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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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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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坐直身子,变得认真起来:“那你说我像什么人?”

阮汐汐直直的盯着他瞧,又歪着头想了想,猜测道:“书香世家的子弟?”摇摇头,不像。“江湖中名门正派的子弟?”还是不像。“朝中大官的公子?”这个身份最合适不过。

显然是被猜中了,朱瑞叹道:“我就是我,一个人的出身哪有那么重要。”

火堆上一根枯枝烧断后掉了下来,阮汐汐捡起这根枯枝,塞到火堆中央拨了拨,把里面腾出一个空心来,让堆积起来的枝叶燃烧得更充分。腾起的火焰让她的眼神一黯,闷声道:“是你身在富贵中,自然不能体会到身份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朱瑞显然有些不解的望着她。

阮汐汐冷笑:“若是你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哪怕你灵魂多高洁,当你不得不为生计出卖肉体、践踏尊严、最后连你自认为的高洁灵魂最终也要变得污浊不堪的时候,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你还是你,说一个人的出身不重要?“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她二十一世纪来的灵魂,穿到这个倒霉阮汐汐身上,到现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装愣充傻,耍赖泼皮,无所不用其及,只为能好好活下去?而这人怎能轻易地说出身不重要?轻声一叹,人不在其中,又怎么能体会个中酸涩的滋味。

朱瑞闻言呆了呆,似乎对她的这一番言论有所感触,正眼仔细地端详起眼前这个不太起眼的少女,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扬起眉毛自吹自擂,毫无愧色,有趣之极;今天刚醒来时哭哭啼啼,简直就是一个扭捏作态的蠢女人,一提到钱没了,竟对他骂骂咧咧,整个就一市侩小人的嘴脸,令人错愕不已;只是想不到,刚才自己只随便一句话,引来的是她一片冷言以斥,她,似乎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既天真又老成,既单纯又忧郁,实在有些不可捉摸。

阮汐汐一顿话说完,就觉后悔,今晚是怎么了,好像特别多愁善感,是了是了,今天月色正佳,都说圆月的夜晚最易冲动,定是月亮惹的祸,她暗自诅咒着,偷瞄了眼一直陷入深思中的朱瑞,这个可是她准备赖定的金饭碗,怎么就把人家几句话给得罪了呢?这会子直悔得肠子打结。

除了火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外,寂夜里一片静然,阮汐汐心里惴惴地,也不知朱瑞沉着脸色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半响,就在阮汐汐自以为快要睡着的时候,朱瑞突然问道:“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难道他并没怪罪于她?阮汐汐立时睁开快粘到一起的眼睛,啧啧有声道:“朱大公子这时候才想到问我的名字,实令小女子受宠若惊。”这话一说出,她又忍不住暗骂自己,为什么说这些酸不拉几的话,直接报出名字就是,难道还指望人家来哀求你?自不量力。

果然朱瑞又以他一贯的语气轻哧:“切,你以为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倒知道你是江晴初曾经的十六姨太,不如就叫你十六得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十六认为如何?”

呀!这个名字她最恼恨,阮汐汐愤怒地在地上抓把泥土洒过去,嘴里大吼道:“喂,警告你,以后再不准提江晴初,再不准说我是他十六姨太,不然有你好看。”

朱瑞大笑着一挥袖子,飞泥全给挡住了。

阮汐汐也不敢再对他怎么样,这可是她的金主啊,只得呼呼抱紧胳膊靠在树上,在闭眼前大声说道:“你听好了,我叫阮——汐——汐。”随即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会他。

“阮汐汐?”朱瑞把这个名字在唇间轻轻念了一遍,而后说道:“阮汐汐,你可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阮汐汐紧闭的眼皮一阵激烈地眨动,难道还想趁机勒索敲诈不成?她现在可是要钱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就当没听见,不理他,不理他……

几根枯枝又被架在了火堆上面,不一会儿,火光跳跃间,阮汐汐脸上红红的,渐渐已进入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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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空,还是更了一章。

第三十四章  打马离方城

树间的鸟儿很吵,叽叽喳喳地,却有一种大自然中才能感觉到的让人惬意的味道,阮汐汐从美梦中笑睁双眼,一缕阳光自树叶间直射在她脸上,她用手遮了遮,放眼望去,天已亮,昨晚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那个金主呢?怎么没听到他的动静?

她慢慢站起来,四处张望,却不见朱瑞的人影。再看看昨天系马的地方,那匹马已经不见了,火堆像是才灭不久,还冒着未燃尽的青烟,难道他趁天一亮就走了?

阮汐汐仓皇地大叫:“朱瑞,朱大哥——”荒草寂寂,只有鸟儿欢快的鸣唱声,绕过附近每棵树后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心一点点往下沉,朱瑞真的已经走了。

早起的好心情全然消无踪影,心里一阵发酸,不由颓然蹲下,是啊,朱瑞并不欠她什么,相反自己反倒欠他一次救命之恩,他为什么又不能走?他为什么一定要负责她颓废不堪的人生?也只不过是见过两次面不太熟的熟人而已。

这时官道上远远响起马蹄声,她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心里怦怦跳着,跑到官道上向马蹄声处遥望。蹄声渐近,远远就看清不过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赶路人。自嘲地一笑,心里到底希翼着什么?

