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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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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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而至,一种责任感不致让他丢下一切去四方寻她,他每次夜深人寂的时候总暗自想道,就在今天或者就在明天,她就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这种想法是他的一种精神支柱,所以,他按着阮汐汐书信上留给他的话,一步一步,不敢稍有懈怠的去做去完成。

等到他完成自己任务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不用为这全国子民而倾心劳累,这天下归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并不热衷于这些权势之争,他只不过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在一起。自出生记事起,他的心都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总是在算计与阴谋中战战兢兢过着每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年龄还小,但心已经苍老。

这一年十月,大汐屡次用小股兵力进攻仓越,最后一次用主力进攻的同时,采用离间计,用重金收买仓越的宠臣,让他散布边城守将赵从海企图谋反的流言。仓越国主听信谣言,派人代替赵从海,并暗地里派人杀害了他。此后,汐军如入无人之境,攻城略地,痛击仓越军。不久,出逃的仓越国主被擒,仓越灭亡。

攻下仓越后,康武三年,江晴初通过明轩皇子扶植了不少亲汐势力以逐步肢解的策略,率军进攻褚孟,守军常迁向汐献出他所管辖的属地。后常迁又率军进攻褚孟,因他对褚孟了如指掌,所以进展顺利,康武四年,俘获褚孟国主,褚孟灭亡。

大汐国几年间兵力鼎盛,国主擅长谋略,东临国主惶惶不可终日,眼见大汐横扫两国,轻易拿下,为保自己荣华,在大汐兵临城下时,亲自献出了城池,成为亡国奴,得以保全一命残喘。

至康武四年,大泽的小皇帝履行当年诺言,在保住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毫无悬念的将大泽交与大汐国主,无事一身轻,带着两个随从游历天下,寻觅那个一直不曾出现的人。

几年间,江晴初凭他多年撒下的网和高超的谋略,终于完完整整的完成了统一五国的大业,成为这片大陆上从未有过的一代大帝--大汐帝。

****

一处青山环绕,绿水为屏的荒野小山村中,稀稀落落住着几户以打猎为生的几户人家。

天下烽烟四起,这里却如世外桃源,村民淳朴,各家打到什么好猎物,总是抬出来大家分享,不争名利,不愁吃穿,悠然自得,逍遥自在。

三年的时间中,阮汐汐自被玄慈斋老尼施了锁魂咒后,虽然被镇魂链所救,但她本就是一缕异世而来的孤魂,无依无靠,被伤及元神后,她时醒时睡,体弱无力,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她睡眠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渐渐多起来,脸色愈来愈苍白,至到最近嘴唇都开始渐渐泛白,毫无血色。

就算温言每天不不断为她灌输他道家真气,亦不能减缓她越来越弱气机渐灭的身子。

尽管这样,温言每天都笑着为她梳头喂饭,洗浴换衣,让她仍干干净净,香喷喷。

当她沉睡的时候,他总对她重复着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人,他是一个部族的祭司,冷血,无情,除了杀敌、保护族人疆土,从不会去做任何事。有一天,邻族部落的圣女在祈天时被他掳去,不管他如何烤问,她都不说出她部族圣水的所在地。于是,祭司假意对圣女好,假意爱上了她,终于有一天,圣女说出了本部族的秘密,祭司立即带人强占了圣水,以使圣女那一族被瘟疫传染无药医治而几乎灭亡。圣女伤心欲绝,明知祭司是在利用她,却从无怨言。祭司自得到圣水后就不再去找圣女,他每天仍到处争战着,每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圣女总是会及时的出现来救他,一次又一次,祭司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祭司明知道圣女会来救他,却自己飞向万千箭雨中,浑身浴血的他,终是被圣女救了出来,那个心硬如铁奄奄一息的祭司,这才知道他宁愿用死来抹去自己早已对圣女动情的心。在闭眼前看到圣女不断为他流泪的脸,他在后悔,他轻轻许下诺言,若是有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爱她,让他偿还他对她犯下的错……

每当这个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泪洒衣襟,然后会再继续说下去:

祭司本是天上一神历劫下尘,只是因为心里那未了的情,不敢入天,不敢下地,他围绕在圣女身边,想寻一个最好的机会再与她续情缘。不知不觉,竟在天地间漂泊了上千年,他忽然间竟已找不到圣女的方向,这时候他遇上了道家仙长指了他一条明路,坠入轮回,这世必能与圣女相见。他便投胎于一户农家,周岁时就被师父带走,多年的寻寻觅觅中,他终于见到他的圣女……

故事说完的时候,他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睡颜,很担心,她的这一次睡眠便再也不会睁开眼。

“温言。”

听到叫声,温言慢慢转回头,一个白衣少女婷婷站在屋外,是方宛云,来得正好,他正准备上玄慈斋去,站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方姑娘本事很高,能找到我们,请问有可贵干?”

方宛云风神之姿依然,只是眉宇间那淡淡的愁绪更为她添了一分气韵,她盯视着温言,轻道:“你瘦了。”

温言并不看她,望着远山。

方宛云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要对我有敌意,你知道我没有恶意。”微顿了一下,道:“看温夫人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可能……她离去不远……”

“住口!你到这里来就为了胡说八道?滚!”温言突然冷冷地喝道,拂袖欲进屋。

方宛云见他要进去,急忙大声道:“你难道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得到穿地梭,我是在担心你,明不明白?”

