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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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财-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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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声不响的从后院的篱笆钻了出去,苏君逍忍不住的谢天谢地:时值正午,有午睡习惯的人都去睡觉了,加上年关将近,一般的人都在自己家中忙碌,路上的人少之又少,只有那些忙着捞鱼分鱼的,还在路上络绎不绝的来回奔波着。

想要避开这些人,那就很容易了,只要不走正中间的村道就行了。

苏君逍直接摸上了村后面的田埂上,田的那一端,是村民捕鱼忙的大河,因为隔得远,他倒不怕有人看见了。

冬小麦不够掩护他的身形,好在这时候没有人在农田里忙活,他一路上愣是没瞧见一个行人,在村子最西头朝南一拐,直直的朝段振宇家的方向蹿去。

既然他自己都被拘禁了,那么想来段家也好不到哪去,苏君逍留了个心眼,在即将到达段家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嘿,果不其然,前面的草堆后面藏着几个蒙面人呢!苏君逍却没有料事如神的喜悦,他那记挂着他二姐的心更加沉重了。

刚要转身,却见隔道上走来一个像极了苏君逸的人!

慢着,不能心急,再看看!他这么劝说着自己。

待乔装成苏君逸的张伟走了过去,苏君逍立马发觉了异常,再看张伟身后,居然跟着三个蒙面人,幸好他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呢。

等张伟等人稍稍走远一些,苏君逍向北折回去一段路,不能从南边走,那样一定会被埋伏着的蒙面人发现的。

南北向的村道西边,是秀水村与邻村之间隔着的一道五米宽的水沟,如今沟边的芦竹都被砍了,沟里的水也都见了底,要不是今天太阳晒得冰雪消融了,水位还能再低一些。

没有犹豫,苏君逍矮着身子冲下了斜坡,在即将到达沟底的时候,到底是因为双手被束缚而影响了平衡性,他没能刹住自己的脚,重重的踩进了泥泞的沟底。

拼了!苏君逍拔出被泥水染得乌漆墨黑的脚,向坡顶折回去一段,到了他预期的位置,他干脆直起身来站好,深吸一口气,直接加速向沟底冲去。

临到沟底的一刹那,苏君逍纵身一跃,堪堪越过了有水的地方,在刚刚落到对面斜坡坡底的时候,他一刻也没有停下,反而是借助去势没命的向上冲去。

不能停下,停下的话,他一定会直接倒向水沟中,被别在身后的手,没有办法在他落地的时候抓地以稳住身形,斜坡上又尽是芦竹被砍断的根部,那斜斜的截断面顶端尖利无比,要是他一个不小心扑倒在上面,那么毁容便是最轻的后果。

苏君逍一鼓作气的冲上了对面的坡顶,这才惊魂甫定的站在隔壁村的田埂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放眼瞧去,南边的村道上已经没有了疑似苏君逸之人的身影,他刚好瞥见那三个蒙面人矮下了身,转瞬不见了踪迹。

想必是到一旁的水渠中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苏君逍气极怒极,飞速沿着田埂向水渠接近而去。

在水渠边站定,一条道之隔的另外一条水渠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似乎都是男人!

不等苏君逍多想,一个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几个,都给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几个鬼哭狼嚎的人,立马唯唯诺诺的应答,眼瞅着对面就要有人上来了,苏君逍急忙跳进身前的水渠中,掩去身形。

当那几个蒙面人跳上路面狼狈离去,他这才站直了身子扬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扮作我二姐?”

从水渠中跳上路面后就马不停蹄地向镇上赶去的张伟,耳朵极其灵敏的捕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声音,他虽然不太会分析形势,但是他凭感觉判断,来人没有恶意,于是他止住了身形,与苏君逍遥遥相望。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

第37章 迷雾乱象

江滨市公安局里,张楚接到张伟电话的时候,将手中的烟直接摁灭了:“慢着,你说什么?”

张伟用的是毓秀镇派出所外的公用电话,身上没带多少钱的他只能长话短说:“小叔,调查一下苏君逸妈妈的详细背景,还有她爸爸的资料最好也看一看。”

张楚沉默片刻,知道在电话里多问无益,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张楚将手中的通缉令搁下,拨通了周亦铭的电话:“周老弟,你还在江滨市吧?有个事要你过来一趟。”

“啊——是不是那个特大诈骗团伙的案子?”电话的那头是略带沙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丫的不会又去夜店酗酒了吧?限你半个小时内给我过来!迟到了后果自负!”张楚忽然很愤怒,最见不得男人婆婆妈妈的情啊爱的,狠话一撂,不等那头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的门紧接着被敲响,刑侦科的莫少坤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手中正拿着一叠调查材料,低头走路的他自顾自的说道:“张副,我看咱们是不是该开个紧急会议了,据线人来报,那伙人前阵子悄悄的折回来了。”

张楚接过材料:“拿来我看看。小邓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莫少坤忧心忡忡的叹息一声。

张楚不再多叙,一目十行的浏览起那一份材料来。

十分钟后,办公桌被一双粗大的手掌拍响,桌面上的茶杯猛地跳得老高,又歪歪扭扭的落了下去,幸亏莫少坤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张楚又要自掏腰包买新茶杯的结局。

要是算上这个,今年一年张副怕是光拍桌子就拍碎了二十只杯子了吧,暴脾气果真惹不起啊。莫少坤腹诽着将茶杯放好。

“去,叫那帮兔崽子给我打起精神来,一点钟准时开会!”

