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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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财-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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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逸没想到张伟居然这么快就改变攻击的路数,不过想想也是,歹徒既然起了邪念,岂会善罢甘休?

张伟这么做,确实是在实打实的模拟色/狼之举了,绝不留给苏君逸任何侥幸的念头。

苏君逸了然一笑,忽然伸出双手搭在张伟的双肩之上,她那被张伟拽着倾倒的身体就那么靠双臂给勾住了,止住了去势的她,下肢已经毫无意外的趁机挣脱了张伟的双手,并穿过张伟的双腿向后伸去。

对不起了师父,徒儿要顽劣一把了!念头一起,苏君逸蓦地曲腿,再猛地将腿上踹,直命张伟的命/根子,张伟怪叫一声狠狠推开苏君逸,苏君逸趁势松手后蹿,逃离了张伟的攻击范围。

首次过招就此结束,张伟对苏君逸的反应很是赞赏,但是做师父的要有师父的样子,他背手踱步,时不时还松开扣在一起的手,捋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看着这位平日里絮絮叨叨个没完的师父居然哑了火,苏君逸倒是来了兴趣,可就在这时,堂屋后门被敲响了。

苏君逸火速将张伟推进西屋藏好,出了西屋后又稍稍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摸到后门处。

不待她出声询问,下面的门缝里被人递进来一张纸条。

苏君逸将注意力放在了一门之隔的那个人身上,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狗吠,没有院门被破的声音,也就是说,来者是那个握有她家钥匙的神秘人派来的人,或者说是他本人。

难道是催着要所谓的母亲的遗物?看看时间,不是已经超过24小时了?既然超时了,难道送来的是描述具体惩戒方式的恐吓信?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苏君逸已经考虑了好几种可能,门的那头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想来那人是离开了。

苏君逸这才捡起地上的纸条,打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张伟不合时宜的蹿了出来,一把夺过纸条,粗粗一看,拼命的瞪大他那死鱼眼:“哇靠,乖徒儿,你是惹了什么厉害人物了吧?”

“也许吧,我自己也不清楚。”苏君逸沉声作答,声音里带着身心俱疲的喟叹以及对前路的迷惘。

那人到底是谁呢?即便是昨日探索了阁楼,但她还是搞不清那个人的具体身份,只清楚他是老妈的青梅竹马,只清楚他死了老婆,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却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到底是男人前妻的还是她老妈的,从年龄上来看,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可是,阁楼里那么多信件,愣是没有一封有寄件人真实署名的,每每在署名处只写着“故交”,便没有了多余的注解。

阁楼里那厚重的木箱子里,根本连一张那个男人的照片都没有,只有她老妈厚厚的日记里时不时提到一两句那人的面容:“凤眼”、“美若谪仙”、“翩跹玉影”。

弄得她初读之下还以为她老妈爱上了一个女人。

要不是昨天早上见过那个男人,苏君逸一定会以为她看错了字,认错了日记的所有者。

这时候,她看着纸条上的警示,不由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去。

第34章 将计就计

张伟一把捞起委顿下去的苏君逸,护花使者的心思他没有那细胞去考虑,但是打抱不平的念头倒是横空出世了。

这事儿叫他碰见了,估计任谁都拦不住那蛮牛一般的侠者之心了。他看着手里拎着的瘦猴子一般的大姑娘,越发的觉得苏家的那帮人不是东西。

虽然他只在张楚的简略说明中大致明白了些许原委,但在他看过这气死人不偿命的纸条后,他只觉得热血汩汩的往脑顶翻涌,恨不能直接撸起袖子把那欺人之人揍趴下。

岂料不等他有所动作,苏君逸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目光依旧充满困惑,却闪亮着不肯服输的光彩。

苏君逸瞥了眼张伟手中的纸条,张伟会意,将纸条递了过去。

“师父,有人欺负你家徒弟,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明知故问,但是苏君逸另有所指。

“那是自然。”侠者风范的张伟,闻言当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恨不能直接亮出他那结实的壮硕肌肉,就差没写军令状了。

“那么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冲动行事,以免坏了全局?”虽然其心可嘉,但是其行可叹啊,苏君逸终于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给了一个人高数值武力的同时还赠送上高超的情商。

“什么?什么?你说为师会坏了你的事?真是劣徒,岂有此理!”张伟很生气,没办法,四肢发达的人总觉得一副铁拳可以定夺天下。

“师父若是肯照着徒儿说的去做,自然就不会坏事。只是徒儿怕师父不愿意挪动大驾罢了。可是啊师父,你这么英明神武,难道听不出来徒儿已有妙计?”嘿,要安抚好武侠痴呆儿,自然要顺着他的秉性来,张伟不是受不了激将法吗?那就可劲的激一激他。激完了再给个台阶,痴儿一定乐呵呵的腾腾的走下来。

果不其然,张伟先是眉毛一挑,接着嘴角一咧,苏君逸知道,成了!