温言身体一顿,慢慢转过来,硬生生地吐出一字:“说。”

怕温言没有耐心听下去,方宛云不敢再多迟疑,语速加快地说道:“尽管你上次打伤四大长老,师父说过,只要你答应与我成亲,她还是会把穿地梭借给你,所以你就先假意答应与我成亲,等你拿到穿地梭救治好温夫人后,我师父她也不能再拿你们怎么办,你看这样行么?”

温言冷笑:“我是一直见你算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才与你在此说话,想不到你是拿出这种主意,简直是对我和汐汐的一种侮辱,我与她之间不会存在这种真意或假意的欺骗,我们两人的感情连插一根针的缝隙都不能有,她生我生,她死我死,请你不要再做他言。”

方宛云大愣,她真的想不通,他们两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对于生与死,竟毫不在意。

温言走进门内,没有回头,一字一顿道:“你回玄慈斋后,记得向雪尼说一声,七日内,我要夷平玄慈斋,让她早日做好准备,我到时会让那里牲畜不留,不送。”

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换来他如此无情的言语,方宛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或许,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对人微笑睿智的温言,心里对他还有一丝希翼,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惹人厌的女子,若是以前的那个温言,应该是非常愿意听从她的建议。可如今他变了,变成一个她不能认识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改变,无情而冷酷,不会给人留一丝颜面。

今天意料之外的碰壁,有些心涩,但她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子,她不会因为被人冷落讥讽去哭泣,她还会认真做好她份内的事,回去告诉师父温言的恐怖决定。

他要血洗玄慈斋,师父何尝不想对那早就该死的温夫人恨入骨髓?

长期的昏睡,在温言与方宛云说话的时候,阮汐汐又醒了过来,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泪却止不住往下流,她何其有幸,得夫如此,只是可惜自己命将不久,福薄如纸,不能与他长相厮守下去。

康武四年十月,天下初定。

江晴初接手大泽的第一天,明太傅一家便神秘消失,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慈斋是他下一个出手的目标,无数个高手聚集,只等他一声令下,里面一个都跑不掉。

玄慈斋位居深山,古朴而深幽,平日除斋内弟子,再也不容易见到他人。

这些日子来,却莫名出现无数个生面孔在附近转悠着,这是其次,主要的是,只要有斋内弟子下山,便会在晚上的时候尸横大门口,令人惊疑恐惧。

雪尼师太每日坐于佛堂,敲着木鱼,手捻佛珠,她知道自己大难将至。玄慈斋百年基业,尽毁于她手,岂又是她念经颂佛便能抵毁的罪业?

秋叶枯黄,凉风吹拂处,她们跳跃着,旋转着,轻舞着,飞扬着,一片一片落下,带着一丝遗憾,最后不甘寂寞的落于母亲的怀抱。

上山的路很漫长,温言抱着奄奄一息的阮汐汐却只在几个飞纵间,便掠上的玄慈斋正殿。

就在昨天,阮汐汐又醒了过来,这一次她清醒的时间比较长,温言却在这一夜间青丝变白发,他知道她清醒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什么。

雪尼师太早已候在殿前,一脸祥和,已没了当日的戾气。

温言眼瞳冰冷阴厉,浑身上下的冰寒之气可以令人窒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雪尼师太。

两人对视着,良久,雪尼师太叹道:“温施主,你已入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望你能不要太执迷于情爱……”

“住口,成神成魔,皆是你们苦苦相逼,种因,就必会结果,雪尼,在她还能看得见以前,我必要踏平你们玄慈斋,你拿命来吧。”说完,温言白发肆意飞舞,白衫鼓荡,天地间卷起一阵狂猛的黑风,一时间,风卷着大团大团的乌黑残云,齐齐向这个山头飞涌而来。

“看来隐匿了多年的温言终于熬不住出来了,甚好甚好。”一阵大声笑语声中,一身黄色蟒袍的江晴初抚掌而来。

温言臂上加了一把劲抱紧怀里的人,眼里没有一丝表情,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冷冷道:“你想在我与雪尼相斗的时候来抢走汐汐?你最好不要打这种主意,不然,我会让你跟雪尼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江晴初这时已看到阮汐汐一张惨白的脸,他惊呼道:“温言,你是怎么对她的。她……她为什么会成这样子?”

一直靠在他怀里的阮汐汐这时却费力地轻轻睁开眼,勉强扯出一点笑,小声对温言说:“把我扶好,我和他说几句话,好么?”

一头白发的温言把她放于地上,扶稳她,阮汐汐对江晴初用极小的声音笑道:“不怪他,是因为我本是异世之魂,不能融合于这个身体,所以……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

江晴初待要说话,温言一挥手止住他,阮汐汐喘了两口气又道:“他本是要向玄慈斋借穿地梭之后再去取千年冰魄救治于我,哪里知道,雪尼师太不肯,我……我只好与你们说再见了……”她再也说不下去,手指无力的指了指雪尼师太,就是到死,这个老秃驴阮汐汐都要让她死在前面,跟那个白蛇传里的法海一样讨人厌的假仁义。

江晴初看着温言,皱眉问道:“千年冰魄?你一直在寻找千年冰魄就为了救她?”

温言头也不抬,看着在怀里喘着粗气的人。

“是不是有了千年冰魄汐儿就不用死了?快说--”江晴初突然怒吼。

温言这才回头看他,嘴唇轻启:“是,难道你有?”他忍不住嘲弄着。

江晴初飞身一掌打在温言的肩上,悲怒嘶吼道:“有,我当然有,走啊,还不快跟我走……”

他们两人飞一般离去,风声里飘来一句狠狠的话语:“灭了玄慈斋!”

他们后面,从斜刺里突然跟上三个刚上山的男子,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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