开会!莫少坤如闻懿旨,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转身出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时间无情的流逝,当周亦铭踩着12点57分的时间点,终于出现在了张楚办公室里的时候,张楚早就到了会议室里,虎着那张明显没有威慑力的娃娃脸,准备飞溅唾沫了。

周亦铭宿醉未醒,只道他没有迟到多久,于是心安理得的取来墙角的一张行军床打开放好,又拿来张楚备着的小毯子,四仰八叉的朝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叫醒他的,是张伟的第二通电话:“小叔!你那边查出什么没有?我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派出所这边不肯出警呢。又不好直接叫你下令出警,我这边很难办啊。”

什么?周亦铭睡眼惺忪的一口回绝:“哪里来的小混蛋,谁是你小叔?本帅哥既不是大叔级别的也不是小叔级别的,你搞错了。”

没等张伟弄明白怎么回事,电话里已经只剩“嘟嘟”的忙音了。

这下惨了,张伟气得直跳脚,一把揪住苏君逍的衣领子:“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通通告诉我!”

苏君逍好不容易被张伟一路拽到了派出所,在警员的协助下颇费周折的开了铁链子,这时候被张伟这么一揪,没来由的就起了满腔的怒火:“我看你是瞎猫碰上狗屎运了吧!抓不到死耗子了看你装什么大牛!”

“废话少说,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这帮孙子不肯出警,谁知道是不是受了哪只害虫的指示!”张伟也很郁闷,他总觉得派出所这边不近人情到有点怪异了。难道苏君逍被绑还不能引起重视?就算是因为要过年了,也不该这么懒散啊!

偏偏苏君逸死活不肯亲自打电话报警,还在电话里说什么正忙着研究一些奇怪的日记呢。

光凭他和苏君逍的两张嘴,空口无凭,派出所说什么也不肯出警。这倒正好应了苏君逸的猜测,她叫他来不就是打探镇上的情况的吗,原来他还觉得她想多了,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少了,想简单了。

妹的!张伟一拳砸在派出所外面的电话亭上。

苏君逍被吓得急急侧过头去:“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再说!”

张伟没好气的一把松开苏君逍,他那粗重的卧蚕眉差点就要跳出来打架了。

苏君逍阴着脸,心有余悸的退后几步,这才开口:“我以前听我妈说过一件事,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确切的联系,但是我估计多半是相关的。”

“啰里吧嗦的做什么?说啊!”张伟气极,再次探出手想要给苏君逍点颜色瞧瞧,苏君逍吓得撒丫子直跑。

一个21岁的浓眉青年在大马路上追着一个17岁的斯文少年,此情此景,简直是给原本乱糟糟的局面添上了更乱的一笔。

既然调不动镇上的派出所,那么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张伟已经打定主意折回秀水村就近保护苏君逸,管他奶奶的阴谋阳谋,都比不过他的一双铁拳。

抱着这样的念头,张伟追苏君逍追得是极其逼真和卖力的,恨不得直接一步跨回秀水村。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来时的路奔去,远远的看见秀水村上空正升起一只笔挺的烟柱。

糟糕!不等张伟发令,苏君逍没命的往烟柱的方向冲去,也不管那样奇形怪状的跑姿到底能不能加快速度,他的眼中,似乎除了那烟柱,再没有了其他。

他几次差点摔倒,都被张伟好巧不巧的给捞起来了。没空研究张伟的功夫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苏君逍已经跑得嗓子像着了火、进了沙一般的干涩难受。

秀水村中,苏君逸在阁楼上久久不曾下来,她家的阁楼顶端已经熄火很久了。

此时她正抱着一本泛黄的牛皮纸本子,泪眼朦胧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空难过后,重生至今,她几次眼中泛泪,要么是遭人毒手时痛得眼中自然起了泪,要么就是想起自己面临的局面,内心稍一动摇,差点在与熟人通话的时候落下泪来,这些算起来,都不算哭泣,不算。

此时此刻,抱着牛皮本子的她,渐渐的由默默的垂泪变成嘤嘤的哭泣,随着时间的推进,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第38章 远水近火

要问苏君逸,在重生之前,在空难之前,她那18年的人生中,最值得珍视的是什么?

也许她不会立刻回答,也许她会犹豫,到底要不要算上她这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的家。

老妈脾气暴躁,什么小事都能化作大事,偏又刀子嘴豆腐心,因此做了好人的同时一点不耽误她得罪人的速度。

只是对她这个长女,似乎态度恶劣得有点难以用常人的视角去理解,就连苏君逸自己也自我折磨了很久。

做子女的,一旦被家长厌恶,有几人能真正洒脱的起来?

她经常在夜半时分眼睁睁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听着远处时不时响起的一两声狗吠,泪眼模糊的为当天所受的委屈或体/罚而自责: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难道我不是亲生的?老妈说因为我的出生而阻挡了她幸福的脚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种种的疑问和困惑,随着年岁渐长,苏君逸终于不再纠结:不是她做的不够好,她一定是亲生的,她确实阻挡了她老妈幸福的脚步。

如果不是心细如发的她发现了老妈出/轨的蛛丝马迹,她一定还深陷在自责的泥淖里,无法自拔。

可如果不是她冲动之下,当面质问她老妈这么做到底有没有顾及她和弟弟,那么她之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不会更加的坐如针毡。

如今,再问她登机前的18年岁月,她最珍视的是什么?

她一定会擦干眼泪,说一句:是那不知道真相的自己。

犹记从前,尽管被各种各样的困惑包围着,尽管受尽了冷言冷语,尽管爹不疼娘不爱,尽管弟弟也不待见她,但是至少那时候她还相信,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即便她不清楚那背后的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

现在,她清楚了,确确实实的清醒了。

第一次进阁楼的那一天,她匆匆的浏览了箱子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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