张伟背手踱步,卖了个关子才答道:“知为师者,乖徒儿也。”

师徒二人当即交头接耳的叽里咕噜了一通,良久,张伟笑着起身,在苏君逸的帮助下乔装一番,接过被苏君逸看了又看的纸条收好,从后院翻身而出,向目标地点奔去。

苏君逸回房拿起大哥大以及铁器工具,随后上了阁楼。

纸条上的字迹是苏君逍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亲自送的信,也不知道他在送信一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苏家现在已然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支持那个神秘男人的,这一派以苏怀琥为首,占据了族人相当大的比例。

一派是中立的,以一些远支的以及外嫁的苏家人为代表,也有极少的一些胆小怕事的近支的成员。

人数最少的,便是反对将苏君逸赶尽杀绝的一派。这几家不用这纸条提示,苏君逸也想的出来,有大爷爷家的五儿子那一户,有苏君逍,也有半路被搅进来的段家。

纸条上说的很清楚,段振宇受人设计陷害,段家势单力薄,抗不过苏怀琥的威压差点反水,但是最终在段振宇的坚持下,还是站到了与苏家大多数族人对立的一面。

那个神秘的男人到现在还隐藏着真实的身份,只有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他的真实背景,苏君逍屡次打听都不得要领,只好放弃了徒劳之举。

给苏君逸送信,为的是提醒她谨防后院失火,什么阴谋阳谋,都抵不过苏君逸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直接殒命来得痛快。

神秘男人亮出苏母的离婚证,为的是扰乱她的心智,好趁她不备采取行动,这一点她自己已经想到了。

可她家后院的钥匙不知送信人是怎么获得的呢?张伟走之前已经到后院查看过,确认送信之人是直接开门进来的,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如果是苏君逍亲自送的信,他是怎么从神秘男人手中弄来钥匙的?还不如直接走前院来的省事和省力,还不会引起神秘男人的戒备。

可如果送信的是别人,而苏君逍已被软禁,那么送信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呢?叫她做好准备赶紧逃跑?

毕竟啊,她连自家后院的人员进出都控制不了了。

可一旦她逃跑,岂不是连墙壁的防卫都失去了?只要歹念之人尾随她到两村之间、两边只有农田的道路上,便可以毫不费力的结果了她。

那么,这张纸条的目的到底是哪一种呢?还是说,这是在变着法子吓唬她,好叫她自乱阵脚?

几经考虑,她还是觉得只要留在家中,将堂屋的前后门都从里面反锁,神秘人即便是有钥匙进不来了。

因此,她决定暂时再坚守在自家屋中一段时间,只等援兵就位,只等抓那些不轨之人一个现形。

如今决定她命运的不是两边力量的强弱,而是谁先占了先机。只盼张伟能够动作麻利些,早点做好部署。

神思流转间,她已经到了阁楼,轻车熟路地卸了阁楼门,她再次进入了这间不见天日的小屋子。

苏君逸家屋后的住户隔道上,男扮女装的张伟身后果然跟着几个身影,张伟故意背着硕大的双肩包佝偻着腰走着,这样一来,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实身高,只会凭借他身上穿着的苏君逸的衣服以及一头波浪长发将他当做苏君逸本人,且是背着沉重行囊出逃的苏君逸。

如苏君逸所料,当张伟到了村头一拐,拐上了农田间的村道,那几个身影总算是不再畏首畏尾,三两步跳向前瞬间缩短了与张伟的距离。

张伟假意侧了下头,接着便惊慌失措的继续向前亡命狂奔,说是狂奔,不过是可供歹人追到的小女子的速度罢了,这种纯体技的控制他是十分拿手的。

瞧准了前面的路道上有一块凸起的小土块,张伟演技逼真的叫那土块一绊,细着嗓子“哎呦”一声摔倒在地,双肩包顺势脱出滚落道旁的水渠中,张伟形状癫狂的向那“珍贵”的背包追去。

由神秘男人带来的这几个杀手,终于如扑羊饿虎一般向张伟罩来。

此时的农田里,冬小麦还不是很高,但是田边的水渠与村道的高度差,足够遮挡匆匆而过之人的视线了。

张伟与三个蒙面男人徒手搏斗起来,水渠里不时传来几声闷哼,以及人体被摔打的落地声,农田上空,只有冬日暖阳下不经意的几缕乱流经过,带动空气发出清风徐徐的舒畅音节。

第35章 付之一炬

阁楼中,苏君逸摁亮仅有的一盏白炽灯,随后将卸下的小门朝门口斜着一放,转身进了小楼中瘫坐在地。

良久,她才拿起大哥大拨通了那个熟人的电话。

“喂?君逸?”那头传来熟悉的暖人心脾的声音,这种时候,也许这声音便是苏君逸精神世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一个“嗯”字作答。苏君逸紧紧握着大哥大,看着门缝中透进来的天光,只觉得鼻端微微酸涩,眼眶中也有奇怪的液体在打转。

这是怎么了?慌乱间,她急忙紧闭双眼,泪回肚肠,愁肠百结。

“我想你也该打电话来了,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那头似乎对苏君逸这边的状况十分了解,未卜先知的口吻里,慨叹多于关心。

没有血缘关系的熟人,能做到在空难后当即派专职律师来帮助她,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吧?

可是情况有点棘手啊。苏君逸明知不好求助于人,只好生生的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呼救声。

算了算了,知道还有人在背后支持着自己就好了,哪怕是孤身奋战,也不可以哭泣啊。

苏君逸稳了稳心神:“我没事,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不打扰你了,再见。”

不等那头回话,苏君逸固执的挂断了电话,又将大哥大放在地上向墙角一推,仿佛将它留在身边的话,它迟早还会成为她软弱的借口一般。

独自坐在小阁楼的地上埋首半晌,她终于抬起那一张憔悴的脸。

环顾四周,阁楼中的摆设何其简单,何其怪异。

屋中只有一桌一椅以及一只巨大的松木箱子。苏君逸勉强站立起来,走向那一只吞噬了秘密的箱子。

箱面上的朱漆已经斑驳,像极了一位老态龙钟的古人,只因守着秘密,便强自挣扎喘息着不肯倒下。

伴随着粗刮的“吱呀”声,沉重的箱子被苏君逸奋力打开,她的衣服兜里,正躺着一只打火机。

取出那些有着浓厚岁月气息的书本,苏君逸将打火机打着,一手拎着一本较薄一些的线装本,一手将火苗对准纸张的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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