘落墙外,就跟着奔了过去。

这回楚玉祥才发现方才是长发老道故意逗着自己的。

因为出了围墙,楚玉祥眼看自己和他相距足有十丈来远,就急着赶上去。

哪知你看去长发老道好似天生的八字脚,根本跑不快,他跑的实在也不算快,应该只要几个起落,就可以追上他了,但任你楚玉祥提气掠去,追了一阵,双方还是保持着十丈距离。

再看长发者道还是一摇一摆的半跑半走,分明跑得不快。楚玉祥当然不信,自己提气飞掠,还会不如仍然一摇一摆,连走带跑的快?这就提吸真气。加速掠去,奔行了一段路,双亢相距,竟然还有十丈来远。现在他知道这位长发老道果然是一位风尘异人,对他信心也增强了。

这一阵功夫,少说也奔行了七、八里路,前面的长发老人已经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来,吁了口气,放下酒缸,说道:“到了,咱们就在这里坐下来吧!”

他一停步,楚玉祥也跟着到了,放下酒缸,问道:“道长,我们……”

长发老道从肩头取下一只黑布袋,放在身边,然后在树根上坐下,说道:“还好,时间还早。”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挑了两颗药丸,一颗自己纳入日中,一颗递了过来,说道:“快把这药丸吞了。”

楚玉祥接过药丸,迟疑的问道:“道长,这是什么药丸?”

长发者道笑了笑道:“这是专解碧玉丹的解药。”

楚玉神奇道:“碧玉丹是什么?”

长发者道朝他小布包中一个小纸包指了指说道:“就是这个,你快吞下去,时间不多了。”

楚玉祥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把药丸吞了下去。

长发者道朝他神秘一笑,手掌拍的一声,拍开酒缸上的泥封,又揭去了包缸口的竹菩,然后用两个指头取起小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一颗色呈碧绿,约莫黄豆大的药丸,他把纸包一翻,碧绿药丸投入酒缸之中,才低声道:“这碧玉丹可名贵得很,老道还是三十年前经过四川唐门,顺手取来的。”

顺手取来,那是不告而取了。

楚玉祥道:“道长方才要晚辈吞的是碧玉丹的解药,那么此丹一定是毒药了?”

“一点也没错!”长发老道压低声音说道:“祖老道的百一丹为什么叫百一丹,你知道吗?”

楚玉祥心想:“祖师父的百一丹,善解天下奇毒,百无一失。”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长发老道已经接着说道:“祖老道练制的辟毒丹,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真人遗传下来的方子,又名百一丹,就是说,这药丸能解天下一百种奇毒,就只有四川唐门秘传的碧玉丹解不了,王重阳真人把它称做百一。丹,就是含有警惕之意,告诉后人,辟毒丹还是有一种奇毒无法可解。”

这话,楚玉祥从未听人说过,不觉问道:“这碧玉丹毒性有如此厉害?”

长发老道大拇指一翘,说道:“天下奇毒,无过于此,但它有一好处,和入酒中,可以使天下最劣的酒,变成天下一等一的佳酿,别的毒药,和在酒里。毒性会立时发作,碧玉丹至少也要一顿饭的时光,才会慢慢发作,毒性发得越慢,也就越厉害。”

楚玉祥道:“道长把碧玉丹投在酒缸里,是准备喝的吗?”

长发老道吃吃笑道:“老道嗜酒如命,当年只从唐门取了五颗碧玉丹,三十年之中,只喝过四次。剩下的这一颗,老道几乎把它视作宝贝,咱们已经服过解药,自然要痛痛快炔的喝了。”

楚玉祥道:“晚辈不会喝酒。”

“那怎么成?”长发老道眨着一双炯炯目光,笑了笑道:“老道不是叫你脱了鞋袜来吗?你内功已得祖老道和厉老怪的心法,毒酒已经有了解药,你就不用去管它毒不毒。酒喝下去,可以要它从脚底心钻入地下,不过你要记住,待会在瘟道士面前不可露出破绽来,纵然把酒从脚底心逼出去,也要一直逼入泥土里,不可让他看出来。”

楚玉祥听得暗暗奇怪,自己有两个师父,他都知道,一面问道:“我们还要和他喝酒吗?”

长发老道笑道:“不和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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