头上有灿烂的阳光,树梢有欢跳的小鸟,她阮汐汐这一世经历了那么多,怎会为这件小事而打倒,为何又要这般苦恼。不过是没有钱而已,她可以像所以穿越的女主一样,用现代的知识去赚;虽然那本学武技的小册子丢了,她已经记熟上面的心法,会打一套拳法,这一切已足够,只要多多练习,就算有人欺负,小小的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再者,只要自己能到都城,那江晴初还欠着她一千两银子,有了这一千两银子,不是可以做很多事吗?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一个人哀声叹气?

还有……还有江南才,他说要到都城去,当她被杀手拍飞的时候,他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难过?到都城后,一定也要找到他,告诉这个小毛孩自己过得很好。

等江南才看到她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高兴得抱头痛哭,还是搂着她哈哈大笑?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扬起笑意,有几天没见这小子了,还真有些想念他。

什么事情只要一想通,便会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这些想法有如给她的生命注入了强大的力量,她的眼神又一次变得清澈明亮。

仔细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官道上偶尔有人经过外,基本上是空无人烟,牲畜不至,想想自己现在身体还很虚,应该再把内息练一遍提提神,随即隐到一棵大树后,盘膝坐好,不一会功夫,她再次进入那空冥状态。

几乎只是一瞬间,那股熟悉不过的气流便出现了,气流飞快的从她的丹田涌出,然后散开,以她自己都料想不到的速度很快运转完一周天。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很快就释然,自己练得越多,自然速度会越快了。

收功,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神清气爽,扯扯身上的衣服,把头发用手指抓拿两下,随便挽了个发髻,昂首挺胸地走至官道上,也不辨方向,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大步行去。

她一鼓作气地在路上行走,偶尔有一骑驰过,她想叫住人问路,别人却都懒得停下理会她,急驰而过。这时后面又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已经被人拒绝过两次,她也没指望这骑会停下,擦了擦额际的汗,继续赶路。

“阮汐汐。”

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这时候哪会有人叫她的名字,一面走一面甩了甩头,让自己神志更清明些。

马蹄声更近了,她往路旁让了让,哪知这时正要打她身边经过的马背上,有人把她后领一揪,她的身子霍然腾空而起,随着她的一声惊呼,转而已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这时一个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阮汐汐,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先走?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难道想赖帐?”

阮汐汐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瞪大了眼回头看去,正是朱瑞那张懒洋洋的笑脸,揉了揉眼,再睁开,真的是他,不禁喉头都开始打结:“你,你,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朱瑞一敲她的头:“傻丫头,都在想些什么,我只不过看你睡得熟,正好去拿回这个包袱,你就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是何居心?”

向他肩上看去,那上面正斜挎着她从那个死人身边捡来的包袱,原来自己并不是被人丢弃,原来自己并不需要一个人孤单的行走,原来这个人也只不过是口恶心软的家伙,心头一阵狂喜,满心满肺的笑意全堆积在脸上,赶紧扭过头去,像一只偷吃了蜜的小花猫,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朱瑞看着她偷着乐的样子,不禁也扯开嘴角,大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偷溜?”

阮汐汐收起笑意回头横瞪他一眼:“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去拿这个死人包袱,难道你想连死人的财都要劫?”

把她的脸转过去,朱瑞皱眉:“你知道什么,你见到的那个含笑而死的人可能事关武林中一大门派的生死存亡,自然不能轻忽。”

阮汐汐还想辨驳他,哪知朱瑞已抢而问道:“你想到哪里去,快点说,只给你一次机会,过后不补,我可忙着呢。”

脖颈上被他说话的温热气息喷得嫣红了一大片,阮汐汐刻意忽略掉心跳不匀的感觉,闻言清了清嗓音,正声说道:“我要去都城找人,劳烦朱大侠一定要把小女子送到地头。”

好半响不见有回音,侧脸一看,朱瑞正愣愣地看着她,最后叹了口气:“既然是到都城,那我们方向就走反了,回头吧。”

说罢,他一带马缰,调转马头,往刚才的来路打马急奔而去。

阮汐汐心头一甜,两手仍紧紧抓在他握缰绳的手臂上,明明隔了一层布,却感觉到他衣袖下的男性肌肉如火般滚烫,烙得她差点就要放手。

“在想什么,坐稳了,掉下马背我可不负责。”

朱瑞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阮汐汐忙收敛心神,对自己一声哧笑,都乱七八糟想些什么,跟个发春的傻子一样,深吸口气,开始左右观望着道路两旁纷纷后退的景致。

骏马奔驰,从一路的人烟稀少,到人口渐渐密集,也没用去多长时间,前面两三里处,远远就能瞧见一座城池。转眼到了城门前,高大的石门上书着:离方城。

第三十五章  红衣美女

已看惯古代街景的阮汐汐这会也不再感觉惊奇,朱瑞轻车熟路的直接打马到离方酒楼前停下。不想往日人来客往热闹非凡的大堂里清冷异常,只有几个小二撑着桌面在打盹。

“小二,喂马。”

当两人往门口一站,一个小二已经惊醒,哈着腰跑过来赔笑道:“二位客官,今日本酒楼已被人包下,请二位另寻一家。”

朱瑞一竖眉,扬起一股杀气:“哪里这么多废话,只要开了这扇门,我管你有没有人包下,自要进来,先把我的马上最好的草料,再去把好酒好菜端上来。”

小二吓得后退一步,苦着一张脸直作揖:“公子爷,您就体谅体谅小人,别人都已经交了订金,我们实在也没办法,客人们马上就要到了。”

阮汐汐也觉得没必要为难一个小二,扯了扯朱瑞的袖子,示意他走。

哪知朱瑞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不懂,这些小二最势利,给点脸色就没事了。”转而朝店小二冷眉一横,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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